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军师2-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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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又去劝她,我看她是真不想活了,一句话也不说,后来我也不劝了,守着一晚上没敢睡。”
贺然苦笑了一下,道:“你让我去劝她?”
小菱点头道:“是啊,全天下还有谁比你更能说会道吗?死人你都能说活,何况她还没死呢,小姐甚是同情她,说她死志如此决绝与咱们有关,她这话这是什么意思?”
贺然看着她问:“你知道她曾经的遭遇吗?”
小菱迷茫道:“不就是被马贼劫了吗?难道还有别的?”
贺然清楚了萧霄并没有告诉她详情,遂道:“土安伦对她极其暴虐,她是因跑出来才被马贼劫走的。”
“那和咱们也没关系呀?”
“你们小姐的话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她什么时候把话说明白过?”贺然敷衍道。
“行了行了,你就别跟她较劲了,快去吧,小姐虽没明说让我找你去帮忙,但我知道她是这个意思,这点眉眼我还看得出来。”
贺然无奈的出了大帐,小菱跟在后面小声叮嘱道:“她还生气呢,你可别惹了她,你是大丈夫,在女子面前吃点亏才显得有肚量,别跟她一般见识哦。”她指的自然是萧霄。
贺然笑着扭头看了她一眼,道:“到正经时候你还是偏向她!”
小菱嘻嘻笑道:“我这也是为你好。”
进了大帐,萧霄正一筹莫展的看着紧闭双眸的明琴茶朵,看到他进来,什么也没说。
贺然对萧霄笑了笑,道:“王驾请回避一下,小菱你也出去吧,我单独跟她说几句话。”
萧霄依然什么也没说,起身朝外走去,小菱快步跟了出去,帐内只剩了女通译。
贺然走到明琴茶朵身前,躬身施礼道:“多谢夫人,贺然拜谢了。”
明琴茶朵睁开眼,诧异的站起身避开道:“军师这是何意啊?”
贺然请她坐下,叹了口气后自己也坐了下来,语气真诚道:“夫人不惜自揭伤疤以证土安伦之卑鄙,使我们认清了这小人的真面目,不至日后再上他的当,此举不啻挽救千万将士性命,贺然理当拜谢。”
明琴茶朵凄苦的摇摇头,道:“我只是恨透了他,不想让他的伪善面目再蒙蔽别人,没想太多,至于军师所言挽救万千将士云云,实不敢当,我可没那么大功绩,更不敢受军师之礼。”
贺然淡淡一笑,道:“其实夫人在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已抱定死志,不知是也不是?”
明琴茶朵没有说话,默默的垂下了头。
“王驾正因猜到了这一点,才心存愧疚,觉得是我们害的夫人不愿再活了。”
明琴茶朵抬头看了他一眼,道:“王驾是难得的好人,请她不必自责,就算没有你们,我也是决意要死的,如果这一段不是被看守的紧不得机会,我早已自尽了。”
“我相信夫人的话。”贺然静静的看着她。
明琴茶朵望向他时,不由惊诧于他那婴儿般纯净的眼神,她难以相信这么大的人物居然还能保有这样的眼神,这种由眼中袒露出的真城比赌咒发誓来的还要可信,她的内心突然产生了一阵感动,莫名的眼圈一红有了想哭的欲望,心灵刹那的交流胜过千言万语,经历了六年暗不见天日的生活,这一刻她重新感受到了久违的真城与关爱,她本以为此生不会再得到这些了。
看到她久久的望着自己,贺然轻声道:“我已撒下天罗地网,两千余马贼一个都不会有活命的机会,夫人这段苦难的日子没有人会知道,以往的苦难也不会外传,王驾、我与这位通译会守口如瓶,夫人若不放心,我们可在你面前立誓。”
明琴茶朵听了这些话,刚刚缓和的面容又冷了下来,凄惨一笑,道:“不必了,多谢军师,我活着已了无趣味,你们也不必多费心了。”
女通译翻完这些话无奈的对贺然摇了摇头。
