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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明末极品无赖-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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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大郎将食匣送入库府,小心记住位置,想着得机会弄出去送与小太常吃。
却不想只是上午送入,没过半个时辰,胡公公便遣人将食匣取出,交与御厨上屉蒸好,准备作为皇帝中午的御膳上案。
雷大郎见所想的就要成空,心里着急,转着圈儿想主意。
窥厨房中的人少些,偷偷混入其中,将刚刚蒸得的一屉蟹黄汤包尽都端到大灶的后面,然后一个个拣出,藏入怀内。
此时正是冬季,所穿衣服厚实。雷大郎想着叫小太常吃口热乎的,把包子皆都揣入了里怀。
不想刚出屉的包子水汽还未散尽,正是滚热时候,将雷大郎胸前肌肤皆都烫破。
小太常不知,吃得好不香甜。
雷大郎见得她的笑容,身心皆醉,倒把所忍胸前的痛全都忘了。他却不知此时的御膳房已经闹翻了天。
原来掌管御膳的掌司太监准备为皇上开出御膳时,按规矩照库府太监胡公公开出的清单对照查点,见样样都在,唯独少了江苏南通府刚刚贡入的蟹黄汤包,不禁大惊,忙找胡公公询问。
胡公公亦惊,将掌案御厨唤来对质。御厨吓得腿软,指天发誓说自己亲手摆入蒸屉,绝不会错。
胡公公在御膳房当差十余年,久经历练,任事都瞒他不过。眼珠转动,已知大概;命人四下寻找,立时在大灶后面将蒸屉拿出。
胡公公把厨下众人聚在一起回忆,有人说曾见前日刚来的雷大郎到过灶下,片刻后弓着身子离开。
胡公公心中一片雪亮,紧紧抿起的干瘪嘴唇露出一丝冷笑。遣散众人,专等雷大郎回来过堂。
雷大郎不知虎狼张口向他,待和小太常话别,一路欢欢喜喜地往回走。可刚进尚膳监的院门,猛觉头上嗡地一声响,被人一棒撂倒。
原来这胡公公不是寻常之辈,做事极为谨慎,先向众人打听雷大郎的来历。
小太监中多有舌尖嘴快之人,正没机会拍这胡公公的马屁,见他来问,忙不迭地讲。并且随意臆造胡言,只为显示自己多知。
知一语十,知十说百,这本是俗人通病,却不想竟将雷大郎给害了。
胡公公待听闻雷大郎本是穷苦的出身,在这宫院中没有任何依靠,心中有底。
又听说他好像曾练过武功,似乎身手不凡,将一双狼眼眯起,命人手持木杠在院门口两侧准备。
雷大郎万不曾想自己的贪得之举竟惹下这大的祸事,待清醒过来,见眼前一片猩红,鲜血已经模糊了双目,两手也被绑在身后动弹不得。
胡公公命人将他所穿的棉衣解开,立时有一缕蟹黄香气飘出。检视里面的衬袍,见上面斑斑点点沾满油渍。
待把衬袍解开,见他胸前被烫得片片殷红,多有水泡。胡公公背负双手来在雷大郎的面前,在鼻中狠狠地哼过一声,眯眼看他片刻,猛地一掌击在他胸前。
水泡立时揭破,叫雷大郎痛得将满口牙齿咬得咯嘣嘣响,但却不肯喊痛。
胡公公见他倒刚硬,冷笑一声,转身向旁立小太监道:“去抓把盐来,把他给公公我腌渍上入入味。哼,且看我烹调他一番,好叫他长些记性。”
待一把海盐抹到被烫破的伤口之上,雷大郎惨叫一声,把牙齿咬碎数颗,才知‘痛’这一字写的是何等难熬滋味。
胡公公却还不肯善罢,命人将雷大郎绑在树上,提过一桶桶冷水向他兜头泼下。
此时正值隆冬,地冷天寒,滴水成冰。不过半个时辰,雷大郎被冻得瑟瑟而抖,神魂出窍,眼看命将不保。
胡公公本就是想要他性命,任他浑身结满冰碴,却不叫人管。
许是老天怜惜,要留下雷大郎的性命。正在这关键时候,听外面有人高喊:“御膳房总理公公巡视御膳房——迎接——”
胡公公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命人将雷大郎自树上解下,抬回房中,扔在冰冷榻上后,带领众人恭迎尚膳监的御膳房总理来检视。
这御膳房总理公公姓蔡,四十岁左右,本也是个阴邪小人。
但他却比胡公公强些,就是眼光远大,目的长久,所用手段从不象胡公公那般赤裸裸地叫人忌恨。
蔡公公喜欢暗里发狠、夜刀杀人,其实为恶比胡公公还重五分。只是不彰显,叫人误以为是个善类。
但胡公公久和他共事,自然知道根底。暗暗掂量过多次,明白自己不是对手,是以从来都小心伺候,不敢得罪。
蔡公公却半只眼睛都瞧他不上,以为这只没屌的老鸟人老奸猾,擅用手中之权自谋私利,却从不曾向自己献过多少好处,是以一直想着暗中整治。
胡公公自然也知自己占着一个肥得流油的职位,上下都需打点,以免遭人嫉恨。
但这个蔡公公却有个狮虎的胃口,任多少也填不满,叫胡公公暗觉无可奈何,只能在他面前小心谨慎,不叫任何把柄落入其手中。
蔡公公见他如此,倒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压下性子等待,以为机会早晚会来。
却不想今日好机会就从天而降,直砸到眼前。
蔡公公不知怎地,在巡视完厨下和库府后,竟鬼使神差一般无故走入雷大郎等一班小太监住的房中。
此时雷大郎躺在榻上,浑身青紫,呼吸短促,命已奄奄,差悬一线。
蔡公公一眼看见,指了怔道:“他——怎地了?”
