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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翻云覆雨-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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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然拾首四顾,满室凄清无人,却找不出一丝半点有人居住的迹象。他来过!又或者在这里等过?可 



是……是在一年前,两年前?还是昨天前天? 



  眼前一恍,似乎是那人素衣无尘凭窗而坐,默然在桌上慢慢描刻等待的模样,再定眼,却又忽然重见 



寂寂无人。 



  而如今,天地无边,人海茫茫,那人又在哪里吁心中百般滋味上来郁结于心,忍不住长啸一声,如龙 



吟清朗,浑厚有力,在山谷间绵绵不绝地传了开来。 



  忽然似有根心弦轻轻拨动,隐约诱人。狂奔出门,那惊世雪融功使将出来,全力用在足下,风驰电掣 



般疾奔向了数里外那处旧地。   



  山,依旧是年年依旧的青山;草,依旧是岁岁荣枯的绿草。那间石室,也依旧如三四年前一般洞开… 



… 



  萧红屿的心,忽然攥紧!不对,有什么不对了! 



  四年前这里门口已被炸开,该有碎石嶙峋,又怎会这般干净整洁? 



  心中不知名的激动直涌进来,一个箭步,他奔进了那问石室,眼中所见,令他忽然是蓦然呆住:石桌 



上有清水碗筷,室角处竟有一张竹床豁然而卧,被褥俨然。 



  怔怔移动脚步,细看之下,脑中一嗡……那具竹床再熟悉不过,竟是原先柳茗房中那床! 



  “云弟……云弟!是你吗?”心忽然跳得似要蹦出腔子,望着满室静寂,顾不上身上是忽涌而至的剧 



痛难熬,他已狂奔出石室,清啸一声,音彻云霄:“云弟!” 



  听不见回答,却似捕捉到一抹微红在不远处撞人眼帘。压下心中莫名惊疑与期许,他慢慢行向了那片 



灿然微红。 



  桃花,正在春风中傲然绽放,缤纷夺目。三五桃树下,一道清劲颐立身形身着白衣,手中长剑御风而 



动,点着那风中纷纷落英,正是那招“漫天花雨”。 



  收起剑,拂落上面串串花瓣。那人,已淡淡回首,向他望来。 



  再回首,已是沧海桑田…… 



  “人面桃花相映红,云开初霁笑春风……”耳边依稀是自己曾说过的调笑话语,却已像隔了一生。静 



静望着那绿树红花,孑然身影,萧红屿默然不动。是梦是真,是前世是来生? 



  又怎敢妄动,搅乱这镜花水月,眼中幻相? 



  不知多久,那人影动了。行到萧红屿面前,他脸上是不明含义的淡淡微笑:“萧红屿…… 



  你还是找来了。” 



  心中恍然一惊,那道咒语般的话如在耳侧:“寻到之时,便是夏云初绝命之日。”巨大的恐惧骤然来 



袭,竞抵过了那四字暗示的惊喜,萧红屿怔然退后,忽然不能说出一个字、一句话,身子却渐渐发抖。 



  夏云初依旧微笑,却是云淡风清。静静等了他半晌不见回答,扬了扬眉,转了身,竟似要离开。 



  “夏云初!这不公平”’身后,萧红屿终于哑然出声,急惧无比。 



  夏云初的身子停了,回首望他,眼光清澄中似含疑问。 



  “我真的是偶然路过前来一看。”他死死望着他,挣扎道:“我对天发誓,若是故意派人强寻,叫我 



萧红屿天打雷劈,死无……” 



  “够了……我相信。”夏云初淡淡截住了他的话,眼中似有光华流动,却看不清是悲是喜,是哀是愁 



。 



  心中巨石轰然落下,再捱不住身上忽然比平日剧烈百倍的疼痛,萧红屿踉呛一步,缓缓昏倒在地上。 



  夏云初神色淡漠,如望远山的平静忽然变了。 



  急扑上前,讶然看着地上那人昏迷中苦楚神色,心中忽然有丝了解,一时之间,泪水终于夺眶。 



  醒来时,萧红屿对上的,是那双梦中萦绕干回的清澈眼眸中隐隐泪光。 



  “那《素雪心经》仍是假的,对不对?”夏云初喃喃道:“我仍是害了你,对不对?” 



