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宋-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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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顼也笑了,又听皇太后说道:“要不是先皇走的早,你都该到了成家之年,唉!”
皇太后这一叹息,思念英宗是必然的,毕竟他们少年夫妻,而且英宗赵曙登基以后也没封过其他的嫔妃;同时他也叹气赵颢,守孝三年婚嫁之事自然是耽误了。
赵颢听皇太后又哀伤了,朝赵顼撇着嘴,想说自己不着急,又怕触碰了太后的伤心事。赵顼笑着打着原场说道:“母后不必担心,这事我这做哥哥的自然会用心。”
高太后欣喜,喜的是自古皇家为权争兄弟反目的例子不胜枚举,赵顼能如此待同胞兄弟她也就放心了。“那圣上就多留心,哪家大臣的女儿家教得体,相貌端庄的……”
赵顼笑着点头,赵颢急忙将话题拦下:“太后,我兄长是九五之尊,操劳国事还忙不过来了,您还打算让他管些月老的事,那不是让大臣们笑话吗?我看您就别操这心了。”
“也是哈~”太后自己也觉得让圣上操心这事有点说不过去,不由的也笑了起来。
御膳房在慈明殿摆下御膳,母子三人围桌而坐,叙过了家常赵颢问道:“哥哥,那镇南王他们的部队现在走到哪里了?前方有没开始打仗啊?现在的战情如何啊?”
赵顼好奇的看着赵颢:“你这书呆子什么时候关心起战事来了?”
赵颢好像被说穿了一样,尴尬的笑了笑:“其实最想知道的人不是我,但是我也不是不想知道。哥哥你这消息是最快的,赶紧给我说说。”
赵顼的消息是每天从前方十万火急的快信传回来的,在京城的人恐怕没人比他知道的更早了。他微微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机密的大事,于是说道:“西夏大军还没达到边境呢,李谅祚那小子分兵两路,一路去支援西平府。他自己亲自带一路正向边境进发,不过很奇怪他走的似乎太慢了。咱们的援军部队都已经快到三川寨了,我这消息是刚收到,不过按时间算,现在镇南王他们应该已经到那里了。”
赵颢听着眼中发亮:“这么说我们的援军已经到了前线,那李谅祚会不会被吓退啊!”
李谅祚要是被吓退了赵顼当然高兴,既不损兵折将,而且还能大震军威。甚至这次真吓退李谅祚,以后连每年给西夏的岁赐都省下了。只不过他还没表达出这想法,皇太后说道:“吴王,这是谁想知道啊?以后这样的问题你也不要问皇上,皇上处理事物和决定没降旨之前,是不该有人去问的。幸好你哥哥不跟你计较。”
赵颢忙低头说道:“太后教训的是。我是替好友问问而已,人家也没委托我问的。”
“哪个好友?说来听听?你是吴王,以后交友可要慎重。”高太后又嘱咐了道。
赵颢抬头看看赵顼,赵顼点了点头,交友慎重他是同意的,而且要是母后追问起来没完没了还不如直接告诉她呢。
“也不是别人,我这好友是镇南王的兄弟,王雱王元泽。”
赵顼在他没说之前就已经想到了是王元泽,心想这王元泽也是满腹经纶又任太子中允、崇政殿说书之职,想必太后没什么可反对的。哪知高太后听罢,眉头微微簇了簇:“这王元泽我倒是没什么印象,倒是那个镇南王,本宫不喜欢。”
“太后,镇南王一心为国,父皇对他也有所赞誉,难得忠臣良将,母后怎么会不喜欢呢?”赵颢不解的追问到。
高太后看了一眼赵顼,转头对赵颢说道:“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当年圣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私出皇宫,跟王旁混在一处。回来就说什么革新除弊,让本宫很是担心。还有,那高公绘怎么说也是你们的堂兄弟,一直负责皇家园林修建等事,本来做的好好的。自从皇上登基,听了王旁等人的话,弄个什么皇家的事也要招什么标。咱们皇家自己修个林子,也要公开公示。这哪有皇家尊严。”
赵顼是孝子,太后教训的时候一声不吭,他自己心里明白,皇太后是把自己悄悄出宫的事就计在王旁的头上了。赵颢一旁说道:“太后,我哥哥也是为了宋朝大计,现在朝廷积弊是要改!”
