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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世家妇-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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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了婉潞两口子的面,方姑爷不好分辨,只得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娘心疼那个年幼的孩子也是有的,但再怎样也越不过你生的孩子啊,娘怎会对孩子们非打即骂呢?”
浅草并没抬头,只是用方姑爷的袖子遮住脸痛哭不止,婉潞上前抱住浅草的肩膀温柔安慰,手不小心碰到浅草脸上,触手处没有半点泪痕,才晓得她为什么不抬头。
婉潞心里明白,对方姑爷道:“那位姨奶奶比起妹妹年轻漂亮,听说口齿伶俐,在亲家太太跟前十分讨好,你多心疼点也是人之常情。但要知道妹妹嫁你时不也一样年轻漂亮,又为你生了那么些孩子,那些恩义我也不去说,免得别人说我们挟恩。就按了现在,嫡庶之别妹夫你要想清楚了,宠妾灭妻已被罢官,若亲家太太再这样行事,等功名被干掉时候,这十来年的辛苦就白费了。”
方姑爷来此,也有想求侯府援手的意思,比起去朱家接浅草时候还赔了几分小心,听婉潞和赵思贤夫妻双双都这样说,不免迟疑一下,随后才道:“姐姐姐夫说的都是金玉良言,只是我毕竟是做儿子的,娘说的话只有听着的,哪有忤逆的。”
婉潞已把浅草扶了坐下,浅草还用帕子遮着脸,婉潞递过一杯热茶,浅草接过茶的时候那帕子并没放下,只是竖着耳朵去听方姑爷说话,听他这样说不免失望。
赵思贤已经开口道:“妹夫,这话就有些不对了,若是一般小事,听一听也何妨,这说轻了关乎你的名声,说重了就是你方家生死存亡的大事,若再句句听从,到时出什么事,还不是你吃亏?”
方姑爷做了三年知县,堂上官的威风已经尝过,一朝被罢免,想到再不能摆威风,已经无限郁闷。回到京城被方太太说了浅草的许多不是,又说浅草见自己被罢官也不去求好亲戚帮忙,反而回娘家去了。登时把一腔怒火全烧到浅草身上,只是自己因宠妾灭妻罢官,总不好立时休妻,也要忍一口气去朱家接浅草,还不忘把妾带了去,好让浅草知道,自己并不缺人伺候。
在朱家时候受了朱家父母几句埋怨,浅草出来也没有什么好话,那心里更怒,自认已经做低伏小了,浅草竟还不跟自己回去,真是娶妻不贤。连来接浅草两次,浅草都不回去,今日又去朱家,听说浅草来了侯府,正要借侯府的势,这才赶了过来。
此时听到赵思贤夫妇都是一样说话,对浅草的怨气不由少了些,唉声叹气地道:“姐夫所言极是,只是我娘的性子,怎么劝也劝不过来。”婉潞已经笑了:“妹夫你别怪我多嘴,亲家太太不过是受了别人的迷惑,才以为妹妹有许多的不是,况且亲家太太已近六旬,早该含饴弄孙,旁事一概不管,妹妹为人你是晓得的,又不是那种不贤不孝的媳妇,哪会不给亲家太太吃穿呢?”
虽说是媳妇当家,但方太太凡事必要自己主张,方姑爷是久知的,况且婉潞话里,还隐隐有妾迷惑住了方太太和自己的意思,如果真的要做就要把那妾卖掉,想起妾的花容月貌,被罢官之后只是哭啼着说全是自己不是,大爷你早该把奴卖掉,才好消了大奶奶怒气。
当时的自己可是拍着胸口保证不过是上官们昏庸,况且又有儿子,哪会因大奶奶发怒就把你卖掉,回来后妾在方太太跟前也是无一不尽心,自己的娘十分喜欢这个妾室,真的要卖掉吗?
见方姑爷还在徘徊,浅草已经站起身:“姐姐姐夫,今儿来打扰了这些时候,我也该回去了。”说着款款行礼就往外走,瞧也不瞧方姑爷一眼,方姑爷急忙追上:“回去,你要回哪里?”浅草还是没有瞧他:“我自然是回我娘家。”
方姑爷直起脖子:“不许回,你是我方家媳妇,自然要跟我回方家。”浅草瞧了他一眼,突然笑了出来:“方家媳妇?那日那位姨奶奶一口一个婆婆我可都听见了,你去满京城打听打听,哪家的妾能这样叫,妻不成妻,妾不成妾的,这样的家我可没脸回去。”
浅草执拗,婉潞款步上前:“妹夫,你也休怪妹妹如此,这做人都要个脸,你怎能为了姨奶奶的脸就不让妹妹要脸呢?”这话戳中方姑爷的心窝,他张嘴张在那里,浅草已经趁这个空当走了。
方姑爷还想上前去追,婉潞已经轻笑:“妹夫,难道你和妹妹还要在赵家吵起来?这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自己先好好想想,再去接妹妹回来吧。”
方姑爷一张脸又红了,和婉潞夫妻打过招呼后匆匆而去。婉潞摇头笑了,对上前的赵思贤摊开手:“瞧瞧,这就是妻妾相争。”赵思贤拉起妻子的手:“我知道,我不早就断了纳妾的心吗?”
