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古奇侠第一部 翻云覆雨by藏影(清尊)-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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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酒杯,华衣男子展开玉扇。「好了,难得来江南,你们就不能安静些吗?」
「可是……」鸿罗雾水大眼盯着主子。
「没有可是!乖乖地给我坐好!谁要是再多说一句,我就罚谁抄《金刚经》三百遍。」
「啊!好严厉啊!」鸿罗大叫。
「陆浚——」华衣男子轻道。
「属下在。」
「记在帐上。」
「是。」陆浚暗笑。
「啊?主子,这不算!」什么啊,她只叫了一声也算违规?
「六百遍。」冷淡了声音。
鸿罗乖乖地闭嘴,可怜兮兮地坐在一边绕手指。过分!过分!过分!哪有这样当主子的!瞥见一边的冰漓在死命地忍住笑,她不服气地从裙底下伸出美腿,勾了她一记,冰漓马上轻呼了一声。
「也记上。」华衣男子冷冷的声音不高不低。
「啊,这……这……」
「嗯?」一记利眼让冰漓闭了嘴。恨恨地瞪那个罪魁祸首,她有苦难言。
扳回一记的鸿罗吐吐舌,得意十分。
看着两个孩子气的举动,陆浚在一边唉声叹气。什么时候,两个小妮子才会成熟一点?
终于安静下来了,也有闲情逸致看两岸的美景。江南果然不比北方,不但山清水秀,就连人儿也长得水灵灵的。江南的男子多胭脂粉味,但偏于柔美的他们十分的赏心悦目,难道北方的人喜欢到江南猎艳。
「哇,好美的人啊!」鸿罗趴在窗口,傻傻地盯着对面画舫上的人。
「咦?什么?」才吵过架的冰漓也挤进小脑袋,争着要看。
「看到没?就是那个白衣姐姐。」
冰漓顺眼望去。
只见一白衣女子婷婷地立在画舫船头,青丝飞扬,裙袂飘舞,一身洁傲气质,似水中仙,画中人。
张着小嘴儿,同鸿罗一起看傻了眼。
「真的好美啊!会是青楼女子吗?听说江南的花魁都美似天仙呢。」冰漓赞叹。
「你少没品味了,这么美的人哪会是青楼女子?你没看见她气质高雅吗?」
「青楼女子也有清倌啊!」
眼看两个小丫头又要吵了,陆浚探头一看。「呀,是『涤尘阁』的仙子啊!」
「哇,陆孙大哥认识她?」
两个小丫头马上回头,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呃……有见过一两次的面。」
「好过分哦,看美女也不叫我一声!」鸿罗嚷道。
「就是啊,陆浚大哥一定想独占仙女姐姐。」冰漓也附和。
「我没有!」陆浚涨红了脸。
一旁的华衣男子揉揉太阳穴。有谁能让这两只小麻雀闭上嘴?
水声划过,是画舫靠近之声。
只见两个丫头口中的仙女姐姐徐徐而近。
哇——两个丫头张了嘴。
总算是安静了。
高雅且洁傲的女子笑颜以对,轻轻一点,人已如一只翩翩的白蝶飞舞落在他们的画舫上。
「梵雨公子,别来无恙。」优美如歌的声音听来让人心旷神怡。
华衣男子从容不迫,起身一个请坐。「洁尘仙子依旧美如天女。」
「呵呵呵……」笑声如珠碰撞的清脆。「公子还是那么的会说话。」
「仙子怎么也来江南了?」
「江南春光无限好,怎可错过。」接过冰漓递来的茶,洁尘轻笑。「公子不是也来了么?」
「说是的,景不迷人人自醉。仙子可愿与在下相伴而行?」
「无尚荣幸。」
看着主子与美女笑语如珠,一旁侍候的两个丫环可羡慕了。主子好厉害,面对这么一个大美女仍能谈笑风生,更是风度翩翩。越看两人越相配了起来。唉,主子也好过分,何时认识了这么一个大美人,怎么她们天天侍候主子的人会不知呢?她们知道主子爱玩,老喜欢在江湖上跑,但一路上,她们都有跟着啊!没道理陆浚大哥也认识她!四只圆圆的眼珠子瞪向陆浚,陆浚脊背一凉,在收到两名恶女冷飕飕的眼神时,暗自哀怜。
他又怎么了?
刚刚没得罪她们啊!
