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转江湖-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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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她小心避过调情嬉笑的男女,踏上楼梯。
脚下踩着织锦的毯子,杜一眼里细细的搜罗着苏子安,在楼上的过道里来回溜了两遍,还是没
有。
回忆起刚才门口的姑娘说的话,碧容,是叫这么个名儿吧?
杜一拉住一个经过的小婢,问:“请问碧容姑娘住在哪儿?”
小婢下巴朝那边一努:“右边顶到头开始数第三间。”
杜一抬脚要去,那小婢又道:“碧容姑娘今个被包了场子,公子换个姑娘吧。”说罢端着茶水
下楼去了。
杜一无语,苏子安你妹吖,包场子还叫我在外面等?!
杜一一间一间找过去,饶是再高档的青楼,古代的隔音效果还是不敢恭维,待好不容易找到那
间厢房门口,杜一简直松了口气。
深呼吸一下刚要敲门,里面传来一阵浪笑:“公子不要嘛!”
唉?
丫~卖~呆~?
杜一囧了,抬起来的手急忙放下,尴尬。
可是里面的活色春香是不等人的,春宵一刻值千金,杜一还在发愣,房里女子的娇嗔,男子的
低语和着笑声,还有什么东西翻到的声音,汇成令人面红耳赤的第二波传来。
杜一脸烧的发烫,感觉自己都僵在那里了。她动动手,脱线无力的思考了一下,欲转身离开。
杜一还未来得及动作,一道清冽而无温度的声音响起:“你为何在此?”
转过头,看到的是一着一身水蓝色白祥云绣纹锦袍的男子,在离她三步开外的地方,沉声道。
下意识的开口问:“你是谁?”
随后脑子里反应过来刚才听到的那声音,等等。。咋这么熟悉?!
杜一心中升腾起一个她无力面对的答案。
是季沉景。
难怪杜一没认出他来,季沉景今日没有戴面具,他易了容。
杜一转头,看到的就是一张英气逼人的面孔。
微抿着的薄唇,斜飞入鬓的长眉,有神深邃的双眼,此时由于正发火,眉心微皱着神色冷然。
杜一愣愣盯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错愕感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现在是神马情况?这是青楼这是青楼这是青楼。。。
她来也就算了,季沉景。。。也来?
不不不,还是应当说,季沉景来也就算了,她也来?
杜一凌乱了。
囧了,这叫什么?夫妻二人逛窑子不期而遇?
要不要这么狗血啊!
屋内愈加少儿不宜的声响让本来就不特别纯洁的杜一突然有了一种自己被捉奸在床的错觉。
没等她脸再多红一遍,季沉景一把拉起她的手,一言不发朝楼下走去。
杜一被他拉着跟在后头,不知所措。
被拉着出了倚醉楼的大门,杜一终于得以歇一口气停住步子,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抽了,没抽出来。
季沉景牢牢箍着她的手不放,沉着脸盯着她。
杜一看了他一眼,别过眼。
没见过季沉景不戴面具的样子,话说这人皮面具做的还真不错,弄的好帅啊,剑眉星目,薄唇
俊脸,柔中带刚的轮廓,这样发火都好看。
呸呸,自己这是走的什么神…
“季沉景?”为谨慎起见,杜一还是弱弱地问了。
季沉景眉心紧皱脸色没有丝毫改善,直接忽略掉这个问题:“为什么在这儿?!”
再一次听到这个声音杜一就放心了,确实是季沉景没错。
“听我解释听我解释。我是进去找苏子安的。”杜一老实道。
季沉景不说话。
这话听着也不对哈。。。
“是这样,他带我来看庙祭,本打算逛逛夜市就回,结果他临时有事让我在倚醉楼门口的等
他,我等的不耐烦了,就进去找他,没想到碰着你。”杜一强作镇定解释。
季沉景抱着双臂看了她两眼,面无表情吐出俩字:“上马车。”
“啊?”
“上马车。”
“苏子安还在里面呢。”
“无需管他。”
“别这样,他说好我等他的。我买的东西还没拎呢。”
“上车。”季沉景不带温度的再次重复,结束对话,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势头。
杜一不敢再多问,乖乖钻进马车。
马车开始走了,一时间车厢里一片静默,只有街道上隐隐约约的人声。
杜一不发一言,季沉景一言不发。
“何时出的山庄?”他忽然问。
“。。。辰时左右。”
“打算何时回去?”
