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军师2-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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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然略一沉吟,道:“说我有请。”
片刻,一个四十多岁的官员走了进来,在贺然面前施礼道:“下官王宫总管赵忠拜见军师。”
王宫总管权位颇重,贺然此刻是使者身份,不能大刺刺的坐着受礼,站起来还礼道:“总管大人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赵忠陪笑道:“大王临行前想到军师在此或会无聊,让下官给军师送来一位故人以消寂寞。”
贺然淡淡一笑道:“大王真是太过恩泽了。”
赵忠道:“对没有提前告知军师外出狩猎一事大王甚觉歉然。”说着探身压低了声音,“若只是狩猎大王肯定会因军师的到来而延后的,其实狩猎只是幌子,大王出城另有重大之事要做,这事想来十分机密,连下官也不知其详,大王请军师多多谅解,说正好借此多留军师在定阳游玩些日子。还有一事下官不敢隐瞒,军师想随大王去狩猎之事下官在与几位大臣商议时是极力反对的,缘由自是上面讲的这些了,请军师恕罪。”
贺然心中暗道,你们君臣就跟我编吧,最好给我编圆了,否则让我抓到破绽有你们好看的,略一沉吟道:“大王对外臣真是用心良苦,见到大王后外臣一定要多多拜谢。追随大王狩猎一事就等大王喻示吧。哦,不知这故人是哪一位?”
赵忠看了看两边侍立的红亯与钟峆,笑道:“军师一见便知。”
贺然见他不愿痛快说出这人的姓名,心中大致猜到是谁了,笑道:“既是大王安排下的,那就请此人进来一见吧。”
赵忠应诺了一声,起身出去了,不久带进一个面遮重纱的女子,那女子一见到贺然立即发出了一声惊呼:“是你?!”
赵忠拱手道:“下官告退了,大人不必起身了。”说着快步走了出去。
贺然对红亯与钟峆摆摆手,二人立即退了出去。
贺然这才起身施礼道:“国公夫人别来无恙。”
那女子掀下头上面纱,一双美目盯视着他,厉声道:“赵智!你这卑鄙小人,今天给我说个清楚!”此人正是金典刚刚跟贺然提起的那位虔国公夫人。
贺然此刻心内已闪过无数念头,口中敷衍道:“夫人先别问我,我可要先问问夫人,你们事败,就供出小人折罪,这未免太不仗义了吧。”
百里菨已从最初的暴怒中缓过神了,用手点指着他咬牙切齿道:“好你个赵智,原来是你这口是心非的畜生告的密!亏我还处处替你瞒哄,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
“这么说你没供出我?”贺然有些不信的问。
“畜生!我这就去告发你!”百里菨又气又恨娇躯颤抖着猛地朝他扑去。
贺然避开她,冷声道:“不是我告发的,夫人动动脑子!”
百里菨见他面色沉静一点也没有心虚的神色,皱眉道:“真不是你?”
贺然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道:“夫人当时以为大势已定了,所以把事情做得太;露骨了,随军向导赵允等人回来后怎会不向大王禀报?断供粮草逼我入城之事军中将领知道的不在少数,就算赵允不说,这事也会有人禀报大王,夫人之心可谓路人皆知了。”
百里菨瞪着他道:“你说你没告发,那我问你,事发后大王必然要找你问话,你是如何跟大王说的?”
贺然听她这样问,已知她是真的一直在替自己隐瞒,想想她这么做也有道理,谋反是不赦之罪,供出别人也难免一死,还不如抵死不供”赵智”之事,保全他可以给西屏留下一个内应。
“大王根本就没问我这事。”贺然撇撇嘴道。
“你当我会信吗!你连个像样的谎话都懒得跟我编了,与谋反之事牵上瓜葛,如果不是你告密有功此刻又怎能安然坐在这里,可叹我还一直在为你担心。”百里菨眼神悲愤且哀伤,继而又仿佛有了几丝的幽怨,“可怜我对你一片真情,自你离去就牵肠挂肚,盼着能早日与你重逢。”
贺然此刻已经推翻了心中的几种假设,可要说赵慜把她送到这里来只是为给他消遣解闷的,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赵慜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第三十一章 献嫂为娱(下)
听到百里菨语调转为哀怨,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眼光刚刚从自己肋下扫过。那里佩挂的是宝剑啊,一个令他心生寒意的推测闪现了出来。百里菨应该不会说出与自己一晌欢愉之事,一方面是为了保住自己,另一方面,她是西屏派了和亲的,这种不光彩的事说出来会令西屏跟着蒙羞。可既然赵慜讲明送她来是给自己消遣的,那他肯定是知道了浴室发生的事,要知道这些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拷问那些下人就行了,赵慜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无法以”赵智”的身份对她解释清楚这一切,这个谎话太难编了,还别说百里菨,换做是谁也得认定是自己是个无耻的告密者。能合理解释这一切的恐怕就只有实话实说了,可百里菨要是知道了自己就是贺然,那她就不难想到侧击西屏之事是自己所为。不管是告密者还是侧击西屏的统帅,二者都是令百里菨恨之入骨的,那……。
“你为何就这么狠心呢?一日夫妻百日恩,赵郎,如何对得起我?”百里菨如诉如泣的声音让人闻之心动,梨花带雨的俏脸更是惹人爱怜。她跪爬几步抓住贺然的胳膊,满眼焦急与渴望的说:“赵郎,你快告诉我,你没有背叛我,我快说呀!”
