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看押-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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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里传过来一个饿狼号叫般的回音,却仍然不见四班长应声。
“四班长,我查三数,三、一!”张雷气得直跺脚。
“到到到,到到到,”四班长刘红花提着裤子,从厕所跑了出来,“队长,我上厕所了。”
“上什么厕所?!还叫个红花,跟娘们似的磨叽。上我屋来。”
刘红花跟着张雷进了屋,一眼便瞧见了在一边哭鼻子的牛一兵。
张雷一指牛一兵,冲刘红花说:“把他带走,关到禁闭室。”
刘红花见这架势也不敢多问,知道肯定出了大事,要不然,张雷也不会想到禁闭室:“队长,您忘了?禁闭室在年初营房改建的时候,已经拆啦,改成接待室的女厕所了。”
“噢——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行,那就关女厕所里去。”张雷把牙咬得咯咯响,他一想起大队长、参谋长、支队长骂他的场景,就越恨牛一兵。
刘红花刚把牛一兵带走,还没过五分钟,指导员陈奎就来了。
张雷刚才还阴沉着脸,一副黑包公的面孔,现在却满面桃花,特喜庆。
“听说,事情有进展了?”陈奎有点迫不及待。
“呵呵,你的消息还挺灵通。”
“牛一兵这个事儿,咱们怎么处理?”
“那就得看他的表现了!”
第八章 神秘失踪
牛一兵被关进了女厕所,这个消息顷刻间传遍了二中队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监狱门口传达室的老王都成了知情者。
在警官宿舍里,张雷和陈奎正盘算着下步棋该怎么走,商量了大半天,主意也有了。那就是马上通知监狱,对所有犯人宿舍进行搜监,让牛一兵当场指认给他照片的罪犯。同时向大队、支队及公安局反映情况,通过军地协作,最终将他们一网打尽。
张雷的性子急,不像陈奎柔声细语的,看起来文文弱弱,做什么事喜欢先拟订计划,然后逐步实施,绝对是个稳当人。张雷佩服归佩服,但有时候觉得他有点过头了,就拿牛一兵这个事来说,陈奎主张给他一个警告处分,加强一下教育,只要他悔改就行,不要深究了。张雷却着实很恼火,他不能容忍牛一兵犯的错误,他的理念是:中心任务就是高压电,谁碰谁触电。中队现在的执勤形式并不乐观,他必须杀一儆百,否则,他真怕再蹦出一个牛一兵来。
两个人争执了半天毫无结果,突然,四班长刘红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队长、指导员,不好了,牛一兵不见了。”
“什么?”张雷、陈奎几乎是异口同声。
“牛一兵跑了,不是你一直看着的吗,你干什么去了?你瞅你那个熊样!”张雷劈头盖脸地指着刘红花大骂起来。
刘红花吓得腿肚子直转筋,陈奎只好接过话来缓和紧张的局面:“小刘,他有没有说过要干什么去?”
刘红花的眼圈里含着泪,结结巴巴地说:“他,他,他说,他要立功赎罪。”
“立功赎罪?坏了,你说这小子会去哪?”陈奎想想牛一兵那股子倔劲,心里都凉了半截。
“能去哪啊?去风雨江南找林红?不可能啊,他那不是去送死吗!”张雷倒背着手在房里一边转着圈,一边小声地嘀咕着。
“赶紧给门口哨兵打电话,看这头疯牛出没出营区,另外赶紧发动所有人,一起找,我就不信他能钻地底下去!”张雷扯着嗓子给刘红花下达命令。
刘红花点头如捣蒜。
队长的一声号令,整个中队炸开了锅,三五一群,两两一组地四下搜寻着牛一兵。可牛一兵就像从人间蒸发掉一样,怎么都找不着。
转眼天已经黑了下来,有几颗星星点缀在宁静的幕布上。张雷这回彻底坐不住了,他知道,如果再找不到牛一兵,这个家伙肯定要出事了,如果现在还不向上级报告,要真出了事,他是无论如何也推脱不了责任的。但是,向上级报告了,挨批是肯定的了“唉!算了,批就批吧,只要不出事就好。”张雷拿起电话,刚要拨号,就听外面乱哄哄的一团糟。
“怎么回事?”张雷推开门,露出半个脑袋。
原来是监狱保卫科孙科长和两名干警,后面躲躲闪闪的,好像还跟着一个人。楼道两侧的官兵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交头接耳议论着。
“那不是牛一兵吗?”指导员陈奎一边去迎孙科长,一边跟张雷说。
“还真是这个土驴!”张雷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两天他都被这个倒霉的新兵蛋子气疯了。
“牛一兵,你给我过来!”张雷跺着脚,吼了起来,全然不顾孙科长他们。
“啊——”牛一兵吓得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五六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孙科长一看这架势,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赶紧上前拉住了怒火中烧的张雷,说:“张队,你干吗?我说你这唱的是哪出?”
