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宋-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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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轻女子就是月下,之后月下被软禁濮邸,赵宗实为生父办丧事,月下趁混逃脱濮邸。这事已经一年多了,本来赵宗实都已经忘记了。
赵公爷到并非三妻四妾,他与皇上指婚的高氏也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再无其他侍女。即使他做了皇上之后也是“左右无一御侍。”那日抓住月下也无非想弄清她和狄青的关系。另外当然月下是漂亮,但赵宗实还真有点纠结。所以月下逃离,过了许久他才发现,但也没往心里去。
这世上,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比如那个门客。就又跑去告诉公爷,那小女子又出现了,住在梅耶府,叫梁月下,乃是狄青之女。
赵宗实恼火,这王旁怎么处处和我针锋相对。今日我要试你一试,他派人打听到王旁已经到晋城,准备运煤回京城。正好自己也在打造一艘船,命人带去一封书信给了这位焦得友。
他佯装不知道梁月下身世,依然称梁姑娘。得问王旁运输需要船只,有得知梅耶府有位梁姑娘,愿助王旁生意兴隆,特赠船一只,以换的梁姑娘进府。
王旁哪知道这些事,当他与余大年去周家船坞的路上,还玩笑的问余大年,听说这周宅上有位二小姐待嫁闺中,不知道面相如何。却不料余大年闷闷不乐说到:“要真是周府有意招赘公子,那二小姐可苦了。”
王旁知道他说话直:“公子我家财万贯,一表人材,有什么可苦?”
余大年说道:“我听人说,人家苏公有才风流倜傥,王公子是有财但情似痴呆。”
王旁一愣:“此话何来?”
余大年说道:“公子心中只有月下姑娘,柔儿姑娘都难得公子垂青,更别说别的女子,一样被冷落呗。”
王旁刚听像是为柔儿报不平,细听不对,这余大年是不想周家二小姐招赘。于是笑着问道:“大年,见过这二小姐没有。”
余大年说道:“自然见过,我近日常去那船坞,见过两三次。”王旁笑而不语。
二人打马来至周府,家丁通报,等了一小会将二人引领进府中。王旁心里到想,这焦得友的架子倒是不小,平日连程颢县太爷知道自己到访都会相迎。
王旁走到厅堂门口,见一三十岁上下男子正在廊下迎接他。此人长得很魁梧,身形倒像何里钵,不过生的圆脸,面庞像李建老汉一样黑红,虎目虬髯,说话声如洪钟,站那拱手高声说道:“来的可是王旁王若无?”
王旁心说废话,架子不小,但礼貌一拱手说到:“正是在下,前来拜访焦公,来的匆忙,叨扰了。”
焦得友将王旁请入正厅,二人落座,王旁见余大年站在屋外廊下还左右张望,心中更明白几分。
王旁拱手说道:“我本要像焦公船坞定制运输船,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送到了。”
那虬髯焦得友上下打量王旁说到:“这两艘都是有人早就定下了,但是一艘船主交了定金迟了两三月不提,我也就不能给他留了,自然先紧王公子用。”
王旁致谢并说道:“小弟此行未带足银两,现在交付给我,我也要回京取了银子,才可取船。”
焦得友说到:“银子不银子,不碍事,权当交个朋友。”
王旁摇头到:“亲兄弟,明算账,焦公还是说个数字,我也好回去准备。”
焦得友说道:“我这船若是卖给别人的话怎么也能二百两黄金,不过王公盛名远扬,就按两千银算,我也不亏。”
王旁听他说的倒是与预算相差不大于是说到:“船先至于船坞,我也交上定金,等我京城回来交齐款项再提船。”
焦得友一笑:“这有何必,我还怕你跑了不成。”
王旁听他说话,很是不舒服,似是气势凌人之上,便说道:“我王旁无功不受禄,定金二百两纹银分毫不少,船按正常打造时间之内,我带全款定不会少你一分。”
焦得友看看他,倒是觉得这个王旁有点与众不同,似乎有些心高气傲便说到:“你就是一分不给我,这船我送你也值得,何必心高呢。在下也算多个结识贵人之路。”
王旁一笑:“只是焦公这贵人之路手笔太大,小弟受制不得。”说罢三言两语不合,站起身就想告辞。
王旁心里的确想要这船,但是他宁肯牛车都走几趟,也不愿意让人气势压着。
见王旁要走,焦得友说到,“且慢,还有一艘船,你要不要,那可是别人送你的。”
王旁心中纳闷,焦得友将赵宗实信件递给王旁,王旁才知这周家船坞原来也是朝廷关系门路,所以顺风顺水,不管是造战船还是货船,多是给皇家打造。所以才有如此家底。
看罢来信王旁哈哈哈大笑,焦得友问道,那王公可是收下这艘船了?