“就打算等到苏子安就走,现在把他一个人扔在那儿,不好吧…”杜一想到这儿,急急道。
季沉景移开眼睛:“你很关心他。”
杜一无暇考虑季沉景说这句话的情绪,诚恳地解释:
“你这样带我走了,也不留个信儿,太突然了。”
马车里明明灭灭的光线下,季沉景的样子帅气的让人心悸。
话说这易容是谁给做的?未免太帅了一点。
逛窑子就用好皮相,和老娘上床都没见你这么上心过!
真是过分,自己还要在这里被人质问!
不知道怎么的想到这一层来,杜一突然悲愤了。
“以后不要靠近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你自己还不是去!”连贯着刚才的思维,杜一撇开头皱眉道。
“记着我的话。”季沉景丝毫不搭理她的愤怒。
“谁要你管!”杜一犟脾气上来了。
“季夫人,”季沉景垂下眼眸盯着马车里小几的桌角,淡淡道,“不要忘了身份。”
杜一有点恼,本来就是不情不愿还硬要装的贞洁烈女?再说不就去了青楼么,又没去牛郎店,
她一个女人去青楼又不干嘛。
就算自己理亏是了,何必拿身份压人。
杜一咬咬嘴唇,不想再理他。
——————————⊙﹏⊙我是表示两人又闹腾了的分割线————————————
倚醉楼。
回廊深处的一间厢房中。
微微支起的木窗,透露出一角夜色。
此处是三楼,那些颓靡的笙歌戏笑被巧妙的隔断,半点也听闻不到。
这是一处香阁。
有人拨筝,却是吭吭铮铮的不成调子。
古筝后面的西陵刺绣软榻上,苏子安斜倚着身子,懒洋洋卧着,伸出一只手百无聊赖的拨弄着
面前的焦尾古琴。
一旁莹白的瓷杯里,半满的酒水随着苏子安手拨动琴弦而漾出涟漪。
苏子安一个仰躺盯着雕花的房梁,轻声道:“怎么样?辨别的出么?”
屋内置一座玉屏圆隔,珠帘轻动,出得一曼妙的女子来,一身草浅绿的洒裙,下摆上是细碎的
鸢尾,衣袖轻扬,露出半截莹莹玉臂,纤纤柔荑捏着一方帕子的一角,再看时,她以将那方帕
子丢在苏子安脸上,神色颇为嫌弃。
一双减水双眸目光闲闲,玉面粉颊,黑丝轻挽,张口凉凉道:“你倒是清闲的很。”
“唔,”苏子安笑着摸下脸上的帕子,道:“我就不知有什么好不从容的,妙音姑娘不会连这
么个小忙都不帮吧?”
“是我太好说话,还是苏大公子觉得,我这大晚上的,就清闲的很?”对面的人儿婉婉坐下。
苏子安两眼一眯,嘴角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来,大睁了睁眼睛环视周围:“怎么我来的不巧,
有客?”
沈妙音负气微微将脸一扭:“有没有客,也不见得就接你这档子破事。”
“啊啊啊,若是季沉景来,哪档子事便都不是破事了。”
“你这破嘴还是这么刻薄不饶人!”沈妙音气的激他。
苏子安从软榻上坐起,摸起酒杯笑道:“你这脾气还是这样收拾不住,果然好脸色都是给阿季
预备着。”
沈妙音脸色挂不住要发火,苏子安举举手中的酒盅:“别气别气,我自罚一杯,是我有口无
心。”
沈妙音冷笑:“你哪里是有口无心,句句都说到点子上呢。你这是狼心狗肺。求我办事,倒还
来气我?”
说罢轻哼一声。
苏子安努努嘴:“行了行了,这实话果然讲不得。算我错好了。”
沈妙音不依不饶:“话都说完了就说什么讲不得,便是又如何?季公子就不像你这般随随便
便。”
“唔,他是不随随便便,就是悄没声息的季夫人都有了。”
“你少说那混话!”
“这又不是胡说,难道沈姑娘不知道。”
“季公子定有他的理由。”
苏子安抬眼打量房梁:“嗯,说的好。这阿季做什么都有他得理由,我找你就是不三不四?”
“可没人说你不三不四,就是看不惯你那不客气的样子。”
“客气又如何,终归还不是找你办事,何必来那虚的。”
想来苏子安向来言辞不饶人,沈妙音无心再和他闹下去,淡淡道:“帕子上有芙锦的味道。”
芙锦,东南之地用毒名家屿溪派之中独门培植的一种花草。
“芙锦,北方无法培植吧?”