高太后不敢训斥皇上,但对赵颢板起脸还是游刃有余的,她脸一沉说道:“什么朝廷积弊,难道列祖列宗治理大宋都是弊吗?你年纪轻要学会分辨是非。”她这话即使说给赵颢,也是说给赵顼听。
但毕竟赵顼是皇上,高太后严肃完了,马上放缓语气说到:“当然了,如果皇上觉得里需要改能够更好治理大宋,那官家也不是不支持,先皇临终不也是嘱咐朝廷官员尽心竭力辅佐圣上吗?当年仁宗皇上想革新那些老臣,皇上照样可以启用啊;就像富弼等人,毕竟老臣持稳,皇上要三思啊!”
听皇后语重心长,赵顼低头不语,赵颢却摇摇头:“别人行,我看富弼不行,我哥哥不喜欢富弼。”
“嗳,要用贤才,只有皇上用得的人,哪有皇上喜欢不喜欢的人?”皇太后说道。
赵顼心里想笑,太后刚说完不喜欢王旁,反过来她推荐的人就没有喜欢不喜欢一说。赵颢接口说道:“太后您忘了?当年富弼代表大宋出使辽国,定下檀渊之盟,以后每年给辽国银十万两,绢十万匹。我们的讲师王陶赞誉富弼临危受命,功德无量可敬可佩。当时我哥哥就气氛说道‘瀛莫二州本来就是大宋的,保住是应该的,凭什么对辽国卑躬屈膝。富弼此举有辱国格,如果我是皇上不但不会褒奖他,还会治他的罪!’就冲哥哥这话,我看他是不会重用富弼的。”
“就你记性好!你不能少说两句。”赵顼半嗔怪的说道,当然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很认同赵颢的说法。
高太后略带忧虑的看着赵顼:“圣上,虽然你这话有几分道理,但当时情形未必就是银两能说的清楚,这些银两换些边境平安也是值得的啊。况且你要想革新,也该问问富弼这些老臣的想法。”
“太后说的是,我明日就召见富弼!”赵顼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有几分犹豫,可转念想,他想用蔡襄,欧阳修等人,也无非是因为这些人在当年庆历新政时候有过变法的经验,虽然失败了,但起码可以总结有用的东西。而富弼也是当年庆历新政的倡导者,自己去征询一下老臣的想法也未尝不可。只是年轻的赵顼没想到,这位当年积极倡导庆历新政的老臣,却给他上了个软钉子。
第七章 神宗的面试
皇宫勤政殿外,一顶轿子停在那里,这可是赵顼特意恩准的,从这点足可以看出赵顼对轿中人的敬重。轿帘掀开从轿子里一人探身而出,这人年纪有六七十岁,对于能坐轿到殿前的皇恩,似乎他并不领情。他的神情十分严肃,昂着头跛着脚一瘸一拐的走上勤政殿的台阶,从皱紧的眉头和紧闭的双唇上,似乎能看出几分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神情。
殿门外的太监向殿中通传,郑国公富弼觐见。门分左右,一名内臣太监在赵顼的命令下走到富弼面前,扶着富弼跨过殿门的门槛径直走到大殿之中。见到正襟危坐的宋神宗赵顼,富弼恭敬的施礼口称吾皇万岁。随后赵顼赐坐,富弼谢过之后便一屁股坐在那。抬头看着赵顼,等着赵顼发问。
今天赵顼召见富弼,富弼心里很清楚是为了什么。自己被贬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伴君如伴虎这话,在富弼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刚刚来的是,他就想好了,不管赵顼怎么说,只要涉及到什么新政,变革之类的,宁肯一言不发也绝不多说话。
看着富弼这副神情,赵顼就知道,今天多半是没结果。但总不能把人召见来了,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大眼瞪小眼的坐着吧。再说,这位亲历了庆历新政的老臣,即使不能为他开出什么治国的灵丹妙药,至少对症下药总该有些办法。
赵顼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的问道:“郑国公是亲历四朝的老臣了,官家想听听你治国安邦的方略。”
富弼不紧不慢的说道:“皇上的喜好,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如果知道了,奸邪之人就会来迎合附会。您应当想上天对待人类一样,善恶都由其自己显露出来,然后根据其行为进行奖赏或者惩罚,这样每个人的功劳和罪过没有不分明的。!”
又是陈词滥调,赵顼听这话都快听烦,他耐着性子点点头:“郑国公这点说的甚是,这是官家要注意的。不过我更想知道在治国安邦上,郑国公有没有更具体的谏言?”