王旁不置可否说道,今晚焦兄可否愿与船上饮酒,权当为小弟践行。焦得友心中一阵冷笑,你那小样儿摆的倒是清高,还不是怕船贵买不起,这听有人送船不也是什么都答应。
不过转念想,这王旁若是接了这船,以后更是如鱼得水,也得罪不得,便说道:“日落之时,我与王公在晋香府码头相见。”
王旁起身告辞,回晋乡府准备。待到日落黄昏,王旁在后面那艘船的船头,摆下酒宴,二人相对坐于船头对饮。
眼见,月亮升空,一轮明月照两岸,从晋乡府像码头走来十几个人,各个手持火把。走进码头,照的码头通明。
王旁站起身来他看着焦得友,焦得友自然也与他对视,王旁冷笑一声说道:“焦公今日之说,现在我给你个答复。你且告诉我哪艘是赵公爷的。”
焦得友看王旁神色严肃,心说你个二十不到的孩子,还能做出什么花样,便指着前面一艘船说到:“那艘便是。”
王旁点点头,神色凝重的看着那船,却对焦得友说道:“你可知道赵宗实,所说梁姑娘是谁?”
焦得友面无表情:“大概只是王公子心上人,公子收了这船,也算是识时务。”
王旁一笑:“船,我收了,是怕焦公为难,但赵宗实所说我万万不能答应,我只有实际行动答复他。”焦得友顿时一惊,王旁的眼中已经不在是刚才饮酒谈天的少年,向一头愤怒的雄狮,哪管天高地厚,王旁一挥手一声怒吼“放火,把前面这艘船,给我烧!!。”
随着王旁一声令下,十几个村民跳上船头,将手中火把朝桅杆扔去,王旁早命人上面浇油,一蘸火“砰”的一下就燃烧起来,十几只火把同时扔去,不一会风助火势,船上燃气大火,船木噼啪作响火光冲天。
王旁绝对不会按下这口气,价值二千两白银的船被王旁付之一炬,真是一怒冲冠为红颜,火烧眼看太就是皇太子,未来的英宗皇上的船,也不管身边的焦得友已是大惊失色。
火光照耀着王旁桀骜不驯的英俊的面庞,他的嘴角扬起一丝笑容,一种轻蔑狂妄,我管你是谁。我的人我要做的事,决不妥协!
本文注:宋代不以贵贱尊卑为标准,而以贤否为区别,是宋人风行的称呼。贵人尊称公,贤者尊称君,其他都称你。公,丈在北宋都泛称老人及父辈尊长,丈字用的多些。
第八十三章 船王大舅哥
王旁的举动实在出乎焦得友的预料,虽然焦得友早就听说过王旁这个名字,无非就是王安石之子,包大人的义子,狄青的徒弟。
焦得友三十几岁了,从入赘周家,一直努力混迹于官场人脉;他见过很多人为了上位结党为朋,或者一直攀着父辈向上爬。接到赵宗实的信,他就看轻了王旁,认为不过是王孙公子间的交情往来。
这也难怪,焦得友赚的钱动辄就是几千两金银的生意,而且这些银两若是放在百姓是不是小数字,但是宋朝一派繁荣下确是不为人知的两级分化。且说包大人,每个月大概就是千两银的收入;而一个京城的衙役,月俸十五贯可养一家;而晋城县成外的村民想混温饱得五六贯。
这里面当然是有地域差异,别说宋朝就是当今,一线城市和偏远山区收入差几倍也都是正常。
话说回来,王旁烧这艘船二千两,对于王旁来说可能是这一年运煤运茶都白干了。但烧的如果是钱数到好说,王旁付之一炬的自己的前途。这点焦得友即是惊讶又是折服。
他先是震惊,瞪着眼看着火蛇在前面船上起舞,在回头看王旁,他背着手腰板挺直,眼中跳动火焰,望着前面的船,那种不屑的神情。
焦得友恢复平静,他抱拳问道:“我倒想知道,这梁姑娘是什么人?竟让王公为他拒赵公爷好意。”
王旁回头看看焦得友,此时的焦得友全无白天见的时候的凌人之气。对自己口气也缓和很多。他到不是反感焦得友,而是不喜欢在被人轻视。烧船也不是烧给焦得友看的,而是就是烧赵宗实。
王旁看着焦得友,一字一句的说到:“梁姑娘本应叫狄月下,她是狄青大人病重之托,是我未婚之妻。”
焦得友“啊”了一声,随后问道:“狄大人病重,那大人现在可好?”
