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锢的国王 (修改版) 1-10by 月夜微光-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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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讨论进行热烈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两人大吃了一惊，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阿方索主教和红番教衣亚伯一行人正走过来，於是他们慌张的低头行礼。
“你们刚才在说什麽有趣的事情吗？”
阿方索主教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华莱士用眼睛的余光扫了坎宁安一眼，抬起头来回答。
“我们在说莱昂王子这次加卡山作战获胜的事情，我们都认为莱昂王子非常了不起。”
“喔？是这样吗？”
虽然口头上回应华莱士的报告，阿方索主教的眼睛却一直盯著坎宁安。
“是这样吗？坎宁安神士？”
忍受著头顶上那巡视般探索的目光，坎宁安抬起头来。
“是的，主教大人。”
“这样啊，亚伯教衣，您认为呢？”
微侧转头，阿方索主教的眼神没有离开坎宁安，他如是询问身後的红番教衣亚伯．克拉克．肯特。
於是红番教衣尖刻的声音响起。
“我认为不管多伟大的胜利，在神圣的宗堂谈论这种流血事件简直是玷污圣地，应该责罚。”
听到这种言论的华莱士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没有那麽严重。我认为作为神职人员更应该关心国家大事，为国家尽一己之力，而不是单纯的每天祈祷。他们关心战事，说明他们对自己的国家充满热情，我很高兴，所以不该责罚他们，应当奖赏他们一枚加莫哈加的勋章以示奖励。”
出人意料的，阿方索主教没有附和红番教衣的言论，反而称赞了华莱士和坎宁安，这令坎宁安不由大吃了一惊。
“不过在宗堂附近大声喧哗是不对的，请你们注意。”
阿方索主教一行人继续前进，但他却突然折了回来。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单膝跪在坎宁安的面前，直视著那双震惊的眸子。
“如果你有什麽疑问的话，请随时来找我。像你这样被神选中的人，我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他微笑著。
“我衷心的希望你能早些来到我的身边帮助我，为了我们共同信仰的神，请不要拒绝我。”
坎宁安目瞪口呆的看著阿方索主教转身领著一众神士飘然远去，半晌仍回不过神来。
一旁的华莱士兴奋的捶了捶他的背。
“喂！被阿方索主教看中，兄弟，你要发达了。”
“别胡说！”
回过神的坎宁安脸颊一红，轻轻斥责华莱士。
“你知道主教大人对我们每个神士都是充满慈爱的。”
“是这样吗？”
华莱士狐疑的看著坎宁安。
坎宁安肯定的点点头。
对！就是这样，主教只是需要优秀的人才来辅佐自己罢了，而自己恰好是那个被选中的人。
努力的说服自己听到那番话後产生的不解和疑问。坎宁安只觉得阿方索主教是个令人费解的人。
“我看主教大人一定是特别看中你，想要提拔你。这未尝不是件好事，但是我很讨厌那个叫亚伯的红番教衣，他一直用令人厌恶的眼神盯著你看，真让人不快！”
回想起红番教衣那爬虫类般针刺的眼神，坎宁安在心底打了个寒颤。
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华莱士继续发著牢骚。
“该不是他看出阿方索主教想提拔你，怕你威胁到他的地位，而想先对你来个下马威吧？”
“不会的，那是你想太多了。”
抬手轻拍这个年轻友人的肩膀舒解他的情绪，坎宁安却怎麽也安抚不了自己心底那股暴风雨般的骚动。
事隔半个月，坎宁安．芬恩．莱曼修炼神士升级为蓝阶教衣，正式调动为阿方索主教的随行官。那一年，他25岁。
* * * * * * *
奥其克的晚上是完全不同於海毗郡的繁华。
