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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世家妇-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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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二叔两口去送一送也当生了他一场。”
总算事情还没有做绝,若是崔老姨娘不得入祖坟,月太君这母子离心的事算是做到绝了。楚夫人退出去忙这件事去了。
月太君看一眼婉潞,面上的神情变的和蔼:“六奶奶,昨儿夜里我就听说你有喜了,这是好事。”婉潞忙站起来应是,月太君示意她坐下:“你有了喜,还是不要太劳累了。”婉潞开口道:“孙媳谢过老太君的厚爱,这院里的事,我历来交给董妈妈,她是个妥当人,打理的妥妥帖帖的。”
月太君不由皱皱眉:“老董家的虽好,只是她们做奶妈妈们的,总是仗着奶过哥儿姐儿,对人有些不恭敬,我给你们的老李家的就不错。”婉潞正要借着机会回这事呢,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恭敬:“老太君调理出来的人自然是不错的,只是李妈妈虽好,家里的事情有些多,她的女儿本来也在我院里做事,谁知昨儿突然晕过去,恰好太医来给我诊脉,就让太医去给她瞧瞧,诊完后说的是素有心疾,不发作倒罢了,一发作就不行,孙媳就让她回去调养身体,李妈妈今儿早上也来孙媳跟前告了假,说要回家看女儿调养身子呢。”
哦?月太君的眉微微一皱,接着就松开:“既有心疾,也就罢了,我本来还想着……”没说完月太君顿一顿:“可惜了那么个美人胚子了。”秦氏已经笑了:“老太君,这话做孙媳的就要驳一驳了,六婶婶进门才刚几个月,和六叔叔正是新婚情热,又有了喜,您这会说什么要给六叔叔房里预备个人儿,这不是让六婶婶吃味的事吗?”
说着秦氏大笑起来,月太君的脸一板,对秦氏道:“胡说,谁不知道你六婶婶是最宽厚大度,哪会吃味呢?”说着月太君拉起婉潞的手:“好孩子,你说是不是?”这就是挖了陷阱让婉潞跳,不过婉潞早有预备,微笑着道:“老太君想的自然是有道理的,只是六爷他平时总说什么君子要身无二色,做孙媳的虽不大明白六爷为什么这样想,只是六爷既要做君子,做孙媳的少不得要做贤妇,六爷要身不二色,做孙媳的也不敢让他背上好色之名。”
月太君的脸色渐渐变了,偏偏这番话又挑不出毛病来,总不能硬塞个人给自己孙子吧?这话要传出去,只怕满京城都笑话自己为老不尊,往孙子媳妇的房里塞人,过了许久月太君才轻轻叹气:“贤哥儿这样想,你也是个有福气的。”
婉潞提着的那颗心总算放下,脸上的笑容更甜:“孙媳得了老太君的疼,这才叫有福气呢。”秦氏已经又笑出来了:“听听,这嘴多甜啊,平日老太君只说我会说话,今儿我才知道了,什么叫做会说话。”潘氏脸上神色不晓得是什么样的,听了这话勉强笑道:“那时候六婶婶初来,心里腼腆说不出话来也是有的。”
月太君的神色在她们的说笑奉承中总算变的和缓,正在欢笑时候,叶氏带着媳妇们走了进来。崔老姨娘是二老爷的生母,她没了叶氏到晚些也是常事,婉潞瞅着叶氏身上的银色外袍和月白色马面裙,还有转身时候发上不显眼的地方戴着的小白花。
这是素淡打扮,做媳妇的这样穿也属常事,月太君的眼钩子样的往叶氏身上扫了几眼,也没再多说什么。叶氏见她没发脾气这才小心翼翼地道:“婆婆,二老爷让媳妇来请婆婆的示,崔老姨奶奶没了,二老爷想守灵三日,着百日孝服,不知婆婆可否开这个恩典。”
这求的也不算什么额外之情,况且人已经死了,月太君叹气:“罢了,人死了,也不置什么气了,他要戴孝守灵就由了他吧。”叶氏可谓大喜,忙又跪下谢了,月太君等她站起来才又道:“不过你和你媳妇们,可别穿什么孝服来我跟前碍眼。”
叶氏忙又连道是,赔笑着说:“这不过是今儿过来晚了,来不及换衣衫罢了。”月太君也只是一个不理,见叶氏还站在那里,挥手道:“去吧去吧,他要做三日孝子,你也就跟他去做三日孝妇,这三天别到我跟前立规矩了。”
叶氏这才带着媳妇们退出去,月太君瞧着这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只觉得疲累异常,身不二色?月太君瞧着婉潞,她才刚得了身子,身形都还没显出来,男人的话有能信的吗?当初自己嫁进来的时候还不是满含期盼,可是最后如何呢?
