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下凡记-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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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三个人眨眼上了一颗树。
“是谁?!”身后的男子突然大声喝问。
乖乖,原来这个陶国师耳力这么好,连衣带与空气的摩擦声都听得出来,身上的功夫定也深不可测。
“母皇,你害我的好找——”脂颜直接从屏障的上边跳了过去,疾风一扫,藤蔓上的叶子摇摆起来,她定身站在了女皇面前。
“蝉儿给国师见礼,国师终日不见,原来是在陪着母皇,那蝉儿就放心了。”抬头,啊——怎么陶敏农突然变了样,根本不是什么邋里邋遢的样子,明明就是一个精干、帅气的优秀男子,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再看女皇和国师二人,还真是郎才女貌的,般配得很。
“你害的我等了一个多时辰?什么重要事务连母皇宣见也不来?”格桑靠在陶敏农身上,身上是普通女子的服饰,除了头上的绿头金凤钗,丝毫看不出一点皇家味道。
“母皇的事情儿臣大约能猜出来,国师与母皇若是能携手千秋,儿臣万般恭贺。”脂颜躬身朝着二人行礼。
“刚才你有什么难处理的事务吗?为何久久不到?”格桑皇帝有些嗔怪的语气。
“母皇,以前你每天早朝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如此,一天不得休息,实在辛苦。现在儿臣有个特别好的想法,以七天为限,每上五天休息两天,休息时只在听政殿设临时听政的值勤官,周而循环,各部署刑司皆如此,民间也可效仿,如此一来,有劳作也有间歇,是乃遵循自然休养之道。母皇以为如何?”
格桑皇帝看了看陶国师,两个人都笑起来。
“你想偷懒就直说吧,摆什么堂而皇之的理由啊——反正以后由你主政朝堂,跟你母皇有什么干系?”陶敏农一副不屑的样子看着脂颜。
“国师此话差矣了,脂颜坐了这些天之后突然想到母皇已经坐了三十几年,那辛苦程度自然不言而喻——要不然,我怎么能如此支持母皇去和国师……”后话没说,却在心里嘀咕道:游山玩水、卿卿我我去?
国师瞧着脂颜的脸色在变,明显是威胁她不要信口开河。
陶敏农搂着身边的格桑,从脂颜身边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他不能再跟这个小女人说话,一不小心就会被她气的冒泡。
格桑走过几步远后突然回过头,朝脂颜温柔的一笑:我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
三个男人都从树上跳下来,站在那看脂颜冲着那两个已经消失的背影出神。
从这天开始,脂颜正式接任纹水国的女皇宝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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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五章 女皇被扰的后果很严重
更新时间2012924 9:32:00 字数:2207
红绡罗帐敞开着一条缝隙,满室熏着淡淡的百合香,此时天光已是大亮了,忙忙碌碌的宫差们在各处检点,然而这里还是静悄悄的,无一点声响。
女仕走进来的时候,闻听床榻上轻微的声响,细碎的像秋天草地里的蟋蟀。一条玉臂从那缝隙里垂落下来,藕白的光洁的一段,即便是女子也顿然联想进那罗帐内的酣睡者是如何生香活色的一副样子。
朝中以左司马为首的所有谏臣今日都齐聚到万合殿,非要脂颜纳了他们的谏议,而最合适的时机就是这个时候。
自从脂颜正式登基第一天,这新皇上任的三把火着实的让大臣们恼火了:说什么天地万物自然春秋四季皆宜有更有替,就是整了个名堂要以七天为周期,每五天休息两天,在休息时间内各皇臣国戚均修身养性,早朝也免了,只留一两名执勤官员处理日常琐事。而在两天之内,女皇她老人家绝不办公,让大家请勿骚扰。
众臣极力反对,一致声言说自纹水开国,如女主无重恙则绝无不早朝之礼。朝堂上一派紊乱,大家吹胡子瞪眼,就差直接说脂颜不勤政了。