“这你倒来问我了。”
沈妙音撩水在一边的铜盆里洗手。
“嗯,那谢过。”
“这会子倒又客气了么?”沈妙音垂眸轻笑。
“礼数还是当讲的,不多留了,还有事,沈姑娘安好。”
说罢苏子安起身,只觉屋中人影轻动,再看去,帘荡影移,晓月隐现,屋中再无苏子安的
人影。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今天的文在这儿啦~
涨收藏了,各种兴奋各种扭呀~!
看文愉快,亲们。
宝猪一号
2012326
、二两回忆
“啊啊啊啊啊啊!最近没有语言上的灵感!!!”杜一站在窗边大吼。
“不会呀,前个我拿姑娘新写的诗给阿青看,阿青说姑娘写的可好了。”
“啊?”杜一眨眨眼,“哪句哪句?”
“那句‘垂死病中惊坐起,笑问客从何处来。’阿青说用来迎客真是太热情了,说不愧是季
夫人,大有风范呀!”
杜一下矮了半截。
“还有那句还有那句:‘天赐黑眸,唯向光明。’阿青说虽然他听不懂,但是一听就觉得霸气
的很呢。”
是啊顾城叔叔的人比他的诗还霸气呢。。。
“还有还有,”八喜看杜一不答话,继续道:“那首‘天涯何处无芳草,这里不行哪里找,若
是实在找不到,不如就吃窝边草。’阿青说这让人豁然开朗,姑娘果然不是一般人,又直白又
贴近生活!”
“停停停,停停。”杜一阻止八喜继续把马屁往马腿上拍。
“八喜你给阿青看了多少啊?”
八喜眨眨眼:“没了没了,就这些。”
“哎呀内部机密不能外传嘛!”
“噢。。这就是姑娘说的——低调么?”
“对!”
“八喜懂了!”八喜作恍然装点点头。
杜一就惆怅了。
八喜,你不懂,不懂啊!
最近杜一的心情不太好。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但总感觉心里有个疙瘩一样,要解开又没有头绪,但是又
闷头闷脑的难受。
自从那天在青楼和季沉景狗血遇到之后,一种乱七八糟的挫败感就困扰着她。
杜一本来就不善于理清楚自己的感情,现下更觉得自己连对错都分不清楚了。
她买的那些东西,是第二天下午季沉景差人送了过来,一样不落。
杜一想到这件事就皱眉头,也就无力去思索为什么季沉景会知道她一样样的要买什么。
是苏子安告诉季沉景的也说不定,他俩不是好朋友么。
苏子安人虽然有趣,但是却不见得真的就容易亲近,杜一总觉得这个人看不透。这是出于杜一
的潜意识直觉,对于不对没法印证。
再者她到底是个名义上的有夫之妇,没的那想法去惹不相干的男人,所以虽然苏子安和她玩的
来,杜一倒也犯不着去惹这亮闪闪的浪荡子。
杜一也就奇怪了,季沉景这种性格的人怎知有苏子安这样的好朋友,真是搞不懂,难不成好朋
友之间也需要性格互补?
真是充满基情啊充满基情。
饶是连杜一这种思想传统的人都不免心下恶趣味的调侃起来。
杜一已经不想再强调季沉景行踪不定这件事了,最近又没怎么见着他,不见也好,省的两人尴
尬,要不怎么着,她是应该为自己一个女人家上青楼道歉,还是应该为一个妻子抓到自己丈夫
上青楼火冒三丈?
妻子火冒三丈,那前提也是有个男人在意你冒那火,你说说季沉景和杜一的关系,除了那纸婚
约的关系和豪华饭票的关系,有再多一点点的关系么。
嗯,有。
还有一夜情的关系。
我呸!
想到这里,想到那个自己被打昏的那晚混乱的洞房花烛,杜一心烦的皱眉。
感情架空神马的都无所谓,因为杜一真的不想跟季沉景扯上什么干系。
她承认她现在的生活有点废柴,或许,说不定,这也是自己心情不好的一个原因。
杜一沿着石径慢慢走着,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最近天气并不好,天气凉的紧了,暗沉沉的天色
只会让人更不爽。
走得有点脚酸,杜一坐在廊下的石凳上,盯着对面一丛丛深秋怒放、摇风而动的秋菊,心情低
落的无法形容。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