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魔幻纪元-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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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一次，他要做一件他要做的事，为他自己，就只为他自己。他知道他将要冒的是什么险，他知道这事是多么的荒唐，老师若发现将会多么震惊。
　　但是，这份冲动太诱人了。几十年来，他首次感觉自己不只是具会呼吸的机器。他甚至可以开始听到生命在他血液裹流窜。
　　无数次，他睁著清醒的双眼，躺在漆黑的夜里，他想著老师，渴想著他，渴望他不只是个绮思中的影子，而是真的在他身畔，在他怀里。他可以如他所愿的吻他，抚触他。这些欲望夜以继日的折磨他。
　　遐想像万马奔腾一样的难以控制，脑子里自动呈现出一幕幕香艳的画面，想象着，床榻之间，老师那会勾魂的眼睛不知道会放出怎样带电的勾人眼神？他若扭动着腰难耐的喘息时，究竟会出现什么样要命的媚态？
　　然而他什么也不能做，也无法做。这种燃烧的无力感，一天天的将他逼至彷佛要发疯的边缘。
　　有时候他梦见他和他裸程相对，他用他的双唇和双手，抚吻他美丽的胴体。但总是在最后一刻，他的身体渴望著和他结合成一体的一刻，他便浑身是汗的醒过来。或许因为即使在梦中，他的肉体或灵魂也知道那永远不可能发生。
　　他从不怀疑自己的能力跟自制力，更从不怀疑自己的决心及果断；却自从遇到了老师之后，失去了冷静。
　　他不再犹豫，不再理会被训练得彷佛和他是连体婴的自制。他，要得到老师，就算是不择手段！

　　第二十六章　不敢

　　眼还未睁开便猛然四肢绷紧，身子反射性地寻找遮蔽物，同时手指不动声色地勾起猛然松开，一道气流划破空气，擦着晏夜的脸颊划过，在墙上留下带血的月牙状痕迹。这次攻击只是警告，其余收拢的手指依旧微曲，警惕的戒备着，只要遭到偷袭立刻可以反击。
　　“站住，不管是谁，要活命就别过来。”侵袭身体的乏力还没有褪去，感觉到有人接近的一瞬间，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炙罗冷清如水的声音响起。
　　即使是威胁的话语也说得没有情绪起伏。温柔依旧，只是隐含了淡淡杀意和血荤之气。就像看不出任何欲望和执念的漂亮人偶，无论眼神、表情、语言还是心灵都似乎比冬夜的冰雪还清冷，看不到一丝杂质和尘埃。
　　人，最可怕的并非摆出冷峻无绪的表情，而是噙着笑容的神情，却未曾传达任何暖意，教人猜不透、摸不着那笑容背后的真实心思。
　　看似平淡的攻击却在脸颊拖出一道细长的痕迹，鲜血涌出，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面容。
　　“老师……是我，晏夜。您……忘记我了吗？”痛苦的神情一闪而过，像被困住的兽，纠结的五官瞬间变得扭曲。“您……竟然忘记我了吗？”心禁不住阵阵颤栗，滚烫的液体在眼眶中焚烧，终于无法抑制地奔涌而出。他感觉到眼泪的温度，身体仅存的温度。
　　“晏夜……”微眯着眼，一双妖惑众生清清澄澄，纯纯粹粹得不含丝毫杂质的眼带着未清醒的慵懒。除了嘴唇那点血色，脸上只有淡漠的黑与冷冷的白。“你怎么现在就到了？我还以为至少需要三天，就算你马不停蹄的赶来……”
　　“老师没有把我忘记，我很高兴呐。”晏夜却没有解释，要怎么说？说自己为了尽快见他而累趴下十七个空间系魔导师？
　　老师啊，有着难以捉摸的如风心性，像是风吹到哪儿，他便停歇在哪儿，看似什么都不拘泥，也什么都不在乎。究竟什么才是他真正的模样。我对他有什么样的意义、他究竟有多么在乎我、他会不会因为失去我而痛苦、他有没有一点点爱我……没有答案的疑问渐渐形成一种奢望，奢望是一种蛊毒，让人情不自禁的变成它的俘虏。
　　当一个人把另一个人的生命看得比自己还重时，那么爱意已浓得无法割舍，只为他而生，只为他而死，骨连皮肉难分开。
