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年-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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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朔拉上车门,再次瞥了那双手插在兜里的身影,突然凑近初秋,故意大吃一惊的样子,“哎,你头上有个东西,好像是个虫子。”
初秋闻言立刻僵着身子,只觉的浑身汗毛竖起,一动也不敢动。
钟朔凑的近,高挺的鼻子几乎触到初秋的鼻尖,近的呼吸相闻,外人乍看都像是两人在接吻的动作,见他在自己头顶上捣鼓了半天,初秋终于耐不住火了,“钟小三,你搞什么鬼?”
钟朔又大力的揉了揉她头顶的黑发,坐回位置,无辜的神色看不出丝毫破绽,“哦,可能是我看花眼了。”
“你青光眼还是白内障,虫子你会看花眼,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钟朔伸出右手趁她不备,快速的用中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得欠扁,“你居然猜对啦,恭喜啊!”
“钟小三!”
钟朔在初秋气的咬牙切齿间,哈哈大笑着一踩油门,疾驰而去。
、哈拉的日记
也不明白他哪里来的精力,居然可以在下午半天一直咧着嘴笑个不停,那表情就像偷了腥的猫。
初秋转头望了一眼坐在沙发津津有味捧着杂志看的某人,挑书的手忍不住恶寒的抖了一下。
“小秋秋,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初秋将书重新放回书架,将自己刚刚挑的几本漫画书抱到柜台上,“老板,多少钱?”
“等一下。”
后面突然冒出来的声音顿时让拿书的老板停了手里的动作,奇怪的看着他。
钟朔拿过老板手上的书,又从桌上推着的书里抽出两本,然后看着初秋道,“这三本幼稚的漫画书,申泽买过。”
“啊?”
初秋因为他的话,有些呆呆傻傻的。
“因为他买了,所以你可以不用在花钱多买了啊。”
“哦,”初秋低头,指尖摩挲着夏托尼漫画集的封面,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翘,“那就不买了吧。”
申泽的书房四壁绘画着宇宙的星空,靠窗的左侧是一座楼梯状的书架,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初秋目光旋视了房间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他那长长的书桌前的玻璃柜上,她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隔着透明的玻璃柜可以看到一层层的夏托尼漫画封面配着CD,每一部都珍藏的很好。
指腹摩挲着玻璃,目光忽然就染上了温柔的光芒,嘴角不自觉的动了动,心里某一处软软的,他还记得呢!
小时候她最爱看的漫画书就是夏托尼的《哈拉的日记》,有一段时间,她学着哈拉每天晚上都会认真写日记,她向日记说了好多话,希望这本日记会像漫画书里画的一样可以实现她的愿望。
Luca后来发现了这个秘密,他也学她,每天坚持写日记。
她终于忍不住好奇心,问他写了什么?
他微笑着亲吻她的额头,“和你一样。”
她那时是很生气,眼神指责的看着他,“你偷看我日记。”
Luca摇头,“没有。”
她不信,“那你怎么知道我写了什么?”
“我就知道,你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他站起身,站在她面前,“若若,这个世界上我比了解我自己还了解你。”
他将自己手里的日记递到她手上,“这是我写的,你以后都可以,哈拉只能跟日记说,但是我不需要,我可以和你说,你也可以和我说,因为我和你,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要好的人。”
她低头翻开他的日记,日记的第一章只写着一行字,我一直庆幸若若在我身边。
第二页还是一行字,我会努力活着,然后长大娶她做我的新娘。
第三页还是一行字,我要勇敢一点,再勇敢一点,再再勇敢一点,因为若若很勇敢。
第四页还是一行字,却是用中文写的小楷字,若若别怕。如果你因悲伤而无望,请别害怕,只要再勇敢一点点向前,你会发现我会在繁花落尽处与你共赴一世流觞。
日记到此为止,后面都是空白纸,她合上日记本,猛地抱住他,哇哇大哭,“我就是害怕,我害怕你会像他们一样都不要我。”
“不会,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如果有一天我不要你,就让神罚我堕入阿鼻地狱,永世沉沦。”
再次见到申泽是在初五的大早,他打来电话时,初秋因为花了一整夜的时间翻译完那篇文章,累的整个人都摊在桌子上。
“喂。”
听到初秋有气无力的声音,申泽轻笑,“快点起床吧,过来吃早饭吧。”
“压根没睡。”
他沉默了一会后再问她,“这样不可以,总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哦,知道了。”
“我煮了小米粥,你过来吃完了再好好补一觉。”
“嗯。”
申泽再次笑了笑,仿佛只听着她的声音就是件很愉快的事,“快点洗漱一下,然后过来吃早饭。”
她迷迷糊糊的挂了,继续趴在桌上浅眠。
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嗡嗡的手机声再次响起,初秋摸到电话放耳边,半眯的眼都是困意,“再让我睡一会儿,我想不吃早饭了。”
电话那端猛地一滞,像是有人在压抑着喘息,好久才发出低沉的声音,“初秋,是我。”
所有的瞌睡几乎在一瞬间跑掉,初秋猛地从桌上弹跳着站起。
时振轩!
