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天堂 by清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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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格拉斯,年龄二十二岁,现任职务是肯尼亚扎沃国家公园守卫队队员,我有一个同性的恋人,休?卡斯特,职务是守卫队队长,我的上司,而我现在正在向他汇报我刚刚接到并且还算是办妥的任务。
“我把它们接回来了,队长。”
像是为了证明我并没有说谎一样,被我放在地板上的两只小豹子叫了起来。以一只成年的豹子来做比较的话,它们实在是小得可怜,可是如果它们站在家猫的面前,被吓走的一定还是相比之下更小的家猫,而且它们的目标也并不是要做听话乖巧的宠物,而是奔驰在广阔原野的狩猎者。
队长点了点头,然后皱起了眉头,和我一样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把它们就这样放回草原无疑是让它们去送死,没有母豹子在身边它们不过是其它食肉动物的美餐,可是留在守卫队里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喂养它们。
问题的答案在乔罗巡逻回来之后终于找到了,给我们答案的当然不是乔罗,而是跟他一起出去巡逻的母狗露露。
露露是一条非常漂亮的母狗,论力气,胆量,威武,一点也不比公狗差。它刚从越野车里跳下来进到屋子里就发现了两只小豹子,大概是母性使然,它走过去用自己的鼻子拱拱仍然胆战心惊的毛茸茸的两个小毛球,然后抬起头来看看我们。
“你猜它想说什么?”乔罗咧开嘴笑了。
我记起来露露不久前才刚下了一窝漂亮的小狗崽,不过因为经费以及精力的限制,它们被分别送给了几户当地的人家,佐罗还吵着要了一只,送回家去让他的家人代养。
“它会照顾它们的,是么?”我问。
露露点了点头,表示满意我的回答“汪”的叫了一声。
我们很快找来了一只篮子,在里面铺上毛毯。露露走到篮子的旁边,招呼着小豹子让它们跟着它过去,但是语言不通的它们听不懂露露的话,傻呆呆的在原地一动不动。露露一付神色沉重模样的走到两只小豹子的跟前,思考了片刻,然后用嘴叼着一只小豹子的后颈把它放在篮子里,另一只也如法炮制,小豹子们没有抵抗露露的行动,自始至终都只是静静的,打着哆嗦,这样的年龄就不得不离开自己的母亲,它们真的很可怜。
露露也在篮子里呈半圆形的躺下,露出它的乳房。
“它还有奶么?”我问乔罗,因为露露一直都是他照顾的。
“大概还有的。”
我们着急的看着两只过于害怕的小豹子始终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吃奶,于是终于在不能继续等它们自然发展下去的时候上前帮忙,我和乔罗一人一只的抓住小豹子的头,它们开始不停的挣扎但是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出我们的手心,我们把它们的头压在露露的乳房旁边,它们的嗅觉起到了作用,它们嗅了嗅,伸出细小的舌头舔了起来,然后开始吸吮,露露的表情很满足,它终于可以做一个真正的母亲。
两个小家伙在被佐罗看到之后有了它们的名字,公的叫翠翠,母的叫楚楚。
翠翠比楚楚要稍大一些,但它们黄绿色的眼睛里都还没有露出成年豹子那种凶狠的目光,爪子也并不尖利,所以还和人类和其它动物很亲近,等到它们长大了就会变得乖僻,憎恨一切活动的东西,我们会在它们变得如此猜疑之前放它们回到自然里,过它们自己本来应该过的生活。
同住在凯坦尼狩猎旅馆的游客们这下可饱了眼福,可以这么近距离的看到两只活泼可爱的小豹子很可能将成为他们对扎沃之行的美好回忆。不过相对的,守卫队员们就多了两项任务:其中之一是看紧了小豹子不让它们的爪子和牙齿伤害到游客。
“这个,我来。”佐罗兴高采烈的要求队长把这个任务交给他,而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所谓的大型猫科动物癖。