「公子可知道『暗鬼门』?」洁尘问。
「杀手组织吗?」
「不错。近来江湖上有不少门派的掌门人死于『暗鬼门』之手。」
「哦。」啄口茶,淡淡地应了声。
洁尘轻笑。「公子不觉得奇怪吗?为何皆是掌门人被暗杀?」
「树大招风吧。」梵雨扬眉。
洁尘垂眼。好个树大招风。表面上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梵雨公子温文尔雅且彬彬有礼,实则他是个冷淡无情之人。
无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无人能探得他的底细,只知他可能是某富家公子,喜爱游山玩水,带着两个丫环和一手下到处欣赏美景。至于他的武功如何,倒是无人能答上口。因为,他几乎不在人面前施展武艺。他不会武吗?不,曾经面对一山的强盗,他却能安然而返,而强盗却在第二天全死于非命!由此可见,他的武功修为已登峰造极了!
他是个俊逸的男子!
拥有一张塞潘安,胜宋玉的脸,自是引得不少江湖女子的青睐!然而,面对众女子的爱慕之心,他却能视若无睹!
一个奇男子!
他的一投手一举止无不优雅,加上高贵的气质,那高高在上的疏远感在人心中油然而生。
水道上,两艘画舫结伴而行,加上皆是豪华画舫,自是引人侧目。
夜幕即将降临,水道两旁夜景也将上演,喝着香茶与美酒,伴着美人,听着优美的古琴曲,真是快活似神仙!
精神松弛,身体慵懒,靠在椅上侧首与美人交谈。在这春江花月夜里,醉沉梦乡乃是人间一大美事矣!
「嘶——嘶——」
「哗哗——」船行水道,过而无痕。
执着酒杯,垂眼。
鸿罗与冰漓两个小妮子与洁尘混熟了之后,马上叽叽喳喳地绕着她聊天了。
「哗,哗,哗——」
水声被琴音盖过了。
「哗哗哗——」
梵雨猛一睁眼。
突然,船抖得厉害。才一眨眼,一道水柱自船头窜上,高耸入天。
「啊——」丫环的尖叫声。
陆浚马上冲上船头。
梵雨随后而出。
水柱落下,无人!?
「主子,小心!」
立在陆浚身后,无语。凝神,瞥眼于水。
果然,另一水柱再起,几乎翻了船。
梵雨从陆浚身后走出,一甩袖,水柱突地下落,一瞬间,河道归为平静。
船舱内的洁尘看了,暗叹。好个功力深厚啊!
「主子……」
「后退。」梵雨起嘴角,带着嗜血的笑。
来了!
又一道水柱而起,然而这次伴水而来的多了条人影。
只见水珠翻飞,人飘在水柱中间,身手矫健,身影如鹏,一头极为罕见更耀眼的金色长发飞扬在水与空气中,没有蒙面的脸如冰如雪,如野兽般的眼凶狠而寒彻。右手执一把寒薄冷刀,如一水上战神直逼而来。
「小心!」陆浚大喊。
梵雨挥退他,独自迎上这美而冷酷的水之神。
久违了!
他的黄金杀手!
在金发人大刀袭上之前,他一个轻飘,飞到半空中,那水之神马上带着水气追加上去。
两道人影在晚霞间交错飞闪。
立在画舫里,洁尘昂首观战。
第一次吧——看到他的武艺!
明显的,他的身手在刺客之上,然而,刺客也非等闲之辈,那凌利而招招致死的杀气在空中腾升。
他可算顶级杀手了!可惜,他遇上的人是梵雨,一个迷样的男人!
杀他,只是来送死的!
只是奇怪的是,梵雨明明可以十招内收拾了他,可为何他要与他对上十几招仍不结战?
「哇,竟然有人想杀主子,好可怕哦!」鸿罗捧着脸叫道。
「你少丢脸了,主子很厉害的,才不怕呢!」冰漓在一边拍手,
「可是主子再厉害也防不住小人啊!」
「我们看着,哪个小人敢撒野?」
陆浚的额际上已蹦出青筋,再也受不了了,他大喝一声:「给我闭嘴!」
马上,两个丫头闭上嘴,一脸怕怕地瞅着绷脸的陆浚。
好可怕哦!
洁尘在一边扬眉。一对宝贝丫环!
刀,劈来,人影闪过,打斗中,梵雨清清楚楚地看清了这个杀手的模样。这么一只不驯的野兽,猎来一定很有成就感!
当初果然没看错!
