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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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问:“离洛这几天都是一个人在家吗?”
“对呀,不然还能怎样?姐也不来找我。”她嘟着嘴埋怨。
我揽过她肩道歉:“对不起,是姐不对,姐忙昏头了,姐跟你道歉,对不起。”我把离洛搂进怀里,眼睛越过她看向另一边的洛一飞,他躲闪着看向窗外。
把离洛送到家给她做了下大大的草霉蛋糕以作补偿,吃完蛋糕玩了会电动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多会儿她便躺我怀里睡着了,这小丫头什么时候比我还嗜睡了。
洛一飞把她抱到楼上房间,林嫂端着水果走了出来。
“柯灵小姐,小姐又睡着了吗?”
我听到那个又字,便问:“小姐最近经常这样吗?”
“嗯,最近老爱睡觉,做一件事情通常没做完就睡着了。”
我哦了一声,想到另一件事。
“叔叔最近有回来过吗?”
“回来了几次小姐都睡着了,他就坐在床边守着,没等小姐醒来便走了。”
我哦了一声表示了解,看见洛一飞从楼上下来,我又对林嫂嘱咐了几句才和洛一飞一起回去。
一路上谁都没说话,脑海里浮现出林嫂的话,心里像被一块石头压着一样沉沉的。
“那几天我没去找离洛,一直都在家里,看或听你的一举一动……”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无关吗?无关啊!”他小声地重复了一遍后绕到我前面准备开门,我抢在他前面拦下他。
“洛一飞,你回去吧,明天,请你好好地陪离洛。”
“这就是你的拒绝吗?”
“算是吧。”我说完转身开门,将他关在门外,门外响起的摩托车声音渐渐远去直到消失,靠在门上深吸一口气,起身进屋做蛋糕,订单上明天要的蛋糕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啊。
十三棵葱
砰!砰砰!砰砰砰!”
地震!
我想都没想就往外冲,然后……
“砰!”
痛!!脑袋和门撞上吃亏的永远都是脑袋,晕得那是一个天旋地转。
我甩甩头,稍微清醒了点才发现什么狗屁地震根本就不可能光临咱这个太平得连小偷强盗都不会来的地方。
门外继续传来砰砰的砸门声,还有一个熟悉的嚎叫:“柯灵开门!柯灵,开门!!开门!!”
我怒气冲冲开了门,陶仁的熊掌在距我脸仅一毫米之差的地方停了下来,我从指缝里看他,脸变成一条一条的,拍下他的熊掌,我可不想自己的脸在他眼里也变成一条一条的。
“哟,活着呢。”
“去,你死了奶奶我也活得好好的。”我甩下这句朝里间走去,他自觉跟身后进来。
“哈?你咒你老公早死啊!人说最毒女人心呐!”
“少贫!怎么?今天没去约会?”我瞟了眼挂钟,八点过了,我居然睡过了头,连忙开始收拾整理。
“唉!别提了。”他颓丧地把自己挂我刚放下的椅子上,我一脚踹开他拿抹布擦拭,他帮我整理。看来他的事有点棘手,不然不会把这大好时机耗我这里。不过话说回来,这世上还有他陶仁搞不定的女孩,这还真是稀奇。
“柯灵,我前天订的草莓蛋糕好了吗?”
我从柜台里抬起头,来人是以前一个院里的张婶,一直很照顾店里的生意。
“哇!张婶,好久不见您是越来越年轻了啊!可不可以告诉我您是怎么保养的啊?”我还没说话陶仁就一阵马屁拍得张婶脸一阵潮红,喜笑颜开的。
我把贴有张婶标签的蛋糕给陶仁,陶仁把蛋糕送出去,看他们小声地说着什么,还时不时往我这边看,陶仁回来的时候我问他张婶都跟你讲什么了?
“她祝我们情人节快乐。”
“然后呢?”
“我说谢谢。”我听后差点把手上刚出炉的面包朝他扔去,后来看在那是我早餐的份上忍下了。
我说:“陶仁,你在毁我清誉。”
“有什么关系,你清誉不是早被我毁了吗?”
“你还真敢说!”
我俩又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杠上了,不过他确实把我清誉毁没了。
陶仁是有杀伤力的,长得好看的人不管男女都有一定杀伤力,如果再加上在大人面前总是一副乖小孩的范儿那这家伙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就会超然。陶仁就是这种人。
他以前老来我家蹭饭,对妈甚至院里所有人都总是笑脸以对,就是我刚说的那种乖小孩,只有我知道他骨子里和我差不多坏,可他们不知道,我妈对他特好,甚于我。他每次光临我妈都会做一大桌好吃的,要知道我平时左盼右盼都很难盼到佳肴啊!
