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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叶倾三国-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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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昭诧异了一下:“还请将军示下!”
杨奉道:“各地诸侯都不管陛下的死活,只有曹操如此忠心,先是派兵在河北与小平津孟津御敌,又卑辞谦恭致意如此书信,我这便表其为镇东将军,袭父爵费亭侯,公仁你也不要做议郎了,我表你为符节令,顺便去向曹操传达此意!”
李傕与郭汜带领残兵临近长安,贾诩早已带兵侯在城前,李傕下马紧紧握住贾诩的手:“我已经听说了,先生收复长安,又一次救我于危难啊!”
贾诩道:“主公回来就好,我们可以慢慢再图大业!众将士劳累多日,还是快入城休整吧!”
李傕点头:“入城!”
这时郭汜忽然道:“别急,老李你先入城,我带兵在城外驻扎!以防不测!”
最后这句话郭汜看着贾诩说的,可以现在他自从被去卑砍了个耳朵后就变得小心谨慎了。
贾诩也看向郭汜道:“是在说我串通了敌人要害二位?”
“难道不是吗?”郭汜拔剑就指向贾诩的脖子,“你现在至少有一百个理由反叛我们!”
看着郭汜泛着寒光的剑芒,贾诩依然神色不惊道:“此话何意?”
李傕也说道:“老郭你太多疑了,没有先生我们根本不会有今天的!”
郭汜冷笑道:“说得对,没有他,我们根本不会有今天!没有他,我们可能还是一群逃兵,但现在呢?我们依然是逃兵!老李,你敢说这一切不是他在操纵?”
李傕忙劝道:“干嘛生这么大的气,都是自己人!”
贾诩也跟着冷笑:“人在做,天在看,郭汜,我问你,蔡琰的失踪是不是和你有关?”
“原来是为这!”郭汜抽剑回鞘,“是又怎样?”
李傕被他们说得糊涂,正要再问,贾诩口气忽然沉沉道:“那就是了,听说蔡琰因为你而流落匈奴了,异族人会怎么对待这样的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那也是她活该!”郭汜满不在乎道,看着面色不善的贾诩,脊背凉意连连,“所以你打算为她报仇是吗?对了,这次在河东我又遇见了那个匈奴人带领的军队,叫什么——去卑,你要报仇怎么不去找他!”
贾诩道:“我自然会去找他的,但你也跑不了!”
李傕道:“我当什么大事,老郭,你就给先生道个歉,不就好了?贾先生,老郭肯定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的,大家各退一步,这个时候我可不想再出什么乱子了!”
贾诩叹气道:“我只是想证明一件事罢了,郭汜将军毕竟是主公的好友,但蔡琰是蔡邕临终时托付我照顾的人,如今她流落北地,我自然不能当什么也没发生!”
“那就别在这闲着了!”李傕长笑道,“大家都是又饿又累的,老郭,你真的不进城?”
郭汜面色铁青:“不进了,就在这里,也好有个照应,你进城后命人带些粮草给我就行!”
“那好,走!”李傕大喝一声,分兵便与贾诩一起进城了。
只是李傕想不到这将是与郭汜的最后一次见面。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夜色下的长安城别有一番风味,月白风清,秋风瑟瑟,远处回荡着号角声与寒鸦的悲鸣。
李傕忽然从一个噩梦中醒来。
想不起梦中是什么内容了,只恍恍惚惚记得是有无数人在追杀自己。
李傕从床上坐起身子,看了看旁边正滴水的壶漏,是丑时。
经常给自己占卜的那个女巫曾说过:人的意志力在丑时是最弱的,最会胡思乱想,想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想不起来自己投身沙场多长时间了,十年?二十年?或者更长?这样的日子何时是尽头?至死方休?
“是不是很困惑?”一个女人的声音低低地传来。
“什么人?”李傕一惊,这声音,是那个女巫!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李傕面前的席子上,整个身体都被裹在神秘的白袍中,“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月光如银,洒进这间屋子,女巫背对着月光,因此李傕看不清她的面容,这时李傕才想起来:他从未见过这个女巫的真实面目,这样想着,他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感觉。
这感觉不仅是因为这样的夜,还因为女巫的冰冷的话语:“最后为主公占卜一次如何?”




第二百六十三章  李死郭亡
第二百六十三章李死郭亡
李傕大惊,从床头一下子跳起来,扯下宝剑指着女巫:“你什么意思?”
