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宋-第3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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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一脸严肃的说道:“献可你大可放心,过几日等圣上看明白王安石父子乃是投机之人,你自然也就回来了。”
吕诲走了没几步,他又忽然站住转头问道:“晦叔(吕公著字晦叔),你今日又要弹劾谁啊?!”
“哪有什么弹劾,只不过看到一些事提请皇上重视罢了。”
吕诲见他似乎不太想说,便也不多问,抱着箱子迈步走出房门。不就是贬官嘛!又不是什么大事,现在皇上信任王安石,自己撞枪口上而已,宋朝不杀士大夫,或者就像吕公著说的那样,找个地方忍一忍不久还会回来的。
吕公著嘴角挑起一丝微笑,皇上是决心变革,今天就算你吕诲弹劾了王安石,明天还会出来张安石,李安石。你吕诲算是倒霉,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就算弹劾也找点靠谱点的事,反正这次吕公著是盯住了这案子如何判了。
一名吏胥走了进来:“吕御史,外面有一姓李的官员求见。”
吕公著接过名帖,见上面写的是李定,吩咐了声带他来见,转身大模大样的坐在吕诲的书案后面。
吏胥低头走出房间,廊下三五人在那正窃窃私语,他凑上前去小声说道:“看见没?那吕公著还真行,想升职都想疯了。唉?你们押的谁接人御史中丞啊?等等我回来再议。”
李定被带到了南衙的办公厅,抬头看见吕公著端坐那里,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仔细看看桌上空荡荡的。
“怎么来这里了?”吕公著略微不满的问道。
“小婿听说泰山今日当值,想着着急告诉您事情进展,所以就上御史台来见了。”
吕公著见李定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的面前的桌子,自己也觉得尴尬,他干咳了两声站起身来。“唉,天有不测风云,御史台现在也不安全了。弹劾要讲事实了,你看这吕诲吕中丞,就因为捕风捉影,弄的中丞的官职都不保了。”
李定环视了一下房间,看的出刚刚岳父坐的这张书案居中,想必就是吕诲平时坐的。大厅之中三面都是书架文件架,另外有两张书案,上面都摆着不少的案卷,以及文房之物。
吕诲转身走到自己书案前,又打发了房中的吏胥门下听事,这次坐下问李定:“你昨日说的事,倒是确有其事。只是现在皇上亲自过问,想必多半会不了了之了。”
李定微微一笑:“这还不容易?我已经找人代书,控诉纨绔子弟之恶性。又花钱从慈幼院雇了些孩子,那死了的花姑娘就是慈幼院出来的,让他们在开封府门前求个公证,为了他们自己,他们也得干啊?!”
“小孩子能起多大的事?再说,慈幼院有专人看护,难道能让你带这些孩子去?”
“我才不用呢,无非是些银两的事,慈幼院的看护若不是贪财之人,怎么会将女孩子卖去做歌妓?”
吕诲点了点,随后忽然好奇的看着李定,这年轻人十分白净,长得也文文气气的,怎么做起事来还挺有些阴损。“我说贤婿啊?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我怎么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呢?”
李定一惊:“岳父问的奇怪,什么事不对劲?”
吕诲打量着李定:“我是御史,纠察百官的错是我的职责,那李参要是不秉公办理,我肯定要弹劾他。可这事儿,你跟着掺合什么?这里是不是有你什么事儿?还是你与那女子相识,想替她申冤?”
李定一听吓了一跳,自己岳父怎么这么问自己啊?可他总不能告诉岳父,当年自己想娶苏小妹,结果被苏轼回绝了,单纯回绝也就算了,竟然还在信中骂自己禽兽不如,指责自己瞒母丧不报的事。恨王旁,李定还不至于,王旁娶了苏小妹,李定当然要把这笔账算在苏轼的头上。昨日就楼上押着姑娘,动手动脚的那小子就是苏轼的书童,这个苏轼如此纵容手下,李定当然要抓这个漏了。
可是这话他怎么敢实话告诉岳父,微微一闪念,李定正色说道:“岳父大人冤枉小婿了,您也知道,王安石是我的老师,这里牵扯老师的儿子,我怎么敢跟着瞎掺合。只是,凡事都要将就公道,就像泰山您,身为御史纠察百官伸张正义,正是小婿所仰慕的。如果您做不了御史中丞,那才是屈才。想当年寇准,包拯,无不事公正严明违法必究,才会百姓颂扬。我想以您为榜样,更想助您如同包丞相扬名天下,所以,昨日见了不公之事,才第一时间跑去通知泰山。”
这翻话简直说的吕公著心里去了,他满意的捋着胡须点了点头:“那你尽力去办,一定要秉公而做啊,要小心而为,否则被人反告是幕后操纵,那可就说不清了。”
“小婿遵命!”李定恭谨的答应着。
皇宫之中,朱贵妃的寝殿里,杨戬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朱贵妃。朱贵妃听了微微一笑,杨戬十分好奇:“朱妃娘娘,难道您真不担心您弟弟朱子真吗?”