我说,陶仁,你以后天天来我家吧。眼睛盯着满桌的美味咽口水。
陶仁说,好,以后我就嫁过来。我说我没聘金。他说那你嫁我吧,我有。我说好时筷子伸进他碗里夹走我妈刚给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美味,然后他就喊,柯灵,那是我的!并一脸哀怨地看着我妈。
我妈说灵灵,你别老欺负人陶仁,边把一整盘放他面前。我眼巴巴看着整盘鸡爪从我面前转移到陶仁那边,然后把眼睛里的怨毒射向他,他猛力地扒饭。
时间久了,院里的人看到陶仁会说,陶仁,灵灵是个好女孩,你一定不要辜负她哦。见我会说,灵灵,陶仁这小子不错,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一些年长稍略有点保守的会说,你们现在应该以学业为重,但如果不影响学习,在一起也是可以的。
陶仁对所有人都笑着说谢谢,我一定会让柯灵幸福的。
就这样,陶仁是柯灵男朋友的事在院里一传十,十传百了。而这造谣者就是张婶,是她挨家挨户地传达:柯灵的男朋友陶仁真的很不错……
争辩多了没什么效果我也就懒得搭理了,这次,我想张婶恐怕会拿着喇叭站在公交车上公布了。
陶仁说:“柯灵,你能跟我讲一下你的过去吗?洛一飞好像认识你很久很久了……”很认真的表情。从认识他以来很少见他认真,而他的认真会让我有点不知所措,甚至有点不安,也不得不跟着他认真。
我也很认真地回答他的问题:“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对上他认真的表情我是没办法欺骗他的,不痛不痒地讲了一个故事。
十岁那年爸爸去世,我的记忆就很混乱,直到后来只记得妈妈和离洛,而对于她们的记忆也仅是称呼而已。从那个时候开始,她们成了我的世界。医生说这叫选择性失忆,大脑自主地删除掉一些记忆。妈妈搂着我说灵灵,你这是何苦呢?不过,这样也好……而洛一飞,他好像真的很早就认识我了,从叔叔阿姨和妈妈聊天中得知他们很早以前也是住在那个院里的,而且两家的关系还不错,但我对他们说的事没有印象。
我说:“陶仁,我的过去不在我这里。”
他低头搅着蛋,没有说话,气氛变得有点沉闷。
我对那段失去的记忆并不在意,就像那天对洛一飞说的那样,既然选择了忘记就不会再想起。所以,我从不打听那段记忆,离洛和妈妈也像约好的那样绝口不提,或许她们也认为这样对我来说比较好吧。
之后认识了转校的陶仁,柯灵的世界是没有朋友的,她不关心除离洛和妈妈外的任何人,包括她自己。可是陶仁闯了进来,他像把柯灵的世界撑得更大。
是的,我很清楚,但还是选择小世界。
我是倔强的。
突然想到很多事,脑子有点不够用,炫晕。我手撑着桌边,身上有种无力感。陶仁丢下手中的活儿过来扶住向下瘫的我。
“怎么了?”他扶我坐下,手在我额头上探了一下,“不烧啊。”然后像想起了什么问:“你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大概六点吧。”
话音一落我头顶就挨一暴栗,他说:“柯灵,你神经病啊?你不知道你睡眠不足会贫血吗?”
我头枕在胳膊上,耳朵传来他不断的唠叨。
我说:“没事,休息会儿就好了。”
我是知道自己睡眠不足会贫血这毛病的,陶仁也知道,这件事就我俩知道。而且我那贫血不是一般,有时会休克,而唯一休克的那次陶仁正好在身边。所以陶仁从来不会阻止我睡觉,不管任何场合,任何时间,也不让别人打扰我睡觉,他只会在这种情况下才有机会像刚刚那样给我暴栗吃。
十四棵葱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由三张桌子拼成的床上,身上盖着陶仁的外套,有股淡淡的薄荷味。他坐在我左下角的椅子上手脱着腮直直地看着我。
“醒了?”他说。
我哦了一声习惯性地朝墙上挂钟看,时针指着阿拉伯数字“7”,我记得起来时是8点过,时间倒流了?感觉不对劲,跳下来准备冲外面看看情况,陶仁的声音传来。
“不用看了,现在是晚上。”
我极不肯定地啊了一声:“我睡了一天?”