“主公莫慌!”女巫身子不动,随手取出几枚铜钱,丢在地上,“且看这最后一卦,卦相如何?”
能不慌吗?李傕拿着剑的手在发抖,因为他正听见外面起了阵阵的骚动声,而且这骚动正向着这里而来。
但铜钱在地上打转的声音却又特别吸引人的注意力。
终于,铜钱停止了转动,一个个躺在地上,排成一个不规则的形状。
“是什么?”李傕问道,他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死卦,无解!”女巫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地吓人。
“死卦?怎么可能?”李傕大惊失色道,“我已经死里逃生了出来,现在刚刚才安定下来,怎么可能是死卦?”
“卦相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女巫抬起头,看着李傕道,“难道主公对活着还有留恋?”
李傕听了这话竟有些茫然:“不知道!”
女巫接着道:“既然主公自己都没有了生存的意志,所以才有无解的死卦,确切地说这卦相正是主公心态的表现,我不过是个凭借罢了!”
李傕猛地打了个激灵:“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当时撤退时你被曹操的人马抓住后给杀掉了啊!”
女巫顿时激动起来,哆嗦着说道:“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曹操的人抓住了我,他们知道我的身份后将我丢到军队里供士兵玩乐,最后是奸杀!我的魂魄浑浑噩噩就来到了这里!”
李傕一阵哆嗦:“既然杀你的是曹操,你就该去找他索命才对!”
女巫站起来,一步步地走近李傕:“我自然要索他的命,但因为我算到你今日将死,所以告诉你我真正的身份!”
李傕一剑刺向女巫,却什么也没刺到,他大惊着丢开剑,身子向床内里瑟缩:“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女巫走到床边,站定不动:“很多很多年前,你带兵抢*劫一个村子,强暴了一个寡妇,后来,那个寡妇生下一个女儿,她临终前告诉女儿她的父亲是一个背上纹着三条蛟龙的人,要她找到他!”
李傕失神道:“莫非你就是?”
女巫猛地扑向李傕,身形却刹那间消散,只有一个声音还在空中回荡:“父亲!父亲!父亲……”
李傕猛地从床上坐起,原来是一个梦而已,但却好真实,他看向床边,什么人也没有,但当他目光移到地面上时,结结实实打了个冷战!
地上有几枚铜钱!摆成一个不规则的形状,正是梦中看到的那个无解的死卦。
忽地喊杀声四起,窗外腾起熊熊的火光,房间门被人粗暴地踢开了,段煨带人大喊着冲进来,看见了愕然的李傕笑道:“主公,还记得我吧?”
李傕忙去抓剑,却什么也没抓到,他惊愕地看着段煨问道:“你不是被贾诩打败逃到华阴去了吗?”
段煨冷笑道:“贾诩说什么你也信,怪不得你这么倒霉!”
李傕一交摔到地上,向窗边蠕动:“贾诩不可能背叛我的,不可能的!”
“从来都没有效忠过你,所以根本谈不上背叛!”贾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人只有相信自己,才能安身立命!”
“为什么?我待你如父,你反要杀我?”李傕说出了任何一个被手下人背叛时都要说的话。
“因为要杀你的人不仅是他,还有天下万民!”段煨更不多话,挥刀砍向李傕。
李傕慌乱中闪过:“郭汜还在城外,你们不怕他带兵攻城?”
贾诩的身形出现在了门后:“主公难道以为郭汜能活到今夜?”
李傕已经没时间问下去了,他身上已经中了数刀,大喝一声,跳出了窗子。
“啊!”窗外不是李傕所熟悉的青石板,而是一面布满了长铁钉的钉板!
要死了吗?李傕感到身体的每个部分都被钉死了,一动不能动,连平日里最简单的呼吸都变得困难,每一次呼吸都是全身的剧痛,视线模糊了,渐渐地看不到任何东西,听不到任何东西,也感受不到任何东西,原来这就是死的感觉吗?人说死后是可以轮回的,下辈子的自己会是什么?总之不要做人,因为人最幸福,人也最痛苦!
“父亲!”那个女巫的声音传来,李傕努力地睁开眼睛,一束温和的光芒刺入了他的眼睛,女巫的身形在远处时隐时现,她脱下裹身的白袍,露出少女玲珑的身体,冲着李傕挥手。
这是梦境还是真实?李傕心有疑问,却并不迟疑,这片奇幻的景色实在太好,好得无法被它的一切所深深吸引:万物都模糊而朦胧,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又或许这便是死后的世界吧?至少,不必再整天杀戮,刀尖上舔血,贾诩,我反而要多谢你呢!
