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那么卑微-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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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真的不知道黎殇要那样对你，否则我不会帮她的，可能你不会再相信我，认为我是在狡辩，我宁愿你报警把我抓起来，我心里还好受一点，自从那件事发生过后，我总是做噩梦，我梦见。。。。。。碧瑶，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在乞求原谅，只是我很想跟你道歉。”说着，秦芳芳的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帮她害我，是因为你爸爸吗？”只是询问，不是责问不是怒吼，云碧瑶说的很淡，好像知不知道答案都是一样的。
“恩。”笑了，云碧瑶笑了，笑得云淡风轻。秦芳芳有些不解，有些恍惚的看着云碧瑶，不敢多问一句，云碧瑶起身走开，没有看秦芳芳一眼。只是她脸上的笑容让人感觉心寒，不禁打了个冷颤。
云碧瑶不怨秦芳芳，真的不怨，如果换做自己也许也会犯同样地错误，只是秦芳芳已经伤害了她们之间的情谊，已经没有资格再做朋友了，如果换做江玉燕，云碧瑶肯定，不管江玉燕面临多大的压迫也不会出卖碧瑶，这就是差别。
早晚已有了凉意，南天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云碧瑶身上，“就不能多穿件衣服么？难怪阿姨说你不会照顾自己。”云碧瑶抬头莞尔一笑，低头继续看书，一旁的南天却欲言又止的感觉，盯着云碧瑶看了很久。云碧瑶实在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有点嗔怒的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啊？看得我怪不舒服的。”
“碧瑶，能问你件事么？你要跟我说实话。”南天一本正经的说着。
“好，你说。”
“你跟秦芳芳到底怎么回事，你出事那天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你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如果真的只是当时秦芳芳弃你不顾，你不会这样，甚至以你的性子出事的时候你最关心的应该是秦芳芳。”南天并不想提那件事，不仅是怕云碧瑶伤心，自己每回想到都很心疼，可是有些问题扎在心里真的很郁闷，尤其是下午看见秦芳芳哭着离开的时候，内心更加疑惑，他猜想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云碧瑶脸色有些惨白，嘴唇也没有血色，眼神迷茫的看了一眼南天，低下头迟迟不说话。南天有些后悔，干嘛好奇心那么强呢，答应云妈妈不再提那件事的，连警方那边都放弃调查了，自己何必呢？管她跟秦芳芳怎么了，只要云碧瑶高兴就好。
“南天，你相信朋友吗？”良久，云碧瑶抬起头看着南天认真地问道。
“除了你，我也没什么朋友了。”南天有些尴尬的说着，“不过，我相信你。”
“好像我真是挺自私的，你在我身边这么久，没有其他朋友，也没谈过恋爱，像你这样的男生，应该围绕着一大群人的。”说到这里云碧瑶就觉得对不起南天，南天对自己好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心里已经有了萧寒，虽然萧寒离开了，云碧瑶答应了等他回来，有时候感情就凭的一时的感觉。
“你又胡说呢，有你就够了，其他的我都不在乎。”南天在心里悄悄叹着气，云碧瑶啊，你是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意吗？“你就不能为自己想想么？”云碧瑶嗔怪道。
“我自己有什么好想的，你开心我就开心了。”又是一阵沉默，云碧瑶不知道该如何接南天的话，只是不停翻着书页，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想了想，幽幽的说道，“我很想念江玉燕，起初我接受秦芳芳做我的朋友，是我在她身上看见江玉燕的影子，她有一颗跟江玉燕一样待我真挚的心，可是我错了，她不是，她不会像江玉燕一样守护我，而是伤害，其实我一点都不好，我曾埋怨萧寒把我当成黎殇，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个性，脾气，谁都不会是另一个谁。”
