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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唐史并不如烟-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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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韩休,是为社稷,不是为我自己!说这话时,李隆基四十八岁,颇有明君的胸怀。

这一刻如果能够定格,该有多好!185然而,一个人年龄在变,胸怀随着年龄也在变。

双双罢相就在韩休干劲十足的同时,萧嵩已经在考虑隐退了。

与韩休共事九个月来,萧嵩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他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恬淡的人,一起共事竟是如此之难,不仅私下经常跟他唱反调,而且还经常在皇帝面前指责他的缺点,好几次弄得皇帝都不高兴了,而韩休还在自说自话。

哎,不共事,还真不知道彼此的脾气。

此时的萧嵩六十五岁,奋斗了一辈子的他想歇歇了。

如果换成别人,可能还会跟韩休继续斗,但萧嵩不准备斗了,因为没有意义。

斗来斗去,大家打得都是七伤拳——伤了对方,同时也伤了自己。

萧嵩决定向李隆基请求退休。

李隆基说:朕并没有厌弃你,你为什么要走呢?萧嵩回答说:臣蒙受厚恩,当上宰相,富贵已经达到顶点。

现在陛下还没有厌弃臣,所以臣还能从容退休。

如果陛下已经厌弃臣了,性命尚且不保,又怎能得偿所愿。

说完,萧嵩泪流满面。

李隆基也为之动容,便对萧嵩说:你先回去吧,容朕考虑考虑!话说到这个份上,李隆基其实已经准了萧嵩的退休申请,只是他还需要时间考虑一下新宰相的人选。

李隆基又想到了韩休:这个人要不要跟萧嵩一起罢免呢?考虑再三,李隆基决定罢免韩休,他不是不知道韩休的能力,但是跟这头倔驴相处,实在是太累了。

试想,身为一国之君,谁愿意让一个道德先生天天在自己的面前说教?连一向有容人之量的太宗李世民都有忍受不了魏征的时候,因为说教多了,难免会让人难受。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多数皇帝喜欢小人的现象,因为小人不讲原则,而君子太讲原则:不讲原则的小人,如同溃烂的堤坝,任由洪水肆意流淌;讲原186则的君子,则如同完好的堤坝,要把洪水拦截在堤坝之中。

皇帝的欲望,正是那滔滔洪水。

开元二十一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李隆基下诏:免去萧嵩宰相职务,改任尚书左丞;免去韩休宰相职务,改任工部尚书;任命京兆尹裴耀卿为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任命张九龄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诏书一下,开元天宝年间最后一个良相张九龄缓缓登台,同时也宣告良相时代即将结束。

卸任的萧嵩则继续着传奇,虽然后来他一度遭到李林甫的打压,但总体而言生活还是十分惬意的:家财丰厚,地位崇高,闲云野鹤了十几年后,才于天宝八年病逝,享年八十余岁。

在萧嵩身后,他的家族与宰相的缘分还在继续:他的孙子萧复,德宗朝官拜宰相;曾孙萧俯,大和年间官拜宰相;曾孙萧仿,咸通年间官拜宰相。

萧嵩所在的萧氏一门,从贞观年间的萧瑀开始,前后共有八人出任唐朝宰相,由此便有了一个极为荣光的称呼:八叶宰相。

到此时,当年给他和陆象先相面人的预言全部实现。

活神仙!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萧嵩和韩休二人就此淡出了历史前台,但他们对唐朝后续的历史发展还是有贡献的:在萧嵩的关照下,曾经的小吏牛仙客一直升迁到河西节度使,进而成为宰相;相比萧嵩,韩休也不含糊,卸任之前,他郑重向李隆基推荐了心目中的宰相人选——李林甫。

一年后,李林甫拜相,与韩休的推荐不无关系!187





第十五章 历史前台


九龄时代张九龄其人开元二十一年一纸诏书,将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诗人张九龄推上了历史前台。

在前面章节中,张九龄就有过出场:封禅泰山之后,张说大肆提拔亲信官员,他就曾竭力规劝;后来张说与宇文融互斗,他也曾给出过中肯的建议,可惜,张说没能听进去。

张九龄,字子寿,一名博物,唐时曲江人,按照今天的行政规划来讲,乃是正宗的韶关人。

作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担任宰相的岭南人,张九龄有当年唐室无双士,自古南天第一人的美称。