贺然笑了笑,道:“决死之人是谁也劝不了的,人言,好死不如赖活,那是因为他心未死,心死之人无药可医,唯有死才可解脱,活着对他反倒是种折磨,对这样的人不如放手成全了他。”
女通译惊诧的看着他,贺然吩咐道:“一字不差的翻给她听。”
第七十章 万金买死(上)
明琴茶朵听完,对贺然点点头,道:“军师真是通明之人,所言极是,多谢军师能成全,我别无所求,恳赐一把利剑,让我去清净处寻个了结。”
贺然端起她面前的茶盏送到她面前,等她喝过,才开口道:“这个不用着急。”说着抽出佩剑放在她面前的几案上,“容我再说几句话,夫人随后就可拿此剑去了,我保证不会有人拦阻。”
“多谢,军师有话请讲。”
贺然悠然自得的给自己倒了一盏茶,一边吹着浮沫一边随口道:“土安伦所作所为甚于禽兽,我想他是活不过明年的,夫人若想手刃此贼,我保证可让你如愿。”
明琴茶朵嘴角泛起冷笑,道:“如此恶人趓鞊大神会惩罚他的,我现在连他的名字都不愿听到,更别提见到他了,军师若能替我杀了他,我在天上也会感念军师的。”
贺然点点头,道:“好,我一定替你杀了他。”
女通译心下凄然,看来军师是真的要让这命苦的夫人自尽了,不由用乞求的目光望向他。
贺然喝了口茶,如拉家常般的笑道:“夫人还有什么未了心愿吗?我或许可帮上忙。”
明琴茶朵摇摇头,道:“世间再无牵挂了。”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用恳求的语气接着道:“我族人多是良善之辈,来日军师得胜之时还望军师手下留情,给他们一条生路。”
贺然微微一笑,道:“这个容易,我虽有杀人恶魔之名却也不是什么人都杀的。”
女通译大为着急,这可是挽救夫人的一个良机啊,军师怎么随随便便就答应了呢?可她不敢多嘴,迟迟疑疑的翻译了过去。
明琴茶朵欣慰的笑了,“真是不知该如何感谢军师了,容明琴茶朵来世再报吧。”
贺然跟着她笑了,笑的比她还灿烂,似是不经意的说:“能了夫人牵挂我也算作了件善事,不过丑话可是要说在前面的,战场上的事我也不能完全掌控,关键时刻也容不得手软,这个夫人当体谅。”
“我明白,军师对我族人存一份善心就够了。”
“呃……不过呢,夫人若有十分放不下的人呢,我倒可以试着提前想办法通知他离开战场,免得枉死于乱军之中。”
明琴茶朵垂下头,偷偷瞟了他一眼,迟疑了一下低声道:“那就请军师救救……救救华哥尔旺吧。”
女通译边翻译边对贺然使眼色,贺然对她眨了下眼,道:“这名字真是难记,请夫人还是写下来吧。”
明琴茶朵取过笔墨认认真真的在纸上写下了华哥尔旺的名字,贺然接过来看了看,道:“你们草原上的字我也不认识,行了,我记着这件事就是了,此人多大年纪?样貌如何?”
“二十九岁,与军师差不多高,很是魁梧,四方脸,眼睛跟星星一样亮,左边眼角有一道伤疤,这边嘴角有一颗豆大的红痣。”明琴茶朵用手在自己脸上比划着贺然笑眯眯的看着她,见她眼中满是神采,不问就可知她与这人的关系了,遂哈哈笑道:“夫人连死都不怕,世上还有什么看不开的事呢?做事何须再缚手缚脚?他是你的情郎吗?”
明琴茶朵俏脸泛起红晕,难为情的低下头,随即凄然道:“如果不是土安伦……”
贺然笑着说:“以后就没有土安伦了。”
明琴茶朵黯然的摇摇头,紧闭了樱唇不再说话。
贺然取回几案上的宝剑,站起身看着她道:“你们二人的关系呢,我不知猜的对不对,我不想多问了,既然夫人临死都放不下他,何不再见上一面?如果他已不在乎夫人,那夫可无牵无挂的去了,可万一他如夫人一般的情比金坚,夫人现在自尽可是害了他,脸面是给别人看的,他要真把夫人看的比命还重,岂会因夫人的不幸遭遇而介怀?夫人能好好活着才是他最大的心愿。言尽于此吧,夫人再思量一下,若还是想死,就来找我借剑,我绝不再说别的了。”说着对她温和的一笑,走出了大帐。
一直在帐外忐忑等待的萧霄见他出来冷冷的转过了脸。
小菱走过来小声问:“怎么样?”
贺然眨着眼道:“不好说。”
“不好说?!你就这点本事?”
