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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颜-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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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夏凌初的确眼光独到,又有做生意的天赋,凌云从成立之初的小单间办公室发展到现在已有几百人颇具规模的公司了,虽然中间也许有着恒远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但夏凌初的努力则更占主导。
如今,凌云的效益是一年比一年好,所以当员工们得知今年的旅游地时,抱怨之声也就可以理解了。公司员工自然不知道凌云与恒远的关系,若是知晓凌云背后还有一个这么大的靠山,估计对这次的旅行就不只是抱怨抱怨那么简单了。
但是当几天的行程过后,怨声不再,大家反而一致称赞起公司这次的决定了。
S市的确没有大都会的光怪陆离,也没有一些著名景点的喧嚣热闹,但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整个城市才得以保留比较完整的风貌。
虽然近些年来S市也在不断开发,但是由于政府对本土文化的保护措施做得比较到位,所以S市倒是留下了许多千百年前的遗迹。就拿这次公司安排的住处来说,倒真是费了些心思。
他们住的这叫做彩云归的地方,听说原先是几百年前此地一个富户的住所,不料好景不长,豪门大户终在历史的洗礼中走向衰败,这间宅子也在几经转手中落到一位叶姓商人手中,经过扩张、休整,用作了酒店,确切来说应该是一间大些的客栈罢了。
整间客栈不过几十个客房,一间大一点儿的餐厅,另外还有几个雅厅,但难得全是清一色的粉墙黛瓦的老房子。公司给他们定的房间在整间客栈的最后头,环境极是清幽,推开雕花的楠木窗,只见池荷榴花,琼珠清泉,远远一座青石古桥,仿佛一弯黛眉,在朦胧的月色中似随着流水轻轻蹙起,真真是闲蹙黛眉慵不语,寂寞相思知几许。
作为土生土长的S市人,洛笑颜自发自觉做了大家的导游,带着秘书处的人结结实实玩了三天。由于是本地人,洛笑颜知道最好吃的小馆子在哪儿最古老的青石板路在哪儿最地道的特产在哪儿,所以在旅游行程快要结束时,大伙儿提议一起请洛笑颜吃餐饭,由于要赶第二天一早的火车,所以吃饭的地点就定在了下榻的地方。
都是一个部门的同事,大家平时也都挺熟的,大家玩得都高兴,吃起饭来就更没什么讲究了,只是把为数不多的三个男同事灌得够呛,直嚷着还得拼酒。
秘书处女同事本就特别多,酒酣耳热之际也就越发发挥了八卦的天性,这个说公司技术部新来的袁经理是名校海龟、英俊多金,那个说策划部的小李温柔娴淑,绝对是做老公的不二人选,正说得起劲,主管娟姐端起酒杯遥遥对洛笑颜举了举杯,洛笑颜本能地回敬,不待饮尽杯中的酒,娟姐就已经偏开视线,仿佛刚才的一瞬间并不存在似的,但洛笑颜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娟姐脸上一闪而逝的落寞。
那还是去年的时候,记得那天是年初五,无论平常能怎样躲着,洛笑颜过年照例是要回家的。
洛家在S市也是有头有脸的富户,在这些传统节日上自然是要做足面子的。最近家里催她催得紧,这过年的好日子完全被洛母利用起来,不是今天去见父亲朋友的儿子,就是明天去会外公战友的孙子,总之就没一天消停。可巧去年过年那会儿高中班上的班长组织了一次同学聚会,洛笑颜终于有了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推掉一场相亲,于是一大早就溜出了门,说是为了见以前的旧同学得好好出去买身衣服,洛母无奈,知道自己逼急了,孩子怕是有逆反心理,也就随她去了。
其实早在过年前洛笑颜还在公司的时候,就接到了叶子修,也就是高中班上班长的电话了。
叶家与洛家是通家之好,从祖辈开始起就“互通有无”,两家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几十年的积累使得两家在S市商界均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叶子修与洛笑颜从小一块儿长大,叶子修比洛笑颜大月份,叶叔叔家只有一个小子,所以特别喜欢洛笑颜,加之她的确是生得粉雕玉琢又兼之机灵乖巧,就更惹得叶家夫妻的疼爱,小时候叶子修可没少因为这个吃醋,直到长大懂事了一些之后,倒十足十的以兄长自称了,对洛笑颜极尽照顾,是打心眼儿里疼她。