不过,张九龄并不是他的原名,他原本叫张九鲮,这个名字背后还有一个传奇故事。

张九龄的父亲张弘愈是个渔夫,常年以打渔为生。

有一天打渔收网时,感觉捞到了大家伙,然而用尽了浑身力气,他也没能把网拉上来。

这时天已经黑了,张弘愈决定先回家吃饭,吃完饭再回来收网。

于是,他便顺手把渔网系到了河边的树上,然后便回了家。

吃完饭,张弘愈拉着妻子一起来到河边,打算夫妻合力把渔网拉上来。

令张弘愈没想到的是,没等他动手,妻子轻轻一提,就把渔网收了上来,仔细一看,不得了,一条几十斤的九鲮鱼在网里待着呢!张弘愈有些兴奋:自己入行以来,还没有逮过这么大的鱼呢。

这时,妻子说话了:我看还是把它放了吧!张弘愈疑惑地看着妻子。

妻子说:我感觉它在流眼泪。

张弘愈看了九鲮鱼一眼,也产生了同样的感觉:如此大的九鲮鱼,或许已经有了灵气,还是不伤害它为妙。

张弘愈一抖渔网,九鲮鱼重回水中。

不久,张弘愈的妻子怀孕了,十月怀胎之后,便生下了一个男孩。

张弘愈的妻子抱起男孩一看,竟然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仔细一想,居然跟那条放生的九鲮鱼的眼睛有些相似,或许就是它投胎报恩来了。

夫妻俩一商议,既然如此,那这个孩子就叫九鲮吧。

张九鲮的名字由此而来。

这个名字叫了一段时间后,一个偶然的机会,张九鲮一家遇到了六祖慧能。

慧能问过张九鲮名字后,说:九鲮是水生动物,再怎么蹦跶也上不了岸,不如改名叫九龄吧。

九龄,久龄的谐音,将来能做大官。

张弘愈夫妇一想,确实有道理,便把张九鲮的名字改成了张九龄。

顺着这个思路,张九龄的三个弟弟也有了新名字,分别叫张九皋、张九章、张九宾。

上面的故事,来自民间传说,传奇的色彩重了一些,故事听起来很有味道,但有一个致命漏洞:六祖慧能其实不识字。

六祖慧能虽然是传世大师,但他不识字却是不争的事实。

我们熟知的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一诗,是慧能自己悟出来的不假,不过却是他委托识字的人写出来的。

试问,一个不识字的人还会指点张九龄父母将鲮改成龄吗?在我看来,张九龄原来的名字叫张九鲮,符合渔夫之家的特点,而后来改名张九龄,可能出自文化人的指点。

类似的例子有很多,比如明朝万历首辅张居正。

张居正出生时,他的曾祖梦见月亮落到水塘里,一只白龟浮出水面,因而将其取名为张白圭。

十二岁那年,张百圭遇到了荆州知府李士翱,很得欢心。

李士翱觉得白圭这个名字不雅,便给他起了新名字居正,张居正的名字由此而来。

同张居正一样,张九龄也是年少成名。

十二岁那年,他投书干谒广州刺史王方庆,王方庆对他大为赏识,称赞道:此子必能致远。

不久,张九龄遇到了他一生的贵人——张说。

当时的张说正处于人生的低谷,他因为不肯顺从张易之的意思诬陷魏元忠,因此被贬到岭南,于是便与张九龄的人生有了第一次交集。

初见张九龄,张说深深喜欢上了这个小神童,对他颇为欣赏。

当时的张说并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孩儿,和自己居然有一生的缘分。

长大后的张九龄,一举考中进士,进入仕途,第一份工作是秘书省的校书郎。

校书郎是基层文职官员,整天跟笔杆子打交道,这很对张九龄的胃口。

不久,更大的机会来了:太子李隆基面向天下招聘有用之人,跃跃欲试的张九龄也报了名。

在这次考试中,张九龄凭借自己的独到见解脱颖而出,给李隆基留下了深刻印象。

于是李隆基当场拍板,给他定了最高级别的甲等。

随后,张九龄便升官了,由校书郎升任左拾遗,后来又升任左补阙。

时间进入开元十年,张九龄的好日子来了:他的伯乐张说又回长安当宰相了!张说对张九龄非常器重,不仅与他攀谈家族谱系(论本家),而且对他的诗词也大加赞赏,赞其为后来词人称首也。

