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玉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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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闭上眼睛，疼痛一直提醒着我，不能睡，不能睡。
这个对策，是我早在最初看到这个地方就想到了，我知道，总有一天会遇到一些可能会暴露的事，这个伤，就是最好的遮盖方法。
“嘶”倒抽一口气，我开始从地上爬起。看到从腿上的伤口中流下的血顺着腿流到地上，流到石头旁边，粘到石头上，血都开始干了，想必我的脸色一定如同纸一般煞白，因为我已经疼得脸上的汗如同雨点一般滴下来。
腿，可能是骨折了，希望别跛了才好，自嘲的笑笑，这就是我赚钱要付出的代价吗？如果，这一次疼痛换来我下半辈子的自由生活，那，值了，我不断的安慰自己，不然我可能就会倒在半路中。
好不容易走出竹林，我艰难的回头看了看，没人，但是为什么我的背脊会发凉呢？好像是被一只野兽盯着似的。
慢慢吞吞的回到院子里，紫莹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听见我进来，立刻出来一看。
“玉儿，你怎么回事啊。”眼泪又开始聚集，双手颤抖的过来扶我。
对她惨白的一笑，说不出话。
“天啊，你的退，你的头，怎么回事，这才半个时辰，天……”
回到屋子里，躺倒床上，紫莹要去找大夫，我没让她去，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几个仆人，现在恐怕爹他们都知道了吧。
我让她拿了碗就走，然后再去找大夫。紫莹泪花闪闪的走了。
我这次做的有点狠，但是没办法，这可是一石二鸟的计划，先是我不在府里的事就能被遮盖过去，还有一个重要的就是我这个跛子不会被要求去伺候客人，也就不可能被用来送人了，除非那个客人心里变态。
取出床头的镜子，里面映照出一张无一丝血色的脸，白的有些吓人，连嘴唇都是半白的，眼神里充满疲惫和疼痛难忍。我很满意的收回镜子，现在我真是丑的可以，还不到原来的一半美丽。
院子里出现一阵脚步声，我难受的垂下双眼，等着他们进来。
“吱啦”门开了，从眼缝中，我看到了有几个人进来。
忙坐好身子，怯怯的叫一声“爹”
他怒视着我，没有一丝情感“说，怎么在这个时候弄伤的？”
“玉儿只是在下午去了竹园休息，没想到滑了一下，就，就……”我哽咽的说不下去。皱着眉，咬着没有血色的下唇。
“哼，休息？谁知道你在那里干什么。”我的大姐，轻蔑的一笑。
“就是，她娘是那样，她谁知道呢。”二姐附和。
“我，我没有。”我抖的像秋天的落叶，小声的开始哭泣“玉儿只是吃过饭，想去那里凉快一下。”现在虽然是秋天，可是还是很热。
“为什么这么半天才回来？”爹发出声音，阻止了她们的讽刺。
“我，我撞到头了，晕倒了，刚刚才醒来。爹，玉儿会不会瘸啊？”我指着自己的腿。
他看了一眼，只是皱着眉“在那里跌倒的？”
“就，就在东南角。”我赶紧回答。
爹一挥手，立刻有一个仆人走了出去。
接着屋里一片寂静，两个姐姐鄙视的看着我，我坐在床上不停的抖动，而爹皱着眉满脸严肃。
怎么，我这个棋子用不上了，生气？
一会，那个仆人回来了，说了句是的，爹就带着一堆子人撤退了。
“爹，就说嘛，有我和姐姐就好了啊，用不上她的拉。”边走二姐还边说。
“就是，爹，凭我们的姿色还比不上她吗。”
哼，看来是她们看上人家了，过来看看我能不能出马，否则哪有她们的希望？这下，她们放心了，我也放心了，只是，这爹也太狠了吧，连大夫也不给我找，自己的目的达到，就走了。
又过了一会，紫莹带着大夫来了。
7。命运转折
这么一折腾，一天就完了，好险，我这一关算是过去了，现在就希望那个贵客不是个变态。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骨折少说不得躺个五十天？我是这样想的，但是大夫很不屑的看着我“你这，一个月就不错了。”
是了，我是最轻微的骨折，调养一下就行，但是当时我怎么疼到骨子里去了？还是说到底是我的腿，下意识还是自我保护的摔轻了？只是腿面上的皮破了一大块，所以血流的倒是挺多。