“就因为这样，你就不和秦芳芳做朋友了？她虽然不及江玉燕待你那样好，可也不差啊，碧瑶我希望你能多交些朋友，开朗一点，你的样子看起来太孤单落寞了。”
“当然不是，可是有些事你能不问我么？我以为你不问我，可你还是问了，南天，你能不能答应我，不管什么事我都不会对你欺骗，即使我不想说，我也不会骗你，请你不要追问下去，好吗？”像是约定，也像是恳求，看着云碧瑶淡淡忧伤的脸庞，南天应允着，如果云碧瑶不想说，自己是不应该问，他相信应该有她的理由，再提起，只是一次一次揭碧瑶的伤疤而已，不应该的。
秋风习习，枝头的枯叶已落去大半，一副凄凉景象，马上又要天寒了，云碧瑶想想把手放进了口袋里，萧寒再忙也会打电话来问候，他说他很想她，云碧瑶浅笑，这种话云碧瑶还是有些生硬，嘴里就是讲不出柔情似水出来，萧寒倒也习惯了。萧寒只是打打工，现在工作难找，萧寒又没有什么学历，只能干些辛苦活，一切都不如萧寒预计的那么好，北漂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的，好在想到云碧瑶，心里就有些动力，工作也很卖力，好在那张嘴能说会道，很得老板喜欢。云碧瑶自然是不操心这些的，对于萧寒的混世能力，云碧瑶还是相信的，至少不会惨到没饭吃，没地方住，成功，总是要慢慢来的，谁能一步登天呢？除非你家底厚实，有钱砸，否则只能靠自己努力。
当学校办公室传来话的时候，云碧瑶正窝在图书馆里看书，南天还未搞清楚状况，云碧瑶已经冲了出去，来人说“云碧瑶，你妈妈住院了，医院打来电话让你过去。”一时间又打不到车，这个地方是有些偏了，公交车也很少。南天尾随上来，安慰云碧瑶，让她别激动，可能没想象那么严重，医院就是这么大惊小怪的。云碧瑶不说话，脸上是担忧的神色。好不容易来了辆车，云碧瑶急匆匆的跳了上去，赶往医院。那个地方云碧瑶都有点怕去了，南天一直在旁边安抚她，这让她的心稍微平静了一点。
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妈妈，云碧瑶不解，一旁的医生说，“你妈妈已经不只一次昏迷了，上半年就有过两次了，是积劳成疾，胃癌，加上又长期不治疗，硬是给拖垮了，上次我就跟她说要住院治疗，她的病不是一时半会吃点药就能好的，她不听，这次又昏倒，我们是没办法才把你叫来的，她不让我们告诉你，好在我有次问过你是哪个学校的，你最好还是劝劝你妈妈。”医生说完叹了口气走了出去，南天道了声谢。
云碧瑶缓缓走到床前，看着妈妈消瘦的面庞，这几年真是辛苦她了，她是吃了多少苦才把自己累成这样啊！想着想着，眼泪扑簌而下，之前是自己躺在这里，妈妈坐在床边日夜守护自己，云碧瑶现在才知道，坐在这里看着自己的亲人躺在病床上，心是何等的痛啊。南天轻轻拍了拍云碧瑶的肩膀，“阿姨会好的，放心吧，接受治疗会好的。”明知道是安慰，云碧瑶还是愿意相信。
趴在妈妈身上不知哭了多久，紧握着的手忽然动了动，云碧瑶迅速擦干泪水，强挤出一丝微笑。妈妈诧异的盯着女儿，“你怎么在这这里？”云碧瑶没有回答，只是有些怒气的说，“你身体不好，怎么也不告诉我呢？难道你也想丢下我吗？”妈妈不说话，看向别处，然后对碧瑶说，“你回去上课，我不会有事的。”
“住院治疗。”云碧瑶不搭理她，冷冷的说，不容置疑。又是沉默，很寂静，只有病房外稍微嘈杂的声音，并不大。
之后云碧瑶请了假在医院里照顾妈妈，南天时常奔波在医院和学校之间。没住几天，妈妈便吵着要回家，住院费加上治疗费实在有些吃不消，怎么说云碧瑶也不让，她把这些年那个男人汇来的钱全都拿了出来，显然那是不够的，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医生建议化疗，可每个阶段性的化疗下来，已经花了大半积蓄，这几年家里根本没什么存款，云碧瑶一时无措。南天也拿出了自己从小到大的积攒，可这些都是凤毛麟角。
“瑶瑶，咱们回家吧，妈妈不治了。留些钱给你上学用吧！”病床上的女人日渐消瘦，眼睛深陷下去，看着有些让人害怕，化疗是很折磨身体的，“你就听话吧，妈这病就是治了也没用的，不是白白浪费钱吗？”昔日言辞凌厉的女人，今日连讲话都小声细语，多说几句都觉得吃力。云碧瑶不说话，好像没听见一样，削着手中的苹果，小心翼翼。天已经开始转凉了，医院这种地方本来就阴冷，云碧瑶打了一个机灵，差点削到手。南天接了过去，示意云碧瑶出去透透气，自己在云妈妈的床边坐下，一边为她吃苹果，一边讲好玩的事给她听。
站在树下，凋零的所剩无几的枝头，略显凄凉，这是云碧瑶自秋到冬唯一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悲伤，而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手抓着口袋里的手机，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咬咬牙，掏出手机，按下那串烂记于心的号码。“喂。”
