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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甜蜜生活-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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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意过来的岳江远不由得微笑地道谢,简在唐棣文身后,悄悄对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就这么出乎意料的,他开始离他们很近。 
等到真正开始工作之后他才明白原来这份看起来离自己所学更近的工作更加辛苦。唐棣文对画面的挑剔和苛刻众所周知——所有的演员,不管多大来头,只要拍他的电影,就要亲自走位。但对于一个可以为最微小的摆设的背光顺光不厌其烦一遍遍实验的导演来说,让演员走上十来次位拍一个镜头,过一会儿又废掉前面的重新走位重新拍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每走位一次,岳江远和另外一个同样作这项工作的人就要把那个场面画下来,每一幅画都要有区别,但那些区别又是微不足道的。往往岳江远画了一天,画到手都抬不起来,唐棣文不过定下几个镜头——还很有可能隔日再拍过。 
因为和剧组的人日趋熟稔,间隙也会说说笑笑。演员们拿自己开玩笑,也开唐棣文的玩笑,偶尔还牵扯上像简啊岳江远啊这样的身边的工作人员。似乎只要不拍戏,一切都好说。柳婧就喜欢岳江远的画,特意让他多画了几张送她。那天把画交给她时柳婧看了又看,忽然说:“江远啊,我忽然发现……” 
“嗯?” 
“你画的不像我。” 
当时还有很多人在场,柳婧话才说完四下就静了。窘意油然而生,岳江远就问:“柳姐,哪里不像?” 
柳婧环顾四周,发觉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手指滑过画纸,带过一点碳笔的痕迹。她笑得眉眼弯弯:“比我漂亮啊。身材也比我本人要好。” 
旁人的笑声中岳江远松了口气,有些话随着时间渐渐能够不费思量又圆滑地说出口:“是我没有把柳姐画好,柳姐怪我呢。” 
柳婧摇摇头,压低声音:“真奇怪,你画的应该是我和章逸,但怎么就是像画别的什么人。” 
闻言他心口一紧,语气也困惑起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柳婧冰冷的手指划过他的脸庞,指甲的边缘修得很齐整。并不理会旁人玩笑十足地说“柳婧啊,你不要欺负人家,人家还年轻着呢”,她对他微笑:“没关系。你真是年轻,可惜太瘦了。” 
最后两句话似乎没有任何的联系,他的困惑愈发大,然而在看见柳婧眼中狡黠的光后他迅速改变主意,握起柳婧的手,先贴在自己的脸上,才送到下巴上碰了一碰,对面前无论是声音相貌还是神态看上去都绝对不超过二十五的女人绽放开笑容,却什么也没有说。 
围观的人都怔住了,章逸忽然伸出手把柳婧拉过来,对岳江远笑说:“江远,模仿秀虽然很好,但是如果她是楚莺,萧明聿怎么说也该是我啊。” 
一句话点醒说有人,刚才两个人的动作的确是《顺风》中的照搬。笑声越发大了,这下岳江远真的不好意思起来,按了按额头转开目光—— 
不远处,是刚才接电话离开的唐棣文。他看着他,冰冷的光压在镜片下面。 
半边身子一麻,他忙不迭别开脸。 
《藤蔓》杀青的那一天,整个剧组的状态简直可以用疯狂来形容:早就准备好的香槟到处乱撒,结果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真的喝到什么;音乐放得震天响,大家不是跟着音乐在吼就是随便牵起一个人跳着姿势奇怪的舞蹈。拥抱,互相亲吻,尖叫,最正常的交谈也必须用吼的。 
古怪的无名舞跳到一半岳江远忽然感觉有人在扯他。因为上一次别人扯他的衣服而他回头的结果是被浇了一口的水,所以这次岳江远低下头大声问他的舞伴:“谁在我的后面?” 
舞伴同样用正常情况下绝对属于声嘶力竭那种程度的声音告诉他:“是简,她在叫你。” 
“什么?” 
“是简!她在叫你!”声音已经大到和尖叫都没区别。岳江远这才转头,对看上去气急败坏的简笑了一个。 
他问她:“怎么了?” 