朱妃不紧不慢面带笑容的说道:“他又不是我亲弟,那朱世安若不是因为如今皇上恩宠于我,恐怕早恨不得我深居皇宫与他们老死不相往来才好。他凭着是我爹的身份,已经从丝绸布匹上捞了不少好处了。再说,这事不但将太后卷了进来,还有御史台和王安石父子的事,这不正合我们的意思?看笑话吧,越热闹越好笑才好呢!”
杨戬听了沉思了一下:“朱贵妃,牺牲一个朱子真倒也没什么,可高公纪是皇上的表弟,那可是郡王啊!”
“郡王怎么了?要没有个郡王恐怕事情还不至于那么热闹呢!”
第九十七章 王爷的差别
在开封府的府埕前有一方照壁;南面是”开封府”三个大字;北面是一只似鹿非鹿。似羊非羊的怪兽;名叫獬豸(xiezhi);这是传说中的神兽;据说能辨别是非曲直;善恶忠奸。在这里刻上獬豸图案;是为了警示官员要秉公执法;依法行政。假若徇私枉法;这个獬豸就会把他抵到十八层地狱.
今天,北面的獬豸仍是目光炯炯;威武的守在开封府外;而南面的照壁墙上的开封府三个大字下面,却被贴上了好几块白绫,白绫上面写着纨绔子弟的如何逼死人命的恶行,白绫下面蹲着几个小的八九岁,大的十四五岁的孩子。这些孩子们一个个脸上的灰尘,被泪水冲出了白色的泪痕。可怜巴巴的在那引得百姓驻足围观。
不少人指着墙上白绫上的字,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不远处开封府大门外,站立两边的衙役也不禁议论起来。
“咱们李参政这是怎么了?就任由开封府前这样吗?”
“不知道,反正上边有命令,这白绫不去揭,人也不撵,只要出大事,就让他们这么放着。”
衙役们摸不着头脑,也有跟着叹气的:“这些孩子倒是可怜,听说昨天死的那女子也是慈幼局出来的。”
一名岁数稍微大点的衙役说道:“好好值守吧,这案子可不好断,你没看里面关着的那几位爷了,我看这次李参政麻烦大了。”
几声马鸣,衙役朝台阶下府埕处望去,从马上跳下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绛红色金丝镶边锦袍,身后还跟着六个随从。
衙役们急忙站直了身子,等着那人走到门前,一名衙役拦住问道:“这位官爷有何贵干!”
“快去叫你们府尹李参!就说高郡王来了”那人没说话,他身边一名随从喝到。
衙役白了那人一样,拱手对高公绘说道:“郡王您稍等,我进去通禀一声!”
高公绘哼了一声,随从说道:“还不快去!”
衙役一遍朝府里走,一边心里骂道:郡王有什么了不起,人家王旁也是王爷,都不见如此嚣张傲气。
此刻开封府的议事厅李参正向王旁说道:“镇南王,外面越来越人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大,要不要把那些声讨的字都揭掉啊?!”
王旁淡淡的说道:“字可以揭掉,百姓心里的疑惑却揭不掉,放着吧,百姓议论累了也就不议论了。”
李参点了点:“对了,王爷似乎对此事如何处理已有打算?不如说来听听。”
“李参政,这件事是有人想闹大,但现在对方在暗处,咱们在明处?为什么想闹大这事,这件事牵扯面之大,对方又是针对谁,现在一无所知。我的想法很简单,先淡化一下,等到想闹事的人跳出来,咱们就知道如何解决了。而且,我还有件事跟这案子多少有点关联。近来我听说了一些关于慈幼院的传闻,慈幼院归属于户部,本来是慈幼院是朝廷的福利机构,但是却有人营私。这才是有女被卖做歌妓,导致此事的发生。”
李参问道:“难道王爷也认同韩相说的?他们调戏歌妓不算调戏吗?”