胡公公听到这一声问,吓得险些哭出。因他知道自己已犯下‘滥用私刑,决人性命’的宫中大忌,这蔡公公一旦抓住这一点大做文章,报与尚膳监的掌印太监知晓,则不但自己的职位不保,弄不好怕要被下狱问罪。
第二十九章 王者皆无赖
蔡公公也久在宫中当差,任事比胡公公还通透,转瞬明白。也不听胡公公笨口结舌的辩解,命人寻来烈酒给雷大郎灌下,先救他一条性命,然后抬着便走。
胡公公在后追着哀求,蔡公公岂肯理他?胡公公无奈只好另想办法。
蔡公公将雷大郎救治过来后,问他事情的经过。
雷大郎此时已经知道此事牵扯重大,只好如实讲述。只略去小太常一节,推说自己嘴馋贪吃,皆饱腹中。
蔡公公听罢微微一笑,命人将雷大郎所述撰写成文,叫雷大郎签过名字,押过手印,呈报给尚膳监的掌印太监知晓。
其实按宫中律例,雷大郎偷吃御食,一样是杀头的死罪。蔡公公如此做已经将他和胡公公二人都送入了鬼门关里去,到了奈何桥头。
雷大郎不知,还道蔡公公要为他主持公道,惩办胡公公虐己之罪,一力地礼谢人家。
蔡公公见了笑着不语,只在心里暗骂他愚痴。
但呈文报上多日,也不见掌印太监回复。
胡公公则仍在御膳房中吆喝着逍遥,把握着食材库府的钥匙倒来卖去,自饱私囊,叫人瞧着有气。
蔡公公倒也不奇怪,暗中遣人打听后知道,原来胡公公向掌印太监使了一大笔银子,叫掌印太监把事情压下了,正合他所想。
蔡公公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把雷大郎叫到暗处道:“你恨不恨胡公公?”
雷大郎正是少年火性,岂能经得住他这一句逗问?想也不想,咬牙道:“自然是恨,又如何?”
蔡公公微笑道:“若恨他,我便给你机会,叫你自己杀他,可好?”
雷大郎自然最愿意做这等快意恩仇的事,点头应下。蔡公公见已将这把刀磨得锋利,好不得意,以为胡公公的死期就该在这几日里。
小太常多时不见雷大郎,心里挂念。辗转打听,才知他为叫自己解一口馋,竟受尽虐害,惹下杀身之祸,不禁吓得呆傻。
然后想着求人解救。但把脑袋想破,也不知哪个能。
这皇宫之中人虽众多,但等级森严,叫人情分外地冷漠。和自己熟悉的不过是如自己一般的小太监、小宫女之类,自保尚且艰难,哪有一个能和掌权握势者说上话的?想要寻人帮雷大郎解除困厄之危,无异于沙里舀水,痴人说梦。
无奈急得整日呜呜咽咽地哭,把一挂柔肠揉得粉碎。暗暗发誓若雷大郎的死讯传来,自己必也不肯苟活,随他到那世做夫妻去。
却不想雷大郎自蔡公公那里偷偷跑出来寻她。
小太常见了抱住大哭。待听闻雷大郎讲述经过后,吓得敛泪道:“怎地傻?若杀了胡公公,你却向哪里逃?还不是要死?为他送命值得吗?再说你要是有长短——我依靠谁去?——”
雷大郎本就不笨,经她一语点破,立时清醒,才看清蔡公公为自己布下的陷阱之深。
可若不按他说的做,他必要追究自己偷吃御食之事,自己一样是个死。
此时事逼至此,如站立在扬子江心,前后滔滔,无路可退,一时倒没了主意。
雷大郎知道自己被阉之后,已大异于常人。放眼天下虽然广大,但除了这皇宫之中,却再没有可容自己立身踏足之地。是以自己若想求活,唯有在这里和这群外披人皮、内里虎狼的兽类挣扎周旋,才有自己发达的一天。
这样想着,把牙紧咬,暗暗地拿定一个主意。
小太常不知他心思,还道他要逃离,扑入他怀里抱紧哭道:“带我走吧——你到哪里我便到哪里——我伺候你一辈子——”
雷大郎摇动她的身体道:“休说痴话,我哪儿也不去。”
小太常忍泪抬头道:“可——眼下这一关怎么过呀?”雷大郎心中有了计较,不再慌乱,微微一笑,道:“我自有打算,你不必担心。”
这一夜雷大郎早早睡下,但耳朵却始终听着外面动静。