婉潞白他一眼,赵思贤握紧妻子的双手:“婉潞,你要进宫我也不能拦你,毕竟是为的我们的孩子,只是要千万小心。”婉潞伸手抚住他的脸:“我知道,我会和你白头到老,看子孙满堂的。”
苏总管那边的消息在两天后又传了过来,皇后娘娘答应婉潞求见,不过不能公开传召,只能秘密进宫。得了这个消息婉潞放心下来,借口去探望淑娥就出了府。
赵思贤虽然担心,不过知道担心也不过是白费,只有再三叮嘱妻子小心。婉潞和平时一样上了车,车也到了平府,下车的婉潞在淑娥的指引上了早等候在那里的一乘小轿。
小轿曲曲折折一路行去,婉潞的心也在那里动荡不已,心里在默念着见到皇后该说的话,这次入宫和上次可不一样。轿子走了很长时间,长的婉潞都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轿外有人在问:“青姑姑又进宫给娘娘问安了?”
婉潞知道已经到了皇宫后门,解开旁边的包裹,拿出里面的一件斗篷把自己连头带身的都裹在里面,不一会就听到有人说话:“青姑姑请下轿。”
婉潞低头下了轿,上前做引导的是个小宫女,她恭敬地道:“青姑姑请随奴婢进来。”这次的路和婉潞上次进来的时候就不一样,婉潞低头只是看着小宫女的脚,小宫女就算知道人不一样,但在宫中多年,当然知道这些不是自己该问的。
婉潞被引进一个侧殿,小宫女示意她进去就走了出去,婉潞这才敢把头从斗篷里露出来,外面不晓得是什么天色,耳边已经响起一个声音:“你要求见我,我倒想知道,你求见我有什么话讲?”
作者有话要说:白发齐眉,终成怨偶,当时是想用来形容月太君和老侯爷的。
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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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低垂着的珠帘被人掀起,走出来的女子正是皇后,她的衣着还是那么素淡,也没有戴什么首饰,但婉潞就是感觉她和上次不一样,顾不得解开斗篷婉潞已经跪了下去:“妾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的脚步很轻,婉潞已能看到她的鞋尖,皇后的鞋子也很朴素,只绣了浅浅的云纹,皇后不叫起婉潞也不敢起身,只是伏在地上。周围很安静,皇后没有说话,婉潞更不敢开口,汗珠开始从婉潞的额头冒了出来,这次究竟是凶是吉?手轻轻一动,碰到腰上的一个香囊,那是瑾姐儿绣出来的第一个成品。
虽然针脚很粗,上面的梅花都看不出颜色,但接过的时候婉潞还是把它悬在腰间,为了自己的儿女,不能慌张。婉潞在心里对自己说,过了很久才见皇后的鞋尖离开婉潞视线往上方走去,接着她的声音又是轻轻响起:“抬起头吧,你究竟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婉潞抬起头,皇后斜坐在上方的一个小榻上,手里拿着一把团扇在轻轻地敲着前面的小几,姿态优雅,一派闲适。婉潞刚要开口又觉得原来的理由全不对,扇子?婉潞镇定一下开口道:“此时已是秋后,娘娘的扇子并没放进箱里,想来娘娘定是念旧之人。”
皇后的眼微微一眯,接着就笑了:“念不念旧不好说,只是你千辛万苦进来,不是要和我说这扇子吧?”婉潞尽量让自己脸上的笑像平时一样:“娘娘圣明,妾自然不是为了扇子来的,只是今日世家们对陛下来说,也就像这秋后的扇子,妾见娘娘依旧手持团扇,不由发一感慨。”
皇后脸上的笑没有变,看着婉潞轻笑:“你果然是为赵家求情来的,但你要知道,这些事说白了都是他们自找的。”婉潞的心咯噔一下,看来皇帝对世家已经再不能容忍,可笑各世家现在还以为能联手逼的皇帝让步。
心里虽然着急,婉潞脸上的表情可没有露出半点着急,微微叹了一口气:“当日陛下登基,赖的是各世家的支持,今日陛下已掌控天下,各世家再在陛下面前摆功臣的谱,自然不该的。可是娘娘,今日陛下要对大雍各世家下手,明日又会轮到谁身上,岂不令人心寒?”
