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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九鼎军师2-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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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是有诈……”竹音抿紧了嘴唇,心下万分着急。

贺然宽慰道:“我已经传书回去了,让咱们的人悄悄散布消息,就说西屏想要用撤兵之计麻痹守军,寻机诈城,朝都这一段草木皆兵,守将们应该不会忽视这样的传闻,只要他们提起警戒之心,翁良纵有妙计也难施展。”

竹音大喜,捧住他的脸亲了一口,“真是让人爱煞了!身处千里之外你都能帮上大忙,要真是因此化解了翁良的诡计,我亲自上街去替你宣扬神奇军师的这次神机妙算!”

贺然失笑道:“我看你是昏了头了,妻夸夫,还不让人笑死,别给我丢脸了。”

“就去说就去说!”竹音欢喜难抑,甩掉被他脱了一半的朝服,忽然突兀道:“我成全你和小竹的好事吧。”

贺然没想到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又好气又好笑道:“欢喜的昏了头了?要成全也该是姐姐的事吧?”

竹音真有些欢喜过头了,嘻嘻笑道:“你喜欢就行,我有的是办法,还有思静,我看你也挺喜欢她的,我一并帮了你吧。”

贺然哭笑不得,“你怎么不提小来小去?慷他人之慨你可真大方。”

竹音掩嘴笑道:“她们两个毕竟还小了几岁,我知道你是不喜小丫头的,小竹和静儿都不小了,又都是千肯万肯的,你就别端着样子了。”

贺然连连摆手道:“越说越不像样子了,传到她们耳朵里以后还怎么见面?快别说了。”

“你真的不想?”竹音挤眉弄眼的问。

“连绿绳儿我都放着呢,正如你所说,我不喜欢小丫头,让她们开开心心的玩吧。”

竹音别有意味的眨了眨眼,道:“怪道你对齐敏、百里菨她们那么有情意,原来是偏好有成熟风韵的。”

贺然一把拉过她,用力的亲了一下道:“我更喜欢你这样娇俏刁蛮的!”

还没等到朝都那边进一步的消息,边关却传来了急报:赵国派使臣来了!

听了穿桶的这个禀报,贺然嘴角露出了笑意,终于见到赵国有所行动了,如今不怕赵国折腾就怕它无丝毫动静,开始行动表明赵慜等不下去了。

“这次赵国派使,该不会是再催咱们打顺国了吧?”穿桶试探的问。

贺然不答反问道:“你的图呢?又好几天了还没画完?”

“不知道怎么画了,看过相令的图后就无法下笔了,一会觉得什么都该画上去,一会又觉得都可不画。”

“敢情你一直闲了呢?”贺然翻着眼问。

“读兵书呢。”

“哦?”贺然含笑看着他,“难得,想到从根源下手了,我还真小看你了。”

穿桶知道他心情一好就该拿别人取乐了,扭头就朝外走,到了门口忽然转过头,皱着眉若有其事道:“我倒忘记了,夫人出门前吩咐,让你把院子洒扫一下。”

贺然见他敢取笑自己怕老婆,喝道:“你给我回来!”

穿桶哪里还会理他,加快脚步去了。

赵国使臣入朝,贺然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平静的表面下一颗心却无比兴奋,如同一个百无聊赖的孩子突然找到了新的玩伴。

赵慜派来的是鸿禄卿宜布,贺然与他见过几次面,算是老相识了,宜布是赵国元老,苏平疆还是边疆守将时他就早已是朝中重臣了,所以殿上施礼时,苏平疆敬他是与父亲同辈的长者,欠身还了半礼。

见礼已毕,宜布献上国书,苏平疆赐席,然后打开国书看了看,随手放在几案上并未传给下面的群臣看,想必是上面除了虚词套话并无紧要内容。

宜布坐下后对贺然颔首道:“定阳一别,甚是想念军师,欣闻军师回来后远征草原,施妙策挽番邦于既崩,军师大才着实令老臣钦服。”

贺然含笑道:“宜老大人过奖了,一别经年,老大人面色可是越来越好了。”

宜布抚须笑道:“托军师之福。”

略作寒暄后,宜布站起身清了清嗓子,众人知道他要引入正题了,都闭上了嘴静等他开口。

第四十七章 计施美人(上)

眼明心清的竹音注意到宜布开口前下意识的偷眼看了贺然一眼,她不禁暗自好笑,看来自己这夫君真是让所有人都头疼啊。

宜布向苏平疆拱手拜了拜,道:“臣启大王,我王遣老臣前来计有二事相请,首要一件呢,老臣要贺喜大王,我王欲加易、赵之好,得知大王后宫楼阁多有空闲,愿以右将军之女充妃嫔,此女年十七,姿容尚好,品行亦端,恳望大王能纳之。”