叶子修的个性很好,用“纤纤君子温润如玉”八个字来形容最恰当不过 ,除了很小的时候还随着洛笑颜一起淘气,之后就一直是好好儿子,好好兄长,好好学生了。叶子修一直对洛笑颜很好,看在两家家长眼里倒成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但是大人们念在他们还小,所以并没与明确表示过,他们两个人却是实实在在的知道对方并不是自己的那杯茶,因为叶子修的那杯茶在他们高中毕业的时候已经飞去了遥远的意大利,随之而去的,还有叶子修的心。
绝不是矫情,这个世界上能让叶子修失常发疯的,也只有她了。而洛笑颜,自不必说,满心满脑都只得那一个。
说起来还得多谢叶子修,可能是因为自己亲手扼杀了自己的感情,所以叶子修在洛笑颜与齐玦这件事上持绝对赞成态度,那个时候洛笑颜总会想在放学后跟齐玦一起压马路,即使什么都不做,只要和他在一起就觉得世界都是美好的。
洛笑颜此刻一个人在街上瞎晃,想到叶子修那天说齐玦要来,就觉得内心烦躁得紧。
自从高中毕业,她与齐玦已有六年没见了,六年的时间,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不晓得是他故意还是怎样,这六年来,她居然没有一点他的消息,每次遇上以前的同学,她多么希望能从他们口中得知一些他的近况,但没有,一次也没有。
刚开始的时候,洛笑颜甚至非常幼稚地想象着,想着如果有一天有人在她面前提起齐玦,她一定会装作想不起来这个人,她一遍遍地在心里描摹当说到“咦,你说的是谁啊?”这七个字时的表情语气,不要太夸张,也不能太显生疏,眉尖略略蹙起,语调微微上扬,就好像那个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来过,离开,什么也不曾留下,你也许还会记得,或者已经完全忘记,总之,他再没有能力让你撕心裂肺。
可是今天,她就要再次见到他了,隔了六年的光阴,隔了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她该用怎样的表情描绘二人的重逢?
一路胡思乱想地到了聚会的地点,洛笑颜还没站定,头顶就被一个大掌突袭了,洛笑颜恨恨地抬起头,咬牙切齿地说到:“叶子修,我警告你,再摸我的头就把你给剁了!”叶子修趁机又抓了两把才把手放下,闲闲地说:“颜颜,要不我跟阿姨说今天同学聚会取消了,你看怎么样?”洛笑颜看着叶子修那张十分欠扁的俊脸,大大翻了个白眼,丢下一句“小人”后就昂首阔步地进了彩云归。
突然间见到这么多好几年都没见到的同学,说不兴奋是假的,其实洛笑颜和以前班上很多人关系都挺不错的。虽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但是洛笑颜身上并没有一些富家女习气,反而个性真诚、随和,加之有点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所以从小到大倒是朋友一箩筐。这次同学会好多人在接到通知时还开玩笑问说洛笑颜去不去呢。大伙儿正坐在一起聊天,一见洛笑颜来了都起身打招呼,洛笑颜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青少年如今都似乎内敛不少,少了些肆意的嚣张,多了些沉稳的气度,不觉有些慨叹时光的流逝。大伙儿可不给时间她伤春悲秋的,她一进来就被几个女生扯过去聊起了八卦。
毕业好多年不见,大家都显得格外高兴,聊天的聊天,打牌的打牌,忙得不亦乐乎,就连以前班上最爱比外貌比成绩比招男生喜欢甚至因此吵过架的陈诗美和王玲玲这会儿也手挽着手笑得花枝乱颤的,听着耳边的笑声、吵闹声,不知怎么的,洛笑颜突然想起以前课文中 “但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这句话来,一时间觉得有些闷闷的,于是跟大伙儿打过招呼后就一个人来到了彩云归的后院。
后院里种着两棵极好的古香樟,据说是老板下血本从某座深山中请来的,宝贝得不得了,每天都有专人照料,枝繁叶茂,绿树成荫,实在是一个夏天乘凉睡午觉的好去处,于是洛笑颜以前读书那阵每年暑假都是赖在这儿不肯走的。叶叔叔,也就是这家酒店的老板,与洛笑颜的父母是大学同学,两家又是世交,加之这叶叔叔一家也非常疼爱她,也就任她在自己最最宝贝的香樟上系上吊床,高兴起来还亲自在旁边替她打扇儿。