坐在床上喝着小粥，这样的日子我过了半个月了，掐掐手臂，肉长了一层。
腿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就是动起来不方便，疼，头上是完全好了。取出镜子一看，脸色好了很多，嘴唇也红润，我的脸色在慢慢恢复中，我一看，这可不行，忙找出粉什么的开始化妆，把日本艺伎的妆容发挥到极致。
就在我盯着床顶，开始想着我出府后的计划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穿过院子直到我的房里。
看着站在我面前，一脸愤怒的两位姐姐，我暗自叹口气，又怎么了。
“姐姐”我低声唤。
两人环着手臂，居高临下的看着胆小的我。
打量片刻，“说，你是怎么勾引到萧公子的？”大姐双眼冒火的看着我。
“啊？”我疑惑的遥遥头“什么萧公子？”
“你不知道？”二姐不信的盯着我。
继续摇头“我从受伤以来就没有出过门，大夫不让走动。”怕她们不信，我还抬出大夫。
二人对看一眼“你说的最好是真的，否则，就让你跟你那个贱人娘一样，哼。”
说完，二人相拥离去。
“姐姐，你说她说的是不是真的？要不然萧公子怎么会一定要她到宴会呢？”院子里，二人的声音并不压低，好似要说给我听。
“可能是好奇她吧，毕竟她一直没出现过，再说，就她那一张脸，呵呵，萧公子又不是瞎子。”说完二人一阵低笑。
萧公子，萧唐，就是这次的客人，听说商场和江湖上他都称霸一方，这次爹就是想巴结他，好达到某些目的。
明天就要走了，今天爹办了个宴会，这没有什么，可是听刚才那二位说的，他要我一定到宴会？怎么回事？真的是好奇吗？我伤成这样他不知道？是刻意的？脑子里有一大推的问题，只是有一点值得庆幸的就是，我现在的这张脸，很安全。
下午，就在我渐渐感到不安时，圣旨到了，爹叫我去宴会上作陪，天啊，他还是不是人，我都成这样了，还叫我去？
宣读圣旨的两人抬着一个软塌，叫我不用担心，他们会抬我去。
深呼吸，我上了软塌，走向我的黑暗未来。
到了大厅，突然发现那里很大，坐了十几个人还有大片的空地用来表演歌舞。我到的有些晚了，基本上该坐的人都坐好了，看了下，我那些后娘都没在，只有大夫人坐在爹身边。
而爹旁边的另外一个人，也就是坐在中间的人，应该就是萧公子了吧？长的嘛，是不错，英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线条明显的下巴，果然是个具有成熟男人魅力的人，怪不得把二位姐姐吸引的神魂颠倒。
“爹”我一个个行礼，当然是坐着行，我还在软塌里下不来，受伤了嘛。
“恩，这位是萧公子。”
“见过萧公子。”看向他，他抿嘴轻笑着，眼睛里有些什么，我一时没看明白。
他朝我一点头，我就迅速坐到了最边边的桌子旁，准备一会好好的吃一顿，然后离开。
宴会开始，爹忙着拍马匹，姐姐们忙着献媚，而底下的歌舞却努力的唱着跳着，没人注意。
我使劲的吃着面前的菜，速度慢，手却不停，气质还是要的。
一会，歌舞停了，我抬头一看，原来我的大姐要亲自上阵，弹琴拉。没意思，我低头继续吃，看她满脸潮红的弹琴还不如看我面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感觉到有视线盯着我，我转头一看，对上了一双大眼，萧公子，刚才没注意到，他的眼睛有些眼熟啊，在那里见过呢？见我看着他，他举杯向我示意，本来想当作没看见，但他旁边的人，也就是我爹却注意到了，用眼神警告着我，还有二姐，满脸阴沉的盯着我。
举起杯子，我朝他微笑，然后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低头吃菜，再也不敢抬头，即使是身上的视线热烈的快将我烧个洞出来。
宴会快要曲终人散了，我也撑的不行的坐直了身子，把腿换个姿势，规矩的看歌舞。
“您看，小女，哪个您觉得比较出众啊？”谄媚的声音飘进我的耳里。
哼，有这种爹，真觉得悲哀，把自己的女儿让人家当宠物一样的挑，现在不用看就知道二位姐姐一定满脸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他选自己。
“这个，每位小姐都有自己的特色。”
我怎么觉得他说话的语气往我这边转？他要是选我，就真瞎了。心里还是有些颤。
