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十三燕-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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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越过残垣,但见一座大庙矗立其中,虽是只见到侧面,却仍可见得出极为古旧残破,久已无人料理。
王静寻思一下,缓缓往横移动,不久已到了正面,但见山门塌破,门内的庭院中积满了枯叶和长满了蓬蒿。在那蓬蒿败叶当中,还散乱地抛弃得有灰白色的骷髅和骨骼。
正面大殿内光线喑澹,了无人迹,平添了无限荒凉可怖的气氛。
于是她放重脚步,走入山门。但听一阵急骤的扑翅之声起处,十馀头乌鸦惊飞出寺。
她升阶入殿一瞧,但见处处蛛网尘封,果然是久无人迹的光景,心中微感失望,忖道:
“难道这座破庙乃是在许多年前有歹人使用过,留下外面庭院中枯骨,但至今尚无别人来过?”
王静查看过这座顶穿墙坏的大殿之内,当真全无一点有人来过的痕迹,便不禁有点相信当真如此。因为此处已经十分荒僻隐密。若有歹人使用此处,决不会这等小心不留丝毫痕迹。
王静忖思一下,便从偏殿廊间向后面走去。一道木门挡住去路,她抬脚踢去,砰的大响一声,门板飞开老远,四分五裂,敢情早已朽坏。
王静她们身上的子弹已不多,她们隐蔽在这破败的大殿里,等待敌人的攻击。
因失血过多,蒋丽丽的脸色很苍白,她靠在王文娟怀中,从怀里费力地掏出了一具花手帕包着的铜做的连心锁,放到王文娟掌心,说:“抗战胜利后你一定要把它交给我的未婚夫三十八军六十五师八二一团的刘涛,他是三营的营长。”话还未说完,头一无力地垂落了下去。王晶的眼里满是泪,她无言地看着蒋丽丽,王莹她们的眼里都满是晶莹的泪花。
这时破庙周围一片寂静,沉沉的夜色中只见一群一群的日军和救国军的士兵端着枪将她们团团包围。领头的是梅机关的那个少佐山本。山本双手握着一把长长的军刀,月光之下,只见他脸色狰狞,一步一步向王静她们逼来。王静挥刀迎了上去。
两下相距两丈有多,王静步伐不缓不急,举手就是一刀。
她发动攻击之时,山本正运聚功力,恰好只差那么一线,就到了十足火候。本来以两丈之隔,还有相当时间让他使用。然而王静那沉稳坚强的步伐声,发出一种莫可抵御的威势气派,迫得山本不得不立即摆出架式门户。
王静迫到五尺左右之处,便停下脚步,这刻她也十分惊佩对方那种无懈可击的深藏固守之势。她发觉对方一刀在手之后,神态大变,从凶横暴戾变为深沉冰冷。这等修养之功,非同小可,决计不能轻敌躁进。
两人各持刀剑对峙不动,过了片刻,双方都晓得在气势上无法分出高下,非肉搏拚斗不可。
王静雄心陡奋,朗笑声中,一刀刺去。这一刀招数,虽是平凡,但内力深厚,剑气锐利之极。山本不敢闪开,免得陷入被动之势。当下一抖健腕,刀光如雪,封架王静砍来之刀。两刀相触,发出“锵”的一声,极为响亮。
双方都发觉对方腕力极强,内功深厚。王静还不觉得怎样,山本却大为惊凛。
凶心一起,挥刀凶猛反击。但见他那柄军刀上下飞旋,芒飞电掣,毒辣无比,眨眼间,已连攻了十二三招。而其中奋不顾身,亡命进击的招数,竟占了六招之多。
这一路刀法,既凶毒而又奇奥之极,王静的刀竭尽全力,也不过堪堪护住全身,脚下不由得被迫退了寻丈之远。若是旁的高手,到了这等境地,势要连气都喘不过来,内力因之大为削减。但王静一口气透过玄关锁,顿时恢复如常,怒叱一声,挺剑反攻。
但见她施出一路深奥刀法,气势森严高峻,大有真气凌霜,高风跨俗之概。五招之内,就抢夺回主动之势,接着剑剑迫攻,芙蓉剑化为一片淡红色的光网,把敌人裹在当中。
善恶不能此时虽还守得住,可是他心中的震凛,却不是笔墨所能形容。
一则对方功力之高,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像刚才自己全力迫攻了十馀招的形势之下,她居然用不着缓一口气,就可以运刀反击。二则对方这一路刀法,忽而高远峭拔,清气盘旋,忽而精壮顿挫,动摇人心。自己已说得上是识尽天下各派刀法之人,却从未见过这一门高妙刀法,不知是何来历?