“可不是,这期间你翻了21次身,把我衣服踢地上17次。柯灵,我衣服怎么着你了你这样对它。”
我没理他的抱怨冲外面看到空空的货架,而其他设备则干净得似乎没人碰过一样,虽然心里清楚了情况但还是忍不住问:“今天生意怎么样?”
“正如你所看见的,货取完了。”
“就这样?”
“可不就这样。”
“其他的呢?饮料?甜点?”
“喏。”他眼睛斜看着靠墙上的一块牌子,上面有四个大白字:“暂停营业”。
确实如我所料,但料到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照常理,今天应该是一个可以赚很多很多钱的日子,人民币会把我的腰包撑得鼓鼓的,可是,所有那些应该进我口袋的钞票跟我说拜拜了。
“你为什么要暂停营业?”当心情不好时会找人发泄,当柯灵的钞票与自己擦肩而过时亦会找人吼吼,现在那个被吼的人是陶仁。
“那能怎样?总不可能让我做给他们吃吧,会死人的,奶奶!”他用手在脖子上划了一下。
“那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我叫了!那谁坐起来喊‘陶仁,想死就试试’然后就又躺下了。”他说,“柯灵,我不想死,更不想饿死。我饿了,我帮了你一天连口水都没得喝!”
我本来还想发泄一下,可他可怜巴巴的样儿让我想起路边流浪的小狗,于是我说:“走,奶奶今天我请客!”
其实我也饿了。
陶仁张着一张可以吞下大象的嘴看着我。
我说:“奶奶我出血还不乐意,不要拉……”
“走!”
我话还没说完他便甩下这个字前面走了,我就不乐意了,我抠是抠,但也没他那样夸张的吧,好像我会赖账似的,想我也是宽宠大量的人儿,且不和他一般见识。这小子平时为我出苦出力的,想想我还真没答谢过他,况且今天也是情人节,算得上一个特殊的日子。
我跟上前拍着他的肩说:“走,奶奶我陪你过一个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我俩就这样勾肩搭背地走在路灯下。
我带他到一家烧烤店,一进去就专挑贵的点,陶仁坐对面咽口水……再咽口水。我说,放心,我钱带够了。等上菜的空档我又叫,老板给我一打啤酒。陶仁一听这话急了,他说,柯灵你今天不正常,脑子撞坏了吧,咱不喝酒啊。
我没好气地说:“我出钱你还不乐意了?没事,太冷了,喝点酒暖暖身子。”
老板可能很少见到我这样的大户,所以对我们始终笑脸相迎,而且服务态度非常好,我话音一落他便把一打啤酒搬来了。
陶仁想阻止我,可他动作哪有我快,所以一口酒很快就下肚了。我很少喝酒,但酒量不错,一口酒下肚顿觉暖乎了许多。
在我一口气干掉大半瓶的时候陶仁看不下去了,他说:“柯灵,我知道你酒量好,但也没你这样喝的啊。”他曾经亲眼目睹我和一街头小头目拼酒的情景。
我说:“你喝不喝啊,鸡婆得跟一娘们似的。”他随手抓一瓶就往嘴里灌,他说:“柯灵,就你他妈敢跟我牛丫,我跟你拼了。”
听这话我就来劲儿了,从认识他以来除了第一次他看不惯我太霸道提出和我较量后他便再没和我较劲了,这让我感到有点意外,也觉得有点兴奋。
菜上来的时候酒瓶已经空了一半了,从没见过陶仁喝酒,瞧不出这小子酒量还真不是盖的,我的脸有点微热,窗户上的脸也有一抹红了,可他仍然面不改色。不过菜一上来他便不喝了,埋头吃菜,而我像上了瘾一样一瓶接一瓶地开,等他把桌上的菜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叫的第二打酒也解决了四分之一了,这时他来抢我酒了。
我说陶仁你没良心,自己吃饱喝足了还不让别人享受,这箱子里还那么多干吗非盯着我手里的,没你这样的。我说完打了个嗝,酒劲突然冲上来,辣得我紧闭双眼,使劲儿吸着鼻子。
陶仁一把抢过我手中的酒说,柯灵,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又说,陶仁,你不厚道,说了和我拼酒的,结果自己吃菜还不让我……喝酒……我又打了个嗝,从箱里又拿出一瓶酒打开直往嘴里盖。
其实我不爱喝酒的,可现在就像犯了酒瘾一样,只有的把酒灌下去才会觉得舒坦。
陶仁抢不过我的,所以最后我在陶仁摇晃着的猪头中趴到桌子上,记得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陶仁你他妈再晃我就把你头砍下来投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