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上人间-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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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做爹娘的心,无不想看儿女顺顺利利、过得好好的。只要有能伸得上手的,啥事不干?
闺女有今天不容易,一点一滴都是她一人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她这做娘的即使再累,也想为闺女多出一点点力——
甄肥肥听她娘都这么说了,自然不好再说拒绝的话。让小崔帮准备了木盆和开水,放在小凳上靠着,由老夫人自个儿杀鸡去!
朱虎云一听女儿点了头,脸上喜不自禁。抱着鸡就过去了,还欢喜地摞了摞它的尾巴,丝毫不复刚才对它气呼呼、牙咬咬的样子。
甄肥肥虽然喜欢吃炒鸡,但是很怕看杀鸡。不管是杀鸡杀鸭杀豚还是杀猪,她都怕看。所以朱虎云抹鸡脖子的时候,她侧过了头。鸡在几下剧烈的挣扎过后,没了动静,她才回过头。
正巧书生有点事来找她,两人到外面说了会儿事,等再回到厨房的时候,朱虎云已经在飞快地拔着鸡毛了。
锅里的水在咕噜咕噜地翻滚着,小崔熟练地把茶壶装满,让小伙计给送到外面去。
一群人围在朱虎云身旁,看着她熟练麻利地扯鸡毛,洗鸡身,清理鸡肚,然后对着水池子反复清洗了几遍,才把一只鸡彻底弄了干净。
自始至终,朱虎云都扒拉着那只鸡,不管谁上前,都不准她伸手。
其他那边,几只鸡也弄出来了,最后一起交到朱虎云手上,由她掌勺。
朱虎云很满意这种状况。她觉得,自己这一生烧了那么多次烧鸡,但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开心、这般满足!
甄肥肥眼看着帮娘烧鸡的计划泡了汤,只好退而求其次,到锅背后去帮她娘把火。但谁知她还没走到哪儿,厨房里的大厨和伙计就受了惊吓地把她拉了出来,拦着不让她进去。
小崔怕她真进了来,更是“纡尊降贵”地折了勺子,做起了吹火的营生!
这一幕,让甄肥肥受宠若惊之余,又是一通恶寒。这古代等级制度的确是太森严了些,她就区区一个小老板,却让他们做到这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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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知厨房没了她一点发挥的余地,甄肥肥只得摇摇头,走了出来。
看来,这次她还是得厚着脸皮,吃顿现成的了。
来到前面,人声喧嚣起伏、丝毫未见一点减小的趋势。几个管事穿梭在人群中,脸上挂着笑,显得游刃有余。
见她出来,上前打了招呼,又继续忙着自己的事。甄肥肥走到外面,望着人来人往繁华无匹的苏京城,抬头望了望天,勾起一抹疲惫却很开怀的笑——
一阵香气传来,甄肥肥动了动鼻子,猛然回过头。在财财车行不远处,有个七旬老人,正在烤着香喷喷的烤地瓜。
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地瓜卖,倒也真难得。甄肥肥前世最喜欢吃这些东西,对地瓜的诱惑抵抗力几乎为零,再加上翻过年来她还没吃过一次地瓜……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就掏出几文钱,想要买上两根尝尝。
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小摊旁,指着老人家面前的烤炉子问:“大爷,你这地瓜怎么卖?”
“小些的一个铜子,大些的两个铜子,我老人家眼不好,懒得撑秤…………姑娘,你看着拿——”
“大些的两个铜子,大爷,你这卖得有点贵哟~~”甄肥肥也不是要多么跟老人家讲价,只是上回买地瓜的时候,她分明记得大地瓜也要不到一个铜子的。
“姑娘,我老人家不糊你……这地瓜过了冬可就少了,像我们家的又不烂又甜的就更少了…………”
甄肥肥觉得老人家说得有理,正准备付上几个铜子买几根大的地瓜,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串呵呵的笑声。
兴许是她听错了,人这么多,谁说就是笑与她听的?甄肥肥摇摇头,给老人家递上了六个铜子,挑了三根白芯地瓜。
这六个铜子还是昨儿晚上毛毛洗澡的时候塞到她口袋,让她帮揣着的。这下子把她的钱用了,那丫头一定会趁机从她身上多“讹”上几个铜子才会罢休!