公婆的挑剔,丈夫的恩爱并没持续太长时间,若不是自己先在房里给他放了两个人,只怕外面的人就抬进来了。看着婉潞的神色,不自己先在房里放两个人,到时丈夫在外面被人绊住了脚,有她哭的时候。
崔老姨娘的丧礼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结束,停灵三日,三日之后在祖坟一块专门葬各家妾的地方寻了块窄地葬了下去。老侯爷父母的坟下早修好了两座生基,那是留给老侯爷夫妇的,生而为妾,死后能入这男子的祖坟已是正室开了天恩该感恩戴德的事。
天气渐渐变的凉爽,一天能绣的时候也多起来,两个多月后牡丹图总算绣好。绣好那日,婉潞请了苏静初过来品鉴,苏静初瞧着自己那日题的牡丹诗已被绣了出来,脸上的神情是掩不住的惊喜:“常听人说绣针如笔,我总是当人家是夸张的话,谁知今儿见了六婶婶的这图,才明白原来是我太没见识了。”
婉潞脸上也有些得意,两人说了一会,苏静初瞧着婉潞微微隆起的肚子,有些叹息地道:“下个月就是老侯爷的七十大寿,我想了好长时间都没合适的礼,看了这图倒想起来了,可惜六婶婶怀了身孕,不好劳累的。”
婉潞的眉头一挑:“总不会要我绣一副寿星图给老侯爷吧?”这可比绣牡丹图难多了,苏静初摇头:“倒也没那么难,只是我写一百个寿字,六婶婶把这一百个寿字绣出来。”婉潞的手不自觉地在袖子里开始算起来,这寿字就算是形态各异,也没有绣牡丹图那么麻烦。
看一眼苏静初满是期盼的脸,婉潞轻笑道:“这也没什么,不过要劳烦二嫂把这一百个寿字都描在绸上,我只管绣。”苏静初脸上的期盼变成惊喜,站起身对婉潞福了下去:“多谢六婶婶。”
身后已经传来秦氏的声音:“这都谢什么呢?”婉潞要站起身,秦氏已经上前把她按在座位上:“你现时有孕,是六叔叔的心尖子,我可不敢让你有半点闪失。”秦氏的口快心直,有时候处处显得潘氏有些不够大方,看着秦氏说话时飞扬的眉毛,婉潞不由想起大嫂潘氏脸上随时内敛的笑容。
种种表现都不过是让侯爷尽快把世子位定下来,秦氏听了潘氏的主意,拿手一拍桌子:“这主意好,也不该叫百寿图,该起名叫双绝图才是。”
这话是把婉潞她们都恭维进去了,大家笑了一会,秦氏突然道:“听说二叔在谋外放呢。”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妾能不能入祖坟这个问题,每家的处理也都不一样,有些人家是一定不能入,有些人家是有子妾,而且儿子很出息的妾可以入,但不管哪一种,都要当家的人同意。
寿宴

这话不过闲闲一句,婉潞放下手里的针线,眉头微微皱着:“二叔要谋外放,怎么一点风声也没听到?”秦氏手里拿着个蜜桔在剥,剥好后几瓣分开给她们,虽塞了桔子进去,嘴还是不闲着:“论理这样的话我们不该说,这谋外放不是要钱吗?二叔手上的积蓄不够,又不好为自己的事从公中拿钱,去找我爹借了三千两。”
说完秦氏叹了一声,苏静初把桔子上的白络仔细地剔去,听了秦氏的叹气,也只是摇头。赵家的规矩,每个爷没成婚前都有十两的月例,成婚后增到三十两,每多一个孩子,就再增五两。一月三十两要换在普通人家,足够丰衣足食过一年了。况且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公中的,按说这些银子也该够花。
可这家大业大人自然也不少,赏赐下人,公婆叔婶的寿辰,妯娌之间的来往应酬,一个月这样的事总有一两桩,总不能每次都送自己做的针线吧?况且就算是针线,也要好的布料和丝线,一个月三十来两只不过刚够应酬罢了。
嫁妆丰厚的,只有从自己的嫁妆里面掏出银子来补,朱老爷就专门预备给了婉潞五百两银子让她赏人应酬用的,嫁妆里的两百亩田土,也是婉潞自己取租子自己补的。嫁妆不丰厚的,如苏静初的爹只是个翰林,她的嫁妆里面多的是书,少的是银子,只能在每年发的做衣服的布料和打首饰的银子里动脑筋,从这里扣下一部分贴补日常生活。横竖穿几件半新不旧的衣衫,倒显得她勤俭持家,没几个会说式样不时兴了。
叶氏嫁进赵家二十多年,就算每个月那三十两全都不动,到现在手里能有万把银子已经算是多的,这谋外放需要的银子不在少数,二老爷不愿意动公中的钱,只怕打的是别的主意。