彼端的人见她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回应,开口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初秋,我想你了。”
脑海里蓦然就浮起了电影院的那一幕。
时振轩这一句忽然让初秋很想笑,这个男人做任何事都觉得理所当然的,好像把她伤了一遍又一遍,她都会原谅他,那些伤口不过尔尔,初秋扯了扯嘴角,才发现面部早已僵硬。
“所以呢?”好半天,初秋才听到自己从喉口冒出的苦涩声音。
“回来好不好,我们不要再互相怄气了好不好?”
“时振轩,你以为感情的事是彼此怄气吗?”初秋冷冷道,“你还不明白吗,这不是小孩过家家,也不是以往的别扭脾气,我们真的不合适在一起,与其死抓着不放,倒不如给彼此一个放空的空间不是很好吗?”
“初秋,你是在为那天的事在生气吗?”
“没有。”
“。。。。”
“并没有生气,”她盯着桌面上端正放着的相框,相框里放着爸爸的照片,“你忘了吗,我们分手了,已经是毫无关联的人了,你有权利做任何事,你的事都可以与我无关。”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他喘息加重,好久才恢复平静,“我没有答应。”
“时振轩,爱不是游戏,有时候喜欢一个人是要付出真心的,对芯悦也好,对于白雪儿或是其他人都好,如果你真的爱她们,请不要抱有玩弄的情绪在这里面,若要爱,请深爱,不要去伤了别人也伤自己。”
“你为了别人跟我说教,”他冷笑,“你还真是大度。”
初秋抚额,有些头疼,“你看你还是如此霸道,唯自我为中心,好了,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再见。”
他急切的唤她,“初秋,你听我说,在我心里你和她们不一样。”
初秋笑容笑的冷,只觉得这一刻的时振轩让她心底发冷,“是不一样呢,我比她们都恨你,我是这么恨你,曾经有那么一刻,我居然恨不得你去死。”
时振轩在电话那头静默。
“你是芯悦的帮凶,你明明早就知道了结果却还纵容着她,若雨的死和她脱不了关系,如果那天晚上死的应该是我,若雨不会白白搭上一条命,我心底对于她的愧疚将伴着一辈子,我无法解脱,我永远也无法解脱,所以,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们,”初秋越往下说,声音越抖,最后因为嘴唇抖得厉害实在不行,用力喘息了几下顿住了。
“初秋。”
“你和芯悦曾是我最亲的人,可是我所认为最亲的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要把我一步步逼入死地,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渐渐的声音归于平静,初秋抬头望向窗外,看着那一望无际湛蓝的天空,“时振轩,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宁愿不要。”
时振轩握着电话的手同样有些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的从他身体里抽离,再也无力抓不住了,他趁着她要挂电话之际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初秋,我们都别这样好吗?是我错了,别这样离开我,我受不了。”
“走的时候我已经把订婚戒指放在房间的床柜上,你应该有看到,我恳求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来了,我不要自己去想起你和芯悦的任何事,那些事一旦想起都会让我觉得难受。”
“初秋。”
看着自己几乎是慌乱的挂断手机,初秋的嘴角泛着自嘲的笑。
爱的深了,所以才会恨的入骨。
时振轩,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怎么就走到了死角?!
“在想什么,怎么心不在焉的?”
