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草-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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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直很想进去搓一顿,好酒好菜的,吃个痛快。可惜身无分文呐。好男儿到了窘境,也会为一文钱犯难。王直在饭店门口,走过来、晃过去,看着里边的食客吃的香,却不敢进去。内中有位老板娘,徐娘半老,却还剩些风姿,衣着鲜艳,皮肤也还算白。只是脸上的胭脂、水粉,涂得太重了,感觉有些不伦不类。老板娘注意上了王直,来到门边,招呼他进去。
王直虽然听不懂吆喝,但是看得见手势。本身也饿坏了,硬起头皮往里走。老板娘连忙来到他面前,叽里呱啦地说了通鸟语。王直是半个字都没听懂。见到邻近的桌上,还摆着些未收拾掉的残羹冷炙。侧过老板娘,拿起别人用过的碗、筷,直接夹起饭菜,往嘴里边送。
老板娘呵呵得笑了。对着说了一会,这小俊孩没反应。敢情既没钱,又有些痴傻。跑堂的伙计赶过来,收拾碗筷,被老板娘用手势打停了。后边又上来一个壮猛的汉子,见王直低头狂吃,顺手操起一条凳子,就欲打来。连老板娘的劝阻,都听不进去。
王直闻得响动,连忙抬起头来。那壮汉眼看将凳子挥打而来,连老板娘都拉扯不住,却止住了手。一手高举着凳子,盯着王直看了会,又用另一只手好好揉了揉眼睛,继续盯着王直看了会。然后挤出一道怪笑,将凳子复又放下了。伸出手想来拉王直,却被老板娘照手背,打了一记,又手回去了。躲在后边,满脸讪笑,就像是走路捡到了块元宝。而那元宝正是王直,因为他的眼睛几乎不离王直的脸和身。
王直吓得不轻,呆了会,转身便要离开。老板娘连忙用手拉了下他的衣角,可王直向受了惊的小鹿般,去得飞快。这一下,竟然没拉实。王直不顾老板娘的叫唤,出了店门而去。
接下来的日子,王直只能用流落街头来形容。累了,就找个墙角坐一会。渴了、饿了,就厚着脸皮,进饭店,吃客人剩下的。老板娘每次见他来,都很热情。包括那个壮汉也在后头,鬼鬼祟祟地边笑边看。但是王直发现,自己受了特别的优待。老板娘和那个壮汉,若是遇见了其他人来蹭剩饭剩菜,绝对赶打着出门。毕竟世道不好,镇子也还算是个好地方,类似王直的过路流浪汉,也有一些。但在饭店那,绝对没有王直那样讨得好。王直不仅见过壮汉将人,用凳椅打得头破血流的,甚至有次把,从后屋里头,取来把亮闪闪的武士刀,挥舞着吓人。但凡白食的流浪汉或是想吃霸王餐的客人,都在壮汉底下讨不了好处。可壮汉对王直的态度非常例外,和和气气,深怕惊吓到他。王直估摸着,应该是老板娘的因素。
王直不由感恩戴德,吃完了剩饭剩菜,也不拍拍屁股就走。帮着伙计收拾碗筷、擦拭桌椅。老板娘对王直的勤快非常满意,甚至将他领到后院的柴房住下。王直如今无依无靠,只能默默接受了。柴房也算是个落脚的地方,总好过在外边吹风淋雨。老板娘差伙计扔来一条破被子及一副破草席,算是让王直安家了。又给王直找来双新草鞋,及一套旧衣裳。
王直身上的衣服,早就脏、破得可以了。脚上也一直没有穿鞋。到了镇上后,路边扔着的破草鞋,也见过不少。但破损不堪,根本穿不得。如今终于得了双来,立即套在脚上试起来。草绳很粗糙、伤脚,常人穿不惯的话,会很不舒服。不过王直早就适应了不穿鞋,将脚底板直接和更粗糙的地面摩擦,穿上草鞋,反倒觉得异常舒服。
王直套上鞋子后,发现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自己的脚实在太脏了。会将来之不易的草鞋弄脏,就又脱了下来。
王直受了奖赏,干得更加卖劲。等到饭店打烊,忙完活计后,又熬到店里所有的人都休息。从柴房里出来,来到院子中间的一口井边,打水洗澡。这井里装着轱辘,取水倒也更方便。王直要换衣物、鞋子,不把身子洗干净可不行。
王直褪光衣裳,从桶里掏水搓洗起身子来。动静尽量放轻,避免吵到了别人。但是怎么可能不弄出半点声响内,王直依稀感觉到住在北厢房的老板娘及壮汉那边,有些微小的动静。壮汉与老板娘住在一块,估摸着应该是夫妻关系。所以称老板,比较正常。