因为是王都的关系，即使已经几近深夜时分，远处还依稀可见繁华区域的妓馆、酒肆灯火通明。隐隐约约，也有大声的谈笑声传到这深深的府第中来。
人生如梦……
静静的品味著滑过口舌的葡萄酒。以前只知道这句话是用来形容人的一生转变有如梦般，多变而奇诡……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有如此的感慨。
离我的登基大典之日还剩3天，宫里宫外早已忙乱的人仰马翻。我的近身侍卫们更是几日未睡的警惕我的安全维持宫中的秩序。就在15分锺前希尔还顶著一双红肿的熊猫眼向我报告前宰相达恩利意图叛变被包曼特将军就地正法的消息。那个时候我正在阅读从海毗带回来的浪漫小说《月色明媚》，使我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红尘三千，摆渡人问，可有归处……”
不知不觉间，我脱口吟出很久以前曾经读过的一段诗句。那时年纪尚幼，早已记不得是什麽作者或无名氏的作品了。
“您的归处就是这个名为尤德尔的宫殿。”
“喔？此话怎讲？”
我侧转身子巧笑嫣然的看向那个从进来就一直隐匿在黑暗中的男子。
“您是尤德尔天定的君王，您的使命就是带领尤德尔走向天堂或是地狱，您的一生都要奉献给尤德尔这个国家，这就是您的命运，是不可更改的命运。”
男子的声音有如竖琴般清澈而婉转，我在一瞬间产生了恍惚的感觉，仿佛身处仙境。
“听你说话的声音真是一种享受……”
“殿下……”
那个美声隐约的透露出疑惑。
我摇了摇头，重新回到刚才的话题。
“天定的命运？如果我硬是要改变的话，会怎麽样？”
“所谓的天命，是无论如何冲撞、逃避、挣扎也无法更改的命运，没有第2种说法。”
长长的斗篷遮住了男子的眼脸和身形，他站在黑暗的角落里安静的诉说著，仿佛恒古以前就站在那里坚定的诉说著自己的信念一般。
我却还是不死心的问。
“我是说如果！”
“这……”
他明显的迟疑了一下。
“使无可更改的命运产生变化……，我只能说，结局只有神知道。”
“是吗？”
玩味的笑著，我看著酒杯中的红色液体在灯光照耀下的荧光。
“那麽我问你，如果我不是上一任国王所指定的继承人，你还会相信我是掌握尤德尔命运的人吗？”
“臣相信！”
男子坚定的回答。
“我的恩师艾塞亚神者在死前让我看了尤德尔的命运，我看到一个背後有明月的男人。起初我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直到在莱昂大帝220岁诞辰大典上见到您，我知道，您就是那个掌握尤德尔命运的人。无论大帝传位於您与否，您都会成为尤德尔的国王。”
听到他那神话一般的证词，令我的笑意瞬间加深。
“拜托你！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个不满3岁的小孩罢了，还是说你对幼齿的感兴趣？”
“殿下……”
调侃著这个沈默在黑暗中的男子，我抿了口红色的葡萄酒。
“虽然我还是不明白你的确信从何而来，但是，无论你的话是真是假，都让我觉得很开心。”
“臣并非为了博君一笑，臣只是在陈述事实。”
“如果你的话是真的，那麽我的一生都是尤德尔的囚徒了？”
没有回答我的问话，男子仍旧沈默的伫立著。
我不以为然，往杯中加满深红色的酒，就近举起一支烛台往男子的方向走去。
“殿下……”
灯光摇曳，竖琴般的声音也摇曳。
我前进一步，他就跟著後退一步。
我并不著急，只是微笑看他紧贴在雪白墙壁上凸现了自己的孤单。
“把斗篷拿下来，我要看你的脸。”
身形摇晃了一下，却仍然没有动作。
於是我加重了语气。
“默林．范．韦尔斯教皇。”
那个身体瞬间僵住了。
半晌，男子才慢慢伸出隐藏在水袖中的双手揭开黑色的斗篷……
不知为什麽，我突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了起来，在黑暗中，我摒住气息，等待著……
斗篷完全放下来时烛光突然被风吹得拖起长长的一条光影，将那张初次显露的面容照得更加真切。
倾国之色……
我大张著嘴，心里反复的叨念著这几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字词。
我一直相信“无论怎样的绝世美人也不能使所有的男人拜倒在她的脚下”这一至理名言。在短短的22年生命中，我见过无以计数的美丽，但却从没有如此的惊心动魄过。