  微微一怔,萧红屿默默望着他不语。半晌脸上神色古怪:“你说呢?”   



  夏云初的脸色,终于由苍白变了煞白,心中煎熬了几年的隐忧得到证实,忽然只觉造化弄人,万事皆 



休。 



  不知多久,他脸色慢慢重拾平静,忽然笑了,是萧红屿记忆中永难忘却的柔和坚定:“大哥……云初 



想和你一起走,你该不会拦我吧?” 



  “你是指?” 



  “以前说好了的,同生共死,你再赶不走我。”他淡淡道。 



  “你是说陪我到最后一刻,然后和我一起共赴黄泉?”萧红屿脸色更是古怪。 



  “是。”他微笑。 



  “好!”萧红屿竟不坚持:“我不求别的,只望我活一天,你陪我一天。活一月,你陪我一月。” 



  “我答应。”夏云初温和点头。 



  “活一年,陪我一年。” 



  “我答应……” 



  “活一辈子,陪我一辈子。” 



  “我答应……”忽然抬了头凄然望住了他,心如刀绞,这个人……在痴人说梦吗? 



  萧红屿脸上痛楚之色更重,疼痛自醒来后一刻不歇,眼中却渐有得色再掩不住,微微强笑:“这可是 



你亲口应的,我决不准你再抵赖反悔!” 



  “反悔什么?”夏云初怔然,瞧出他眼中那抹古怪得意,忽然心中一跳。 



  “我练了那真本素雷心经后,身强体健功力非凡,纵然活不了百年,三五十年是少不了的。”他慢吞 



吞道:“你可得从此陪着我,寸步不离。” 



  “你……你……”夏云初乍听之下,心中恍然而喜,半晌神色由温和重回了冷淡:“你还敢骗我!” 



  “我哪有?!”萧红屿低吼,猛得跳起来抓住他胳臂死死不放:“是你说那心经是假的,我又没承认 



!——我只问你肯不肯陪我到死,你又说肯!” 



  “好,好!”夏云初被他堵得嘴唇微抖,冷冷看着他低道:“我不怪你。从头到尾,都是我愚笨,才 



会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要是以前你说我玩弄你,我纵然冤枉,也不敢多辩——可如今你还说这种话,你的心……难不成真 



是铁石做的?”他急气攻心,将他手臂抓的更紧。 



  夏云初慢慢低了头,半天抬头皱眉看他,眼中无波无澜:“放开……你总是弄疼我的右手。” 



  萧红屿一惊,忽然醒悟自己急怒间已用了内力,如遇火炭般急急松开钳制,却猛抽了口凉气——那清 



瘦腕问,已多了几道淡淡青紫手印。 



  心中悔恨,却又心疼:怎么又是伤了这处?! 



  忽然臂上那疼痛层层波浪般袭击了全身,刚挣扎着说了一句:“我不是有意……”便再度疼昏了过去 



。 



  夏云初愕然看着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心里惊疑不定。这人又要什么花样!明明说那心经不是假的, 



又不是走火入魔,难道是他浅震心脉,令自己暂时昏厥,以搏他心软? 



  呆呆等了半晌,看着他半天不动,心中终于隐约害怕。慢慢走上前去搭了他脉搏,却沉稳有力,丝毫 



不见病症,只是似乎有些加快。 



  再看他额头,密迷布了层细汗,却又真像是在昏迷中仍受着巨大痛楚。 



  似是感到手腕上温度,萧红屿轻轻呻吟一声,悠悠醒转:“云弟,不要走……”他神情痛苦,脸上肌 



肉微微抽搐:“让我疼成这样……你好狠的心。” 



  夏云初身子一颤,罚他疼成这样? 



  忽然心中想起一事,却悚然不敢置信……半晌颤抖了手,终于慢慢卷起萧红屿臂上衣袖。 



  一眼望去,正中猜测,却双腿一软,坐倒在地。 



  ……那浅褐色肌肤上,三个乌黑小点豁然在目,深入皮下数分,皮肤表面却已光滑平整,原来……那 



刺竟已长实在肉中! 



  “爱念越深,剧痛越烈,纠缠入骨,欲死不能……”这三年半,这个人竟让这毒刺从不稍离,入蛆附 



骨? 