王直光着身子,洗了一遍,换上干净的内衣,回去柴房。由于身子没干透,不想立即就躺到破席上。就先站着,晾晾。柴房的门没锁,王直也没办法只能掩在那里。
王直等身子干的差不多了,就想躺到席子上去。不料传来一些响动,门嘎吱一声,竟然被人推开了。
七、轮女千未遂
更新时间20111222 8:22:30 字数:1084
来人手里举着一盏油灯,却是老板。王直正在奇怪,老板大晚上干嘛来取柴火时,却见他重新将门掩上,将油灯放在一边,越走越近。王直不禁让了让,直觉告诉他,老板只是来取下柴火,否则大晚上,进柴房干嘛。
老板拿柴的路径很奇怪,冲着王直而来,似乎对王直身后的柴火特别感兴趣。王直只要又让开一大段,将身后的柴火暴露给老板,以免自己挡了道。王直重新站到一边,并且转了朝向,侧对着老板。由于柴火是围堆着的。王直后边依然有柴。老板的兴趣似乎只放在王直身后的柴上,王直想着再让一让。由于两人挨得近了,并不是很来得及。在王直避让的时候,老板突然出手了,用双手把住王直的腰,一下将他的身子掰转,使他面朝柴堆。王直下意识的,用自己的双手,抵在柴堆上,以防身体不稳。老板猴急似的,扯起王直的裤子来。王直顿时了解了老板的用意。又下意识地用手掩住,后边的宝地。准备向从边上逃走。不想老板早防他这一招,用手来抓他,并把下身隔着自己的裤子顶来,竟然已经变硬了。王直的力气也不小,强行调转身子反抗。两人顿时厮扭起来。王直苦于不能反击、殴打老板,省的没了吃饭的着落。面对老板的纠缠,竟然一时间没有办法。
幸好这时来了救星。门又被人推开了,来的竟然是老板娘。老板一言不吭,悻悻地离开了。老板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走掉。
王直惊魂初定,不由对着老板娘感激的一笑。老板娘的眼中放出了一些精光,很快又消去了。目光变得朦朦胧胧,包含着深意。王直又有些发愣了。
老板娘走过去掩上房门,又径直朝王直走来,并站到了他面前。胭脂、水粉残留的香气,一道扑面而来。王直正感惊异。老板娘一把掀起自己的裙摆,里边竟然是真空的。白白的大腿根部,是浓黑的森林。至于藏在森林底下的东西,王直根本不敢细看。只晃上一眼,便目光扭向旁边。刚走了饿狼,又来头雌虎。王直不禁暗叹自己命苦。因为老板娘的恩情更重,王直根本不想加以反抗,最多只能半推半就。
老板娘不客气地抄起王直的一只手,就往自己的底下放。王直的手掌已经被动地,触碰到了那片黑森林。细密、绒乎乎的,有种特别的感觉。老板娘正想更进一步,突然门又被人推开了。这时门外的不是老板,又是谁。
老板娘扭头看清来人后,重“哼”一声,便整整裙子,面不改色地也出了门。老板的脸色好不到哪里去。有些铁青,因为油灯的火亮太暗,王直也不是特别看的清。转眼,老板和老板娘又都走了。
王直不禁长吁一口气。这天晚上,王直还真再也睡不着了。躺在破席子上,瞪着眼睛,看着那扑闪扑闪的油灯光芯,不肯合上。等到油芯燃尽,才迷迷糊糊地进入半睡半醒的状态。偶然间老鼠弄出的响动,都惊他不小。寄人篱下,贫贱潦倒,与犬鼠何异。王直不禁悲苦起自己的命运。
八、梅花樱花
更新时间20111222 8:23:03 字数:3247
第二天天亮,王直被进柴房搬柴的伙计,给吵醒了。其实眼睛一睁,就明白生活压力之重。该咋过活,就杂过活。王直根本没有在意昨晚发生的事,依旧做着自己的本分。和店里的伙计一道忙乎起来。
老板及老板娘也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接近王直时,稍稍多了点拘谨。
王直在饭店里通过自己的劳动,站稳了脚跟。老板和老板娘两人,没有再打他的歪主意。不是本性改变,而是互相监督,导致无法下手。
