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是我爹-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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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上头热闹非凡，忽然楼下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这不是龙城帮冷武帮主麽？另一位是……二公子？”
那冷武猛地一顿，那女子缓缓走上，容小小头一侧，才真真瞧清楚了她的模样儿。只瞧那女子容姿秀丽，娇躯玉体掩於那轻曼柔裳之下，淡然自若，即便算不上国色天香，却也是这尘中花，人中仙。只见那冷武僵直地站著，那女子娇吟一笑，转头却瞧著端木涵，道：“二公子好兴致，原来这一位便是二公子口中所说的绝世佳人……”
容小小眨了眨眼，垂眸。
我是无辜的。
“唐姑娘和冷帮主远道而来，既能在此处相会便是有缘，请坐。”端木涵手微微一抬，那举手投足间皆是潇洒俊逸，那唐姑娘也不推辞，缓缓落座，笑道：“二公子，不是说了唤我玉烟便可。”端木涵道：“唐姑娘是女中之杰，唐门新秀，辈份和在下相当，贸然唤名，本是不妥。”只见，那唐玉烟脸色微变，转头倒是对著呆站在一边的冷武帮主道：“帮主请坐。”
“哦、哦……谢……谢──”
容小小暗暗抽了抽嘴角──敢情还是只狗熊？
只瞧那三人把酒言欢，方才怪异的气氛一消而散，容小小倒是颇听话地直吃东西，端木涵在说话当儿不断夹菜给容小小，不时说上一句，“多吃一点，太瘦了。”容小小暗暗感动流涕，这哥们儿还真是交对了。
“下个月的武林大会，端木世家有了二公子，还怕夺不下首魁麽？”那冷帮主爽朗一笑，大口地饮酒，眼角却是偷偷瞧著这唐玉烟。只听，唐玉烟笑道：“二公子武功盖世，就连爷爷也极是赞赏……”冷武一听，笑容僵了僵，端木涵却道：“这可未必。”
“莫不是有足以与二公子匹敌之人？”见端木涵如此，冷武神色一凛，只见那端木涵把玩著手上的酒杯，道：“传闻，此次武林大会，天宫必会出席，探子回报，天宫宫主已於半月前，现身於泰华城。”
容小小顿了顿，抬头，肉汁沾到了嘴角。
唐玉烟吟吟一笑，拿出手绢上前正要替容小小擦脸，端木涵却是一手接过，道：“我来。”唐玉烟笑容一僵，稍稍敛神，道：“这事儿爷爷也提过，不过我倒是还听说，那天宫宫主半月前就出了宫，似乎……”
只见，那双眸子瞅了瞅坐在对头的容小小，道：“在急著寻什麽人……”
容小小闻言，筷子落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24
有时候，一些事情，容小小怎麽样都想不明白。
他只记得，很小的时候，老爹和他说过──做人，就要不愧於天地，只要待人好，不怕别人不对你真心。但容小小老早就明白，这话听起来是挺道理，却不是这世上的道理。
容老爹这一生也算是坦坦荡荡，对人可谓真诚，不然也不会冰天雪地里就把容小小这小破娃给拣了回去。可是，老伴儿还不是背著他偷人，後来还和人跑了。唯一的闺女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还不是让那猪似的地方官给硬拉回了府？这期间又有谁出过一次援手？
不过，容老爹是傻子，容小小是他养大的，注定也要当个小傻子。
一夥人吃饱喝足了，便要离去。那唐玉烟从头至尾皆在暗暗打量容小小，倒是那冷武帮主一双熊眼一直偷偷斜睨那貌美若仙的唐姑娘，却怎麽也插不上话。临走之前，那唐玉烟轻声言笑，道：“二公子何时摆宴让我们喝喜酒？”端木涵淡笑道：“待武林正道铲除了天宫之後也不迟。”
“哼──那天宫宫主也不知有多厉害，大爷我在武林大会的时候，倒要好好会会那小兔爷！”冷武这句话说得中气十足，一边的容小小差点又喷了口茶，偏头问道：“熊……冷大叔，你怎麽知道那宫主是小兔爷？”容小小一说此话，心中就暗叫──糟了！