简肯定在说什么,不过岳江远听不见真的不算意外。简绝望地摊手,朝门口的位置比划一下,就不等岳江远点头,逃跑般飞奔而去。岳江远看她这么着急,忙对一脸好奇无辜的舞伴道了个歉,又等不到她作出反应,就追了过去。 
隔了几道门,声音总算小一点。简开口说话后岳江远立刻察觉她的嗓子哑了。她笑着说:“每次都是这样的,庆祝从地狱逃生,难免放纵。你看我从来不节食,因为在唐棣文的剧组里待上几个月,比什么方法都有效。” 
“其实还好,和大学的毕业酒会差不多。那时我们玩的比现在还要疯。” 
“他们差不多是解脱了,我们还早,真正的地狱就要到了。” 
岳江远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简向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后期啊,后期。胶片的剪辑都没开始呢,你不是以为就这么结束了吧?” 
岳江远沉默良久,简挫败地掩住脸:“天啊,当初我怎么会留下你。” 
“因为当初你负责招的是杂工……” 
“反正从今天之后,你必须跟着导演、制片和剪辑,直到电影出来。” 
“喂,你不是……” 
“我当然认真的。不然你当为什么给你这份薪水啊,你当剧组钱多吗?你画了这么几个月,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帮手的。导演还叫你画过故事板不是吗……好了,今天不说这个。” 
岳江远叹了口气,点头:“你的确不应该告诉我这个。” 
简没有接话,仰起脸看着他;这样时间一久岳江远终于觉察出一些端倪,他清清嗓子喊她:“简……” 
“唔?”简露出笑容,飞快地说下去,“看来以后我们一起工作的机会不会少,明天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我请你吧。” 
“你为什么请我?” 
“你又为什么请你?” 
“因为我想钓你。” 
她答得非常认真,可岳江远听完却是一副要喷出来的表情,他咧开嘴笑问她:“这句话难道不该我先说出来吗?” 
至少从表情来看,简还是认真思考了下的,然后她再次抬起脸来,正要说话,岳江远忽然拥住她,声音里是浓浓的笑意:“其实从你给我端那杯咖啡给我起,我就想约你吃饭了。” 
听到这个理由简迟疑了一下,还是反手抱住他:“为什么不呢?” 
“最开始是不熟,后来大家都忙,又老在一起吃饭……”说到一半自己倒觉得无趣,声音越发小,直到完全消失。 
“工作餐原来也算一起吃饭……岳江远,你告诉了我这个世界上总算还有个诚实的人。”语调尽管听来不乏无力感,拥抱的力度却更大了。 
呵呵的笑声让拥抱中的两个人一惊,忙不迭地分开,又在看清倚门而已的人是柳婧后松了口气。柳婧双颊绯红,神情愉悦地任由目光不慌不忙在两个人身上转了一圈,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简,天气这么热,抱着不怕汗花妆嘛。” 
被这么一调侃,饶是简久经考验,脸也红了。 
柳婧只当没看见,笑盈盈走过来,在简耳边说道:“你动作要快一点,不然会被别人抢走了。” 
声音不算大,但足够让一旁的岳江远听清楚。不理会岳江远投来的视线,柳婧拍拍简的肩膀:“别说我没提醒你。我们的唐大导演找你找得要发疯了,这么大的音乐,这么多疯子。” 
简吓得脸色发白,一把拖住要离开的柳婧:“柳婧,导演说了什么事没?” 
“里面那么吵,谁能听见说什么?” 
“糟糕……”简一拍额头,“我这就过去。” 
等简冲回嘈杂万分的摄影棚改建的宴会厅,柳婧才转头对岳江远说:“唐棣文只是问他今晚聚餐的餐厅预定好没有。” 
岳江远皱起眉:“你何不明说。” 
“因为她抱着你啊。有这么个高大英俊的准男友,多跑一趟也是应该的。” 
她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甚至带上了一点挑逗的味道,岳江远无言以对,他稍加衡量,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宁可鼓足勇气回到宴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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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甜食,围桌而坐的十来个人都露出轻松的表情。 
看了看同桌的这些人,岳江远还是有点不确定感——此刻他正身在本市最好的餐厅,和整个剧组中最重要的人物同席。而毫无疑问,他的工作肯定是其中最不重要的。 
他饱含疑惑地往身边的简看去,简对他摇摇头,似乎也有点疑惑。整个过程中唐棣文没有提关于这部电影的一个字,一群人基本上都很熟悉,说着各种各样的话题,基本上离不开本行,却绝口不提《藤蔓》,就像它和他们毫无干系。 
吃完饭他们在房间里打牌下棋,房间的背投电视里发着一部黑白电影,也有几个人在看。岳江远喝茶的同时顺便瞄了几眼,就很快在艰深的台词下告败,拿起搁在茶几上的杂志翻看。 
这时唐棣文叫他:“岳江远。” 
“嗯?” 
