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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特工冷妃:玩死绝情帝-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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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药,在帐篷内亲自煎药,难得,这仙人一般的男子就差洗手作羹汤了。
“他自己不想治谁也没办法——”听雪说罢便端过热腾腾的药来,婉之听闻君离央这样心里针扎一般,看了那药更是皱眉。
听雪见她如此,便转身出去了,出帐却叹出一声。
“听雪,真的这样做吗?”苗矣从身后走来,眉间亦是带着丝犹豫。
听雪淡淡一瞥苗矣,“不出五日,必然临产,没有时间。”
苗矣叹道,“从我认识这个丫头,看她什么都不在乎,甚至自己的命,唯一宝贝的什么似的就是这个孩子——”、
听雪闻此轻轻冷哼一声,苗矣闻此突然双膝跪地,“对不起,你曾经救过我们整个太平村的人,可是听雪,我真的没有办法破族规,而且——之前也许还行,现在她蛊毒皆身,我怕也是无能为力——但能保证这个孩子安全的生下来,可是你若这样做了,她活过来的希望其实也很渺茫——”
听雪转身将他扶了起来,“阿伯,我知道你尽力了,谢谢。”
苗矣叹口气,“你要再考虑才好,以她对孩子的重视程度和现在的体力,一旦发觉孩子异样,怕是根本不可能再去努力把孩子生下来,一旦胎死腹中,更是后果不堪,一样可以很□□染母体,必须用碧泉草的引子把蛊毒牵至婴体后,立刻生产——”
听雪点点头,“我明白。”
抬头望向荒芜长天,今日她见他神思恍惚,对他完全没有任何戒备,完全沉浸在重逢的欢欣中,也只有这样的时机,他才必须赶紧下狠手。
听雪转身向帐内走去,“药应该快凉了,可以喝了。”
婉之见听雪端药过来,皱眉摇头。
听雪柔声哄道,“听话,喝了它,不苦的,对孩子有好处。”
婉之感受到他眼中的宠溺和希冀,不忍违逆,自己都没有几天的日子了,为何还要违拗他的意思,伸手端过药,婉之看着红红的汤药,又摇了摇头,听雪直看得眼底一紧。


、你——给我喝了什么

婉之抬眼道,“听雪,我喝药,你去把他眼睛治好好不好?”
听雪避了她的眸光,“好。”
婉之嫣然一笑,“听雪,你是我这辈子最依赖信任的人。”
听雪闻语眼底湿润,低眉再也不敢看她端起那碗药送入口中,她最信任的人杀死了她唯一的守护,她的孩子。
婉之喝完药感觉很累。神思迷蒙,伸手握住听雪的手轻声呓语,“听雪——听雪——”
听雪低低应着她,将她深深拥在怀中,婉之软语道,“你和苗矣是好友,定然已经知道了,这次我是真的要死了——”
听雪像哄婴儿那样拍着她,“怕吗?”
婉之轻轻的笑,“不怕,听雪,我要死了,这世上这话我也只能对你说,对君离央,我不敢这样说,我怕他——受不了——”
听雪闻语说,“如今的君离央如一头受伤的狮子,戾气太重,杀气太浓,又不容人靠近——”
婉之听闻心中一疼,“以后你要帮我看着他——就算是替娉婷。你也应该好好看着他——”
听雪静静的看着她那一泓剪水清凌,“如果你的蛊毒好了,你去陪着他,他才可能好——我是没有用的。”
婉之微微一怔,继而非常伤心,在听雪面前,她从来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但是今生已经不可能了——”
语罢,忽然感觉到腹内汩汩暖流像一处涌动聚集,内息紊乱,气流交替,腹内灼热难耐,婉之痛楚的去牵听雪衣角,却无意间感受到听雪怜惜痛涩的目光,伴着体内感觉。
这目光,这感觉,便如沉重的巨石砸在对他一直柔软依赖心里,婉之努力的咬着牙不可思议的盯着听雪,“你——给我喝了什么?”
听雪握住她乱抓的手,“忍一忍,你才能去陪君离央——”
婉之的脑海中一片天塌地陷,“你对孩子——做了什么!”却无法抑制体内源源不断的辗转,那种脱胎换骨血液交替的轮回感并不是太痛,只是她已经意识到她要失去的是什么,那是比她命还重要的东西。
恍惚间感觉到孩子四肢伸展,不停的踢打她,似是在挣脱什么。
“听雪!”婉之咬着牙眼中的泪便下来了。“孩子,听雪,我的孩子!”婉之不知所措的抓着听雪,“救孩子,听雪——你做了什么!”
“一会就好了——”听雪钳制她的双手让婉之平躺在羊裘上。
婉之只觉得头脑眩晕,不知道听雪拂了她那里穴道,昏沉中再也发不出声,朦胧中听见孩子哭声,却越来越远,可是依旧撕心裂肺,后来感觉得到孩子渐渐安静。
“孩子!”婉之惊叫一声,豁然睁眼。
在这期间,苗矣早已命阿音把水盆等器物配齐,说夫人要生了,阿音要留下,苗矣却死死的轰走了,说是她在这里会给孕妇分神。
听雪看着满头大汗的婉之,“使劲儿——”
婉之这才感觉到体内极痛,腹中感觉异样,下身肿胀的难受,似是有什么要破体而出。恍惚意识到她要生了,可是为什么这么痛苦,她痴痴看着额头有汗的听雪,“听雪,孩子怎么了?”