待二更敲过,慢慢起身穿戴整齐,悄悄摸下地,掀开窗户。见从昨日入夜开始下的大雪已停,正是最好时机。
翻身出去,脚却不沾地面,而是将常年放在窗沿上支窗的两根木棍抓在手里,以此做脚,头倒向下朝不远处蔡公公住的小楼行去。
皇宫中初更便宵禁,一切人等不准通行,否则按图谋不轨的重罪论处。是以蔡公公权势虽大,夜里也只能乖乖地睡在自己的榻上,不敢肆意妄为。
但他日里无事,精神旺盛,夜晚自然无法安眠,便纠集同院中的几个小太监以支骰子赌酒为乐。此时各个玩性正浓,闹得不亦乐乎。
蔡公公今夜手气不佳,局局皆输,酒饮得多些,忍不住下楼来方便。
可刚进茅厕,忽觉有人轻拍自己肩头。他却奸猾,暗道不好,脑袋假装回头,双脚向外使力,欲一跃而出。
雷大郎正将身体倒挂在门檐的上面,刚好合适下手,岂能让他逃掉?翻手扣住他咽喉一捏,然后拼力向里一甩,教蔡公公一头栽入旱厕茅坑内的屎尿之中,再也爬不起来。
不久有人下楼来寻,见他如此,忙高声大叫不好。
众人忍臭将他抬出,唤来值更的御卫找御医查验。
御医见他肩膀以上满是污物,怎肯好好验看?只略瞧后便做出‘酒醉,跌入茅厕受屎尿憋闷而亡’的结论,然后匆匆离去。
雷大郎便乘此乱时偷偷混出打开的大门,悄悄向胡公公居住的御膳房行来。
他这次学得乖,只在高墙遮挡下的暗影里走。
待翻过院墙,摸到胡公公住的房间窗下,将耳朵贴上窗纸上,听里面鼾声正浓,雷鸣般响。
悄悄将窗纸撕破,伸手入内拔开插销,掀窗一跃翻入。
却不想正撞在窗下的紫檀木八仙桌上,将一桌景德镇官窑烧制的粉彩茶壶茶碗皆翻倒在地上,摔得粉碎。
这一声响自然将胡公公惊醒,刚想支起身体看个究竟,突见一团黑影从空中坠下,直向自己胸上砸来。只听“喀哧”一声响,胡公公的胸骨尽碎,连心肺都跟着破裂,没喘上几口气就死了。
雷大郎刚直起身体,却听旁边传来一声女人的哀啼,忙反手打出,叫那声音止息,略想后已知睡在边上的是谁。
原来这皇宫中关着的万多号人中除了皇帝一个,尽是孤男寡女。时日一长,都变作痴男怨女。
但男儿全被阉割,只剩半个精神在;女儿却正常,且皆是心火正盛时候,怎忍熬得过的折磨?是以常有掌权太监找来看得上眼的宫女搂在被窝里睡。男子只求得些许温暖,女子则为聊解寂寞。
这胡公公年纪虽老,心却花虎,滥施手中权势。不论看上哪个宫女,用好吃喝勾引着弄到榻上蹂躏。
女多目光短浅,口腹之欲却旺盛。存身在这沙漠般荒凉的宫廷之中,任一班被阉割过的宵小欺压,本就觉得憋闷难挡。见有这亮的一盏灯火招呼,自然努力做飞蛾状不顾一切扑上。待烧焦了头脸,焚毁了翅膀,才知去寻退路,却见已到了悬崖的边缘。
女儿之心从来如一片春花烂漫,一旦受风雨摧残凋谢,便是再开,却已不复当年光景,最是人间凄惨景象。
雷大郎此时还是心慈面软年纪,以为这女人与自己并无冤仇,不忍杀之。就此放过,翻身出窗而去。想着自己行事诡秘,今夜一切顺利,心中好不得意。
他却忘了,老天若肯遂人愿,小人尽都得势,世间将会乱到怎样不堪?
刚翻出尚膳监的院墙,猛地见对面墙头上蹲着一个人,正低头定定地望向他,将雷大郎吓了一跳,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人合身向他扑来,双掌一晃,击向他的面门。雷大郎撤身躲闪,截掌架出,与那人打在一处。
那人见得他的青涩年纪和褴褛衣衫,初时本没瞧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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