我忍不住的转过去看了一眼，天，他果然在看我，我皱着眉头，爹在那里点头哈腰，从大夫人到二位姐姐，无一不两眼发光，充满期待。
他收回眼神，看向爹，“你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跟着我走？”
“这是小女的福分，再说小女也都倾心于您，我想她们都不会反对的。”
二位姐姐都低头，面泛桃红。
“这可不一定啊。”萧公子感慨的说。
我一听，心中警铃大作，他，他要选谁？
他转过头，看着我“我要三小姐。”
我眼角抽搐，他，他说什么了？天，怎么会这样，难道他真是瞎子兼变态？
“呵呵”爹开始干笑“您想要玉儿啊。”抬高袖子抵在额头，一方面为了擦汗，一方面为了挡住他两个女儿的眼神攻势。“可是这玉儿现在不方便，要不……”爹刚提议，就被打压下去了。
“没关系，相信很快就会好了。”看着我，眼里的笑意越发浓厚。
我真恨没把自己弄个终身残疾。
“萧公子”大夫人也上场。
挥挥手“就这么定了，怎么你不愿意？”声音一低。
“怎，怎么会，那是他的福气。”继续擦着额头。
“萧公子，我们不好吗？为什么会要她啊？”大姐上前，撒娇，满眼的失望。
“你们不是不好，只是不和我胃口。”笑笑，不是很在意的说。
啊，胃口？他喜欢面色惨白如鬼，并且还伤着腿的人？变态！
心里在不满意，这里都没有我说话的余地。
在萧公子的眼神攻势下，爹忙喊我“还不快谢谢萧公子。”
好吧，事已至此，我转换心情，立刻勾起嘴角，似是很开心的道谢，眼角瞄到二位姐姐愤怒的想打我的眼神，笑的更高兴了。
今天晚上，我成了府里最受宠的人，只要是我的要求，爹无一不照办，还命令二位姐姐不许来打扰我，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我娘，只要我在萧公子面前多说说他的好话，我微笑着点头，他很满意的留下管家听命就走了。
“管家”我轻唤站在门口的人。
“什么是，三小姐。”毕恭毕敬。
看的我一阵冷笑，想当初你可是都用鼻孔看我的。
“没什么，就是，你能不能把紫莹的卖身契给我？”我问的小心翼翼。
“您要这个做什么？想她和您一起过去吗？她是个粗使丫环，不好用，我给您从新找个吧？”
“这倒不用，是我这段时间，一直是她在照顾我，我想感谢她，让她早点回家嫁人。”我柔柔的说“不可以吗？”充满期待的看着他。
“这样啊，可以，当然可以，我去给你取来。”说完就走了。
不一会，拿着一张纸回来了。
“谢谢，我现在，只能用这种方法感谢她了。”叹口气，眼眶微红。
“小姐能为下人们着想，下人们就感激不尽了。”
“好了，你帮我把紫莹叫来就可以去休息了，我想亲自感谢她。”
“是”
管家退场。
8。准备工作
“玉……”紫莹一进门，就被我捂住了嘴，拖到了墙后。
我朝她使个眼色，窗户角露出了半个头，有人偷听。
紫莹一点头，我放开了她。
“小姐，管家说您找我。”音量加大。
“对，我这段时间一直受你照顾，想要谢谢你。”我们对视着笑，语气却很严肃。
“这，这怎么敢当，照顾小姐是我们的责任。”声音有些惊慌。
“不用多说，我知道，我只是用我自己的方式感激你，你不用拒绝。”
“是，谢谢小姐。”谨谨慎慎，充满感激。
“这个是你的卖身契，现在我交给你，你随时可以离开。”将那张纸交给紫莹。
紫莹愣住了，这次是真正的愣住。
我推她一把，戏还没做完呢。
“谢谢”低低说，眼眶开始泛红。我知道，她早就想出府了。
“行了，我也没什么事了，只是听说你刺绣还不错，能不能给我绣个东西？”我拉起她的手，摸着上面的尾戒。
“好”
我拿出东西，想让紫莹给我绣个手绢，当作留念。
“就绣院子里的花就好。”我的院子里种了一片野花，小小的花，却都争相怒放着，一个个争取着太阳的温暖，是我第一次出府时移回来的。它们像极了我，明明很微弱，却不甘命运的搬弄，向上伸长着脖子，争取着一点点的机会。
“争阳吗？”紫莹问我。
“对”我微笑。争阳，我给那些野花取的名字，它们，需要一个好名字。
半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偷听的人觉得没什么内容，早就走了。
“好了。”紫莹站起来，递给我方方的帕子，在角落绣着几朵争阳，惟妙惟肖，一个个努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