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恍如隔-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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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令许世颜紧张的宫宴在这天晚上到来了。
青砖红墙，琉璃瓦，宫殿在灯火的映衬下凝聚着威严和肃穆，殿内传来的丝竹声倒是打破了这一份压抑。
“怎么办、怎么办。”许世颜紧张地抓住程纪谦的手摇晃，晃得程纪谦眼花。
程纪谦伸出手将她的手稳住，轻轻安慰道：“你一定会做的好的，不要给自己泄气，你要相信你一定能跳好。”
“可是我还是很紧张，心扑通扑通跳得特别快。”许世颜焦急地说，“而且那些小姐们可是从小就学习舞蹈。我这半吊子……”许世颜声音越来越小，她意识到她本来应该是要会的。
两人都不再说话了，静谧的狭窄空间与“吱吱”摇晃的马车声形成鲜明对比，三辆马车压着青石路。
“老王妃，王爷，王妃，二少爷三少爷，宫门到了。”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各位娘娘。”三人行礼。
“免礼，永亲王赶紧入座吧。今日算是家宴，诸位不用拘礼，随意就好。”一身龙袍的大明皇帝端坐在龙椅上，右下方是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连蒂公主，左下方是倍受宠爱的沐贵妃，之后就是后宫中有些地位的妃嫔们。还有各位皇子、公主、王爷及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们，其中包括学士府一家。
“是，多谢皇上。”众人齐齐回答。
“晚宴开始吧。”皇上下令，众人举杯畅饮。
一个个身着粉白服饰的舞女踏乐而来，诸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那百名女子有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漫天花雨中，一女子如空谷幽兰般出现，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似是丛中的一束花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肢，绽放自己的光彩。引得众人拍手叫好。
可是这看得许世颜却更是紧张了，抿着唇一声不发，手悄悄地在袖中紧紧地握成拳。
“世颜，不用太担心。放轻松，别紧张。”程纪潇看着紧张到不行的许世颜说道，平常很从容淡然，现在倒是知道害怕了。
“嗯，我知道，可我控制不住。”许世颜仍是绷紧全身。
对面的易子璇见状，和自己哥哥说了什么，然后悄悄踱了过来，对许世颜说：“王妃，记住，意动身随，力在其中。 高者运腰，发力奇巧；中者肩胯，不上不小；低者走步，其形必误。慢慢来，不用急。”
“皇上，臣女亦做了准备。”待舞蹈结束，坐在沈丞相旁边的沈信之发出声音。
“哦？不错。那信之你先来表演，我们的永王妃等会儿压轴啊。”皇上笑着拍了拍手，表示对此事很满意。
沈信之从位上起身，向皇帝行了一礼，待侍女们准备好后就坐，双手抚琴，指尖轻扬，琮琮地的琴声响起，行云流水。
任常人都看得出沈信之练琴是刻苦的，许世颜虽然不太喜欢她这么张扬的一个人，但也不得不佩服她，这的确需要下一番苦功夫的，那像她，唉，无一技傍身。
随着最后一个音飘到空中散去，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这次该轮到许世颜了，许世颜施施然走到中间。奏乐响起，许世颜缓缓抬动双手，却迟迟没有接下来的动作，许世颜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无助得眼泪就要从眼眶中飙出，许靖看着自己的女儿呆在原地既是不解又是着急却无能为力，而一旁刚退场的沈信之则是幸灾乐祸的冷眼旁看。
这时，程纪谦起身从程纪潇怀里要来玉箫。
箫声响起，许世颜明白程纪谦想要帮助她。许世颜慢慢闭上双眼，感受他的箫声。
云袖轻摆，纤腰慢扭，却还是僵硬，飘丝绦随着箫声舞动，笑容荡漾在小脸上，裙摆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扬，笛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地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群裾飘飞，整个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一曲完毕，两人相互对视一笑。结束后，许世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程纪潇看着自己的大哥，嘴角一抹笑，看来大哥和世颜大嫂还真是很配的嘛。