王旁见他表情不似假装,回答到:“狄大人已经过时,难道你不知道吗?”
焦得友是真的不知道,狄大人在京城之事他还去拜见过,但狄青去了陈州之后,便再也没有联系,而焦得友又忙于生意,为这两艘船所用木料,要常往来与五溪蛮之地(今四川盆地及周围地区)现在突然听到狄青去世焦得友先是一愣,随即望着那前面船在燃烧,竟泪如雨下。这种无声之泪比那嚎啕大哭更让人感触,男儿有泪不轻弹,若不是伤心到极处,这大汉不会如此。
焦得友没有哭天抢地,而是用一种无声让王旁知道,此人与狄青甚有渊源。二人沉默一会静静的看着大火烧船。
焦得友的情绪也平复的差不多了,王旁问道:“焦公,可与我岳父有旧交。”
焦得友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狄大人若是有王公一半性格,我父不至于死于那韩琦之手。不过这事怪不得狄大人,他尽力了。”
王旁听了一惊问道:“请问令尊是?”
焦得友用袍袖抹了一把脸,指着二人喝酒的位置:“今我观火畅饮。”王旁见他这么说,与他坐下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焦得友说道:“我父名焦用,与狄大人是结交兄弟,也是狄大人的部下。”原来这竟是大宋兵发五路讨伐李元昊时的一段旧事。
当年韩琦五路兵马讨伐元昊之时;狄青升任真定路副都总管。某日韩琦在府上设宴;为了活跃气氛;请来一个歌伎白牡丹。白牡丹给众人轮番敬酒;到狄青这里;她带着七分揶揄三分轻蔑举杯:“我敬斑儿一杯!”;她是故意嘲笑狄青入伍时脸上所刺的涅文。
当时韩琦也是觉得白牡丹过分,觉得脸上过不去,下令打了白牡丹一顿。过了几日狄青府上设宴,有一位文臣刘易,宴会上“优人以儒为戏”,刘易认为这是狄青授意的,勃然而起,摔碎了盘子,破口大骂,“黥卒敢尔?”。
没多久后;狄青的老部下焦用押兵路过定州;他乡遇故知;两人就推杯换盏;喝了一阵子小酒。就在此时;有卒徒跑到韩琦那告状。说焦用一路上克扣供给、欺负他们……
本来此事可以先调查一下,更何况焦用前有军功,而且又是狄青的部下,即使处罚也要狄青说话,却不料韩琦下令,斩了焦用。
狄青知道后;赶紧去韩琦那里给故人求情。韩琦不答应。狄青站在门外台阶下;低声下气道:“焦用以前有军功;是个好男儿!”
韩琦冷笑着回答他:“东华门外;状元唱名;那才是真正的好男儿;焦用这种货色;也敢称作好男儿?”说完这话;韩琦令人当着狄青的面;就下令杀人,焦用竟因一士兵的告状被斩首。
狄青看着自己古人被斩,独自在门前孤零零站了许久;直到有人提醒:“总管;您站得太久了!”
焦得友将故事讲到此处,又是泪下:“我从未怪狄大人,多年之后做了枢密使的狄大人,见的到我时说:韩琦韩枢密和我的官职一样;我和他最大的差距;只是一个进士及第而已。”
“来喝酒!”他擦了泪,朝王旁又举杯。
王旁举杯,敬了焦得友一杯:“我到不知道两家有如此渊源,即使如此想必焦公能理解我为何烧船。”
焦得友叹到:“岂止是理解二字能表达!我这些年可心经营,也无非是想找个机会好好教训那韩琦。可惜,可惜”
“有何可惜,如今焦大哥如此大家业。”
焦得友说道:“可惜,官商不同路,相互利用而已。可惜我也没一纸状元文凭。”
王旁听他这么说,一皱眉,:“大哥不用叹气,自古做皇上的有哪个是状元出身?”说罢大笑焦得友眼睛一亮,此处没有旁人,他说到:“兄弟说话可要小心啊。”
王旁嘴角一挑:“皇位不在我眼中”
焦得友不明白王旁的意思,王旁志在穿古越今无障碍,做了皇上比现在所虑更多,他见王旁如此狂,笑着说道:“你年少轻狂,也难道有此勇气,只不过你这烧船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