、她有多痛,他就有多痛

说完此话,一阵剧痛□□,婉之便咬住自己的唇,听雪上前掰开她的下颌,便将手塞了进去,“别咬自己。”
婉之说不出话,作为一个母亲,怎么会感觉不到体内的生命,他不呼吸,她感觉的到,他不动,她亦知道,这是任何一个母亲的天性,那个小生命此刻死死的不动不呼吸。
婉之咬着听雪的手,彻底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的泪一行一行流下,融了他的血,流进颈子里,沾湿了发丝。
心里已经分不清是恨是痛,只是任泪千行,任心煎熬死去。
听雪看她这样的颓靡,哑声道,“君离央双目失明,他说你不回去,他就瞎一辈子。”
婉之不说话。她无法从痛苦中喘息过来。
“把孩子生下来,你的蛊解了,此后你可以和他厮守一生——”
婉之失神的目光闻此微微动容,却又瞬间死寂在眼波深处,莹彻剔透却是空洞的。
“想想君离央,你若不争气,他——”
婉之似是听懂了些,那死寂的眼波动了动,却立刻充满了痛苦,我的孩子——
“君离央说他不要孩子,他只要你,他说你总也不明白他——”
那灼热的泪珠顺着额角流下,虽然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可是她明白了这一切,他们用孩子的命来救她,她一直以为她要死了,找不到存活的意义了。
当你死死撑住只为一样,而他却突然失去了,人便会虚脱了。
“他负了家国,被弃了半生信仰坚守,就只有你,君离央只有你,你死了。他也便死了——”
“娉婷死了,你们之间再无任何误会纠葛,撑过去,你们便可以厮守在一起——”
酸涩朦胧的眼底仿佛那人就站在门口,他说他只要她,他这一生也也只有她,他的脸苍白的吓人,他的衣衫憔悴,落满了寂寞年华,他的眼,让痛苦的她更加痛苦。
婉之眸光一抻。发了狠般开始用力,可是心力交瘁,痛苦难耐。
“啊——”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就只感觉到君离央的眼在看着她,听见有人说,你死他也死,仿佛已经忘记了一切,忘记了努力的意义,忘记了活下去的原因,忘记了失去什么,可是遗忘自身就是一种痛,待神志死去,浑身上下痛苦无孔不入,一把把利刃剖开胸膛,一点点侵蚀骨肉,那是她的骨肉啊——
只剩苍白的容颜死寂无色,带着满头的汗没有一丝涟漪,却再也不肯睁开眼,那一刻,听雪都怀疑她真的要死去了,心中就那般酸涩的跟她一起痛,他有多残忍,就有多痛。
她有多痛,他就有多痛。
刚才那样的撕心裂肺,她那样让他恨不能死的眼神,即便现在她真的死了,他都没有勇气把她叫醒再痛一次,即便通过之后她能活下去。
步履踉跄的走出帐篷,听雪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力不从心,苗矣走到他身后,长吁一口气,“成功了。”
听雪却只是闭着眼不说话,苗矣却难得高兴,“孩子是刚刚生下来死去的,若是晚一会就有危险,真是太险了,她现在虽然虚弱的不行。但是她的蛊毒应该是真的解掉了,但脉相有些紊乱。”