至于另外的一项,守卫队上上下下都逃不掉,随时准备着接过游客们递过来的相机。
“对不起,能帮我和两只小豹子留一张合影么?”游客很有礼貌。
“当然可以。”我们不能也没有理由拒绝礼貌游客的非无理要求。
唯一的副作用是翠翠和楚楚越来越不怕人,它们甚至和游客们开始玩它们的游戏,人类并不可怕,这样的印象会留在它们的头脑当中,等它们长大之后也不会消失,到了那个时候,它们会变得比普通的豹子更加危险。
“把它们关在笼子里好了。”乔罗曾经提议过。
但是由人类把它们养大,就已经足够形成以上的影响了,再加上游客的那一份,并没有质的飞跃。
我突然觉得其实我们很不可思议,费尽心思的养大自己将来的敌人,放掉它们,然后等着它们再回来光顾我们的营地,并不友好的光顾。
我不用再巡逻那片平坦的草原了,取而代之的是距离营地很近的一片森林。森林里出没着许多的动物,比如像狒狒,每次遇到它们的大队伍我就尽量躲得远远的,惹恼了狒狒可不是好玩的事,我很可能因为它们一时的不开心而丧命。它们很聪明,认识我身上的制服,也并不向我靠近,守卫队员的身上有可以伤害它们的武器,它们显然是知道这一点的。
还有其他的猴子以及猿类动物,各种各样的鸟类,粗壮的难以想象的蟒蛇……还有豹子,成年的豹子,它把它的猎物拖上一棵强壮的大树。豹子一般都是夜行动物,它们在天黑下来的时候才开始它们的抓捕行动,然后把吃不了的猎物剩下的部分藏在树枝之间,这样就不会有别的动物来偷走它们的食物。我看到它的那一天,正巧猎物从树枝间掉下来了,它及时的发现并且把掉下来的食物重新拉回到树上,说实话那只被它捕猎的斑马看起来比它要大许多,但是它叼着斑马血肉模糊的尸体上树的时候,看起来那么轻松。
豹子有多么强壮有力,我在那一刻才真正的意识到,与被关在铁笼里的动物园里的豹子和就在营地中上窜下蹦的翠翠楚楚完全不一样。
然后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队长额头到右颊的那道伤疤。
想到他曾经面对的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情形,愤怒的被人类伤害过的豹子,它轻易的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当初为什么不杀了它而要救它?”只剩下我和队长在屋里的时候,我问他。
“一种补偿心理。”他坐在我的身边,让我可以顺利的触摸他脸上的伤疤,“是人类伤害了它,同样是人类的我想要救它以补偿我们犯下的错,就是这么简单。”
他的手不知不觉伸到我的脑后,我的后脑被他的大手定在温热的掌心,随之而来的是他的唇攫取我的呼吸。
我有些忘情的沉醉在他的呼吸中,直到发现自己已经被他褪去了大半的衣衫。
营地外面一片热闹喧哗,动物们开始靠近我们的院子,我听到一阵令人毛骨悚然凄厉的笑声,那是鬣狗,它们最近特别喜欢到凯坦尼狩猎旅馆附近溜达,让我很不安心。
感受到我的情绪波动,队长的大手抚上我的背脊,他的安抚很能令我平复自己的心情,我赤裸着躺在他坚实的臂弯中,他漂亮的银发被我握在手心,光滑的触感和上好的绸缎一样细腻。我吻他的银发,吻他脸上的伤疤,用力的抱紧他温暖的身体,像个心血来潮的孩子。
没有进入,我伸手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把他硕大的分身含在嘴里,那一刻,我想我是爱着他的。
他的精液很浓,味道也很重。
“吐出来吧。”他的手捧上我的脸。
我摇头,把带着他的味道的液体咽进肚子里。
我和乔罗仍然是黎明巡逻的好搭档,第二天就轮到我们出发。原本是要带上露露一起的,但是现在它要照顾两个淘气的小豹子。
翠翠和楚楚与它们的新妈妈相处的亲密无间,有的时候我甚至会觉得露露太宠它们了,任由它们打扰它的睡眠时间,在它的身上打滚,用牙齿咬它漂亮的皮毛,它却从来不去阻止,连哼也不哼一声。
“它是真的把它们当作是自己的孩子了。”乔罗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欣慰的笑出来。
总有一天露露会发现它们并不是它的孩子。
非洲的最高峰乞力马扎罗恒古不变的耸立在白云的上端,顶端的气温那么低以至于虽然在赤道的附近却布满了冰川。
“你还是这么喜欢它。”乔罗开始取笑我。
