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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叶下浮月-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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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叶下浮月
作者:时

第一章 苏刖,苏弑


我叫苏刖。他叫苏弑。
很残忍的名字。
我问他,苏弑,你为何给我起这种名字?刖不是一种酷刑么?多么不美好的名字。
他说,我自己名字都不见得多好,你还指望名字比我的好听?做梦吧你。
我说,苏弑,和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苏轼重名了,我很欣赏那个才子啊。这名字多气派啊,说出去谁都知道,可苏刖是个什么东西,哎。
于是他斜睨了我一眼,极尽冷淡,闭嘴,好好练你的功去。
我撇撇嘴,眉头往下一压,说,你不叫弑叫什么呢?叫杀?
“我今天还就不练了。罢工!”我甚至不想听他的一句否定,迅速地奔出了小屋。
——————————
初遇时,我曾问他,苏弑,你几岁了。
他说,七岁。
今年,他十九岁。
我们俩一直都是相依为命的,他只比我大两岁。
我问他,你父母呢?
当时他正在清闲地品着自己采回来的茶叶,没有回答我,我只当他是太忙,懒得理我。
后来,他终于憋出一句话:“死了。”
“啊?”我目瞪口呆,眼睛瞪得那叫一个恐怖,差点就目眦尽裂了,“那我父母呢?”
“你是弃儿。你说呢?”
“……”于是我沉默。
我没有五岁以前的记忆。
五岁那年就相当于平常人家小孩子两三岁,他们会记得自己五岁的事,记不得两三岁的事,而我,记不起五岁的事,更何况,我脑袋上没有伤,甭谈甚么失忆。虽然如此,但有些生活常识,我却隐隐知道。原来不是所有的事都忘光了。
我俩如居士一般隐居在桃源之内,不足为外人道也,外人怎的能够得知此处呢?
这个国家这么大,为什么没人来这山呢?这山不寒也不高啊,而且山明水秀,怎的没人来呢?
我很寂寞。
虽然有苏弑陪我,可是,还是不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寂寞,更寂寞。在这山上度过十二年,不曾下山。
不是我不想下山,是四周布了阵,我走不出去。
苏弑脑瓜好,武功好,书读得也不错,至少精通阵法,可他只教我武功,泡茶,弹琴,下棋,没有教我如何布阵,破阵。据苏弑说四周布阵了,我没亲自体验过这是否属实……
他自己是样样精通,我是对这些没个兴趣,每天就喜欢偷他的药玩。
看吧,正因为我是如此不识情趣的一个人,苏弑他从来不在我面前弹琴,也没跟我下过棋,我会掐断他的琴弦,把他的棋子悄悄埋在土里面,不让他发现。
他是怕了我了,自他彻底看透我的不解风情之后,这些东西都没在我眼前出现过。
他对我一直那么冷淡,以至于我不知他为什么会收留我这个弃儿。他定是知道我出不去,所以不追了吧。
以前他会对我说别乱跑,反正你也跑不出去,跑出去了也是给外面围着的野兽吃的。
然后我脸色忽然一白。这就是,没人上山的原因?也许别人破得了阵,但没人会愿意来野兽遍布的山啊,那不是绝了自己小命吗?
不过,我还是跑了出去,因为我当时想想,他的话不是那么可靠,他是那种会把自己的命挂在头发上的人么?我不信,后来,不负他望的,终于听见了一群兽类的嚎叫,吓得我当时大腿小腿一起软,跪坐在了地上。
再后来,耳边一阵呼啸的风声,我稍一侧首,就对上他略带焦急的双眼,他说:“你看吧!是不是?我都说危险了你还跑出来,还没见着野兽影子,光听声音就被吓倒了。”
我冷哼一声,不理他,但心里着实担心野兽会不会来。
苏弑那厮,似乎看穿我的心思,唇角一弯,道:“起得来么?起不来就去喂野兽,我要回去了。”说罢,真的转身就走。
看着他渐行渐远渐远的身影,心里没由得突然更害怕了,这回不止是腿软,身子都要软了。
我终于挂不住面子了,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撕心裂肺的哭声顿时响彻整个山林,群鸟乱飞,兽也不鸣,我只是朝他背影吼了一声:“苏弑你个小没良心的!居然不管我了——”
为什么听不见兽鸣,看到所有的鸟都在乱飞呢?