唐玉烟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瞟来，容小小心中猛地一跳，好在那冷武也没听出什麽不妥，爽朗笑道：“南宫妹妹，你这就不明白了！听说那天宫宫主从不出面，就让那手下的七仙儿四处行恶，哼──外人传呼这几个女人美得没天没地的，就我看来，还是……还是唐姑娘……”
容小小先让那句南宫妹妹搅得胃里翻腾，又见那冷帮主说著说著，居然绕到了身边那唐姑娘身上，不由得回头对端木涵使眼色──你亲亲相好要让熊勾搭去啦……那唐玉烟转眼笑看容小小，不知为何，倾上前来，秀指正要碰那容小小的发鬓，容小小睁圆了双眼，只觉得腰间一只手拦来，整个人便往侧一倒，却像是投怀送抱地入了身边那端木涵怀里。
容小小眼眸一抬，就见端木涵极其秀美的五官，只听他道：“想来容儿是不胜酒力，在下是要告辞了。”那冷帮主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半晌，拍著桌案笑道：“真不愧是南宫家的女儿，好生胆大不羁！”说罢，容小小才惊觉自己此刻是整个人扑入端木涵怀里，两手还环抱著他的腰身，怎麽看怎麽暧昧，怎麽看怎麽觉得有奸情。
这回去的时候，容小小拽著端木涵问：“木头，你和那唐玉烟是……”容小小两手一抬，两个麽指交在一块儿，那女子的容颜笑得很是猥亵。端木涵一笑，道：“并不是。”容小小闻言，骂了一句你奶奶的，又伸手正要掐那端木涵的腰，想了想，讪讪收回了手，嘴上道：“木头，你也太没人情了，这样对待嫂子。”
端木涵侧头，“唐姑娘不是你嫂子。”容小小问：“那怎麽那只熊说得好像是你负了人家似的！木头，做人要有担当，嫂子也是少见的美人，虽然比起那个什麽黄樱是逊色了一……”容小小感觉身後的端木涵停了下来，沈默无语，不由得一颤，笑了一声，回头道：“你奶奶的！瞧我胡说的，没事没事……”
端木涵却猛地凑上前，容小小惊得就要後退，却见端木涵缓缓给他理了理发鬓，道：“你信我，我不害你。”像是怕容小小不信似地，又道：“我、我真的……不害你。”
容小小捏了捏鼻子，翻白眼，踢了端木涵一脚，道：“你能害小爷我？操你奶奶的！回你娘肚子里再爬出来一次吧！”而後，眼眸一转，道：“木头，你说的那掌心一样的的玉，真的有啊？”见容小小露出那财迷样儿，端木涵微微一顿，而後笑道：“你信我，我送你。”
“你奶奶的。”容小小撇了撇嘴，“你要不在那玉上刻上木头赠容小小，给小爷我当定情信物得了。”
端木涵点头，“好。”
容小小回道，“操。”
隔天，容小小果真收到了掌心般大的玉佩，只瞧他爱不释手地摸著亲著咬著……转背面一瞧，整个人愣在当处，只瞧那上头刻著──端木涵赠南宫容。
容小小喃了一句：“操你奶奶的。”容小小将那玉佩大摇大摆地挂在腰上，好似怕别人不知道这是端木二公子送他的玩意儿，逢人就在他们面前转一圈，惹得众人和他一样反胃。
却说，容小小这段时日是越发嗜睡，一睡便会睡到日上三竿，更甚的是直接在床上滚到了中午，跳过了早午两膳，直接等端木涵由外头回来的时候一块儿吃晚膳。容小小这几日觉得头更是昏沈，晕晕眩眩，有时候摇了摇脑袋，好像许多事情都想不起来……
这日，容小小很是没粗鲁地啃著鸡腿，对著端木涵道：“武林大会你也去麽？”端木涵轻轻颔首，容小小“哦”了一声，“你和白……不是，你和千年老妖谁比较厉害？”若不是当初在天宫的时候，偶尔听那容小小唱著那首欢乐颂，端木涵估计是不会知晓容小小这口里的千年老妖是何人，只见他沈吟片刻，而後道：“他强。”
容小小呸了一声，“那你还要和他打？他真这麽厉害？”端木涵点了点头，却道：“但他不一定赢。”容小小听得头晕，摆了摆手。
“对了，你说──当初你和你大哥三弟争的那什麽图腾，是怎麽一回事？”其实，这事儿容小小藏在心里许久，原想这端木涵不会告诉自己，不想他却道：“听说是藏宝图，也有人说，是武功秘籍。”容小小一顿，“不知道你们还抢？”
端木涵了然一笑，放下手里的酒杯，道：“这是爹的心愿，我不过是替他了却这愿望。”容小小闻言，笑了笑，用那油腻腻的手拍著端木涵的肩，道：“小爷我喜欢孝顺的儿子，说到爹，我和你说，我老爹……”
霍地，容小小手上的鸡腿掉到了地上，端木涵皱眉，却见容小小抖了抖，揉了揉脑袋，怔怔道：“奇怪了──老爹、老爹长什麽模样……我怎麽忘了？……”