他原来是提亲的!这很是出乎贺然意料,心下不由愣了。

苏平疆闻言皱了下眉头,不悦的看着贺然,在他看来这多半是贺然为逼自己纳妃而使的诡计,自己大婚之时他为了刁难自己都能让赵王帮他寻大木,授意赵王给自己选妃这种事他也一定能做得出来。

看到贺然面无表情的样子,他更坚信了自己的判断,这下他真的为难了,还别说易、赵两国盟好,就是剑拔弩张的关系人家提出和亲按理是不该拒绝的,除非是执意要与人家开战了,况且又不是王后人选人家提的只是充嫔妃就更没理由拒绝了。

正在苏平疆不知该如何回答时,竹音开口道:“尊使所提右将军之女可是那位九小姐樊媖?”

宜布对竹音微微施礼道:“正是,公主与她有旧?”

“见过一次。”竹音答完,明眸侧向贺然。

听到“九小姐”这几个字,贺然恍然想起情花会上遇到的那位有着摄魂凤眼的可人少女,不是竹音提醒他还真没留心去想这右将军之女会是她。自己接过她情花的事当时陪在一旁的礼官不可能不禀报赵慜,如此看来这次提亲是别有用心了。

贺然也感觉为难了,樊媖亲手折了情花给自己,从她眼神中可清晰的看出她对自己的爱慕,还别说苏平疆无意于她,就是有意,自己又怎能把一个喜欢自己的女孩子不负责任的推到别人怀里呢?他倒不是对樊媖有贪念,只是希望这样可人的女子能有个好的归宿,至少不该成为联姻的牺牲品,可不赞同这门亲事一时还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大王面带愠意,军师木然无语,竹音难察贺然心意也不敢冒然说话,朝堂之上出现了难堪的尴尬。

礼部尚书觉得这样下去有失国礼,起身奏道:“赵王一番美意,臣以为大王应纳之。”

几个忧心南荠专宠的大臣跟着开口附和。

苏平疆冷冷的看着贺然,见他垂头不语,心下虽恨,可又不能当着众人逼问他,只得对宜布道:“多谢赵王美意,不知这第二件是什么事。”含含糊糊的算是把这事应付过去了。

宜布换了愤慨之色,道:“西屏逆子不敬天道,兵围朝都使天子见刀剑之光,大王想必已有所闻。”

苏平疆点头道:“已闻报了,寡人甚为天子忧虑,有心惩贼可怎奈我易国兵微将寡又距朝都有数千里之遥,实在是……。”说着他摇了摇头。

“大王此言差矣,想当年天下诸侯会盟共讨西屏时,军师也曾率师远征,今朝都不远于万壑关,又怎言路遥呢?”

贺然接口道:“我们曾远征西屏不假,可事无可比啊,当初开战时日决于六国,如今主动全在西屏,我们已成难救近火的远水,恐怕行至半途朝都就已破了,我正要请教大人,赵国在那边驻兵不下六七万,为何连留国都在舍命救朝都,贵国却一直按兵不动?这是何道理?”

宜布早有准备,慷慨激昂道:“军师有所不知啊,我们大王何尝敢不尽臣子之责,只是朝都刚一被围,那边的叛逆赵琨就随之而动,牵扯我大军动弹不得,即便如此我们也并非如军师所言按兵不动,而是勉力抽调了所有能抽调的人马急赴朝都,唉!奈何贼势颇众,贼首翁良又诡计多端,害的我们屡战屡败损兵折将,我王心急如火,康国虽于边境屯重兵却屡催不动,大有坐山观虎斗之心,万般无奈之下才命老臣前来向大王求援,望大王念天下大义,与我们共侍天子尽臣子之道,合力救朝都之围,此乃天下苍生所盼,望大王万勿推辞。”

听他说的这么大义凛然,苏平疆望向贺然。

贺然微微一笑,道:“大人既如此说……,那想必是我得到的消息有误了,请大人见谅。”

宜布道:“关山千里,消息传送不及时在情理之中,加之西屏必定要挑拨各国关系,有意散布一些假消息出来,军师明鉴,我王救主之心可对天地!”

贺然皱起眉道:“说的是,我们本就隔得远,消息不灵便,说到这个我还有一事要请教,近闻边报,贵国加紧了边关盘查,我们的一些探报都被拦住了,以致消息断绝,我们君臣一直日夜忧心天子安危,这消息一断心里更急了,不知这是何故啊?”