贺然觉得必须得从她身上弄清一些事情,这关系到自己是不是该立刻离开定阳,他眼中露出痴迷之色,用手轻抚着她光滑的俏脸低声道:“我当然不会告发夫人,这点我可对天盟誓,若是说谎人神共诛。”
百里菨眼中闪过一丝迷惑,皱眉问:“大王真的没问你归云城之事?”
贺然摇头道:“我也正为这事困惑,我不久前才听说夫人事败的,自知大祸临头性命不保了,整日战战兢兢,唯一期盼的就是夫人别供出我来。”
百里菨眼中神色愈发迷惑,轻声道:“我一个字也没吐露咱俩之事,你写的那张字据也销毁了,你为何不在军营却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他们这是何意,召我入定阳时,我以为大限已至了,会被打入死囚牢,不想却被送到了这里。”
“怎么会这样?”百里菨偎在他身边皱眉思索着,突然推开他道:“不对!你骗我!赵忠是何等身份,刚才他为何对你那么恭敬?!”
贺然一时答不上来,敷衍着,“我哪里知道啊,这……我都不知他是何人。”
“真的?!”百里菨半信半疑。
贺然此刻已经想好下面该怎么说了,假作疑惑的问:“这人是谁呀?”
“他就是王宫总管赵忠。”百里菨紧盯着他。
“啊?!王宫总管?他这么高身份的人……这……,他们这到底是在弄什么玄虚啊?是了,看来他们不是针对我的,我官微职卑,就算被千刀万剐总管大人都不会看一眼,他们这么折腾肯定是要对付夫人。”
“对付我?”百里菨想了想,哼了一声道:“我现在已成阶下之囚,他们没必要再费什么心机了。”
“我想到了,总管大人故意在夫人面前对我显示恭敬,是让夫人认定我是因出卖夫人而升了官,好让夫人杀了我。”
“嘁!你真是聪明的过了头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杀得了你?再说他们要杀你何须非让我动手?还有,你就算告密有功,这官职也不至一下升到王宫总管上面去。”
“呃……也是,不过……,呵呵,夫人虽是妇道人家,可要杀我也并非做不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夫人刚才已想好杀我之策了。”贺然含笑看着她。
“胡说!我能有什么法子?又何尝真想杀你了?”百里菨幽怨的望着他,半是嗔怪半是撒娇,样子楚楚动人。
贺然轻轻搂着她的腰肢,在她耳边小声道:“夫人刚才已经在用美人计了,想的是在榻上把我弄得魂消魄散,等我精疲力竭昏昏睡去时,就一剑结果了我。”
被说破心事,百里菨身子不由一颤,口中抵赖道:“满嘴胡言,你这都想到哪去了?我可没你那么多鬼心机。”说着她俏脸露出狐媚之色,伏在贺然耳边腻声道:“我要真想杀你啊,就在你魂消魄散时仍不饶你,直接要了你的小命。”
贺然从她那一颤中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了,她随后的应变倒很让贺然佩服,这女人果然是个厉害角色,想来赵慜他们也是深知这一点的,自己如果一时疏忽了,还真可能就被她暗算了,她是西屏王的侄女,自己被她杀了,赵慜就可以嫁祸西屏了,红亯他们是大致知道自己在归云城的事的,今天百里菨以故人身份拜见自己他们是亲眼见的,事后赵慜只要对易国君臣讲:因得知军师曾与虔国公夫人有旧情,一番好意安排他们会面,不料虔国公夫人居然把军师杀了。有红亯他们这些人作旁证,这事还真就说不清道不明了,大家多半会猜是百里菨在得知是贺然领兵侧击西屏后恨之入骨,借这个机会杀了他。自己有风流成性的恶名,赵王好心安排自己的旧情人前来陪侍也在情理之中,导致最后的这后果也不能都怪他,如此一来易国要报仇就不能全算在赵国头上了,一大半都得记在西屏人身上。
贺然做出色授魂予的神态,用手在她身子上抚摸着,像是突然想起来道:“看夫人刚进来时的样子,好像并不知到我在这里,他们是怎么跟夫人讲的?”