25
容小小这睡觉时想、吃饭时想，还整个人趴到了端木涵的桌案上，在那宣纸上用手沾了点墨，涂涂画画，就连一张女子般秀丽的脸蛋儿也给弄得眼边一点黑，鼻子好似喝了墨水，好生狼狈。可过了好半晌，就听容小小一阵阵哀嚎，比银子没了叫得还肉疼。
让容小小占了桌子的端木涵，只能将在一边的小案上办事，听那容小小霍地一声声奶奶地大叫，嘴角上扬，容小小一瞧见，就会狼似地扑向端木涵这块肥肉，骂道：“笑、笑、笑！笑了会有银子啊！快帮我想啊！老爹长什麽模样儿啊！啊你这没良心的──！”
端木涵安抚了容小小，瞧他好似天塌了般在原地跺脚，或是打转，只可惜现下容小小披著“南宫容”的面皮，又穿著女儿家的衣裙，若是原来的模样，那张疤脸一定皱在一块儿，就像之前在天宫的时候，容小小老喜欢露出一张很是难看的表情对著自己。
不过，他不讨厌。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端木涵微微一笑，倒是容小小一听，极是不乐意地从端木涵怀里挣出来，指著他的鼻尖骂道：“端木头！你这是什麽鸟话！老爹虽然没生我，个性顽固又暴力，可是他好歹──”容小小顿了顿，指著端木涵的食指也慢慢屈了下来，只瞧他愣愣地瞧著端木涵，喃喃道：“老爹养我……对，老爹在哪里捡到我啦……？奇怪！是什麽地方？哎！我这脑袋怎麽了！”
容小小火气一来，就往自己脑袋用力地拍了拍，可拍著脑袋的手却让端木涵一抓，只瞧那俊秀的男子眸子里透著容小小不明白的光辉，缓缓道：“别打。”容小小讪讪收回了手，端木涵俯身与他平视，道：“这日子还长，或许是你这几日睡得太久了，想不起来，我们还得准备准备，上重华山……”
“重华山？去武林大会？我也去？”端木涵这话果真引开了容小小的注意。容小小撇了撇嘴，道：“这武林大会真这麽好玩儿？怎麽你们人人要去，有派银子麽？”想当初，容小小对著侠士轻功等等崇拜得很，无奈在那天宫整大半年，这敬慕之心早抛到了姥姥家去，只觉得这武功什麽的，全是欺负人的玩意儿。端木涵摇了摇头，“没派银子。”容小小呿了一声，道：“那我不去。”
“我带你去。”容小小闻言，没好气道：“你奶奶的，小爷说不去就不去！”容小小心里不知为何十分抵触，倒是端木涵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容儿，你怕瞧见天宫宫主？”容小小整个人僵在那儿，手不由得抚上当初被扇子狠狠扫过的面颊，咬了咬牙，道：“谁说小爷我怕那小白脸啦！那混帐狐狸精，小爷我迟早找个道士收了他！”容小小想了想，嘿嘿一笑。只是，话题一转，又抬头道：“但我还是不去，你要去你自己去。”容小小叹了口气，道：“你也玩的够久了，什麽时候我能不做南宫容，变回容小小。”
端木涵笑容渐渐褪去，眉头微微纠在一起。
不语。
容小小自讨没趣，道了一句，“我困了，睡觉睡觉。”
夜黑风高。
端木涵霍地睁开眼，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了桌案，倒了一杯茶，却放在手上把玩。
寒夜森森，只瞧他徐徐勾起一抹笑。诡谲，怪异。
忽而，眼中寒光一闪，披上了外袍，拿起了挂在墙上的佩剑，风风火火地出了房，那脚步越发急促，神色随之越加冰冷，就连手中的剑也隐隐震动。端木涵走过一个院落，猛地撞开一个房门，长驱直入，步入了内室，转眼瞧那榻上的棉被，只见一团突起。
端木涵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轻唤：“小……”猛地，那俊美无双的男子微微愣了愣，瞳孔一缩，紧接而来的却是一阵喘息，仿佛一把利剑刺入心扉。端木涵扶著床头，上前，缓缓道：“小小，你知道麽？我小的时候，只一人住在府院的院角，甚至长到了一定的岁数，连话也不谁说……”
“院角的小房，夜里很冷，白天的时候却很热，我很难受。那里只有耗子，要不是後来我终於从那地方出去，我永远不会知道，我原来是个人，不是耗子的孩子……”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