张雷一摆手说:“孙科,你先等会,我先处理完家事再和你聊。”
孙科长说:“嘛家事,你这是要斗牛啊!我跟你说,小牛立功了!”
“啥?”张雷和陈奎双愣在原地,尤其是张雷,“你,你再说一遍。”
“咳!我说小牛立功了!咱们小牛今天可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专程把他护送回来,想让你这个队长给他个嘉奖呢!”
“快!快!快,进屋说,快进屋,通信员倒茶。”陈奎脑子转得快,看样子牛一兵这回没给中队捅娄子,这其实就是一个天大的喜讯。张雷拧着的脸也突然舒展开来,只是把浑身的劲用在眼睛上狠狠地瞪了牛一兵一下。
“快,小牛,你也一块进屋,把你的事跟张队汇报一下,你这孩子,跑个什么劲!”孙科长硬拉着牛一兵进了队长的警官宿舍。
屋里空间不大,当这些人都坐下来的时候,非但没显出拥挤,反而伴着袅袅茶香,倒显得挺温馨的。
孙科长直切主题:“张队,这个牛一兵不错,这孩子非常有正义感!刚才,我们一大队的小王领着几个犯人,清理垃圾。谁知道,有两个犯人发生了争执,小王上去阻止,可能是这孩子太年轻,不会说话,倒把另外两个犯人惹急了,这下他们四个合起伙来打小王一个,好家伙,受得了吗!就这工夫,是小牛从副警戒线爬进来,一个突然袭击,将闹事的头打晕了,这小子劲还不小,后来,我们的防暴队也赶到了,现场才得到了控制,要不是小牛,估计小王这回可惨了!”
“啊?还有这事?”张雷觉得确实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他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但依然佯装发怒的样子问牛一兵,“你是咋跑过去的?”
“我,我,我,那个刘班长光顾着锁门,却没锁窗户,我当时也没想跑,后来看见监狱里有人打架,我就跳进去拉架了。”牛一兵一脸无辜。
“这个刘红花,屁事都干不了!”张雷立即掉转了枪头。
孙科长说:“这个带头闹事的犯人不寻常,经过牛一兵指认和我们的调查,他就是原风雨江南的董事长欧阳天。而且,他还让小牛传递过照片,今天上午的狱情分析会,你们也说了。现在可以断定,外面闹事的就是风雨江南的现任董事长林红。而且,据我们调查,这个林红还在策划着一起劫狱事件。这个女人日夜都想把欧阳天从里面救出来!”
看来孙科长现在详细地掌握了第一手资料,不用说,监狱局和公安局已经开始行动了,牛一兵心里默默地盘算着,也不知怎么了,他现在一想起林红,心里就好像被人用刀扎了一样,非但不疼反而还有点酸,没办法,那张美丽的俏脸和那霸道的气势绝对能让任何一个男人过目不忘。
孙科长接着说:“你们部队那头有什么动作?”
张雷道:“支队已经了解了全部情况,我们中队现在已进入战备状态,哨位上实行双人双哨,夜间通道内安排巡逻哨。而且与三连、四连进行了实兵演练,如果遇到突发情况,能够第一时间进行处理,这点请科长放心。”
陈奎附和道:“今天晚上,支队赵参谋长将到中队蹲点指导工作,我们有信心保证勤务的安全。”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咱们也不能低估了敌人的力量,最近林红她们可能听到了什么风声,一点动作也没有,我们不能打草惊蛇,现在还没完全掌握林红犯罪的证据,不能轻举妄动啊。”孙科长语重心长地说。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张雷又没好气地看了一眼牛一兵,心里暗骂:除了他,谁有轻举妄动的胆!