王直在店里干的很勤快,熟练了后,一人做的活,赶得上两个伙计。老板娘给他调了房间,将一个堆杂物的小间腾出来给他住。王直算是过上了较稳定的有“床”生活。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直渐渐习惯了目前的生活方式。在与店员和客人的接触中,慢慢无师自通地掌握了一些鸟语方面的东西。毕竟耳濡目染,还是有些成效的。但是王直不敢自己开口讲话,因为他可是一直假扮哑巴的。如今也怕突然会说话,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王直也明白了老板及老板娘的所作所为。不是因为鸟国人生来就色,而是自己长得实在带色。正常人,无论男女看了,都有几分动心。店里来的客人,有少部分,会对他直接做些轻薄的小动作。譬如说,摸下手掌、轻拍下屁股。有时还不忘捎带几句调戏的话。但往往这时,老板及老板娘都会替他出下头,回敬客人几句,给点脸色,让其识识趣。鸟国现在世道正乱,这海边的小镇因为地处偏僻,倒还好些。其它地方就更乱了。试想下,战事频起,众人且生死不定、性命常忧,难免容易不顾忌讳,做些出格的事情。
这一天,来吃饭的客人,显得不太寻常。四个带着斗笠、拎着战刀的凶汉,进了店来,占了最中间的大桌子,点了一大堆菜,又叫了些酒,胡吃海喝。见了王直,照例调戏了几句,还一起嬉笑了一番。王直已经有些听的懂鸟语了。那四个人的意思是,王直长得太娘们,可惜又不是。若是真是女的,一定给办了。
老板和老板娘冲着这四人点了许多价贵的酒菜,气势又凶悍,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也就忍住不发作。任凭四人胡闹。四人吃了好长一阵,不断要酒。喝多了,开始闹起来,声音很大。店里其他客人紧吃,完了都走了。门外本想来吃饭的,看到四人的凶样,纷纷被吓走。本是用饭高峰期,只剩了这桌客人。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被吓跑。就在老板娘发愁的时候,又有两名男子进得店来。这两人身材稍薄些,却也头戴斗笠,而且斗笠边上还垂着一圈黑纱,使得脸庞看得不是很真切。但细看几眼,还是能够发现端倪的。这两人竟和王直相仿,长得忒白净、秀气。王直好不容易看到同类,不由多瞅几眼。两人对王直似乎也很上心,入座到里边靠墙的位置,朝外坐定后,没怎么多看那四位显眼的客人,倒也把眼光老是瞄向王直。王直不觉得奇怪,认为是正常的同性相吸,不对,是同类相吸。
两人点了几个菜后,慢条斯理地吃起来。王直帮着伙计收拾完碗筷,照例又抹起了桌子。不知为什么,那两位秀气的客人,似乎盯他越来越紧。
在王直抹到他们旁边一张桌子时,其中一位终于忍不住冲着他开口了,说:“擦桌子的,过来说说话。”王直连忙停下手里的活,朝着客人,用手指着嘴巴,“呃、啊”了两声。边上的伙计早就习以为常了,连忙替王直解释说:“客官,这人是哑巴,说不了话。”
那位客人不依不饶,依旧追问,还提高了音调,说:“长得有模有样,怎么会是个哑巴呢,莫非有些古怪?”
王直瞪了他一眼,继续埋头干手里的活,不再理人了。站在柜后的老板娘也说:“这人的确是哑巴,来了有段日子了。从没听他开口说过一句话。八成是天生的残废。”
同桌的另一位客人突然出手,拍了下桌子,而且还不轻。几人不禁把目光投过去,看看他有什么说法。那人只是轻“嗯”了一声,并没有任何表示。不禁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他的同伴,也就是一直在说话的那位,突然又问了一句:“老板娘,在这附近有梅花吗?”
这个问题有些没头没脑。连坐在正中大桌旁,吃喝得正欢的四位客人也一同停了下来,齐齐地盯向发话之人。
老板娘笑了,说:“这边不兴种梅花,还真是没有。”
那人又问:“梅花挺好的,怎么就不种呢?”
老板娘说:“我们大和人爱种的是樱花。所以这边樱花倒有一些。”
那人感慨说:“是啊,据说在遥远的大明,人们都更爱种梅花。”
老板娘说:“应该是观念和喜好,有很大不同吧。”
那人又问:“你觉的是梅花好,还是樱花好?”
老板娘说:“两种花都很好。”
那人说:“那可未必,我就更看好梅花。英子,你说是不是?”却把脸又朝向同桌。
他的同桌,终于也发话了,说:“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罢。”
老板娘听了,也说:“客官认为梅花好,那便是了。”
突然传来一阵重响,原来是那一边的四位客人中,有一人将放在桌上的连鞘战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