贺然一边朝自己大帐走一边道:“真当我是神仙啊?一个人要真不想活了,神仙也劝不住。”
“那……那你就不管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静观其变吧,她要执意自尽也不用拦了,那就是她心已死了,强留无益。”
“你这人心肠可真够冷的,我可不能看着她寻死。”说着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嗔怪道:“你倒是跟她说一声啊。”这个“她”自然指的是萧霄了。
贺然偷偷对她眨眨眼,同样低声道:“我就不跟她说,这事你别管了,快去看看那位夫人吧。”
小菱见他嘴角挂着坏笑,知道他又在憋坏主意了,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转身回去了。
拔营起寨后,贺然故意避开萧霄独自走在前面。
第二天,前方信使来报,各路合围人马已经汇合,搜剿了一百二十余名马贼,云将军那边尚无消息。
不久,三百余藏贤谷子弟回来了。贺然见到他们又是一阵伤心,众子弟祭拜阵亡兄弟时哭声撼人心弦,闻者无不落泪。
第三天与大军汇合,仍无云野那边的消息,贺然不由有些担心了,生恐自己这三弟出什么意外,接连派人朝云野追击的方向派出探马。
当天傍晚时分,云野终于回来了。
贺然闻报急匆匆出帐,云野策马而至,不及下马就兴奋道:“我把那混账擒回来了!”
贺然见他左臂包裹着,问道:“伤了?”
“这混账手底下有点真功夫,那几个手下也都有两下子,被砍了一刀,皮肉之伤未伤筋骨,算不得什么。”云野浑不在意的说。
旁边一个将佐插言道:“云将军真是神勇,以一敌六,我们赶去时已把这六人擒下多时了。”
见贺然微一皱眉,云野忙道:“这‘踏风’真是神骏,跑的太快了,我本是想等弟兄们赶上来再动手的,可见前面是一片高大灌木,怕这些人钻进去就不好捉了,所以……嘿嘿,就先动手了。”
“下次小心点,入网的鱼还怕它跑了不成?”
云野应诺,高喊道:“押上来!”
不一刻,有军卒押过几个马贼。
第七十一章 万金买死(中)
云野指着其中一个衣着华丽的高大汉子道:“这畜生就是阿江离满!”
贺然含笑上下打量着他,这人四十多岁,比自己高了差不多一头,又大又塌的鼻子最是惹眼,连鬓络腮胡子,一张疙疙瘩瘩的面皮上有两道狰狞的刀疤。此刻他也在打量着贺然,脸上带着不屑与傲慢的笑容。
“好,好,这样才好。”贺然的语气透着由衷的欢喜。
“好什么?”万金翻译了阿江离满的问话,这也是他想问的。
贺然哈哈大笑,道:“你要是个脓包那还有什么意思?你这样很好。”
阿江离满大致猜到他这话的意思了,轻蔑的哼了一声,仰头不再看他。
贺然扫了一眼另几个马贼,对钟峆道:“把这几个小杂碎交给弟兄们,先割了舌头,让弟兄们随意处置,但又一条,三日之内不许弄死,呵呵,只要留一口气就行,第四日我要看着把他们剖心挖肝祭奠死去的弟兄。”
万金恶狠狠的把这些话翻给那几个马贼听,他自己的心里却有些发颤。
其中两个马贼听罢急声叫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呜哩哇啦喊个不停。
万金在贺然耳边低声翻译道:“他们在求饶,那个秃头的说他知道阿江离满藏宝的地方,价值超两万金,想以此换命。”
另几个不惧死的马贼这时也大喊起来,有的是冲着阿江离满有的是冲那秃头马贼。
万金一边听一边用手指着道:“那几个指责阿江离满不公,他们看来是不知道藏宝地点的,那两个在骂那秃头,骂他没骨气,不让他泄露机密。”
贺然笑道:“告诉那秃头,说出藏宝地点可让他早死一日。”
“啊?!”万金以为自己听错了,“早死一日?”
贺然点头道:“对,说了,活三日,不说,活四日,比别人多受一天罪。”
万金明白了,如实翻给那秃头听,秃头气急败坏的大吼大叫,万金苦笑着对贺然摇摇头,没说什么,显然秃头绝望之余是在大骂。
“把舌头都割了。”
割舌头虽恐怖,可让万金感到更恐怖的是军师的语气与神态,那样子仿佛是在说“都带下去”这类话一般,脸上笑容不增不减,甚至连眼中的笑意都没有丝毫变化。
“割了舌头就无法说藏宝地点了,那可时是两万金啊。”万金不得不提醒,这数目太大了。
“呃……,这样吧,你告诉他们,谁要想说了,就不住的点头,然后就可以领路去了,找到宝藏再处死,这期间就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