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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曲醉心(女尊)-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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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白柳面色发白,整个人也要随着那怀中似乎散尽最后一口气的身子摇摇欲坠,声音却仍旧一如惯常的平静。
  
  易曲正要慨叹,这叫白柳的女子果真不是一般……
  
  忽觉耳上一痛,易曲怔愣,就听得一阵劈头盖脸的怒骂声:“你倒救给我看看,救活了,我就准你入这结庐医馆,月银十两。”
  
  “师娘!!”朱扉惊呼。
  
  易曲先是一顿……还没人这么提过她耳朵,又听说可入结庐医馆月钱十两,她眉间一提,心里大概估算了一下,在这里食量月银的折合到现代的生活水平差不多月有六七千,唔……以后就可以不用顾虑的买肉买补食,她突然眼前又冒出昨夜身下瘦弱却敏感的大胆的醉心的样子,如果可以再莹润些,抱起来……
  
  朱英觉得自己肯定脸又青绿了,这个时刻她的脸上竟还能魂游天外,还露出一脸淫邪的笑,她有些后悔刚才的出口之言。
  
  易曲突然道:“扶他进去。”白柳却不动,易曲凝眉:“再不快些,就真的没办法了。”
  
  “真的……”白柳忽然又觉得怯懦了,她踏遍了这清渠县几乎所有的医馆,每一个大夫都只是摇头。
  
  “我一定会救活他,不过是为了我自己。”果然还是这个理由让她更有干劲些。
  
  白柳看了一眼半靠在怀中的主子,仍旧用无所谓的淡淡笑意看着自己,心中一痛,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她低敛着一下眉,不再去看怀中的人,只是朝易曲略盈了盈身子,四人一起进了结庐医馆。
  
  把那人安置在屋里,易曲深吸一口气,眉间忽然敛去所有的情绪,低下身子用手拨了拨那男子的喉咙间和左胸肺处的伤口,木着脸面无表情的对朱英道:“准备匕首剪刀纱布热水烈酒手帕口罩针线……”
  
  朱英撑大眼睛,还没等要揍这个目无尊长前恭后倨女人,就听得易曲对着朱扉与白柳:“你们两个看着门,不准有任何人来打扰我。”
  
  朱扉先是一怔,继而又开口要骂,这小霸王倒敢支使起她来?白柳也是一怔,她抿了抿唇,却立在床边只是直直盯着主子。
  
  “还不快去?”朱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的闷气,只是人命关天,她倒也想看看这易曲能有什么本事,救活这个明显只残喘最后一点气的人。
  
  那男子躺在床边,一直未停下来的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对着易曲道:“她……陪……我……”眼神的有些涣散,这三个字已经用尽了他最后一点力气,却是看向白柳,那神情里分明是说不留下她,他便不会治。
  
  易曲蹙了眉,朝白柳一点头:“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不准出声不准打扰不准阻止。”白柳似乎放下一口气,淡然朝易曲点头回应了下。就见朱英已经快速的准备好一切东西,易曲看了下东西还算齐全除了口罩,挑了盏油灯简单的消毒,易曲无奈只好找了长布蒙上口鼻。
  
  深吸一口气,拿起匕首,心中升起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只不过手术刀变成了匕首,且身边也没有默契的助手。
  
  易曲给那男子服食了麻醉散,让他暂时昏沉过去,易曲正要一手撕去他的喉间衣物,却见一只手快如闪电的挡住她,易曲横眉压着淡淡怒意:“怎么,我刚才都白说了?”
  
  见白柳硬压着下唇,手上却不敢放松,易曲微微直起身子:“你想要她死?”白柳身形一晃,却又加紧了几分手劲,他……若死了,自己也绝不会苟活。
  
  “行了,我早知道他是男的。”易曲翻个白眼,这清白比命更重要么,更何况做手术时,在她眼里他也只是一个比尸体多两口气的人。
  
  白柳手一顿,无措的看了一眼朱英,朱英也很配合的翻了个白眼,她看第一眼就知道了。
  
  白柳终于放开手,慢慢的退至墙边,易曲也终于紧了紧手,轻轻撕开那男子的左胸间衣裳,果然伤口之深差不多已经伤及肺叶,这还算好,易曲掀开他脖颈处的那一处剑伤,倒抽了一口凉气,她真怀疑她的喉管已经被扎了个通透,白柳随着易曲这一声忍不住绷直了背,却又立刻松下来,大不了……她陪着“小姐”一起去,这世上她除了“小姐”再也不认识其他人,她只知道自己一出生是为了保护“小姐”而活的。
  