经过了这件事,牛一兵的罪名至少洗清了不少,虽说不能相互抵消,但至少不用再去女厕所了。当晚的军会上,他作了一次长达十页纸的检查,这也是张雷的要求,为了拼凑字数,甚至把小时候偷人家鸡蛋的事一并写了进来,台下的战士强忍着笑听完了他的“牛式检讨”。在陈奎的好心劝说下,张雷对此也没再深究,仅仅给了牛一兵一个警告处分。
会前,陈奎跟张雷说:“小牛还小,再说他的思想很还单纯,咱不能因为这一次错误,就毁了他一辈子,给他个机会吧,老张你说呢?”
张雷无奈地摇摇头笑了:“你这个指导员!好在现在没出什么事,给他个机会也无妨,以后,可得把他看住了!”
陈奎“嘿嘿”笑道:“让他去炊事班帮厨去,先磨磨他的性子再说。”
牛一兵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虽然这次逃过了一劫,被发配到了炊事班,但他一点也不感到有多轻松,林红在富贵天堂说的话,他还历历在目,如果他不把照片交过去,林红这个蛇蝎女人就要拿他的家人开刀。她真的会吗?她找得到吗?她难道就真的什么都不怕吗?想想劳苦奔波一辈子的老爹老妈,想想刚刚涉世未深还在读中学的妹妹,他的心紧缩成一团。林红说的期限是十天,今天是第三天,还有七天,这七天,我该怎么办呢?!
对,不理她,反正我现在是武警战士,我的靠山是部队,她区区一个小小的“黑社会”女流能把我怎么样?我权当没有这回事。反正当初他向领导汇报的时候,这个细节也没交代,那就无所谓了,不想那么多了,没用。
牛一兵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第九章 被贬炊事班
牛一兵现在最恨两个人,一个是充满心机的李玉明,另一个是满身铜臭味的江枫。李玉明这个人不用多说,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像他爹一样心狠手辣得理直气壮。江枫本来给他的印象不那么糟,但自从上次的请假事件发生后,牛一兵对他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他为了达到目的,同样也不择手段,甚至不计后果,因为他有钱,所以无所畏惧。
江枫倒是觉得挺愧疚,一见到牛一兵,就红着脸左一个“对不起”,又一个“不好意思”,本来他说过要帮着牛一兵当上中队文书,现在非但没有实现自己许下的诺言,反而因为不负责任,将牛一兵送进了炊事班。
牛一兵挺想揍他的,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最好不要和这种人结下梁子。所以,他大方地一笑,拍拍江枫的肩膀,说:“没事。”
如此一来,江枫更有些难为情:“我说老牛,你够意思,就凭你的处事风格,我一定得结交你这个哥们。”
“不会吧?咱们五湖四海的,聚在一起不容易,结不结交都是兄弟。”牛一兵才不想和他走得太近,虽然巴结他的人跟苍蝇似的一群一群的。
“那可不一样,改天我请你小聚一下,算是给你赔礼,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江枫显得很真诚。
“呵呵……”牛一兵脸上的肌肉机械地扭曲了一下,说了句“得做饭了”就大步流星地钻进了炊事班。
炊事班班长加小米正在切菜,抬眼看见了牛一兵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连忙招呼几个炊事员过来迎接。
“小牛,你来啦!”加小米的热情让牛一兵不寒而栗,自己不过一个小新兵,还是戴罪之身,他们怎么这么待见我?
“别紧张,呵呵,小牛,指导员把你派到炊事班,是要磨砺你,你不要有什么想法。小牛啊,记住,以后炊事班就是你的家,有什么事一定要跟班长我汇报,千万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啊!”加小米是典型的陕西人,说话慢条斯理、抑扬顿挫跟唱歌一样。
牛一兵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客气,原因就是怕他这个“惹祸精”不安分,给他们捅娄子。经过前段时间发生的那些事,他摇身一遍成了中队的热点人物,成了响当当的反面典型。大家伙茶余饭后都谈论他,这其中也包括张雷和陈奎,他们总说:当了这么多年兵,牛一兵还真是个稀有品种。
只要牛一兵走过的地方,所有人都会给他闪出一条路,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既不是佩服也不是怕,理由其实也很简单,因为他是牛一兵。
在炊事班帮厨,倒不算是苦差事,算上加小米,一共五个炊事员,大家一边切菜煮饭,一边说说笑笑,感觉轻松极了,一点压力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