　　“灵堰他们知道你来了吗？”一松懈下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连起身的力量都没有了。
　　“不知道，我没惊动他们，自己进来的。灵堰防御阵法学的始终不好。”强装镇定的走上前，将想撑起身子却乏力软倒的炙罗抱在怀里，却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有多轻柔，像怕摔找了怀中晶莹剔透的人儿似的，与他往常狠辣冰冷的举动大大不同。
　　“三十三年零七个月又十九天……”晏夜把脸藏在炙罗的肩胛，声音全是压缩了的痛苦，低低的，有种压抑过后的嘶哑。“老师好恨的心……一走那么多年，一点音信也没有留下……”
　　一滴泪滑落，两滴、三滴……
　　晏夜再也克制不住，终于，终于见到了老师，不是在梦中。
　　有没有一种思念只是昙花一现？有没有一种思念别那麽千回百转？有没有一种思念不会如此碎心裂肺？有没有一种思念能……教人流下眼泪？
　　“唉……”炙罗叹息着抚着晏夜脸上的伤痕，手指带过一线白光，伤口很快愈合，只留下血迹在惨白的脸上。
　　“老师，是身体不舒服吗？”从来没和人贴得这么亲近过，从来，没有和人这般亲昵过，晏夜轻轻用颊偎着炙罗凉凉的颈间。不知为何，老师的身体明明就是冷的，可是他却觉得温暖。
　　好奇怪，为什么每每在老师的面前，即使自认自己够坚强，可却总会在老师的眼中找着自己不愿承认的脆弱？只要一靠近老师，就不得不去承认，其实自己是那么的害怕独自一人留在这世上。
　　“嗯，是有点不舒服。”靠在晏夜怀里等待下一波晕眩的侵袭，放任自己沉入晏夜的怀里，那份暖意，让他感觉自己没有先前那么难受。“别让灵堰他们发现你在我这，不然我又该不安宁了，他们总抱怨我对你比较好，虽然我根本不这样认为。”
　　晏夜身上，有着和自己相似的味道，那深入骨髓的孤寂之味，但是，自己总能在晏夜身上嗅到暖阳的气息，仿佛只要沉沉地倚向他，就会被一片能够不计较任何前尘往事、过去未来的阳光给包容着，只要像这般栖息在他的肩上，便可将他所背负的，暂且卸下。
　　发现炙罗难得的依赖，晏夜无言地加深了拥抱，感觉此刻的两人，是如此地贴近彼此空旷的心房，老师那颗与他贴近的心，正在代他跳动，让他活在这个灰暗的人世间。
　　不舒服？是因为身为龙族的本能吧，想起教授他们带来的信息晏夜心中暗想。
　　顺滑清亮的发丝拖曳到地上，手指穿过时如抚冰丝，柔软却冰冷的身子蜷缩在晏夜怀中，渗着淡淡的凉意，宛如跌落在千年迷幻的美梦中。
　　眼光渐渐迷茫，炙罗唇边含笑，看起来分外温柔，有一种朦胧圣洁的美丽。晏夜渐渐的眼光深邃，竟似乎有些痴了……
　　温柔，只是心底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情绪，和冰冷伪装下的脆弱一样，只在特定的时间对特定的人展现。似一盏水，温凉平和清澈，没有异香异气，却最能解渴，心灵的饥渴。
　　用手指抚过炙罗的嘴唇，柔柔软软，如丝绸般润泽、如花瓣般馨香的唇瓣衬上他修长的手指，看起来有种别样的冶艳。
　　“老师……真是美极了。”男性的沙哑嗓音刻意压低，就在耳边响起，呼吸吹拂过炙罗的发。
　　“男子不需要美丽。”炙罗忍不住笑了起来。
　　冰冷的微笑如刚融化的雪水，看来美如一幅画却带着冷魅的杀伐，长发轻甩画出一道美丽的虹影，迷惑着为他着迷的凡夫俗子，空灵的瞳眸中隐含魔魅的光点。那双眼，幽幽深深仿若浩瀚海洋，好像隐藏了许多与少年年龄不符的智慧和秘密，又仿佛可吸食人心魂魄的神秘妖邪。
　　想看着他只对自己一个人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绝妙美丽，只想和他拥抱，享受着那种独特的安心感。这世间最甜蜜和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那笑容近在咫尺，却仿佛触摸不到，老师的心就好像早已遗落在隐蔽的角落遥远的时空。
　　多少个黎明，他神思恍惚，睁着一双期盼的眼眸迎接望穿秋水的另一日；多少个黄昏，他怀抱着思念，咀嚼着天边如血的夕阳。
　　多少个辗转反侧的漫漫长夜，他汗水淋漓地望着明月，在冷寂空旷的宫殿里苦苦徘徊无尽的相思，无边的哀愁，爱意太深，没有尽头；思恋太苦，不能再长……真的不能再长了……