因此之故,他的凶心更炽,但斗志却大为衰退。王静的上乘刀法,本来就含蕴得有比斗意志的妙用,这时顿生感应,刀更使得精奇奥妙,如翻轮转,如风雨横至,已是抢制了先手。
山本步步后退,转眼间已退到壁下,不能再退,但对方的刀仍然像电闪云飘,狂风骤雨般攻到。他身子一阵急颤,突然间在剑影刀光之中,踢出一脚。
王静瞧也不瞧,右手持刀迅疾划落去。这一招纵然不能划伤敌脚,
也能封闭住他的脚势。那知刀尖到处,竟划在一件极为坚硬的物体上。
王静一力面运集气功护身,另一方面潜心驭剑,准备作最凌厉的一击。
山本见她气势坚凝精炼,竟然无懈可击,虽是在敌对局势之中,仍然生出佩服之心。说得迟,那时快,屈罗口中怪啸一声,左刀连拍三下。王静已感到三股寒冷的潜劲一齐袭到,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心中已掠过三个念头。一是这鬼子的独门奇功,果真极为厉害。二是大凡任何奇异功夫,如若分开使用,力量必弱,还不如一掌拍出之后,源源催动内力,继续迫去有效得多。既是如此,他何故把同一功夫,分为三刀拍出?三是对方这一击,如若不是用足全力,会不会别有陰谋诡计?
这三个念头,如闪电般掠过脑海时,手中刀已施出一招“碧海屠龙”,光华电闪,破去这三股劲道。可是长刀刺劈之际,微感迟滞,全然不似平时那般得心应手。
山本见他仗剑破去自己的独门功艺,又厉啸一声,一刀砍去。
这回刀力破空之声,劲烈震耳,威势远强於早先的三刀。
王静自然而然地运输全力,贯注刀上,一招“千霞吐锋”,长剑一颤,洒出一片寒光,严密封闭敌人掌力,但觉全不费力。此时一件物体挟着万钧潜力,激射而至,到他发觉之际,已离她不及五尺。王静连念头也来不及转动,长刀化为“东山云隔”之式,电急劈落。“锵”然一响,那宗物体被她劈落尘埃,原来是山本脚下穿看的一只尖底高屐。
这只尖底高屐,敢情是钢铁打制,仅仅在底下镶上一节坚木,故此踏在石上之时,发出木石相击之声。因而份量之沉,天下间没有一件暗器可与轮比。同时又是以脚力踢出,自然又比手掷,劲强得多。
王静虽是一刀劈落了钢屐,可是自家已被屐上的劲道,反震得热血沸腾,真气波动。
手腕也感到麻木,若是此时敌人挥刀进击,定是有死无生之局。
她真料想不到这粗暴的山本,居然炼就这等奇诡凶毒的武功手法,令人有防不胜防之感。但她坚毅无比的意志,一如先前,并未因这种突变而受挫。在这危急万分的关头上,他已找出负隅再拚之法。但见他身形一动,唰地跃到那道窄门之前,毫不迟疑地倒退入去。这时长剑已换到左手,以免手腕麻木,影响运刀。
王莹她们已和敌人杀成一团。
王静她们已无退路。这时王静看到破庙的东墙有一扇木窗,从木窗向外望去,只见崖高千尺,崖下新安江水激流翻滚。此时王文娟也受伤倒地,只剩下她和王莹两个人还能迎敌,但她们也是强弩之末。
王静用手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黑发,平静地对王莹她们说:“姐妹们,我们死也不做鬼子的俘虏。”说完抱起蒋丽丽的身体,向窗口走去,王莹也扶起了杜月清,王文娟挣扎着扔出了最后一颗手榴弹,嘴角露出一丝神奇的笑容,惨淡的月光下,王静抱着蒋丽丽跃除了木窗,王莹和杜月清也跃出了木窗,王文娟撕下了她那块破败的衣袖,大笑一声,跳下崖去。。。。。。
第七章半个月亮爬上来
更新时间20101228 23:37:58 字数:5227
今晚的月光很淡,上海的郊野在夜空下苍茫一片,陈枫把汽车溜下公路,然后停在公路以北的最后一个出口处,他这样做仅是为了慎重。如果午夜之前他能到杭州,继续沿着公路行驶,然后从104号公路向南就有意义了。自从王静她们从唐绍忠的救国军的包围中投江以来,云中十三燕几乎没有行动,这一仗只有王静和王莹没有受伤,蒋丽丽和王文娟牺牲了,杜月清也负了重伤,这次行动对军统局上海特别行动组的打击很大,为此,陈枫受到了戴笠的训斥。通过七十六号里的内线,陈枫知道在军统距离已有敌人的间谍,他们的行动得更加谨慎。这次接到重庆的的电文,说美军飞虎队有个飞行员约翰因飞机在杭嘉湖平原上空被日军击落,受伤跳伞,现正在嵊县强盗黑胡子手中。美军顾问要求蒋介石政府立即不惜一切代价救出约翰。陈枫此行就是为了去嵊县救出约翰。此次行动他只带了柳姐和十八罗汉中的蔡亮爵。今天是七夕节,但陈枫明白即使节假日也需要保持警惕,因为日军的梅机关和七十六号的特务已在追剿他们。奉上峰的命令,云中十三燕剩下的姐妹暂时去了苏州,上海只留下十八罗汉的兄弟坚持斗争。陈枫是个老经验的特工,在横穿田野的弯曲小路上驱车,他能很快发现是否有人跟踪。