说来,那丫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学会懒财了。以前她让她做点事,她二话不说就去。现在嘛,只要她一开口,一双小手立马就伸过来了。
“给钱给钱——娘,那你要给我多少钱——”这是她的招牌话。她想,这孩子,这么小就养成这么个毛病可不好。尽管她小时候,也是这么对她老爸老妈的。
不过,观察了一段时间来看,她发现这孩子别人的主意没打过,就专挑着她身上下手。
赶不成,她成了那丫头嘴里的“肥羊”了?只是,她就算要薅羊毛,也不能专从她这一只“羊”上薅啊!
…………………………
甄肥肥从老人家手上接过地瓜,正欲转身回去,那声笑声又响起了。
甄肥肥一愣,只听那人扬起一抹爽朗的笑容,道:“呵呵!没想到大名鼎鼎、腰缠万贯财财车行的马大老板,居然会为了几个铜子儿跟人家讨价还价,真是令人惊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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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是时候该出手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是时候该出手了!
甄肥肥错愕的回过头,在长街的不远处,一个身着锦衣的公子翩翩摇着羽扇,含笑看向这边。
难道刚刚在后面笑她的人就是他?
禾朔从长街当中走过来,眼角含着笑,温然站在甄肥肥的面前。
甄肥肥很快便反应过来,立马回击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禾朔禾大老板居然也学那附庸风雅、自以为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文人公子,这么冷的天还有那个闲心打起扇子来了?”
从以前开始,甄肥肥就很不明白那么公子哥儿,明明天冷得手从口袋里伸出来都打哆嗦,却还死撑着摇把扇子,真让人不可思议!
禾朔初是一愣,随后便笑笑,摇着头。把手中做工精巧的羽扇随手一丢,丢到后面的小厮身上,笑着朝甄肥肥伸出手,道了个“请”字——
…………………………
苏京,玉贤楼,一间**的雅阁。
“财财姑娘,有好些日子没来苏京城了吧?初步算算,上次见着你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了,当时是在我父亲那里————”
“是啊,是有好些时日了,不知令尊近些日子可好,生意可曾兴隆否?”
“托财财姑娘的福,父亲大人身体康健,生意也很好。”
甄肥肥抿了一口茶,点点头。
“对了,听闻财财姑娘月前大喜,未曾亲自前往道贺。不周失礼之处,还望财财姑娘海涵——”
“嗨!承蒙禾老板看得起,千里迢迢给我送去成亲贺礼,我若是再怪罪。可就真的没良心了。”甄肥肥笑着打哈哈。“好了,我说禾朔公子,我们俩就别再这么客套了。再这么话下去怕是天黑都说不到正题了。”
“呵呵!”禾朔摸摸鼻子,“那我就开门见山,直奔正题了。”
“我今日来是我父亲的意思。”
“哦?”甄肥肥虽然早就猜出了是禾方的意思,但还是想不明白他的来意。
“想必财财姑娘也听说了,宏兴棉业和天雅棉业最近斗得厉害,我爹全副心思都扑在上面,为的就是在这次激斗中取得优胜地位。”
甄肥肥低低嗯了声。“这事我的确听书生说过。他说你爹对这次的比斗势在必得!”
“可是我爹显然高估了目前的形势——”
“所以你很为你爹担心?”
“嗯。”禾朔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沉重。“我爹能有今天很不容易,这些家业是他打拼了一辈子换来的,我不希望他因为意气之争便失了一切,毁了那么大的家业!”
“不至于这么严重吧?”甄肥肥考虑着措辞。“我看令尊在生意场上也是一员虎将,脑袋清醒。遇事冷静,应该不会因为意气之争便赌得那么大吧?”毕竟禾方要是一个冲动脑袋爱发热的莽夫,也不会有今日的成绩!
禾朔站起身,走到窗前,来回踱步,显得有些心烦意乱。
甄肥肥看到他这样子,想必也是真遇到了难处,缓和了声音,“禾兄不要急。有什么事尽可说出来,我虽不才,但也愿为此一尽绵薄之力。”
禾朔思量良久,重新坐回原位。“财财姑娘可曾知道,再过两个月,又是一年一度苏京商界排位论座的日子。这种日子。三年才轮到一次。三年前,我爹以五票之差就屈居天雅之下……一步差,步步差,从此天雅就骑在宏兴的头上,我爹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接受这个事实——”
“我知道,财财姑娘一定很奇怪,我爹为何会如此在意那个第一把交椅的位子?”