  易曲摒去一切杂念,她闭了闭眼,手中的匕首准而快的切入他咽喉的肌肤,那断箭是要取出来的,还不能有一点差错,不然只怕稍一弯动就会要立刻断了他的呼吸。
  
  朱英则站在一旁脸色一白,她几乎已经能看见翻开的皮肉下隐隐的血肉,勉力忍住心中一股惊骇,抬头打量易曲,见她面色沉定手下的动作丝毫不歇,似乎极为熟练。朱英看着站在一旁半靠在墙边脸色愈发苍白,神色亦是惊骇的白柳,几乎忍不住要以为易曲在杀猪宰牛。
  
  “擦汗。”朱英回过神来,看着易曲眼神专注的盯着伤口,却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来,天本就有些热,易曲不过一会儿更是已经汗流浃背。汗珠已经要落入她的眼皮。
  
  朱英一舒气,却还是拿起帕子帮易曲擦去脸上的汗珠,眼神却忍不住落在易曲的手指过处,她的动作极为熟稔,似乎对每一块皮肉的害厉都十分清楚,且眉目间凝着的分明是医者才有的神态,还带着些许沉迷。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盘中一声脆响,却是断箭已经取了出来。易曲又利索的扒开他左胸处,正要划下去,忽听得外面一阵动响。易曲蹙皱皱眉,手上动作却并没有慢下来,刀锋已经要划入他深黑的伤口,却听得一阵熟悉的叫嚷:“朱大夫,救人。”
  
  易曲拿刀的手一颤,险险就这么戳下去,竟是楚冬人的声音,易曲凝了凝神,又要专心做下去,毕竟被打断之后的危险会更大。却听得哗啦一阵响,已经是有人闯了进来。
  
  “朱……”楚冬人的声音戛然而止,面色惊恐的瞪着此刻正一手鲜血,还正准备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往一个喉咙间正在涌着鲜血的女子身上扎去。
  
  易曲也是大惊,因为楚冬人背上负着的不是别人,却是醉心,身后跟着来不及阻拦的朱扉。
  
  “制住她。”易曲一声吩咐,正是朝着白柳,白柳也丝毫不犹豫的已经是压制住了楚冬人。看她那充满愤怒的样子易曲就知道她已经是误会了。
  
  勉强镇定的喘了一口气。看着一眼伏在楚冬人背上,原本挣扎不休的在看到易曲突然惊愕的睁大了眼睛的醉心。易曲淡淡的问他:“怎么了?”
  
  醉心一缩,他有些害怕易曲此刻的眼神。一种冷淡的没有感情的眼神。
  
  易曲一见醉心如此,心中立刻一紧,胸口有些闷痛,忽视了楚冬人的怒目,却也只是淡淡着神情再问一遍:“怎么了?”她本想去试一试他的额间,因着看他脸色有些发烫两腮染红,难道……也是发烧了?只是两手之间满是鲜血,她也只能淡站着。
  
  一时间屋内满是沉默。
  
  “我来看看他。”朱英接过话道,起身朝楚冬人与醉心走去。她看出了易曲的不平静,只怕这一乱之间风险更大。
  
  “有劳。”易曲抿了抿唇,定了定心神,看不出情绪。
  
  白柳略略放开些楚冬人,楚冬人正要发怒。
  
  “出去。”易曲淡淡一句。忽视醉心已经忘了挣扎,离去时略带暗淡的脸色,咬了咬牙又俯下身去。收了心神,一刀刀利落的划下去,屋子里只有一个人,静的易曲都能听到自己的带着些许沉滞感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易曲终于带着舒缓的表情抬起头来时,却发现屋内又多了一个人,白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进来。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面色苍白的主子。
  
  易曲抬起头:“如果他再过六个时辰能醒过来,就一定会活。”
  
  白柳面上先是一喜又是一怔茫然,如果醒不过来……
  
  “可能……会疼的受不了。”那麻醉散药效一过他一清醒,怕是会痛的连死的心都会有。
  
  白柳嘴唇发白,朝易曲欠身,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感激的话来,她……从没向谁表达过谢意。
  