百里菨脸现悲愤之色,恨恨道:“赵忠跟我讲,大王让我去服侍一个人,只要服侍的好,可免我死罪,赵慜这畜生,再怎样我也与他有叔嫂之名,竟然无耻到让自己嫂嫂去做这种事,亏他还是一国之君!”
贺然心道,赵慜才不会让这事传扬出去呢,让军师府的人替换金典的人去看守你的国公府为的就是严防走漏任何消息,到时我一死他们就会当着红亯等人的面审讯你,你只要说出了杀我的原因,就算不立即处死你也不会再给你讲话的机会了,对易国那边可以说是派你来服侍我,易国君臣顾及我的名声肯定会严守这个秘密,对西屏那边他肯定也想好了另一套说辞,绝不会说是让你来服侍我。
“你就来了?”贺然略带鄙夷的问。
百里菨俏脸一红,羞惭的垂下头道:“我如今命在他们手里,你不要怨我,其实我心里一直……想着你。”
“总管大人还跟你说别的了吗?”
百里菨想了想,道:“没有,就是反复嘱咐我一定要想办法哄你开心。”说到这里她皱起眉头,“不对呀,你一个罪臣,他们为什么要我这么做呢?”
贺然咧嘴道:“夫人都猜不出我就更不知道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他们这么安排多半是针对夫人的。”
第三十二章 销魂夫人 (上)
百里菨左思右想不得其解,难道真是这个赵智出卖了自己?赵慜让自己来服侍他是对他的一种奖赏?可这不符合赵慜的行事风格,要是赵岃这样做倒不足为奇,就算是这样,那赵忠对他那么恭敬又怎么解释呢,况且看他也不像心里有鬼的样子。继而她又想到,若说他与自己一样是被软禁了,那刚才怎么一摆手边上两个侍卫就立刻退出去了呢,也许这也是赵忠安排好,故意做给自己看的?越想心中疑惑越多,她最后都到了胡思乱想的地步了,猜测或许是赵慜突发善心让自己临死前与心上人再缠绵一番。若不是身陷险境她肯定会被自己这荒唐的想法逗笑。
她觉得自己难以猜出赵慜的意图了,既然如此不如索性由他去吧,反正自己是死罪在身没什么好怕的了,西屏大军已撤,没有任何指望了,到了这境地想不任人摆布也不行了,他不是让自己服侍这个赵智吗,那自己就按他说的作,正好再享受一下销魂滋味,他若能说话算数饶自己一命最好,就算他言而无信还是要处死自己,那这场温存也是多赚出来的了。想到此处,她反而觉得轻松了,甚至对这个赵智是否背叛了她也不那么在意了。百里菨内心对这赵智确是有几分情意的,真要弄清了他确实背叛了自己那对此刻的百里菨也是不小的打击,与其那样还不如分不清辨不明的好。
百里菨在思索的时候贺然也在不停的思索,他比百里菨想的更多更纷杂。两个精明人一个自认参不透玄机而放弃,一个觉得已经洞悉阴谋而越想越深远。其实他们两个这番心机都是白费了,此刻,在揣摩赵慜心态上,就连贺然也出现了偏差。
赵慜现在是真的对贺然避之如虎了,荆湅与言枢左卿的言论尤其是把贺然与康太后联系了起来的那些言论,让他清醒的认识到现在绝不能惹这个贺然,同时他又是知道这位神奇军师的为人的,结盟番邦这事太重大了,万一他要是被逼的狗急跳墙不管不顾的闹起来,事态会发展到何种地步可就难以预料了。只要再多拖延几日,自己派出的使臣到了番邦,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自己大可爽快的答应他借道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