皇后的眉一挑:“没想到你不是一般的后院妇人,还有几分见识,但你要知道,陛下给他们的,自然是旁人无法应许的。”旁人无法应许的荣华富贵,似锦前程。这些都只在上位者一念之中,婉潞岂不明白这些?她深吸一口气:“陛下富有四海,掌控天下,自然是乾纲独断。”
皇后还在等着婉潞剩下的话,就没听到婉潞余下的,眼往婉潞脸上微微一扫:“赵六奶奶,你进来见我,不是就说那么几句废话吧?”婉潞又伏身下去:“娘娘,妾进宫之前,本想求娘娘在日后赵府被夺爵之时,能对妾这一支加以青眼,方才一席话妾已明白,一切尽由娘娘和陛下掌控,妾的恳求不过是奢望。”
见婉潞不再绕弯子,皇后唇边带上一抹笑容:“你的丈夫是定安侯的幼子,覆巢之下无完卵难道你不知道吗?况且别人犹可,定安侯这边,真是恕无可恕。”恕无可恕,一股寒意从婉潞心里开始向外蔓延,她已经被惊住,原来赵府在皇帝眼里,已经如此被厌恶了吗?
皇后的声音又响起了:“况且,你来求见我,用的是什么交换?”婉潞抬头,有些茫然开口:“娘娘为天下之母,权势金钱无一没有,妾所能献上的,只有忠诚。”忠诚?皇后笑起来,那笑不像方才那样浅,而是真正笑出声:“忠诚,六奶奶你可知道,想到我面前献上忠诚的人多如过江之鲫,而你,一个六品小官的妻子,你的忠诚又值多少?”
婉潞闭一闭眼,冰冷已经变成绝望,等皇后的笑声停止,婉潞几乎是孤注一掷:“如果是赵府全族的忠诚呢,娘娘可还觉得一文不值?”皇后眼里有光在闪动,看向婉潞的眼就像锥子一样,婉潞把脊背挺直:“娘娘,此时朝堂之上的僵持局面,必要有人让步,一味不让步,只会两败俱伤,娘娘身为皇后,也不希望陛下为这件事伤神吧?”
皇后的手扶在小几上,面上一直没有表情,婉潞的心上上下下一直在颤抖,皇后会怎么衡量自己这番话,会不会突然变脸,叫来宦官把自己拖出去?当听到皇后轻轻叹一口气的时候婉潞的心这才有些放松,皇后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赵府全族的忠诚,六奶奶,你有什么资格用这些做保?”
婉潞看着皇后,眼里全是坦然,这时候在她面前做虚伪的样子反而不能得到她的肯定:“娘娘,侯府世子之位久拖而不决。”皇后这次的笑容里有些讥讽:“原来,你是想借皇家的手让你的丈夫继承侯府,可是我凭什么要助你,更何况,就算定安侯长子不贤不孝,你丈夫前面可还有个兄长是陛下的亲戚。”
能讲价钱就可以谈,婉潞心里的绝望已经退去,看着皇后的眼很真挚:“旁人继承了侯府,未必能献上赵府全族的忠诚,但妾可以,而且,”婉潞的心开始跳的快速,每一个字都在心里细细思量:“太子殿下已经十四,是娘娘所出的嫡子。”
皇后的眼没有离开婉潞的脸:“你倒极乖巧,懂的为自己铺条后路,陛下的心意已决,纵然是我也无法说转,赵六奶奶,你还是回家去好好为你的孩子们留条别的后路。”皇后说完就想起身离去,婉潞膝行一步:“娘娘,陛下要夺赵府的爵,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但各世家见了赵府这样下场,更为警觉的时候只怕有别的打算也不一定,到时陛下的打算适得其反,岂不让社稷危险?”
皇后低头看着婉潞:“你在威胁我。”婉潞又伏下|身:“妾不敢,妾虽是后院妇人,闲来也曾翻过史书,晓得国也好,家也罢,最难得的就是一句家和万事兴,陛下要尊崇两位太后,也是人之常情,世家们横生枝节,在妾这个妇人瞧来,不过和一个家里当家的和下面管事的不合绊几句嘴罢了,若真为此闹的朝中大乱,陛下纵然得偿所愿也是得不偿失,倒不如这边退一步,妾虽不能说别的世家,但赵府这里若娘娘肯施以援手,由赵府出面赞成陛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婉潞一口气说完,这是最后一击,不晓得皇后能不能听,皇后看着婉潞,半天才道:“跪了这么久,你先起来吧。”婉潞站起身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腿都酸麻不堪,努力站好后看着皇后:“娘娘圣明,与其两败俱伤不如这里退一步。”
皇后的下巴往里收了收:“你这法子不错,可是谁不知道赵府当家人固执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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