但,脂颜自是有备而来,不慌不忙从眼皮下扬起一卷东西,道这完全是遵从了本国民众的意愿,然后开始罗流出一大堆证据,有名有姓,有根有据,有鼻子有眼,更惊奇的是各项统计数据精确无比,显然不是莫须有的捏造出来的。
民意不可违啊,最后蝉女皇一派温和的语气,却是坚决要执行这个不早朝的计划。最后,没有人明显支持,除了反对的,就是不吭声的。
一个早朝僵持不下,足足对峙了近三个时辰,君臣皆不让步。右丞相适时提议说,不妨先休息一天,既可以顺应了民众的意愿,也不会耽误了军国大事。
此语一出,众臣松了一口气,蝉主也松了一口气,大家都退了一步,于是就改成每七天休息一天。
而今天,很不幸是女皇休息的时候。
女皇休息,众人都会离寝宫远远的,但凡她被吵醒必是一顿狂风骤雨。随手抓住的东西能扔出去的基本都被扔碎,甚至连前一天深夜办公用过的宝玺也在第二天早上被扔出殿外,若不是被冷面接住,怕是那千年红宝玉石雕就的物事就被摔成几块了。几次之后,寝宫寝殿里再无任何玉杯玉盏盆景吊栏等易碎的小东西,凡是留下的都是坚如铁石,不怕摔的。
这样,大家都放心了。
但,即便如此,一觉就能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还是很少。臣子们不来,仕女们不来,黑子廿朝安冷面他们三个也会来,而且,也常带了公务来请示。迷糊间,不胜其烦的时刻,无论是什么奏章都会得到满意的答复,一个字,全部准奏。
“准”字出口,她立刻重回太虚,连刚才准奏的是什么也丝毫不记得的。
所以,这当然是是以左司马大人那般文臣认为的最佳请旨时机。他们不能集体进女皇的寝宫,只在皇上召见接待外臣的万和殿里等着。
他们早就在宫里托了人,知道万无一失的,这条谏议已经议了三四个月,每次都被女皇以国事繁累,容后另议为由拖延着,可她们这些为人臣的不能再耽搁,这件事不仅是皇家的家事,也是拉拢众臣的手段,是定乾坤的大事。女皇可以不急,她们焉能不急?
仕女运了半天气,鼓了半天勇气,往殿门口迈进一小步;又运了半天气,鼓了半天勇气,迈进两小步……
头皮上的发开始根根直起,声音也不是从自己口腔里出来的了。颤颤悠悠,细细微微的,实打实是阎罗殿里跑出来的女鬼。
“皇…上,左…司…马大…。人…有急…事启…奏——”
眼见那条胳膊倏的收回去了,然后那红绡白罗的帐子里窜起一个人影,说人影不对,其实她的行动比魅影还快。
“滚——”声音气急败坏。
一道白光“唰”的打中了仕女的头,顿时一道鲜红的血流下鬓角,顺着发丝蜿蜒到脸颊。若不是她的亲哥哥遭了官司,左司马大人答应和刑部及典狱司沟通,再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来啊——
这样的遭遇已经算是轻之又轻的,若是刚巧皇上睡的不舒服或是做了什么噩梦,直接拿了宝剑冲出来杀人也是有的。
可她——还得把左司马的奏折说完啊,要不然,自家哥哥还是没个救——
左司马大人仅知道圣上这个时候被人缠烦了容易准奏,却不知那必要看来的人是谁才行——凭她一个宫廷女官,怎么能做到?
可是,她也无法请得动那三个神仙似的人哪——人家哪里会买她的帐,那三人从来对圣上都是言听计从,不是万不得已,他们才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皇上呢?!
哎,她可真是接了一个难比登天的任务!
不能走,也不敢走,血流下来也不能擦,里边的人早已翻回身在床上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睡得着。
侍女得站着,若是不行,就直接站到女皇醒了为止——可是,左司马说了,不能等女皇睡醒,睡醒了就办不成了?!
血越流越多,头上是绽开了一道伤口,瓦白的地面渐渐凝成一小滩红黑色。
头晕起来,眼睛看着周围一切都模糊了——她撑不下去了。
身子倒下去的时候,觉得落在一个怀抱里,还有低微的叹息声。有人从她手里拿了那奏章,然后她就晕过去了。
本来今天他不想过来,料想脂颜也不会这么早醒来的。可是,他睡不着了,干坐着也无趣,想着就来外边看看,顺便看看有没有因为扰了脂颜的睡眠而被打中的倒霉女子。
冷面从纵情阁来到脂颜的寝宫,一路想着千万不能扰的她醒了,谁知刚到就看见一名女官头破血流,状似晕倒。他赶紧贴身上前,将她扶起,拿了她手中的奏章——
原来,是朝堂的奏折。
展开看,若是急事,他就帮着办了,以前他和廿朝安、黑子也这样偶然经过,顺便帮着这些女子办了朝堂的急事。
可这件事——似乎——不——能办?