、怕是生生世世都不可能了

听雪良久未语,那手生生扣进树里,“麻烦孩子埋掉,别让她看见。”那个形体很壮健康的男婴被毒侵蚀的惨不忍睹,他生下来未及哭出第一声便咽了气。
婉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听雪叮嘱了一番阿音,他想走,却有不想这痛让她自己承担。
婉之淡淡的瞥过他,那眼神让他痛到心里,不是恨,不是怨,只是淡漠,只是疏离,仿若陌路。
听雪把药放到一边,“现在你的蛊毒已解,你若想离开这里,我带你去找君离央。”
婉之只是怔怔的看着帐顶,很久才吐出三个字,“我恨你——”即便是这三个字,她也说得如此淡漠疏离。
听雪掌内衣袖都已碎裂,却只是柔声对她说,“那就把身体养好,你可以用刀用剑来杀我,我绝不会还手,解你心头只恨。”
婉之仿佛变了一个人,以前是冰雪如霜,现在是死水般枯槁,脸色惨白的如死尸,听雪的话她仿若不闻,听雪看着她突然就有些害怕,怕不是救了她,而是亲手杀死了那个冰雪心思的她。
终于等到她再开口,“这也是他的意思吧。”牺牲孩子来救她。
那时那刻,他口口声声喊着君离央,他抓着她心底那一丝柔软,让她痛苦的撑过来,还记得那句忍过去你才能和他厮守,如今清醒过来,如一根一根的刺,扎的心痛,痛到极处,便是麻木。
听雪没有说话,他觉得他再残忍也只能到这一步,如今的他,已经失去了安慰她的资格。
听雪静静道,“你恨我吧。”
婉之仿佛自言自语,“你一定是在听顾娉婷报仇,因果报应果然来的快,我现在有多痛,当初你就有多痛,上天必是让我们这群孤独的人尝尽了那些痛才肯罢休。”
听雪叹息着拂去她额前碎发,婉之静若似水的眸子里映出他雪白的指,还带着她昨日咬的疤痕,“我知道你现在也不愿意见君离央,好好养着,即便你恨我,也总是要相信碧海潮生。终其一生,希望永在。”
婉之闭了眼,感觉到他的吻落在眉心,却再也没有他的守护之感,他带给她的只是一丝冰凉。
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一个人,他说,我们两个,知己也好,朋友也罢,亲人亦可,我只是想要护着你——
那一梦仿佛沧海桑田,早已老去,再也记不起。
“好好珍重自己,你和君离央才有明天,你的蛊已经解了,忘掉过去,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只要你愿意,我永远为你弹奏碧海潮生。”
婉之淡淡道,“怕是生生世世都不可能了——”
“好——”
他梦一般的最后一个字留下,那雪色在漆黑的眼前流过,直到再也没有声息,他和她,恍然陌路,诀别天涯。
直到睡去再醒来,可是到处都是空虚,睁开眼才看见枕畔那一滩浓血还有折断的箫,淡淡看过满目惭愧的苗矣,婉之又闭了眼。


、别睡,听我说话

“你原谅他吧,他废掉了自己的一只手——”苗矣想起听雪远去的白色身影,血还从他折断的手骨上一滴滴滴在黄沙,直滴落了一路,只觉得那样的人,世间残忍莫过于此。
苗矣却发现听到这句话,婉之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不禁长叹一声,他却没看见,沿着那眼角滴下的泪,落尽颈子里,像极了听雪滴落的血,她明白,她说生生世世再不可能听他弹琴,那么他废掉一只手,他是生生世世不再弹琴,不再**——

玉容清减,面色苍白。一夕之间,形容枯槁,眼波平淡无神。
如今的婉之似总也听不见周围的声音,阿音柔语哄她吃药,她也仿佛看不见,直到听到阿音抽抽答答的哭起来,婉之才微微抬眼,也没说话,配合的喝起药来,喝了几口,却又吐出来。
迷迷糊糊中半梦半醒,不知过了多久,才醒过来,觉得很吵,阿音见她醒来忙凑过来,“婉之——”叫了一声却又低头去擦眼角的泪,不忍看啊,婉之突然就变成这副样子——
启唇却终是说不出一句话,不知道端了什么过来,“婉之,你已经四天没吃东西了。吃一点吧。”
恰次时刻,苗矣匆忙的跑进来,跑到婉之面前焦虑道,“好姑娘,墨陵回来了,派了军队去抓听雪,他以为他害了你,你救救他呀——”
婉之无波的眸子微微动了动,依然没有说话,苗矣越发的急了,“不管怎么说,他是为了救你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
刚刚知道婉之醒来的墨陵已经撩帐大步走了过来,沉喝一声,“都出去!”
墨陵幽深的眸子怒海云涛翻滚,看向婉之时却只余百般怜惜,他将婉之轻轻的抱在怀中,痛苦的自责,“我还是没有保护好你——”
不过十几天,人已经单薄的像纸一样,仿佛随时便化了去,抱在怀内,却感受不到温度。
墨陵端了水过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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