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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争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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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王旁,建议朝廷开公设交子馆,由朝廷统一印固定面值刷纸币,并于民间各地开设交子铺,兑换民间流通的铜币,铁币以及锡币等,即可规范货币,又可回收金属。”

仁宗暗想,这布衣,大概是“佈衣”这“开设”两字很生僻,这规范大概是“規範”仁宗看的头疼。他那见过简体字,这已经是王旁平时临摹的多,一些字尽量用繁体字,可平日没有或者少有临摹过的字,王雱只会写简体不会写繁体。

就拿那段来说,对照一下正确繁体:“佈衣王旁,建議朝廷開公設交子館,由朝廷統一印固定麵值刷紙幣,並於民間各地開設交子鋪,兌換民間流通的銅幣,鐵幣以及錫幣等,即可規範貨幣,又可迴收金屬。”就可见其中的差异,难怪仁宗直皱眉。

这错字连篇看的仁宗头疼,可又看看王旁笔迹,却与文章不同。这偏于楷体的行书,正是仁宗所好。王旁写的是字迹舒展流动,字体行云流水又不失工整。如果不看内容只远观字迹的话,仁宗已经心里给打了七八分的高分。

说来王旁的字迹书法,要得益于他本来对书法就有爱好,自此收集古董更接触一些书法字画,喜欢没事的时候临摹几笔。当日王旁无意间成了王安石的痴呆病愈的二儿子的时候,兄长元泽去看他,见他忽然会写字,引得元泽惊异万分。后一起学习又被元泽逼着临摹《淳化阁帖》。

这《淳化阁帖》是宋太宗即位后,命侍书王著整理编刻了一部法帖。这部法帖第六、七、八、九十卷为王羲之和王献之的书法作品。王旁最喜欢的当然是临摹”二王”的作品,尤其喜欢,王羲之的行书。他还偶尔想着万一那天回现代了,还能做仿品赚点银子呢,哪知道今天平时的功课都派上了用场。

仁宗喜欢这字,又看不懂这文,琢磨如果发给大臣看,必定会闹笑话,更何况自己是一国之君,怎能如此见识看不懂一个孩子所写。于是说到:“王旁,看得出你倒是用过功,只不过有些字太过图省事!你在此念诵给大臣们听。”

王旁何等聪明,他看仁宗皱眉就想刚才那些地方有说错。又见仁宗一会皱眉一会点头,或远或近的拿着看,心里明白几分。暗笑到这九百多年前的古人,怎么能看懂今天的简化字,况且有些同字不同意了。

小太监又讲所写稿纸递给王旁,王旁高声念诵,念完恭敬站好。见众臣听的认真,有的听完还点点头。仁宗问到:“朕欲加封,众爱卿觉得王旁才学如何?”

第十九章 小小修职郎

王安石起身施礼说到:“请圣上恕犬子冲撞朝廷大臣,有不够内敛之处,臣会严加教诲。”

赵宗实说到:“王旁是可塑之才”他嘴上这么说心里暗想:小孩子,你若不乖,我能捧你多高,我就能摔你多狠。

群臣听赵安话一些人附和起来:这里有冲着王安石;有冲包拯的面子;有的是讨仁宗以及赵公爷的欢心;当然也有不服气的。比如欧阳修,他的爱徒苏轼今科高中都未曾有额外器重和嘉奖。可自己是少数,只得不作声。

可偏偏有人喜欢那壶不开提哪壶,赵宗实转向欧阳修说到:“欧阳大人,你看王旁将来的才学,比今科的一甲苏轼如何?”

欧阳修听仁宗加封王旁欧阳修,又听赵宗实如此比较,再想起那日包拯府赴宴,本是心中老大不是滋味。说到:“我朝即使得中一甲,可只是封七品,仍要有三年翰林院修撰或外放任职考核,期满才可加封。王旁聪明,爱徒苏轼是智慧,况王旁年龄尚小。圣上加封自然不会不顾及天下莘莘学子寒窗苦读。赵公爷此比,不妥不妥”

众人听的出,这欧阳修说王旁是小聪明不比学生苏轼的大智慧。但又不知欧阳修说的是圣上加封王旁不妥,还是王旁与苏轼相比不妥。

仁宗见大臣你一言我一语说到热闹,唯独司马光不语。便问到:“司马爱卿,你意下如何?”