“会不会下棋?”他指着国际象棋的棋盘问他。 
岳江远记起来唐棣文下棋的瘾很大,他点头:“会一点。” 
“不忙的话就来下一盘。” 
他没有推辞,坐到棋盘前面:“我下不太好。” 
“不要紧。你做的比说的好。”唐棣文简短地回了一句。 
唐棣文的棋确实下得不错,靠着一枚皇后下得风生水起。中途有人过了看了一眼,见到这个局面顺口就说:“女人都喜欢你。连‘皇后’也不例外。” 
唐棣文头也不抬地笑了一下;听到这个玩笑的岳江远却抬眼往对面看去——夏天了,他还是穿衬衫,但是袖口挽起来,灯光下的皮肤折起一点点微弱的光。手掌很大,手指细长,的确很像拿过画笔的人的手,而那只手此时停在半空中,为下一步棋的走向犹豫。 
他心里蓦地一动,顿时再不敢看,深深埋下头去,等下一步。 
棋分出胜负后聚会也差不多到了尾声,岳江远遗憾地推掉棋局:“我输了。” 
唐棣文若有所思地瞥了眼他,站起来:“走吧。” 
在饭店门口等侍者把车开过来的短短一刻,唐棣文仰头望了望天色,又不经意地扫了眼静静等他先离开的岳江远。这时车看到了饭店外,他对其他人招了招手以作告别,发动车子,又停下,摇下车窗问岳江远:“上一次你是不是带了画板回去。” 
语气其实很笃定。岳江远回答:“是。明天一早我带去工作室可以吗?” 
唐棣文没有作声,简对了下时间,插话进来:“导演,我去他家取过来然后送去给您吧。” 
“你住哪?” 
岳江远犹豫了一下,说出住址;唐棣文听完偏一偏头,示意他上车:“顺路,我自己去取。简你早点休息,明天要早到。” 
简脸色蓦地变了,岳江远却觉察不出太大的异怪,只是说:“不敢麻烦导演,还是烦劳简跑一趟腿好了。” 
唐棣文不为所动,看着岳江远说:“就这么吧。我自己去。” 
衡量片刻岳江远点头,他步子才动,又停了下来——简悄悄拉了拉他的手。 
她的目光中有恳求的意思,几乎是绝望了。岳江远吓了一跳,低声问:“你怎么了,不舒服?” 
回答的声音异常微弱:“不是……岳江远,你……” 
他扭头看了眼坐在车上等着的唐棣文,他展露出安抚的笑容:“很快,事情完了我打电话给你。天气这么闷,说不定会下雨。你等我电话吧。” 
说完他就上了车,上车后往简所在的地方投去视线,简木然站在这里,盯住他,好像再也不会见到他。 
不祥的阴影掠过心头,但他还是朝着她微笑,然后,车动了,她渐渐离开他的视线。 
车里冷气看得很足,坐久了就觉出凉意。唐棣文也没有一边开车一边听音乐的习惯,车里静得过了头。 
岳江远当然是无意找唐棣文搭话的,尴尬和不安交织在一起——自己一时的疏忽竟然让本质上是自己老板的人特别多跑了一趟。 
光这个念头就让他想死的了。 
强迫自己不要往这一层深想,岳江远侧开脸,透过深色的车窗玻璃盯着窗外飞掠而去的路灯和建筑出神,坐得越久越觉得冷气开得厉害,他悄悄把挽到肘部的衬衣袖子捋下来,顺便活动一下手脚。 
“从哪边拐?” 
终于说了这一路来第一句话的唐棣文问话时连目光也没有移,岳江远平视前方,比了个朝右的手势:“右边。” 
车还没有完全停稳岳江远就抢着打开车门跳了下午:“两分钟。”他快步往公寓楼上跑去,同时不忘向身后扬起两只手指。 
唐棣文目送他活力十足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才收回目光,把放在一边的简事先写好的行事录打开看。还没看几行,奔跑的脚步声传过来,接着就是轻轻敲玻璃的声音。他拉低眼镜,把车窗摇到最低,对立在车窗外喘气的岳江远笑了笑:“这还不到两分钟。” 
天气这么热,不管坐在车里多么凉快,上楼下楼一折腾汗很快就出来了。在公寓外的路灯和车灯共同的帮助下,岳江远顺额而下的汗很清楚地映到唐棣文眼里。 
岳江远看到他笑也跟着笑了:“这几个月一直坐着画画,太久没运动了,一跑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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