啊,那是因为,他听见我的惨叫就折了回来,抱起我在高枝上乱跳,越来越接近我们那个朴素的小竹屋,远离了兽,一惊林中鸟。
我抬手一抹眼泪,可怜巴拉的瞪了他一眼,我当时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么可笑、矛盾。他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愉快:“又没死,哭什么?”
“敢情不是你落了难!”这是我第一次哭。所以他会觉得好笑,因而嘲讽我吧。
“平时我教你的轻功哪里去了?关键时刻一点儿忙也帮不上,还拖后脚。若你有足够的实力,还会怕么?”
我龇牙咧嘴地瞪着他,哼了一声,把他推到门外去,并狠狠地摔上门:“你收留我做什么?!”
门外没有回应。
我忿忿地窝在床上,好好地睡了一觉。
那年,他十四岁,本该是一个眉目如画的青涩少年,可他的笑那么淡漠,眼神那么空洞。
——————————
我回头一看,该死的,还不来。
想起十二岁那年的糗事,那时我居然哭了,一点志气也没有!
再想想这几年,他对我那什么态度啊!我早不爽了。
咬咬牙,狠了狠心还是冲了出去——
可我不敢相信,我居然冲出了这个阵。
我以为,还是会碰上野兽。
可是,除了一片寂静的林子,什么都没有,鸟儿也似乎都去觅食了,所有动物都不在了。
我最后朝林子深处深望了一眼,望眼欲穿,透过层层厚密的林子,似乎真能看见里面那个微微带了点清贫味道的竹屋。我十二年的住所,再见了。
苏弑……
别了!



第二章 初遇!赤镜宫少宫主


江湖果然是江湖。八卦特多。
一路上听人说了很多事情。比如说什么善心大侠冉恒谦,大好人啊,可惜一双儿女下落不明;现江湖第一大美女裘霜霜,性格高傲啊,谁都看不上;还有,这次的比武大赛又是少林夺魁
;再就是三大公子如何如何……
三大公子,听说都是帅哥,其中一位叫冷清,一位叫重玖镜,一位叫路希。第一个是冷清公子,的确很冷清。第二位没什么特别称号,镜公子。第三位,风流公子。
不错,有趣,我爱听。
苏弑是个很可恶的家伙。他不让我来他口中的“俗世”,自己却常常跑来。偶尔,他会对我说一些“俗世”中的事,换作平常,我随意听听也就罢了,毕竟听了我又不能自己闯闯,听有
何用?不过我还是很认真的在听,因为我心中那份渴望促使着我蠢蠢欲动的心。
所以我现在立马就想起来了,他说,这个世界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帮你,至少大多数都这样,他还说,闯荡江湖必备品之一便是——银子。苏弑说,不可一味的追求银子,但没有它是万万
不能的。他把这个概念说得有点模糊,可我好像会用那种东西,潜意识里知道该怎么用,知道它是什么样的。
万万不能的是,我现在正是缺银子!这该怎么好?要我回去找苏弑?我呸啊,死都不干。
我走着走着,就到了一个村落,男人女人的衣着之差别如此明显,我再一瞅自个儿的衣服,不男不女的,像什么样?
我不知道此刻的我在别人眼中是如此的失魂落魄。
披散着的头发,宽松的袍子。我也不知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因为我平时也是以这幅摸样出现在苏弑面前,他不觉有什么不妥。
饿了。也渴了。于是舔了舔嘴唇。
走到一个客栈里,叫了小二,问道:“请问,你们这里缺人手么?”
小二扫了我一眼,无波无澜的语气:“虽然这里只有我一个伙计,但我们这里不收叫花子。”
“我不是叫花子,其实仔细看的话,能分辨出我这是新衣服,而且料子比你衣服好。”我单手支着下巴,说。
小二看怪物似的看着我这个披头散发的王八羔子,不屑道:“那便是小偷了!”
“不,我是从山上逃出来的。”我正儿八经地说,眼神前所未有的真挚,“在下只是想讨个生计,仅此而已。”
“山上?你究竟是男是女?”他惊奇地问。
“女的。”
小二眼神闪烁不定,说:“我这就去汇报掌柜,等等。”  
我点点头。四周的人几乎都在看我,我统统无视,自己的特殊,并不用别人来证明。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小二就回来了:“你可以留下。”
我问:“条件呢?”