司马光这是起身说到:“启禀圣上,王旁年少,心智都需要再成熟些加封才好,臣怕现在赋予盛名,他自己把持不好,将来反倒难成大气。”

仁宗点点头说到:“司马大人说的也有理,王旁你有何心愿?”看大臣们纷纷议论,这王旁的确是年少了一些,不如问问他,也许再要些金银就,如果王旁要求过高,便只当童言无忌,更无须介怀。

王旁心想,我那那么多金银有什么用,不定哪天嗖的又离开这里,还不如开心一天是一天,更何况自己的心智也不是真的只有十四岁。

他说到:“司马光大人七岁出名,比我当下小一半,都把持的很好。前宰相晏殊也是十四岁皇上您赐予的进士。比这二位我自知比不了,皇上大可不必赐我进士,。赐个七八品我也认了,况且我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时间报效朝廷。”

仁宗暗想这王旁可是不同一般孩子,前把司马大人堵住,再举晏殊例子把朕也堵住,还让欧阳大人无话可说,赐个七八品这么听来似乎也不过分。

于是说到:“王旁听旨”

听这话,王旁知道是要加封赶紧跪倒。仁宗说到:“鉴于你试策过关,朕特破格赐封你为八品修职郎,另赏白银百两。”

王旁谢了旨意,总是比九品还要高,想到前途无限光明,也是心花怒放。

回到矮桌自己的位子,元泽朝他挑了挑大拇指,仲针也冲着他笑,其余几个公子年岁说来也差不很多,也举杯像王旁庆贺。他自己也是心中欢喜,但仍有一件事让他不能完全放松下来,此时他想到梁月下,怎么能告诉她呢?

听元泽催促到,“弟弟,赶快吃些,已经赐酒到第九盏了”。

仲针也说,“是哦,酒盏之后宴席就结束了”王旁这才想起来,刚刚人家山珍海味的时候,自己那奋笔疾书呢。

接着赐御酒“鹿头酒”。同时侍女太监们端上水饭、簇饤下饭。王旁一看是粥和咸菜心说,好不容易参加一顿宫廷宴席,竟然没吃饱。

仁宗宣布宴席结束,走下大殿,群臣跟随身后,在园中品菊,除了狄青大多都是文臣,一等一的好文采,各自进献诗篇。孩子们跟着队伍最后,王旁已是无心赏菊,他正盼着快点结束好回去找梁月下。

从翠微殿出来走到“执宰下马处”大约十几二十分钟。大臣们的轿子,马匹都集中停在那里。在王旁看来那是现在的“停车场”。他的位置在进了宣德门的北廊靠左银台门附近。下马处向北,是皇城中的中书省和枢密院,向南则是尚书省,这些都是朝臣们日常办公地方。对于王旁来说,也就是现代人所谓的停车场。从翠微殿走到这地方也要走个十几二十分钟的路。一路上王安石嘱咐王旁日后不能骄傲。

下马处辞别众人,王旁跟随包拯上马回开封府,出宣德门走在宽敞御街之上,送爽秋风扑面,再有刚刚几盏御酒,不由心中飘飘然,想起这条街是通往皇宫的康庄大道,想起那《女驸马》里有戏文“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人人都夸我潘安貌,原来纱帽罩婵娟”心想除了最后一句不太贴切,什么时候咱也做一回驸马爷?

一进府包拯便问迎上来的师爷和老管家,他不在之时府上有何事。老管家回复内府无事,师爷报:“右厢公事所送来盗窃案犯一人,人赃俱获,只数额巨大且涉及朝廷大臣家财,暂扣西狱。请包大人再审。”

包拯说了句“南衙升堂”。随后看了眼王旁说到:“你既已任职,可堂上听案。”王旁听包拯这么说,也跟着包拯朝开封府大堂走去。

自进开封府,王旁倒也知道些了开封府事理,他知这厢公事所大致等于现在的派出所,西狱就在开封府以西,相当于现在的拘留所。嫌疑人在这里关押最长不能超过40天,一旦判过刑之后,除了死刑犯会在这里关几天,等待皇帝的审批之外其他犯人一般都会立即送走服刑。

王旁随包拯行至大堂,衙役已两班站立等候大人升堂。包拯端坐堂案之后,面沉似水,他的身后站着李贵,娄青两名侍卫;师爷和王旁站在大堂两侧。开封府正厅高悬“清政廉明”的匾额;,”肃静””回避”虎头牌列在公案两侧。大堂前摆放的”龙头””虎头””狗头”三口铜铡让人望而生畏。

师爷将案卷卷宗和一个包裹递到包大人书案。包拯打开案卷看了一看,眉头紧缩。看完案卷又看看包裹。又看看包裹再看看案卷。反复看了两三遍,暗想事情不妙这将是一涉及朝廷安危的大案。但依然稳坐,命一名衙役带令牌查点狱中囚犯。