洛笑颜熟门熟路地溜到后院,找到一个角落的石凳就一屁股坐了上去,也不管寒风肆掠,石凳冰凉刺骨了。想着也许下一秒就可以见着齐玦,洛笑颜就觉得心里热热的,涨涨的,满心的期待就快要溢出来。
按说齐玦当时清清楚楚地说了那些话,洛笑颜对两个人之间应该是不会再抱任何幻想的,本身洛笑颜自个儿也是个非常干脆的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做事什么的也最不喜欢拖泥带水的,但因为那个人是齐玦,所以所有的原则、坚持对她而言就显得苍白无力了。
齐玦与洛笑颜虽然高中三年都同班,但真正熟悉起来是在高二下学期了。
那个时候刚刚进行过一次大考,依据惯例呢,班主任哈哥会依照考试成绩对全班的座位进行大清洗。说起来,哈哥这个外号还是洛笑颜给起的呢。
哈哥本来姓严,教数学,每次上课讲到激动之处就会“哈哈”大笑一声,第一个“哈”是第三声,第二个第四声,就好像周星驰电影中每次小人得志的笑声一样,洛笑颜觉得特别有意思,私下和同学一起的时候经常“哈哥、哈哥”地叫,不料有一次不知怎么激动了,竟当着他的面叫了出来,谁知哈哥不仅没有责罚她,反而憨憨一笑,说学生就是要有创造力才好,洛笑颜于是就放心大胆地这样喊了,之后全班也跟着这样叫,哈哥每次听到,也都眉开眼笑地应了。
那一次洛笑颜考得奇差。哈哥一向对这个学生照顾有加,不仅是因为洛家的原因,主要还是在于哈哥特别喜欢洛笑颜身上的那股聪明劲儿,只可惜大多数聪明的学生注意力都不太集中,洛笑颜就是典型中的典型,之前一段时间洛笑颜迷上了看小说,经常大晚上的躲在被子里看,功课自然落下了不少,所以才导致了这一次的考试惨淡收场,哈哥恨铁不成钢,将闹腾的洛笑颜与信守沉默是金为基本原则的齐玦调到了一块儿。
刚开始那阵子,洛笑颜觉得齐玦简直就是哈哥派来打击报复自己的,作为一个从小到大人缘都好到爆的小孩,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油盐不进”。不管她对齐玦嬉皮笑脸还是装腔作势,他通通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永远的扯起嘴角十五度敷衍地笑,起初洛笑颜觉得自己都快被逼疯了,试想一下一个整天嘴皮不停,连上课都要抽空讲笑话的人与一个一棍子打不出个响屁的人一起是多么痛苦的事,但是后来的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哈哥的眼睛是雪亮的。
上午第三节是政治课,之前课间去厕所的时候洛笑颜才发现自己生理期到了,不晓得怎么回事,这次感觉特别不舒服,好在洛笑颜他们坐在最后一排,桌上堆着两摞厚厚的书,她见老师没怎么注意便趴在桌上休息了。
腹部还是隐隐作痛,洛笑颜一手捂着肚子,一手不自觉地揪着摊在桌上的政治课本,原本整洁的页面被她捏得皱皱巴巴,洛笑颜就这样在与痛经的抗争中睡着了,连上课还是下课都分不清,只在模模糊糊中感觉捂着肚子的那只手里被塞了一个灌满热水的瓶子,她睁眼一瞧,发现给她提供温暖的那个人居然就是自己一直觉得难以接触的齐玦!
齐玦没想到洛笑颜会睁开眼,一时间也有些尴尬,索性就着之前的动作仍旧将水瓶往她手里塞,洛笑颜被动地抓着那个热源,再看看桌上那本被自己蹂躏的政治书,此刻正在齐玦手中,原先皱巴巴的那一页已被人细心抚平,只有几处浅浅的褶痕昭示着它刚才经受的虐待。
洛笑颜盯着齐玦手中自己的政治书,小声说了句“谢谢”,跟着立即闭上了眼,只是微微颤动的睫毛显示着主人的装睡,洛笑颜悄悄掀起一丝眼缝儿,发觉齐玦脸上略微带着些笑意,虽然依旧清浅,但已不再是从前的敷衍,是真心的愉悦的笑容。
那天过后,洛笑颜与齐玦之间虽然还是一如往常般的一个说一个听,但两人都感觉到有些什么在悄悄改变悄悄发生。洛笑颜还是会憋不住地经常给齐玦讲笑话,只是说的时候不再张牙舞爪手舞足蹈,而齐玦也不再像过去那样将洛笑颜讲的故事当做耳边风,偶尔还会停下来认真听她讲,听到好笑的地方便扬起嘴角,每当这时候,洛笑颜反而不好意思再讲下去,反倒是齐玦,在他看来,洛笑颜的这般反应似乎比她说的笑话还让人心情愉悦,看她这样,自己似乎连眉眼间都染上了笑意。
也许那是洛笑颜十七年来最黑暗的一天了。高中生活很是紧张,加之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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