“爸，”多久没这样叫过了，云碧瑶突然觉得这就是个称呼罢了，既然有事要求于人，自然嘴巴甜一点的好，轻轻地呼了口气，说道，“有件事能不能请你帮忙？”说的很客套，这样的语气反倒与刚才称呼不相称，有些别扭。
“什么事？”
“借我点钱。”是用“借”，而不是“给”。
“多少钱？”云碧瑶一时不知道具体多少钱，应该数目不少，自己光顾着筹钱，却忘了问医生大概需要多少。“好几万吧。”大概的说着，只能先这样说着。
“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云碧瑶犹豫着，还是告诉了他，“妈妈生病了，需要治疗。”
“什么病？”
“胃癌。”电话那头是沉默，良久终于出声，“等等我想想办法吧，不是小数目。”
挂了电话，云碧瑶的心才放松一点，他会帮自己吗？云碧瑶不知道，只能等等看，这是唯一的希望了。这些年，之前来往的一些亲戚早就不来往了，这个时候若是找他们，谁会来帮忙呢？云碧瑶并不想送上门去给他们羞辱，倒不如想想有可能的。只是这个可能也让云碧瑶不安定，现在她知道，自尊是不能够换钱，也不能治病的。
走到病房门口，云碧瑶定了定神，微笑着走了进去，看见妈妈正在听南天讲的津津有味，也在旁边仔细的听着，讲着讲着妈妈便安稳的睡去。云碧瑶替她掖好被角，指了指外面，示意南天出去。
“我打电话给我爸了。”南天倚墙而站，侧着头看着长椅上的云碧瑶。“他说会想办法。”
“他会帮忙吗？”南天疑问着，应该会吧，总该有点夫妻情分才是啊，人家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吗？
其实有些事情就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等了两三天，电话那边还是没有动静，云碧瑶开始等不及了，不能再这样耗下去，最近妈妈已经吃的越来越少，瘦得就剩下皮包骨头了。云碧瑶还是打了电话过去询问，那边的回答是，“再等等！”云碧瑶突然有种被敷衍的感觉，可就算是敷衍也好过没了期待，坐着等死好吧？南天问，“你不会直接去找他吗？”云碧瑶一惊，找他？这些年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他啊。
到傍晚的时候，云碧瑶还是坐不住了，医生已经来问过有没有筹到钱，为了点稀饭给妈妈，又给她擦了擦脸跟手，安顿好她睡下，云碧瑶轻轻关上门走进夜幕中。今年的天似乎冷的有点早，阴晴不定的，前几天，天空还很晴朗，虽然气温有所下降，太阳一升起，还是很温暖，今天夜里却升起了淡淡的薄雾，云碧瑶裹了裹衣服，缓缓走着。好像汇手机过来的时候上面有这个地址，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的家。云碧瑶摸索着，好不容易在小区里找到了地址上的那一户，像个小洋房，很别致，云碧瑶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可她知道今天不是来哭给他看的。踌躇着走到门口，始终不敢按下门铃，举起的手又放下又举起，犹豫不决。
正在云碧瑶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女人抱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目光紧紧地盯着云碧瑶。身后跟过来的是拎着大包小包的男人。一惊，低下头，掏出钥匙开了门。“进来吧！”云碧瑶有些尴尬，觉得还是不该来的。女人抱着孩子进了房间，男人尾随其后。云碧瑶开始打量这件屋子，虽说不上宽敞，可也雅致，装修用具都很时尚，不禁有些惆怅，隐约听见屋里细细的私语声，云碧瑶有些不安，不一会男人抱着孩子走了出来，坐在沙发上。“吃苹果。”拿起一个苹果递给碧瑶，碧瑶摇头说不要，还是硬塞到她手中。又拿起一个，放到小儿子手中让他把玩。云碧瑶是第一次看见这个所谓的“弟弟”，一丝苦笑漾在脸上。这本该是属于自己怀抱，这一切都本应该属于自己，又凭什么这孩子一出生就这么好命，拥有万千宠爱和衣食无忧，哪像自己，妈妈躺在医院里，连下一次的治疗费都还没有。
屋子里很安静，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沉默了半晌，男人终于开口，“怎么来之前也不给我打电话呢？”
云碧瑶一阵心酸，感觉自己真的像个外人了，“想打的，又觉得那样做显得生分，毕竟你是我爸爸，来这里我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