他入仕时候在工部充了个小史,一步步从小史考转,熬了这么二十来年也才升到个工部郎中。这五品的郎中在京城芝麻一般,到了地方上可补知州,那可是握了印把子。二老爷怎么说也是定安侯的弟弟,地方上的上司也会高看一眼,这升官也比在京城要快一些,过不了十年八年,能做到主政一方也不是什么难事。
升到二品那就可以给生母请封了,二老爷既出了私心要谋外放,再从公中掏银子到时要给生母请封只怕月太君又有话说,索性全掏了自己腰包里的钱去谋外放,到时要给生母请封也说的嘴响。
婉潞想了清楚,看一眼秦氏,只怕秦氏也是这样想的,心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也跟着叹了一声。秦氏已把面前的一盘蜜桔都吃完了,把空盘子笑着递给婉潞:“六婶婶的这蜜桔是从哪里来的?我吃着怎么比平日里的要甜一些。”
婉潞吩咐春燕再上一盘,笑着说:“这是昨儿我表妹来探我,带来两筐新鲜的,说是自家园里摘的,给老太君和婆婆婶婶她们各送去一份,这一筐本想自己留着吃独食的,三嫂要喜欢,等会让她们给你装一些回去。”秦氏忙摇着双手:“这不成,从孕妇嘴里抢吃的,那我不成了贪吃鬼了?”
三人说笑一会,秦氏见苏静初已在纸上写着寿字,眉微微一挑:“二嫂和六婶婶既这么有孝心,我也不能白吃了六婶婶的蜜桔,我家里还有一段紫檀木,就让他们做个紫檀木的架子把这百寿图镶起来,和个小屏风样的,二嫂以为如何。”
苏静初放下笔点头:“这主意好,做小了可以当桌屏,做大了就当炕屏,摆起来也方便许多。”婉潞也笑了:“再配上这紫檀木架,那就不叫双绝图,该叫三绝图了。”秦氏见自己的提议被同意,脸上的笑更好一些:“这倒不用,给老侯爷的寿礼我早预备下了,昨儿归宁娘家也就是去取寿礼,不然怎么会知道二叔要谋外放?”
秦氏的声音越来越小,随即就笑了:“不过说闲话罢了,这话也不会传到老太君耳里。”婉潞了然一笑,传不传到月太君耳朵里,秦氏可都讨了好去。
赵致贻谋外放的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日去给月太君问安的时候,月太君也没有发作过叶氏,不晓得她是真的被瞒住还是另有隐情婉潞就不清楚了。
百寿图已经绣了出来,配了紫檀木的架子,摆在屋里果然好看,婉潞和苏静初看着这一扇屏风,苏静初微微叹道:“三婶婶虽有些嘴不饶人,却是个热心肠,比起大嫂的中规中矩,也由不得人不亲近。”苏静初难得赞别人。
婉潞的眼一直在那百寿图上,一笔一划地想着自己怎么才能绣的更好,听了这话停下手指,拉一下苏静初的手:“大嫂是个宽厚人。”苏静初也笑了:“还是个有名的贤德人。”
贤德人,婉潞也笑了,赵大爷的房里,最常演的戏码就是小妾吃醋,大爷逃走,大奶奶出面摆平。宽厚人?想起出嫁前夜浅草说的话,这些话自然是各家的下人传出去的,秦氏不管家,下人们没必要在背后嚼她的舌根,谁在背后授意可想而知了。
对付不了郡主,况且赵七爷再怎么出色也隔了一层,自然柿子捡软的捏,秦氏的出身人人都知道,不敢当面冲撞落人口实难道还不能背后下刀子?婉潞轻轻摇头,横竖这事和自己,和苏静初也没关系,落的看戏。
老侯爷的七十大寿到了,头前一日就摆了酒,请了戏当做暖寿,虽是暖寿,也是贺客盈门,满堂宾客。男客们在前面就座,女客们被请到园中花厅,赵府上下都在忙碌,连怀孕中的婉潞也推脱不得要出面应酬。
不常出门的二老太太也带着儿媳们过来拜寿,月太君对这个妯娌历来只是面子情,嘴上说了两句不消不消转身就去招呼别的客人,暖寿这日来的也是朝中一二品大人的夫人,她们见了月太君一个个笑容满面,互相寒暄。
还是楚夫人请二老太太首桌坐下,二老太太既是三品诰命,又是月太君的亲妯娌,这样安排并无不妥。月太君刚和宰相夫人寒暄过,招呼她往首位上座,回头就见二老太太坐在首桌,那面色就有些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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