竹音不明白贺然为何不以西屏已然撤军来搪塞出兵一事,听他这么说,不禁醒悟,是自己考虑欠妥了,如果说出西屏撤军那就如同是告诉了别人易国另有快捷的传讯手段,这可就泄了底了,她在佩服贺然心思缜密的同时也在替他发愁,这么好的借口不能用,该用什么托词拒绝出兵呢?难道还是襄、齐两国之争?前去调停的大将军都领兵回来了,再用这借口未免太勉强了。

宜布解释道:“军师勿怪,我们这也是无奈之举,边民仰羡贵国新政多有擅自越境者,这军师是知道的,近来越演越烈,前些日边关守将获知有几个村子的民众相约共逃,震惊之下才不得不闭关严查,也是怕乱民过来后聚众生事给贵国添麻烦,等约束了民众缉捕了为首的罪犯边关当开放如常,请军师放心。”

竹音心下豁然,想来他们这是要严防西屏撤军的消息传过来。

“哦……,原来如此。”贺然轻轻点点头。

宜布怕他再转移话题,道:“不知出兵一事军师如何看?朝都被围有时了,再迟恐怕就来不及了,那样我们都将成为天下的罪人。”

贺然为难的皱紧了眉,沉吟了一下道:“此事非小,我们还要仔细商议一下。”

宜布神情悲怆道:“天子危在朝夕,救兵如救火,容不得耽搁啊!”

贺然神情更悲怆,“老大人啊,我乃天子之婿,救朝都之心我比谁都急,公主心忧的夜夜垂泪,数次以死相挟逼我想办法施援手,可……可……劳师数千里能不能赶得及且不说,各国对救援朝都的态度亦是难以把握,置孤师于无助之地,若有什么差池我如何对得起大王,如何对得起将士父母妻儿啊。”

竹音看他演的情真意切不由想笑,但想到义父义母尚未危险之中神情黯淡下来,虽说夜夜垂泪是夸大了,可她这些日的确没少暗自落泪。

宜布信誓旦旦道:“军师不必为此存忧,大军沿路自有我们供奉,为救天子我王不惜拼尽倾国之力,不管康国作何打算,我们始终是与贵国携手同心的,绝不敢存丝毫异念,到时就算康国反戈助贼,我们当与之血战至死,纵大事不成也要留下千古忠义之名!”

“好!”贺然高声赞叹,“老大人年老心不老,这番泣血之语气壮山河,道尽铮铮忠烈豪气,晚辈自叹弗如,钦佩不已,请老大人暂且下去歇息,我们即刻商议出兵之事。”

宜布退下后,没等众人开口,苏平疆即瞪了贺然一眼拂袖而去。

这下大家都傻了,连贺然也傻了,不知大王因何故这样生气。

吏部尚书走过来,凑到贺然耳边道:“这是怎么了?”

别的官员也纷纷凑过了,贺然苦笑道:“我也不明其故啊。”

许统道:“少装糊涂,我可是看到大王最后是瞪了你一眼,你们都看到了吧?”

见有几个官员连连点头,许统接着道:“肯定是你又惹大王不痛快了,快去请罪吧,赵国提的这两件事还得等大王主持呢,咱们不能在这傻等啊。”

贺然满心疑惑的皱眉想了想,又求助的望向竹音,竹音亦没有头绪,对他轻轻摇了摇头,许统再催时,贺然无可奈何的站起身,朝后宫走去。

内侍通报进去后,贺然缓步朝内走,刚行至安神殿,南荠快步迎了上来,贺然现在最怕见的就是她,硬着头皮上前行礼。

南荠倒没再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折磨他,而是忧心忡忡道:“是什么事惹大王不快?回来后一句话也不说,我怎么问都不答,闻禀你求见,气哼哼的什么都没说。”

贺然摇头道:“臣也不知,就是来此探询的。”

“那快进去吧,在御书房呢。”南荠让开了路,当贺然经过身边时,忽用低的仅二人可闻的声音道:“你……小心些。”这本是一句很平常的话,可用这么低的声音说出来,中间再这么稍稍一顿听起来就别有情意了,贺然吓得连应诺都不敢了,快步朝御书房走去。

第四十八章 计施美人(下)

苏平疆见他进来后,高声对门外的侍臣、宫女喊道:“都下去!”

贺然皱眉看着他道:“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苏平疆恼怒的瞪着他道:“你还问我?好好的赵慜提的哪门子亲事?你倒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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