“换上统一的衣服,招待客人,端茶送菜。”小二说。
“行,那样还廷容易啊。”
我很快就换了衣服。还束了个高马尾,十分精神。
眼若桃李,笑若春风。我迎上了今天的第一餐。
许多客人惊愕地看着这个不懂规矩的小二正大光明地把一碗青菜面端上桌自得地把箸而食。
小二无措地看了我一眼,胳膊肘捅了捅我胳膊:“你这样是很不雅的,再说咱们小二不能在正堂吃东西。”
“谁规定的?”
“……”小二一阵无语。
“约定俗成?”
“正是。”
跟他说话一会儿工夫我早就吃完了,满足地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问小二:“你叫什么?”
“我就叫小二。”
“哦……我招呼去了啊。”
说实话,这客栈不大,可闷头特宽广,我就站在门口边上,像个二百五似的杵着,进来一个客人我便满脸堆笑地大嚎一声:“欢迎光临!”
小二被我吓了一跳,说:“你怎地这样拉客?跟青楼似的,何况你,你一女孩子站在门口。”
我抓抓头发,问:“青楼?何处?”
“你就莫管是哪出了,还是送送菜吧。”
“这里客人少,也没人点菜,我闲着做什么?”
小二见怎么着也劝不着我,我也不怕出丑,就尽在那里瞎叫唤。
不负众望地,真的来了很多客人,不过,我郁闷的是,好像全都是男的,年轻的,壮的,中年的,老年的,还有幼儿,应有尽有,就是缺了女眷。
我跟一丈二的和尚似的,脑瓜不顶用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一边瞄着我的脸,一边走进破店里,怪,怪,怪。
后来,一个年轻公子从街的那一端走来,不经意地扫过我的脸,顿时怔了怔,我也瞅了他一眼,挺眼熟的。
我冲他一笑,傻兮兮的。
他又是一愣,转而嘴角荡开一丝笑意。
“你这粗人,对着我家公子笑作甚?”瞧瞧,人家公子都没发怒,小僮就先火了。
我猥琐地看了那个女气的小僮,说:“这太阳都没掉下来砸破地面,星星就想造反啦?”
小僮八成是一辈子也没见过我这样赤衤果衤果的目光,畏缩了,说:“你这个粗人,你……”然后,脸红了。
“姑娘,”那公子说,“在下的小僮多有得罪,望姑娘海涵。”
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颗星星:“没事儿没事儿,那么文绉绉的做什么?同是天涯沦落人嘛,好说好说。刚才我也吓着那孩子了。”
年轻公子脸色一变。
不料,那小僮居然朝我啐了一口:“你胡说什么?什么天涯沦落人?你当我们公子和你这个粗人一样?能相提并论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一个人沦落。我初次引用诗句失败了。”我咧嘴,丝毫不在意,指了指破客栈里的一个空位,“喝杯茶?”
“谁稀罕?破店子!”小僮立刻接嘴。
年轻公子无奈摇头。
我眉梢一样,抓起小僮的衣领子,火冒三丈:“嘿?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儿啊?”
小僮正想发飙,我忽然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
“那个年轻人不是赤镜宫的少宫主吗?怎么在这里?”
“啊?赤镜宫?真的是他吗?”
“是啊……”
“那快走快走……”
客栈里的人纷纷而逃。
小二错愕地斜了我一眼,忿忿。
我沉默了一会儿,问年轻公子:“……赤镜宫是个什么东西?”
小僮惊恐地瞪着我,张大嘴巴摇了摇头,对我的话不可置信。
我不知所云:“小鬼,怎么了啊?”
年轻公子笑:“没什么,你自己去打听打听就行了。”
“你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嘛。”
“嗯……”他不知如何回答。
小僮拉着他,说:“公子,咱们走,不理这个女疯子!”
他未置可否,转身就走。
我恼火了,朝他背后喊了一句:“你叫什么啊?”
步履不曾停下来,迟了很久的回答依稀飘入我耳朵:
“重玖镜……”
脑袋轰的一下,似乎炸开。
苏弑给我提过这个名字,但我想不到,居然是这么年轻的一个男子。
玖,黑色的玉。
玖镜,黑色的玉镜子。
赤红的血累积成了黑色。
赤镜宫。
赤镜宫成立于大约二十年前,有一个神秘的宫主,没人知道其性别,或是年龄,只知道有一个少宫主,名为重玖镜。
赤镜宫的人极少。据说,那位宫主不需要一个属下,只需要不会武功的婢女和小厮来伺候自己生活。
还不如说是,那位宫主根本就是不相信任何人吧。那又何必成立赤镜宫?
赤镜宫被誉为邪教,宫中之人少得可怜,又是如何二十年屹立不倒?
这一切都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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