“是啊。”我腼腆的笑笑,“我无法想象没有乞力马扎罗的非洲。”
我们前进的道路突然被冲过来的一群野牛挡住了,乔罗认命的熄了火,就凭我们两个人外加一辆越野车,怎么也不是它们的对手,我们坐在车里,等着它们从越野车的前面横冲直撞的狂奔过去,在队伍的后面扬起一米多高的尘土。
然而其中的一头野牛在经过越野车的时候停了下来,整个队伍就在这一瞬间静止下来,那情景就像是看录像的时候突然按了暂停键。我的心脏倏的提到嗓子眼,我侧过头看看乔罗,他的脸都绿了。
那无疑是整个野牛群的首领,它用它火红的眼睛上下的打量着我和乔罗,只要它稍微表现出来一点对我们的不喜欢或者不满,它的属下就会飞奔向我们把我们连同越野车一起顶上天或者是被它们在脚下踩扁。
“希望它的心情很好。”乔罗小声的对我说。
可是事实上一头野牛一整天都不会有好心情。
“希望它没有被人类伤害过。”乔罗继续说着。
我们不能退缩,也无法退缩,车子的速度快不过野牛奔跑的速度,我们逃不了。
幸好那头野牛只是看了看我们,也许它是觉得我们的车子长得很奇怪才停下来的,然后它威严的扬起头继续赶路,野牛群终于又开始运动起来。
透过扬起的尘土,我看到了就在前方不远处的埃蒙西玛泉,它依然清澈如昔,像一面大镜子。那里是河马的天堂,它们喜欢在湖里泡着度过它们的每一天,湖岸上长着嫩绿的青草,湖底也有水草,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它们的最爱。
可是今天的情形不大对劲,有一头河马看起来非常得不愉快,我在它的周围看不到它们厌恶的鳄鱼,却在它的身上看到了一道红色的痕迹,那是子弹擦身而过留下的。
“看那里。”我伸手指给乔罗看。
乔罗也看出来那是子弹的痕迹,紧皱着眉头。这意味着我们有新的对手了,他或他们已经进入扎沃这片广袤的土地。可是,我犹豫的看着那奇怪的弹痕,如果是偷猎者,为什么会有如此之差的枪法呢?
一个身影就在这时闪进了丛林里,我只看到了那个人戴在头上的帽子,毫无疑问的那是一顶狩猎帽,也许伤害河马的人就是他,也许他只是一个有着想作猎手的念头的普通游客。
开车回到营地,一路上没有再遇到突发事件,我向队长报告了关于河马的发现,他告诉我早餐要稍后才能吃到。
佐罗捂着肚子在一旁喊饿也无济于事。
“营地的平底锅被恶意的毁坏了。”厨子不高兴的让我们看那只锅已经完全走形了。
“是鬣狗。”乔罗拎起来那只锅转了一圈看得仔细,“它们的牙齿可真厉害。”
是的,除了鬣狗不会再有其他的动物会去无聊到咬烂一只铁锅,这证明它们昨天晚上进了我们的厨房。我想起来那毛骨悚然的笑声,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厨师从库房里拿出一只新锅,很快我们就闻到了煎蛋的香气,还有香浓的咖啡的味道。
佐罗非要抱着小豹子一起用早餐,这对于坐在他旁边的我来说是一件伤脑筋的事,佐罗一手用叉子扎住煎蛋往嘴里送,另一只手端着咖啡杯的时候,就没有空闲的手来抱住那只大毛球了。它蹿到桌子上,拱翻了我的咖啡杯,踩扁了我的煎蛋,毁了我的早餐。
“淘气的小家伙。”队长把它从桌子上抱到自己的腿上,它也很快发现自己的爪子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团成一团伸出它的舌头舔着上面的咖啡和油渍,那情景就像一只长得太大的家猫正在清理着自己的身体。
猫科动物大概都是有洁癖的。
佐罗突然捅了捅我的软肋,把我的注意力从队长腿上忙得不可开交的小豹子身上引开,我顺着他的目光朝院口看过去,看见一个身穿狩猎服的人站在那里。
“你们好。”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们的餐桌,“我想我是迷路了。”
扎沃的守卫队实在是无法欢迎一个身穿狩猎服又在身后背着一杆猎枪的男人,尽管他看起来非常狼狈,身上到处是划痕。
看到我们没有反应,他忍耐不住的走上前端起桌上不知道是谁喝过的咖啡就往嘴里送,在我们警惕目光的注视下,他吃了五个煎蛋,十片吐司面包,喝了八杯咖啡。
他一定有一个星期那么长的时间没有吃过东西了,他伸手还想要拿面包,却被队长拦住。
“够了,一下子吃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