　　爱一个人，就希望能得到他的身心！即使是男人，男人也一样吗？
　　真的爱他吗？刺痛的心，难道就是爱吗？得不到的痛苦日愈加深，深得让人近乎崩溃。简直就像毁灭般，烦躁不堪，简直是快要疯了。
　　无论爱、恨都是折磨人心志的，让人疯狂让人消沉让人憔悴……
　　晏夜瞳眸一深，滚动的喉涎上下起伏，体内被唤醒一头凶猛的兽，它叫嚣着要吞没眼前人的身躯。
　　但是，不敢。低头看着怀中的丽人晏夜苦笑。
　　是的，不敢，自己不敢，即使快被欲望煎熬到神智崩溃，自己还是不敢。

　　第二十七章　龙怒

　　竟有害怕失去的惶恐。已经精疲力竭了，爱人也好，被爱也好，爱是人类最脆弱的一环，已明白显现出来了！爱的强弱，是一体的两面，想表现强，就会将弱隐藏起来，这是丑恶的美丽……若有这样的感觉，这就是以爱为名的虚象……
　　不敢做任何一点会让自己失去他的事，不敢让他对自己失望，即使这可能是得到他最好的机会。
　　龙族如果力量增长太快就会因为自我保护的本能进入所谓的发情期，为了不反被力量控制而通过交配和繁衍后代，来分散多余的无法吸收控制的力量。
　　这时的龙族意志恐怕是一生中最薄弱的时候，对于情欲的侵袭甚至无法抵抗。
　　教授他们说龙族的长老很担心老师的力量增长太快，一定要在他发情之前回到龙谷，否则因为无法发泄而丧失理智的龙会造成天大的灾难。可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老师被找回龙谷，由长老们为他安排未来的配偶。
　　无法想象他会变成别人的，哪怕只是短短一瞬。
　　可是自己，不敢对他有丝毫亵渎。
　　这次老师身体不舒服就是力量失控的征兆了吧？时间不多了，除非在那之前自己能让老师爱上自己接受自己，否则老师必然要回到龙谷……
　　就算一直在脸上挂上笑容，炙罗的眼神也是冷冷地，几近清寒，几似冰雪，让人的心几乎在瞬间冻结。自我保护一般坠入水潭最深处，保持着波澜不惊、宁静深寒的姿态。就像潭无波死湖，偶尔因环境激起的恶意，像涟漪一般很快也会烟消云散。
　　最理智的人，也是最寂寞的人，将所有人拒之心门外的人，也是最孤独的人……
　　即使受伤，也只有用淡漠来宣告无恙，用淡漠来拒绝任何伸出手来的同情及安慰，然后，将所有的悲苦沉埋在心底，独自舔吮着伤口。
　　“老师，你心爱的琴我还为你好好保存着。我是很容易就满足的，真的，我只要能像以前那样，就算一年只能见你一面都好……差点……竟连这小小的幸福也得不到……”他其实是想说：你不爱我，不要紧，只要你还留在我身边，就足够了。只要我是爱你的，就足够了。但是，这样的话让老师听了会有怎么样的反应？他，不敢赌。
　　炙罗欲语还休，终于，千言万语只化做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悠悠凋落如窗外的落花。
　　夜很凉，风很大，狂风肆虐地霸占了整个天地，细细冷冷，冰凉透骨的雨弥漫了一夜。有些凄惨和悱恻。
　　黑暗之中隐藏着无数晦暗的身影，隐隐泛着寒意的两抹绿火在幽暗地带燃烧，带着毁灭与疯狂的气焰逐渐逼近，四周的空气也像笼罩在一层寒冰之下，冰冻每一寸暴露衣服外的皮肤。
　　阴暗的环境里发出声响，彷佛有上千的鬼魅躲藏其中，阴森森的磷目窥伺风吹草动，意图侵占活人的肉体。一轮弯月静静挂在树梢间，浮云悄悄掠过，天地间暗了一暗。而栖息在树上的鸟儿也因此惊飞起，鸣叫一声，远远飞去。
　　黑暗里只有听觉和嗅觉灵敏，有飞鸟振翅的声音，而后冲入鼻端的有种腐败气味和淡淡的血腥味，似乎要从惊悸的噩梦中无论如何也醒不来一样。
　　“为什么你们总爱打扰我的安宁呢。”魅惑的低语突然在潜入的一众入侵的黑衣人身后响起，悠叹的底音微升，溢出一丝甜味，而这种甜溶入夜色便成酥入骨髓的妖媚，根本没听到人何时来到身后的。
　　这些人已经跟随了整日，如今，炙罗终于觉得不耐烦。
　　忽然间离开晏夜的怀抱双手在他肩上一按腾身跃起，左手拂袖，右手优美的画了个弧将一隐藏的人影揪出暗处，卡答一声是骨头折断的清脆声响。三个动作在空中一气呵成，美妙得如同舞蹈般。
　　长袖滑落，露出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