但看这朝堂左司马的口气,此事干系重大,看起来是小,实则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不办,只怕朝堂之上脂颜还需要和那些谏臣拖延周旋,不如就帮着办了。
以脂颜的聪明,即使准奏,也必有应对周全的方法。
冷面此时下决定,让脂颜后来的日子变得有些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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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六章 愁人
更新时间2012925 13:35:38 字数:2589
纹水的皇城,车水马龙,人流如织,热闹非凡。
蝉女皇即位半年多以来,彻底铲除了之前姬煜欢摄政时埋下来人心浮动的隐患,纹水只有这一位当家,连老皇上都退隐了。
从皇宫里传出来的八卦消息说,这位女皇很美,但是又很懒;很和善又很无情。不过也有人说,女皇是多情人,因为她对她的三个男宠极其宠爱,夸张的说法是有时他们和她几乎君臣不分、尊卑倒置。关于女皇的传闻是百姓们津津乐道的事情。
纹水皇城正中的位置是一个供人们买卖交易、杂耍玩乐的空场,这块空场是自女皇颁布要实行“六加一”的休息制度以后才建的,每到集体休息的时候,小酒馆的跑堂、药店的伙计、旅馆的主簿等各行业的人就都来这里逛逛,这个空场的规模便越来越大了,人声鼎沸,像赶庙会一样。
这个日子并不特殊,可今天这空场上的人已经摩肩接踵,并且都伸长了脖子朝一个位置看。远处的灰白色的墙上贴出了一张皇榜,皇榜的内容让所有的人都兴奋不已:女皇要选美,以充实**,延绵子嗣。
这个消息在人群中传开,人人都喜上眉梢,皇宫已经有近十年没举行这样大规模的选美活动了,尤其是这种民间百姓都可以参加的大规模选美。格桑皇帝时,只选过一次,后来基本都是由朝臣举荐俊美多才的自家儿郎,听说这次是女皇点头同意的,民间普选加官方举荐,实在是一件盛大的喜事。
凡是家中有俊秀男儿的人心中都极其兴奋,即使自家的儿郎不被女皇选中,露了这次脸之后也说不定会被其他皇亲国戚选中,一入侯门则是满门生辉。
这个消息从纹水皇城几夜之间就传遍疆塞小镇,皇宫要选美了,谁家儿郎不想一试身手,看看福星是不是会照到自己头上?
“皇上,关于在全国范围内进行选美以挑选适龄男子充斥**的事情微臣已经在加紧准备,请万岁示下!”
早朝,一向没什么大事,全国各处祥和安定,无灾无害,上次纹水趁乱出击虽然并没有摧毁风烈,但风烈国也早已元气大伤,更加上洪水过后,灾民流徙,风烈自顾不暇了,构不成威胁了。
脂颜早朝,一般都提不起精神,处理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比如什么“老将军一生戎马,应该加爵封地”“吏部和户部因为一件官司来回扯皮”……如此种种,听得她昏昏然。
一大早,左司马这一启奏让她瞪圆了眼。这左、右司马加四大御史针对充实**、皇家子嗣等问题已经来来回回启奏了无数次,每次都被她打哈哈糊弄过去,这次,怎么突然就说已经开始大规模选美了?她什么时候答应要选美了?
她现在这具身子可是晚秋蝉的,选了一堆男人进来做什么?若是真选进来了,长期不搭理他们早晚也会出问题,况且白耽误人家青春男子的年华,这样的缺德事让她干——这不是自损寿数吗?
“慢着——颜大人可否说的清楚些,皇宫要选男侍面首总要本皇点头,我何时说过要选美了?”脸拉下来,一点好颜色也没给。
左司马颜真早已料到皇上有此一问,她弯下腰,拱着手,“启禀万岁,关于陛下**空置、皇家子嗣稀薄,臣私下揣测陛下可能在朝堂之上不便多说,十五日之前,臣便与右司马和几位御史大人到万和殿请旨,等候近半个时辰后,陛下的内宠近侍欧大人来到万和殿告知臣等,说陛下已经应允此事。于是臣等欣慰,不敢多耽搁,当日与吏部、户部等众大人将此消息发布出去,现在纹水国上下皆感陛下之福德,欢欣不已。”
颜真也不抬头,声音平静,毫无感情,生怕惹起脂颜的火。
脂颜听他说完,心里明白了,这事情定是自己熟睡,赶巧碰上冷面来巡殿,结果她稀里糊涂就答应了。
可如何是好?
“不知陛下还有何吩咐?臣等不遗余力,必将此事办理妥当。”颜真继续说,皇上要是不再说啥,这事可就坐实了。一国之主,君无戏言。
脂颜瞪着颜真,不说话。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