  萧红屿微微叹息,想挣扎着去抬他低垂脸庞,手臂一动,却痛得难以移动。想着那人始终不抬头,怕 



是眼中已有了不愿人见的泪水吧? 



  声音放了再不隐藏的宠溺温柔,他低低道:“别担心,长在肉中后,毒性早淡了——只今天见了你, 



才疼得厉害……” 



  “干什么……不拔了去?” 



  “真的不懂?”他叹气:“这痛既然是你给的,我自然要它锥心刺骨永不稍离。” 



  夏云初身子似有丝轻动,痴痴望着那长人皮肉的黑刺,心中悔恨疼惜得寸寸绞住——明知这人狂性一 



发什么也做得出来,当年又何苦激他? 



  “匕首,你那削铁如泥的匕首呢?”他忽然咬牙道。 



  萧红屿慢吞吞从怀中掏出匕首来,不动声色交到他手中。看着他抓住自己手臂,咬牙犹豫良久,那匕 



首终于寒光一闪便要刺下时,忽然把手一缩:“你干什么?” 



  “我……帮你把刺挖出来。”夏云初沉声道,语声却有丝哽咽。 



  “不要。”萧红屿声音温柔,却不容抗拒:“这刺是你给的,我要留着。” 



  夏云初愕然抬头,半晌眼中起了微怒:“我要收回来,不成吗?” 



  “不成。”萧红屿神色古怪:“你从没给过我什么东西,害得我这几年来睹物思人也不可得,这礼物 



虽霸道,总好过没有。” 



  夏云初静静看着他坚决神色,脸上微怒消敌,换了淡淡凄然:“没给过你任何东西?我的身子,不算 



吗?” 



  微微垂了眼帘,眼睫在阳光下落下道弧形黑影,轻轻颤着:“我的心……也不算吗?” 



  微风拂过,带起办办桃花缤纷,悠然落在两人身前身后……忽然,夏云初身体一紧,已被那人牢牢抱 



住,耳边是他低沉语声带了颤栗:“我说错了!从一开始我就在错,只求你别再拿这种话刺我心。” 



  正说话间,眼前的人已狠心地手起刀落,深入他前臂皮肉。血光闪处,一枚毒刺带了血肉淋漓而出。 



  虽然明知刀伤并非不能忍受,比那毒刺肆虐也不知轻了多少,可乍见那人身上鲜血直淌,仍是扎了心 



。怔然停手,忽然脑中全是当日百草谷中他为自己过血,自己拔了针管时,他也是这般臂上鲜血长流,却 



再也挖不下去。 



  耳边萧红屿轻叹一声,淡淡接过他手中匕首,若无其事自己举手连挑两下,已将余下两枚小刺挖出。 



似笑非笑看着他,低声道:“好歹也找些东西帮我包扎一下,只呆呆盯着看——怕是不能止血。” 



  夏云初苍白脸上隐约一红,顾不上分辨他语中若有还无的调笑,撩开衣物撕了块布下来,细细替他裹 



上。 



  转头起了身,却一人向远方行去。 



  “云弟!你……”身后是萧红屿忽然惊惧的声音,回首处,正见他脸上惊疑不定,似是伯他就此再忽 



然不见永不回头。 



  “你想怎样?”他淡淡一笑。 



  “我想怎样你清楚得很。”萧红屿脸上终于现了阴沉急怒:“倒是该我问你才对,你到底想我怎样? 



” 



  冷冷跃上前,手掌一翻,深不见底内力猛弹而出,轻易重握了夏云初手腕:“三年前你说要和我同生 



共死,却忽然弃我而去。现在刚答应了要陪我到死,却又要反悔?难不成那句“望君早来”也是戏弄我? 



!”死死盯着他眼睛,咬牙切齿:“——你真以为我的心是泥做的,任人捏圆揉扁,再加些泪水调来调去 



,也不会烂?” 



  夏云初静静望着他,眼中终于水色氤氲,心里是一片恍惚:罢了……早盼着这人前来的,事到临头, 



怎样凭空生出这从没有过的惊慌不信来? 



  “因为你曾说,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忘记伤害,让你忘了那个人。”他低低道,“所以我来了这里 



,练习忘记伤害。” 



  静静望着面前的人,他眼中清明无尘:“我做到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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