“啊?什么?”初秋眼神恍惚的看着他。
申泽眼睛盯着她手上的已经咬了大半的包子,初秋这才发现自己拿了他面前的食物,自己吃了一半的油条还攥在左手中,当下红色从脸颊蔓延到耳后根。
“那个,可能是一夜没睡,所以累的很,就,就走神了。”
听她支支吾吾的解释,申泽凝视着她,一直弯着唇角,明亮的光线照在他的侧脸映的眉眼一片温暖的色彩。
然后忽然就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包装好的红色绒盒。
初秋诧异的看着他。
“那次去商场购买东西,看到了这个,”申泽笑,将绒盒推到她面前,“想到你也许会喜欢,所以就买下了。”
初秋打开绒盒,取出做工精致的莲花胸针。
花心中央是圆润的白色珍珠,阳光里,珍珠泛着淡淡的光泽。
初秋盯着他的眸子许久,那样漆黑的眸子仿佛流动着温润的光芒,缓缓的笑了,“谢谢,我很喜欢。”
申泽心底像是松了一口气,原本紧绷的表情和缓,低头继续喝着杯子里的牛奶。
、不爱了
补了一个下午的觉,起来时她整个人身心轻松,神清气爽。
伸着懒腰走到阳台,已近傍晚的天气有些冷。
初秋拿起水壶的手在瞥到阳台另一侧隐在植物中安静看书的男子时顿了一下,随后继续手里的动作,给植物洒水。
她做完这一切,隔壁阳台上看书的人已起身注视着这一切,待她目光望向他时,才轻轻一笑。
初秋不由得呼吸一滞。
那是一种极其瑰丽画面。
左手拿着书,被绿色的植物包围的男子对她微微浅笑,背对着夕阳站立,他的身后是大片被阳光染成红色的云霞,红色的霞光几乎占了大半个湛蓝的天空,红蓝交接的背景仿佛天边织成的华丽锦绣。
“我今天多买了两个抱枕,你要不要?”
“啊?”她终于恍然回过神,“什么?”
“抱枕,”申泽耐心的重复一遍,“也许你可以把这两个抱枕垫在椅子上,这样以后背靠着椅子翻译文章时会舒服一些。”
初秋看着他的样子出神,然后慢慢的笑了,接受他的好意,“好吧,谢谢你。”
申泽见她没有拒绝,同样很高兴。
她在一点一滴的接受他的好意,这真的是一个好的事情!
日子过的不紧不慢,有时候初秋抱着零食看电视时,偶尔会在财经频道上看到一些关于华庭股票的报道,心情再没有多大起伏,想起自上一次的电话之后,时振轩再也没有打来,仿佛那已是隔着一光年的世纪,她的心底早已是尘埃落定的淡漠。
要不是几次路过报刊亭,或是看到报纸上他的名字与某些女明星联系在一块时,初秋以为自己几乎已经淡忘了他这么一个人曾用那么刻骨的仇恨用力盘踞在她的记忆里存在着。
钟朔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正在打包行李,为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忙碌放松一□心,开阔一□心,出去旅游一趟。
“什么,旅游?”电话那端的人在听到她的回答时嚣张的狂笑一番,然后才道,“你可真会挑日子。”
“啊?”
对于她的迟钝,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对方嗤笑的嘴脸,“小姐,今天是8月23号情人节。”
“哦,”初秋恍然大悟,“可是那又怎样?”
“去哪里旅游?”
“凤凰古城!”
“那种破地方出不了凤凰,你说去那地方捣腾什么?”
“钟小三,你该不是红果果的嫉妒吧?”
“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情人节么对于你这种人来说不过就是鲜花美女和香槟这三样,你说老这么过着这么一套延续的情人节你不腻味。”初秋嗤鼻。
“我听着你口气倒像是狐狸没吃着葡萄酒说葡萄酸的感觉,你是怕形单影只一人过情人节孤苦伶仃,所以才义无反顾投入那旅游大潮的借口当中。”
“啊呸。”
“难道你是和申泽一起去的?”
电话那端传来奸笑,初秋心一跳,这家伙属狗的吗?
“跟你有半毛钱关系么?”
此话出口,她才发现自己是学坏了,跟钟朔这厮混得久了,近墨者黑,什么样的坏习惯都沾染了。
她以前多乖巧文静的孩子,一句脏话都不讲的。
“原来如此,原来不是嫌葡萄酸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听着那端再次爆发的嚣张狂笑,她果断的一把挂了电话。
门铃声响时,想必是申泽已收拾好了东西,初秋挎好背包急急忙忙的跑去开门,“好了好了,我好了,我们。。”
门拉开时,后面“走吧”两字被硬生生的吞在喉口。
居然,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