富弼面无表情的说道:“圣上想听具体的是吧?就拿当下来说,圣上想变革之心人尽皆知,这样就会有小人迎合圣上,我觉得这就不可取。”
赵顼的表情有点个尴尬,本来是请他来为自己出谋划策的,结果请来个教训自己的先生。好在赵顼足够有涵养,又对老臣十分尊重,他咳了两下掩饰过去尴尬说道:“这点大概是因为官家变革之心迫切,对于用人上我会自己考虑。郑国公身为当年庆历新政的倡导者,是不是有什么好的方略呢?”
富弼表情夸张的睁开眼,用一副十分惊讶的表情看着赵顼:“圣上,您难道不知道庆历新政仅推行一年多就失败了吗?”
赵顼一下被窝在那,心理暗骂这富弼说了半天没一句有用的。好在赵顼受了那么先皇对待文官的熏陶,从太祖开始就下令不杀文官,到后来文官可以畅所欲言。这直接跟皇上这么对话的毛病,都是惯出来的。赵顼也不能打破这惯例,尤其是他刚刚登基正是用人之际。
定了定神赵顼说道:“庆历新政是失败了,不过大可总结经验教训,尤其是多多向郑国公请教,才会重振我大宋啊。”
听这话富弼也来气,庆历行政失败了,哪有什么经验,剩下的都是教训。自己因为庆历新政已经就够倒霉的了,难道还要再倒霉一回?更何况真正失败是仁宗不坚定推行,难道他要对这小皇帝说,都是你皇爷爷的错吗?想到这富弼倔强的说道:“本来就不可同日而语,再说我反对圣上再搞什么新政。”
赵顼不由得皱起眉头,心理不住的想,这要是王旁在就好了,他肯定有对付这老家伙的办法?王旁要在,王兄会怎么解决呢?拖出去打一顿?也不行!这富弼实在让赵顼挠头,他耐着性子说道:“那郑国公对边境之事有什么看法?”
富弼说道:“陛下执政不久,当布德行惠,希望二十年口不言兵。”
赵顼心里更气了,西夏李谅祚发兵骚扰,自己正派兵去呢;敢情这富弼的意思是我这就不是布德行惠了?他这次可有点忍不住了,他的眼前就好像挂着一副字,上面大大的写着:道不同不相为谋!
看着赵顼泄气的神情,富弼言道:“臣身体不适,又有腿疾,想请辞回洛阳希望圣上恩准!”这时候说这样的话这位老臣实在有点走眼了,本以为赵顼会极力挽留,然后自己在劝这个小皇上打消了实施新政的想法。谁知道自己的话一出口,赵顼想都没想就说了两字:“准奏!”
这回轮到富弼窝心了,这皇上答应的也太痛快了吧。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再收可收不回来了。富弼起身告辞,赵顼忽然说道:“等等!”
富弼眼前一亮,难道赵顼回心转意了吗?
“郑国公,既然你不愿意助官家完成心愿,你觉得谁能做呢?司马光行吗?”
富弼苦笑了一下,他还是没明白,赵顼需要的官员齐心来做这事,只有这样他想要心愿才能实现。更何况单凭王旁父子,变革何其的难。
“司马君实学识身后,为官清廉,若是圣上加以重用必定能成圣上的左膀右臂。”
“好,我知道了!”赵顼也不想再多说了,想当年父皇就说过,满朝文武只有司马光听明白了英宗想变革的心意。至于为什么父皇没启用司马光去做这事,赵顼心中还是有几分疑惑。
带着这份疑惑,赵顼在富弼告辞之后,又召见了司马光。司马光可没有富弼那副来了就苦大仇深的神情,这让赵顼心里还舒服点。那些客套话免去,赵顼问的十分直接就是想听听司马光的治国的要领。
司马光这几天一直也思考这件事,政事堂中几位老臣的对话,总是浮现在司马光的脑海里。这么多年他也在等机会,虽然就像王旁在垂拱殿内说到,宰相之权如今已经被分割削弱,但是哪有一个朝廷官员不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尤其是神宗赵顼登基之后,还将自己的编撰的《通鉴》改名为《资治通鉴》,并且亲自在上面作序。这还不能说明神宗对自己的青睐吗?
功课是做足了,终于神宗召见自己询问治国之道,司马光挺直胸膛,胸有成竹的说道:“臣以为修身之三要,一曰仁爱,二曰明智,三曰勇武。治国之三本,一要选贤人,二要赏必信,三要罚必严。臣过去当谏官,都以这六句献给仁宗、英宗,现在献给陛下,臣平生力学所得都在其中。”
看着赵顼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司马光暗暗得意。半天赵顼若有所悟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