“韩琦放狗屁,歌妓当然也不能调戏,想买春自然有买春的地方!是调戏当然就是违法,哪有问对方的身份的。我的意思是,慈幼院涉嫌逼良为娼,买卖人口,骗取朝廷福利银饷。只不过,现在没有证据,所以不能跟圣上说这些。这案子若是闹大,有闹大的好处,索性咱们就静观其变!”
“那……吕御史那边……”
“开封府不出结果之前,吕御史当然无本可弹劾。”
一名衙役走了进来,向李参禀报到:“李参政,郡王高公绘来了!”
王旁站起身来:“李参政,这件事有结果之前,我的想法不要向他人透露~”
“王爷放心!此事李某肯定会秉公而断。不过,令郎似乎有隐情没对本官讲明,王爷要不要见见他?”
王旁跟着衙役朝开封府堂后的院落走去,开封府曾经是王旁十分熟悉的地方,如今故地重游,每一院落砖瓦王旁都记忆犹新。衙役带着王旁向开封府的西南走去,西南方正是府司西狱。
西狱是临时关押犯罪嫌疑人和证人以便提审的地方;相当于现在的拘留所。嫌疑人在这里关押最长不能超过40天,一旦判过刑之后,除了死刑犯会在这里关几天,等待皇帝的审批之外其他犯人一般都会立即送走服刑。
未到西狱是几座小院,其中一座里面正软禁着朱子真童贯等人。
王旁走进院中,衙役和看守说了几句话,随后将王旁让到一间房内。“王爷您稍作,童贯马上会带到。”衙役说完转身退到门外等候。
不一会童贯被带了进来,看的出小家伙这一宿没有睡好,两眼通红。见到王旁,童贯有觉亲近,心中又有几分惧怕,忙上前行礼。
看守童贯的衙役退出房间,反手将房门关上。童贯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终于王旁打破了沉默,叹口气说道:“你这孩子……”
“爹爹,我知道错了!”童贯低声说道。
“哦?那你说说,你错在哪里?”
“我,我不该偷偷出府”
王旁略微沉吟了一下,随后说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你玩的疯。不但出府,还出了大宋,西夏,辽国到处跑。可也没逼死人命啊!”
“我……”童贯想说这事跟自己没关,可那么说谁信啊?况且昨天李参问他都没说看到情况,难道让他现在说?别看童贯年纪不大,但他也明白这里面的利害。朱子真是谁?那是贵妃的弟弟!高公纪,那是皇太后的侄子,皇上的表弟。韩士进,那是宰相儿子。现在自己和他们是一跳绳上的蚂蚱,就算自己这次洗脱的干干净净,将来还怎么在外面混。
他这点小心思,怎么能瞒过王旁。
王旁走到童贯的身边,语气放缓慈祥的说道:“我相信,我义子童贯绝非欺男霸女的恶人,这件事肯定有隐情。”
童贯抬头看了看王旁,忙又低下头去。
王旁问道:“贯儿十分仗义,折可适和种师道他们听说你出事了,都急的不得了。”
想起平时在一起的小伙伴,童贯有些难过,要说兄弟情谊,他和那哥几个才算是兄弟。
见童贯脸色一丝悔意,王旁接着问道:“对了,贯儿怎么会和朱子真高公纪他们一起饮酒?”
“嗯,本来我也跟他们不熟,昨天高俅找我,说是聊蹴鞠大赛的事,我就去了。”
哦?王旁的眉毛挑了挑:“这么说,他们算不算是你朋友了?”
“他们本来也不是我朋友,只是,只是……”
“只是贯儿好面子,怕外人说道,说你贪生怕死,遇到事就推的干干净净的对不对?!”
童贯被王旁说中了心事,只能轻声的嗯了一声。
王旁拍着童贯的肩膀:“看着我,你告诉我咱们是什么?”
“我是你儿子,你是我老子!”
“除此之外呢?!”
童贯摇摇头。
“咱们除了义父义子之外,也是好朋友!这样,向己不为偏,哪怕这里你也跟着一起逼死那女孩了,我宁愿天下人指着我,说我偏袒于私!我也要保你出去!”王旁重重的拍了拍童贯的肩膀。
“爹~”童贯声音哽咽了。
“嗯?”王旁盯着童贯的眼睛。
童贯一抹眼泪说道:“爹你说的对,都是孩儿的错。我不能让天下人指责爹爹你啊,那几个混球本来跟我也没关系,我护着他们有个蛋用!”
王旁带着一丝惊讶的神情:“这么说,你没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