他邪魅地笑。从袖中弹出长剑,迎上劈来的刀。「铛——」金属的碰撞声,划破长空。
移影换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剑尖挑向金发人。在一刹那间,血带在空中飞。金发与黑发一阵交织,再分开,人影落定,分别立在河道上的两艘画舫上。
静默,凝视,屏息——
风,飒飒,衣袂飞扬。
金发人突地一震,长及腰下的发断飞了开来,刹时被风吹散,只及肩的金发随风翻飞。他冷寒着脸,咬唇,血自嘴角滑落,滴在衣襟上。然而,叫人惊颤的是他的右手腕突然窜出血柱,一喷而出,手中的刀滑落而下,而他整个人也向后倒——
白影一闪,黑发刷过,后倒的身子落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中。
血红的眼最后印入的是梵雨冷酷的笑。
执起怀中人流着鲜血的右腕,以舌舔舐那鲜美的血。
「挑了你的手筋,还能拿刀吗?」
残忍的话语飘在空中,令人毛骨悚然。
目睹这一切,画舫中的洁尘默然无语。
风中,有血的味道。
第二章
「太子,太子,您吃口饭吧!」
「不吃!不吃!」随着任性的话,房内传来一阵碗筷的破碎声。
「太子,您不吃饭会饿肚子的。」委屈地劝说着。
「你这该死的奴才,敢管本宫的事!」
「小的不敢……但是,太子若不吃饭,饿了肚子,生了病,皇上怪罪下来,小的怕……」
「怕?怕被砍脑袋?好啊,我现在就砍了你!」邪恶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太子……饶命啊~~~~~~~~~」
「怕死?哼,就给我乖乖的闭嘴!」
颤颤抖抖地跪在大理石地上,拼命地磕头。
紫檀木椅上的尊贵青年,支着额,清澈的眼无辜地望着地上不断求饶的人。
「太子饶命啊!太子饶命啊……」小小的宫人蜷着身子,用力地磕着头,在抬头的瞬间,依稀可见额上的紫红。
觉得好玩,青年蹲下身,托着下巴注视着小宫人。
「太……太子……」发觉到太子的接近,小宫人停下动作,泪眼婆娑地望着青年。
「你说……雨弟弟何时回宫啊?」
「小……小的不知。」小宫人白着唇。
「不知!不知!你只会说这句话!」厌恶地抓起小宫人的头发,使劲地一拉,小宫人吃了痛,眼泪打滚,但不敢呼叫。「每天看到你这张可怜兮兮的脸就讨厌!我又不是恶魔,你干嘛哭个不停!」
「我……我……」
「说话也吞吞吐吐的,谁有耐心听你讲话!」
小鹿般的大眼淌着泪,不敢言不敢哭。
那流着泪的大眼清澈得如一潭水,青年不禁入了迷,托起小宫人的小下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好可爱哦!」
「太……太子……」小身子抖得如寒风里的落叶。
「不怕,不怕哦!我不会伤害你的。」青年捧着他的小脸,不断地亲亲他无血的唇。「乖乖的哦!」
「……不……不要……」泪如雨,扑扑而下。
「不许拒绝!我是太子,除了父皇,谁也不能拒绝我!」青年傲慢地道。
「可……是,可是……」
觉得烦了,青年一把推开他。「滚,滚出去!滚得远远的!」
小宫人连滚带爬地窜出房门。
失落地坐在地上,华美的衣服散了一地,长长的青丝拖曳在大理石地上。青年美得不可思议。
「雨弟弟,雨弟弟,你何时才能回来啊?我好孤独,好寂寞!你真过分,总是留我一个人在宫里,何时——你才能一直呆在我身边?」
蜷起腿,他将美丽的脸埋在两膝间。
「你若再不回来,我要死了!我会死的!雨……」
诺大的房内,叹息声扩散,扩散到每个角落,到达不知明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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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筋骨断了,怕是会残废。再则,五脏六腑几乎移了位,伤得很重。但最致命的,是他身上的毒。」垂着一头长长的银发,纤细的白衣人转过身。「再七日,他便是个死人了。」
「是吗?」淡淡的话,毫无温度。
「我可以治好他的伤,但毒怕是……」
「你不是药师三叶吗?」男子扬眉。「江湖上传言,天下没有药师三叶救不了的人,药师的妙手回春赛华佗。我想,他这一点点小伤对药师来讲并不为过吧?」
「小小的伤?」药师三叶冷哼。「你挑了他的筋骨,他是再也不能拿刀了!这只手,等于是废了!」
男子把玩着手中的玉扇,漆黑的眼眸中流转着冷酷。「一只宠物,不需要太利的爪。」
调药的药师三叶手一顿,姣好的脸露出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