  易曲朝她点点头,用手帕擦了擦额间的汗珠,就抿着嘴唇出了门来。
  
  醉心……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电脑短路,修好需要一段时间,据说是我曾经把板蓝根冲剂还有可乐弄在上面的后遗症。。。。。。
用我爸的电脑太不习惯了……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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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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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银子的药

  易曲一出得门来,就见醉心脸颊酡红,半倚靠在凳子上,楚冬人则站在他身后,用半边臂膀撑着他虚软的身子,脸上带着一点害羞与喜悦的颜色。
  
  易曲眸光一沉,虽说她对楚冬人并不讨厌,甚至觉得她的冲动多少还对了她的胃口。但是此刻她却觉得心中一股怒意升腾开来,看着楚冬人羞涩的笑意与触碰到醉心的手臂,她觉得一股翻江倒海的酸意涌了上来。
  
  易曲抿着嘴唇,面色比做手术时更沉硬几分。楚冬人看到易曲出来时,面色也沉下来,她虽然知道了易曲刚才是在救人,却还是免不了对她有气,她都能感受得到醉心在她背上的片刻僵硬。
  
  “烧的不算重,吃两贴药就差不多了。”朱英提笔写起了方子。
  
  醉心本来一直垂着脸,听的朱英这一声却是往另一个方向说的,忍不住抬起脸来,见易曲出来,脸上立刻露出一点笑意,眼神忍不住朝易曲的手上瞥了瞥,刚才妻主满手都是鲜血连衣服上也占了些。他当时有些吓住了,又见妻主脸上突然带着不如以往的淡色,心里忍不住有些害怕。
  
  听朱大夫说,妻主……好像是在为那个人治伤,不能打扰。如今见易曲净了手出来,身上的点点血迹也确实不是她的,才松了口气。
  
  易曲本来心中极度压闷,醉心这一笑,却叫她心中立刻变得坦然轻松了,她自己似乎都能听到一阵硬质沉闷的东西碎裂的声音,只觉得心中一轻,也露出笑容来。快走了几步,站到醉心背后一只手臂半拥着他软绵的身子,低声道:“叫你昨夜不要胡闹。”语气里却是带着笑意。眼神却是警告性的瞥了一眼楚冬人撑着醉心的手臂。
  
  楚冬人大窘,脸色一红,就像被烫到一般立刻缩回手臂。
  
  而醉心在听到易曲的那一句话原本就烧的有些热红的脸,更增了艳红,他不能自己的想起昨夜里自己主动的样子。那一刻他甚至庆幸过自己幸好不会发出声音,不然……不然……
  
  易曲一出现立刻三人之间气氛大变,不过那二人唯一相同的反应都是脸色大红。朱英与朱扉都忍不住看了眼那两个突然莫名脸红的人,师徒俩对望一眼也一脸莫名。
  
  “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朱英一边收拾了药方要交给朱扉去配药熬药。
  
  “我没说他一定能醒过来……”易曲一手挡住了朱扉要接去的药方,一边拉了张凳子坐在醉心旁边。开什么玩笑,就凭朱扉那性子指不定又配错药煮坏罐。
  
  朱扉气结,她那是什么眼神。
  
  朱英眉一横:“那你就带着你的药篓走人吧。这单退烧药方一两银子。”醉心猛然抬起头,一……一两银子,他……他不要治了,本来就没什么事,以前发烧他也是撑着就过来了。
  
  “别乱动。”易曲一边紧了紧半揽住醉心的手,一边看了看手里的方子,都是些普通药材,连二十文都不到的材料。
  
  “我也没说他一定醒不过来……”易曲无奈的扬眉,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绝对的事,一边把那方子递给了楚冬人:“你去煎药。”又转头对朱扉道:“配完药拿给我看看。”
  
  ……
  
  楚冬人一噎,却在看到醉心略带着虚汗的面红的脸颊时,把话收了回去。
  
  朱扉面色一青,还没入馆呢,就这样对她不客气。但是一想到如果师娘真的收了易曲为徒,自己就不用每天对着那分不清的药材,又生生的押回去了。于是两个各怀心思的女子都灰溜着去一个抓药一个生炉。
  
  朱英眼一瞪:“那你就继续去扛你的米袋。”
  
  易曲眼白一翻,她瞒着醉心这么久,虽不是有意,就这么一下被朱英戳穿了。她虽然没有告诉醉心自己具体是在做什么。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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