物以类聚,英雄相惜,眼见张说如此抬举,张九龄便投入到了他的门下,这一投,便投出了仕途的阳光灿烂。

开元十年,张九龄做到了从六品的司勋员外郎。

开元十一年,在张说的提携下,张九龄当上了正五品的中书舍人,行政级别相当于现在的司局级。

时间走到开元十三年,张九龄跟随张说一起登上了泰山顶峰。

此时的张说已经登上了仕途巅峰,不经意中便有些翩翩然,他竟然利用泰山封禅的机会,大肆提拔自己的亲信。

对于张说的做法,张九龄有些担心,便提醒道:官爵是天下公器,首先需要有德望,然后得有功劳,如果颠倒进退的次序,讽刺和诽谤就会随之而来。

这次泰山封禅,千年一遇。

然而多数有声望的高官都没有得到进一步升迁,一些小官却得到了机会。

只怕诏书公布之后,会让天下失望。

现在诏书还只是起草阶段,想改还来得及,但愿大人深思熟虑,免得将来后悔。

张说不以为然,回应说:事情都定了,就算有议论,也不需担心!张九龄的建议是正确的,可惜此时的张说春风得意,已经飘飘然了。

一年后,张说被宇文融等人扳倒,张九龄跟着倒了霉。

中书舍人做不了了,改任太常少卿。

不久太常少卿也做不了,张九龄被贬出长安,出任冀州刺史。

这一次张九龄拒绝了,因为他的母亲还在曲江(今天韶关),让他去冀州,就离母亲太远了。

经过请求,张九龄又被委任为了洪州(江西南昌)都督,不久又转任桂州(广西桂林)都督兼岭南道按察使,这一回,总算离母亲近了一些。

或许,张说注定是张九龄一辈子的伯乐,连他的去世,都能给张九龄带来机会。

开元十八年,燕国公张说病逝。

张说的病逝,让李隆基想起了他的种种好处,进而想到了他生前说过的一些话。

李隆基记得,在张说担任集贤院院长时,曾经推荐过张九龄,说此人足以当集贤院学士,是一个合格的顾问。

李隆基就此想起了张九龄,他决定重用这个人。

这样,张九龄便从桂州都督离任,到长安出任秘书少监、集贤院学士、集贤院院长。

李隆基如此安排是有深意的,他因为张说而想起了张九龄,然后又让张九龄承担起张说当宰相时的部分职务,这说明他准备把张九龄当成张说的替身,换句话说,从此时起,李隆基已经把张九龄当成宰相苗子培养了。

不久,张九龄又遇到了一个机会。

李隆基准备给渤海国下一道奏疏,奏疏要用汉语和渤海国语两种文字,然而问题来了:没有人懂渤海国的语言。

李隆基想起了张九龄,或许他会!张九龄没有辜负李隆基的希望,他果然会,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完成了诏书,这让李隆基对他更加刮目相看。

此后,张九龄的仕途越走越宽,历任工部侍郎、中书侍郎。

在中书侍郎任上,张九龄遭遇了人生一大痛事:母亲去世。

张九龄回乡为母亲守丧,本来准备为母亲守丧三年,不想,开元二十一年的一纸诏书,将他推上了历史前台。

九龄拜相开元二十二年正月,张九龄从曲江出发抵达洛阳,在这里他见到了东巡于此的李隆基。

按照张九龄本人的意思,他想完成为母亲的守丧,然而李隆基并不同意:国家正是用人之际,哪能让你张九龄完完整整地守丧三年呢?不行,你必须出来当宰相。

这招叫做夺情。

眼看李隆基如此重用,张九龄不好再推辞,只能收拾起伤痛的心情,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为人民服务之中。

四个月后,宰相班子配齐了,还是三人:中书令张九龄;侍中裴耀卿;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李林甫。

野心家李林甫终于如愿以偿。

如果说别人当上宰相都有些意外惊喜,那么李林甫则是望眼欲穿很多年了。

这些年他一直在努力,他不仅巴结宦官,而且还巴结宫中嫔妃的家人,经过精心的算计,他织成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这张关系网上的所有人都是他的眼线。

通过这张关系网,李林甫对李隆基的喜好以及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他并没有偷窥癖,他只是想更好地揣摩皇帝的心思。

一番努力下来,果然奏效,他完全掌握了李隆基的心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能保证让李隆基满意。

因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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