“我想应该是那个位子能够获得一些格外的利益吧?”经常能看到,古代的织缎坊、纱厂之类的,排名第一的不仅能承接更多的生意,有时候更是能得到宫廷后院的青睐。其实,不只是古代,就连现代,排名第一的总是能获得更多的福利。
“财财姑娘所说不错,如今的苏京棉业界天雅和宏兴双足鼎立。只要在每三年的排位论次中获胜,不仅可以专享大禹皇室四股一的棉业供应,而且还可以在苏京棉业界做主发话——”
“这的确很诱人!”别说禾方,若是她也经营棉业,就连她也都得心动了。
“我父亲那人最爱面子,跟天雅的万庆芳又有宿怨,上次在得意楼被万庆芳当着众人的面羞辱,气得差点吐了血。赌誓说,这一次一定要拿下第一的位子,给他点好看,洗涮当日之辱,也好好洗一洗这些年的怨气!”
“哎!人哪,为什么不能活得轻松一点呢!好好的做自己的生意,挣自己的钱,为什么要惹这么多烦恼——”
“……”禾朔一愣,随即笑了。“我爹要是有财财姑娘这样的胸怀和心态,现在也不必陷入这么被动的局面了……”
“不,是我话说得过于轻悄了。我不是令尊,自然不知道他在外面受到的气,说出这些话来实在有点失礼。”
“不,财财姑娘说得很对,我也曾经这么劝过我父亲,但是他现在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居然不惜偌大的家业,势要与天雅棉业拼个你死我活——”
“那天雅与宏兴……?”
“天雅能够这么多年坐在第一的位子上,自是有他的实力放在那儿。宏兴这些年虽然也拓展了不少的生意,但是与天雅比起来仍然有不少的差距。况且我爹现在这个样子,早已失去了一贯的冷静,不免让我有点担心——”
“那禾兄看,有哪里需要我效劳的?”
“有财财姑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如此还多烦劳财财姑娘了——”禾朔面露喜色,站起身感激地朝甄肥肥深施一礼,脸色终于好了点。
“禾兄严重了,你爹与我是生意场上的伙伴,帮了我很多,很多事上我还全靠着他提点。能够在这件事上助你爹一臂之力,我也很高兴。”
“财财姑娘今日之恩,禾朔定不敢忘,他日一定相报!”禾朔看甄肥肥这么说,脸上现出一抹轻松的笑意,爽快地接受了她的好意。
“禾兄还没说出我能帮上什么忙呢,就已经开始谢我了?”
“你能说出这番话,就当我这声谢。”
甄肥肥怔了怔,摇头一笑,只好听着。
“更何况,有了财财姑娘这句话,这件事可就有个八成稳了……”
“禾兄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甄肥肥笑得无奈。“事实上我还很担心是否真的能帮得上令尊的忙呢——”
“财财姑娘太过谦了,想必你在村里呆久了,不了解外面的情况。在如今的苏京,若论起谁的财力雄厚,财财车行和火具厂的大老板可绝对是榜上有名啊!我曾听我一个钱庄朋友说起过,财财车行光每个月存到他钱庄里的银子就是一笔非常惊人的数字了。还说你是他钱庄里头号大主顾,开罪谁都开罪不起你呢——”
“哦?不知是哪位朋友,竟然这么看得起我,实在是我的荣幸。只是,正如你刚才所言,我在村子里呆得太久了,车行里的事都是几个好朋友在帮我打理,具体有多少钱我也搞不清楚。这不,你刚才也看到了,我买两根地瓜还得跟人家老爷爷讲价钱呢。由此,就可知道我这小日子过得有多穷了——”甄肥肥配合着做出一副穷兮兮的苦相,都得禾朔一阵大笑。
其实,甄肥肥明白,这些话虽然都是真的,但也不可尽信。人家也可能只是客套客套两句,你要是把它看得太稀罕,反而会让人觉得你这人沽名钓誉。况且钱多钱少是一回事,能够决定你到底能够做多少的事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她的心里,并不希望别人把她看成一个财大气粗的人。她只希望能够用这笔钱多做一点事,创造出更多的财富和价值。
但是,禾朔都这么说了,她也无需在那儿矫情,说自己其实没什么钱。别说他不信,就连自己也嫌麻烦。这一套哭穷的方式在村里可能还适用,但是在外面可能就行不通了。
而且,她的情况,想必她自己不清楚,很多有心人早就摸得比谁都清楚了吧?
禾朔不是她的对手,更不是她的敌人。直到现在为止,她从来也没有把任何一个人当成她生意上的对手和敌人,只是今天突然听禾朔一番话,让她心里无形中升起了一种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