陈枫驱车驶入一条偏僻小路,打开汽车仪表盘上的小暗舱,看了看9毫米口径的半自动手枪和备份弹药夹完好无损,然后取出装在软皮套里的短小的暗藏改装警棍。他关上小暗舱,解开皮带,然后将皮套串在合适的位置,这根短棒恰好跨靠在臀部右侧。这是一件很实用的武器:一根黑胶捧,长度超不过15厘米,受过训练的人使用此物,可以致人于死地。柳姐坐在他的右侧,蔡亮爵坐在后座,此时也都检查了一下个子携带的武器,因为前面有一道日军的路卡。
陈枫坐在驾驶座位上时,感到这根硬金属棍恰好舒适地顶在他的臀部上。他把车速降到每小时40公里,在拐角地方拐大弯时,他又一次减了车速,仔细观察着反光镜。他确信无疑,在这半小时内,没有人跟踪他。
他牢记军统局的指示,表现出比平日更高的警觉。他这是对危险产生的第六感觉呢还是两三天以前戴笠对他讲过的一席话的所起的作用呢?
陈枫查看了油箱里的汽油,认为驶上前面104号公路的漫长路程前最好先加满汽油。他确定无人跟踪后,便聚精会神地寻找修车站。此刻是晚上七点多钟,路上已经没有车辆行驶。他驱车穿过两个村子,见到一个指示牌,标明进入公路的方向。他在笔直、空无车辆的道路前方发现了一个耀眼的小修车站站牌。
修车站里似乎杳无人影,尽管进入小办公室的门仍旧敞着。两个加油泵无人看管。一个告示牌上写着红字,告诉人们加油者不能自行使用加油泵,因此他把汽车停在特级油泵前,然后熄灭发动机。当他走出车子松弛一下肌肉时,他透过小玻璃窗看见砖房后面在骚动,听见了咆哮和愤怒的喊声,还听见像是有人重击汽车的咚咚声。陈枫锁好车子,然后和蔡亮爵快步潜至房屋的拐角处。
办公室后面是汽车修理区。在敞开的门前停着一辆白色的跑车,两个男人揪着一个戴无边女帽的年轻女子,手里乱摸着她的有些丰满的Ru房,把她按在那里,想强暴。驾驶座一侧的门敞着,一个被撕破了的绣花手提包扔在地上,包里的物品撒了一地。
“快说,”其中一个男人用难听的语言说,“在哪儿?你一定还有,交出来!”像他的伙伴一样,这个恶棍穿着褪色的黄军裤、衬衣和牛皮鞋。两个人都是矮个子,宽肩膀,黄褐色的胳膊——用任何一个标准都可以说他们是粗暴无礼的家伙。那个女的竭力想把他那航脏的手搬开,并用膝盖顶着那个男的下身,但另外一个暴徒也用手用力按住了她,使她无能为力。说话的那个家伙举起碗大的拳头,朝着她的白白嫩嫩的脸打去。
“住手!”陈枫轻盈地快步向前,边冲上前边大声喊,他的声音像鞭子抽打的声音响彻空夜空。蔡亮爵也随着冲上前,柳姐则在车上微笑着看着,好像此刻她正要看到一出好戏。
那两个男人吃惊地看看,其中的一人笑了。“好事儿,买一送一,”他轻声说道,一边抓住那个女人的肩膀,把她从车里拉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刀,顶在那个女人后心。
面对陈枫的那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大板钳,显然以为长相单薄的陈枫是囊中之物了。他的头发凌乱,粘成一团,卷曲着,布满阴霾的年轻面孔上印有经常在街头打架斗殴留下的伤。他半弯着身子,手提着板钳向前一跳。陈枫见状去抽他右侧臀位上的短棒,心中想,他动作起来简直像一只大猴子。
这根短棒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件伤人的器械——只有15厘米长的一根防滑的上胶金属棒。但是当陈枫从皮套里抽出这根金属棒时,右手腕用力向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