又唤王旁近前,让他看看案卷等物,王旁拿过案卷,上面清晰写到:“报:枢密使狄青府上管家捉住盗贼一名。经右厢公事所知府审查,盗贼俱已供认不讳,因涉及偷盗之物财产数目重大,特移送开封府受理。”下面有知府印鉴。

见是狄青府上丢失之物,王旁急忙按照后面附的盗贼供认盗物清单对照包裹里面的物品。

金银珠宝玉石翡翠列出明细,后面注部分已销赃;另有黄袍一件尚在。在清单末尾还写到,一把松文剑。批注,已销赃。王旁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说了句:“不好”包拯所想的不妙与王旁所想的不好,是两件事。单说就这黄袍一件,已经超出了右厢公事所所能受理的范围,更何况这销赃的松文剑是否是梁乙所持,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二人可能相识可能同党,现在同押一处难免有串供嫌疑。事关重大,虽然狄青与自己相交甚厚,但包拯向来只认事不认人。

见王旁口说不好,包拯问道:“修职郎王旁,为何说不好。”

王旁一听明白,义父此时称呼自己修职郎官职,一是昭示众人自己职务,便于王旁日后堂前讲话,另一方面也是提醒自己,不可胡说。立刻回到说:“在下认为狄青狄大人是被人栽赃了”

包拯问到“何出此言?”

王旁说到:“黄袍事关重大,狄大人么会把它放在轻易被人拿到的地方。况且又是真的盗贼怎敢去偷黄袍。要他到何处销赃?”

正说着之间,侍卫薛霸来报,巡府的时候走到西狱附近,见一名狱吏歪倒在西狱门口,上去查看身受重伤。大堂处有衙役有师爷,内附有管家,家丁。

薛霸是侍卫班的,只有这侍卫班,可各处行走。这开封府侍卫都是包大人身边高手,他们武功精湛,胆大心细,责任心强。主要负责府内和包大人的安全,与当差办案的衙役不同,但都由包大人调配,重大的案件侍卫就会跟办。侍卫虽可四处巡视,却不能破门而入,就像现在的薛霸,发现异常要即可禀告包大人,领了令牌才可以进入西狱中去查看。

此时派出查点狱中囚犯的衙役押着典狱官及守卫狱吏来见。那二人见包拯急忙跪倒,高呼:“小人知罪,大人饶命”。旁边衙役报告包拯“因此二人玩忽职守在看守时候打盹,结果有两名狱中囚犯逃出西狱。”

包拯闻言问道:“逃走何人?”

衙役回答:“因违法持冷兵器伤人案犯梁乙,盗窃狄青巨资案待审犯一名”

包拯听心中一惊,已明白几分梁乙正是被此人救走,即是为了救人而入狱。王旁暗想,如果直接救人,那么必然先惊动典狱司和狱吏,进去容易,可是成了瓮中捉鳖。这先乔装进去,乘人不备再出来也是一个办法。

第二十章 开封府被盗

包拯定下心神看看堂下跪着的二人,那二人体如筛糠脸色煞白,包拯心知此二人并非玩忽职守,只是被人用迷香迷倒,但也不能不罚。签筒中抽出一根红头令签,“二人如此玩忽职守,来人,重责十大板。”

这两人每人挨了十大板后,谢过包拯,捂着屁股回西狱继续职守。他们已经比那西狱门前受重伤的幸运的多,但毕竟犯人是在自己当班跑掉,包大人没砍了自己脑袋已经是大恩。

随后包拯发出三道令牌:第一道令牌,命董平带一队人马,严查城门,以及各路河口出入人员;第二道令牌,命李贵带两队人马盘查酒楼邸店进出人员。为何盘查酒楼邸店要带两队?酒楼邸店数在汴京城内大小七十二户,这个不说,一些酒楼邸店均前后两个门。一门临街,后门则通汴河,便于杭州等水路所来商贾入店;第三道令牌,另薛霸带几名衙役去西狱一面由薛霸勘察一面增加西狱守备。

此事必与狄青有关,包拯看看王旁问道:“那日梁乙追杀之人,查的如何?”王旁心知事关重大,又想到那日梁月下也曾说过“若有一日包大人问起,照直讲述即可。”便将如何巧遇梁月下,如何在繁塔知道梁月下身世,又如何在茶肆听人闲谈疑与梁月下有关,一五一十告诉了包拯。

包拯听完倒吸了口凉气,恍惚想起十多年前却有此事,但事情查明之前狄青难脱干系。眼前物证俱在,就算是告到仁宗那,仁宗也未必相信能有看穿人心的事,更何况包拯都是将信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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