李傕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循着女巫的身形向远处走去。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父亲,母亲说我的名字只有你才能取?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
“我也是个大老粗呢,哪会取什么名字?”
“取一个嘛!别人家的孩子都笑话我是没名字也没爹的野丫头!”
“好,让我想想啊,有了,你不是经常喜欢用艾草卜卦吗?不如就叫艾吧,怎么样?”
“李艾,好好听诶,我有名字了,从今天起我有名字了,从今天起我有父亲了,我不再是没名字也没爹要的野丫头了!”
李傕幸福却又痛苦地闭上眼睛,这一切都是虚幻的吧?这一切都是美好的想象罢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只有在梦中希冀而已。
孩子,迟来的父爱,你不会怪我吧?
“想不到他是笑着死的!”段煨割下李傕微笑着的头,诧异地对贾诩道。
贾诩道:“也许是解脱了,所以高兴!”
“什么?”段煨疑惑道,“什么解脱?什么高兴?”
贾诩道:“没什么!钟繇大人应该已经得手了吧?”
段煨点点头:“他是先生极敬重之人,应该不会有差错。”
贾诩看着李傕的尸体沉声道:“那我们就一面布告城中,一面听好消息吧!”
长安城外,郭汜正与钟繇并众军士撤夜饮酒。
“劳烦元常亲自押送粮草,心里可真过意不去!”郭汜给自己斟满酒,举杯向座下的钟繇敬酒。
钟繇也笑着举杯道:“在下身为长安令,为将军押送粮草乃是份内之事!”说着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郭汜也喝干了酒咂嘴弄舌道:“听说元常写得一手好字,可否赐我一幅也开开眼?”
钟繇推辞道:“微末技艺,怎敢在将军面前献丑?”
郭汜略微失望道:“原来是这样啊,听说你们文人爱送些字什么的表达情意,看来元常是不把我这个大老粗当朋友了!”
钟繇听出了郭汜口中的不快之意,只好强笑道:“可惜来得匆忙,没有带文房四宝前来!”
“这个不妨事,知道是元常你要来,文房四宝我一早就准备下了!”郭汜说着从案几下取出一个锦盒,打开指给钟繇看,“笔墨纸砚,一样不少,看你怎么推脱?”
看到那个锦盒的时候钟繇就吃了一惊:“这不是蔡邕的锦盒吗?怎么会在将军这里?”
郭汜面现不快,他当然不能说这是他带兵去强抢蔡邕女儿的时候顺道从家中搜寡出来的吧:“长安一直不安宁,我就让人取来保管的,怎么了,你也知道蔡邕是书法大家,看在这个锦盒的面子上,元常也该卖我郭汜一个人情吧?”
“这样再推辞就说不过去了!”钟繇接过锦盒,神情恭敬地取出宣纸和狼毫笔,将墨倒入石砚台中仔细研磨,这是蔡邕使用过的东西,钟繇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心也狂跳不已,这种激动和愤怒并存的感觉是难以形容的,他干脆拔开酒盖,提起酒壶一饮而下,与此同时,狼毫笔沾了饱含芳香的黑墨在宣纸上也一挥而就!
郭汜不禁被钟繇的行为感染了,他不懂字,但他知道现在的钟繇正像一个施展着自己得意武技的武者,耍弄着百花缭乱的招式!再看宣纸上的字,个个龙飞凤舞,苍劲有力,难以想象这是一个柔弱书生写出来的字,郭汜不禁啧啧称赞。
钟繇看着郭汜的表情,口气忽然变得微冷道:“原来将军不识字!”
郭汜笑道:“这还用说,我就是看着元常写得漂亮,但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那就让我来为将军念一下吧!”钟繇将狼毫笔放回砚台,看着那字,清了清嗓子厉声喝道,“李郭不死,汉难未已,兴平方宁,始得建安!”
郭汜脸上勃然变色,拔剑指向钟繇:“大胆!你想死吗?左右,给我把他抓起来!”
“诺!”围看多时的军士立即上前就要拿住钟繇。
钟繇却面不改色,而是盯着郭汜诡异地笑道:“药性该发作了吧!”
郭汜一惊,这才感到肚子里隐隐作痛起来:“你在酒里下毒!”




第二百六十四章 醉饮长安
第二百六十四章醉饮长安

钟繇正色道:“你刚才也说了我是个文人,文人杀人自然要用文人的法子!”
郭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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