默林．范．韦尔斯有一张堪称绝色的脸。他的眉眼上勾，长眉如鬓，嘴唇有些薄且大，使他有种过於冷淡而薄情的感觉，但那双温润澄灰的眸子却流露出柔和的目光。在银色月光的照耀下，隐约浮现出一种傲然绝世的姿态，满天灿烂的星辰竟似也不能夺去他的光彩。他并不是美丽，也不是娇媚，更不是高贵，而是超乎三者之上，温柔而又冷漠，绝情而又柔媚。
目光扫过那头在黑暗中泛出亮金色光芒的头发，我仰首一口气喝干杯中的葡萄酒，扳过那个金色的头颅，嘴唇狠狠的压在那柔软的双唇之上。
撬开粉色的唇瓣，喂入对方口中的美酒，稀释过的酒滴顺著无法完全结合的唇角、下颌成线状的滴落……
柔滑的舌头轻轻的卷著，细细的滑过牙齿、口腔，最後用力卷住对方的舌头，用几乎令人主窒息的方式热吻著……
在极近的距离下，我看到默林澄灰的眼睛泛起难以置信的光芒。我伸手用力扣紧那宽大斗篷下纤瘦的腰身。嘴唇转移目标吮吻他柔软的脸颊和小巧的下巴，继而舔拭圆润的耳垂。当我把他白玉般柔润的小小耳垂一口含进嘴里时，他的身体明显一震，发出叹息般的声音。我知道他有感觉了，於是再次和他唇舌交缠。这次他没有拒绝我，反而伸出舌头与我深吻……
空气中传来轻微的声响，手指滑行的抚摸著他的背部、手臂，带有占有意味的摩挲著，最後来到纤细腰肢下凸起的双丘。我收紧手指把它按压向我的方向，紧挨在一起的男性互相摩擦著，我听到默林发出一声小小的喘息。
“啊……不要……”
也许是意识到身为一个神职者应有的自我约束，他挣扎著想要脱离我的束缚，并且低声的请求我。
“请放开微臣，殿下。”
“那麽美的脸，为什麽要把它遮住不让别人看到呢？”
没有放开手，我改用下半身轻轻的摩擦著他，成功的看见他脸上飞起2朵红云。
默林．范．韦尔斯，今年73岁，年长我许多。由於尤德尔人的特性，他现在正处於青年期。他在51岁的时候当上艾塞亚教会的教皇，是尤德尔的神者艾塞亚唯一真传的弟子。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至少我们据说已认识了20年，我在此之前从未见过他的样子。
他是朝中少数几个能引起我注意的人物。他的占卜之准也令我对他兴趣大增。他长年身著黑色的长斗篷，连手脚都遮的严严实实的，大臣们告诉我那是因为害怕影响占卜的正确性所以不能见人，我却一直认为他一定是个丑八怪或者被毁容所以才藏起面孔……
盯著他那烛光下耀眼的美丽脸庞，我突然有些明白了。
“你的脸曾为你招来灾祸吗？还是诅咒？”
默林的身子轻轻一颤，他低垂下目光。
“微臣的容貌，本身就是灾难……”
我沈默著，有时候美丽也是一种罪，他绝色的容颜足以使人疯狂……
把快燃尽的烛台放到离我们最近的桌子上，我返身抱住默林，使他再次吃了一惊。
“我可以不再追究这个问题，现在你总该告诉我，你深夜进宫的理由了吧？”
轻佻的抚著他的下巴。
“还是说，你是专程来让我为你著迷的？”
红云加深，默林皱起眉头正色道。
“殿下，大典将近，微臣是来为您解除心中疑惑的，另外，微臣也是为了您的婚事而来的。”
此言一出，轮到我的身体僵硬了。
默林选择无视我的脸色大变，他接著补充。
“臣认为，尽管您现在还年轻，但是仍然有必要及早留下後代以防不测。国家和人民都希望您尽快有後。关於这个问题，臣等已为您挑选了合适的人选，巴拉亚斯大公的女儿拉由莉……唔……”
未完的话语被迫退回默林的口中，我吻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唇，不断的以唇舌逗弄他口中的香甜……
“关於这个问题，”
松开嘴唇，让怀中的人得以暂时的喘息，我挑起眉，加重语气。
“我不介意你在床上向我报告。”
而後在默林的惊呼声中，我一把抱起他走进我的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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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元历2460年冬季，北方的寒冷持续肆虐著。第一场大雪已经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位於拉基夫山脉中段的修姆教会也被层层叠叠的白雪覆盖住它本来的面目。
坎宁安．芬恩．莱曼蓝阶教衣轻快的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