所有人似乎依旧沉浸在这箫声，这舞蹈中，久久才反应过来，鼓掌。
“好。”皇帝拍手称好，“雏凤清于老凤声啊！丞相、学士，令千金们果真是柳絮才高，才貌双全啊，将女儿们教的如此出色，这是我朝的光荣啊，令朕大开眼界啊。”
“不敢，不敢。皇上谬赞了。”两人拱手谦虚地答道。
“王太妃，您儿媳妇真不错啊，与我们永王爷真是夫妻情深，这门亲事我看真是对了，如果老王爷还在世的话，也会称赞的。两人站一起，多美啊。”皇上高兴地看着这一对璧人，面露赞扬之色。
“多谢皇上夸奖，我对我这儿媳妇也是满意的紧啊。”王太妃脸上是掩不住的满足之色。
在座的所有人都是笑容满面，除了沈信之，整场下来，除了不住的看着程纪谦，也没见她有什么其他动作了。
坐下的许世颜捧着茶杯喝水，放下杯子刚想说什么，一张嘴就被程纪谦塞了一筷子的糕点，程纪谦挑眉问：“又想谢我？”
“嗯嗯嗯”许世颜含着满嘴的东西含糊不清的应着，突然想到什么，接着看着程纪谦傻笑。程纪谦怔了一下，好像心里有个什么急急地跳动了一下，赶忙把眼光瞥向其他地方。
“那个沈小姐好像一直在看着你。”许世颜似认真地思考，说道。
程纪谦看都没看沈信之那边一眼，“吃你的东西吧。”然后夹了很多食物给许世颜。
“不要了、不要了，晚上不要吃太多东西！”许世颜皱着眉头说道，把程纪谦夹来的东西都放到了程纪谦的碗中。
两人在说着自己的话，却没发现其他人异样的眼光。众大臣都在窃窃私语，“永王爷和永王妃可真是恩爱啊，两人互相夹菜，大庭广众之下旁若无人，还亲密地靠在一起在说些什么呢！”
晚上永亲王府
朦胧月色，伴着两个心情极佳的两人
一路回到房间，待两人都洗浴完毕，各道一声晚安就睡去了。毕竟忙了一天了，两人都很累了。这一夜，两人好眠。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楚迹
清晨的阳光是一天当中最好的，不冷不焦，恰到好处。
第二日皇上差太监来了。
“王爷，昨晚宫内各娘娘都丢失了首饰。皇上命奴才来告知王爷一声，看王爷这有什么线索。”
“昨天？”许世颜回想了一会儿，“对了，王爷，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我们入宫之前……”，对程纪谦说。
“啊，是有这么一回事儿，那几个太监是吧。”程纪谦突然想到，打断了许世颜还没说完的话。他们想起来了，昨天晚上进宫的时候就看到有几个太监正往宫外走，本来当时天也黑了，而且当时他们又没有管那么多其他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有在意，现在想来那些太监还真是有点奇怪。
“嗯，是吧，我也这么觉得。”许世颜点点头。
“那几人是有些奇怪，不过你当是太紧张，我也无暇顾及他们。”听到程纪谦的话，许世颜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脸上一片绯红。
“我去通知一下二弟处理这件事，你自己呆在府里吧。”说着踏过门槛朝外走去。
许世颜瘪了瘪嘴，哪次不是自己呆在府里头啊？这话说的……
“哦，对了。以后不准叫我王爷。”程纪谦想到什么又回过头来说。
“那我叫你什么？”不叫王爷？他不就是王爷么。
“你叫我夫君我想我不会介意的。”说完程纪谦就笑着离开了。
等到程纪谦走了之后，许世颜马上跑到珠云的房间里查帐，王府里待大丫环是不错的，有自己独立的房间。这样一来，许世颜做事情就方便多了。
许世颜一手办起来的娉婷轩已经逐渐步入了发展正轨，有了酒楼的收入做原始资金，
娉婷轩能够说是有了足够的资本在这里站稳脚跟，并且以一发不可收拾之势发展开来。这里女子那么多，几乎是男子的两倍，专门生产女子用的物品，购物的人数也就多了起来，而且娉婷轩东西种类多，精致既新颖。这里可谓是成为上至官家太太小姐，下至普通女子必入之地。更为特别的地方是每样物品的数量不超过三，这样就避免了各种撞衫撞物的几率，按照许世颜的看法是，没有几个人会愿意与别人用一样的东西。
娉婷轩主营胭脂水粉，许世颜将各种绿色、自然、护肤融入其中，蔬菜和水果成为其原料。将以前不能实现的，有想法的统统付诸实践，不过这也多亏了电视节目的熏陶，不然她许世颜哪里知道那么多，最多知道黄瓜片贴脸。许世颜意将娉婷轩打造成女性一站式购物天堂。女子需要什么，娉婷轩就设计什么，完全以女子为主导。
为此，许世颜还专门去拜访了被尊称为“紫府胭脂之神”的新柔，向她请教。制作了木樨清露、茉莉花露……妆粉、胭脂等。
娉婷轩也有专人负责看管，珠玉、小宝便是主力军。许世颜已经嫁入王府，便不能常出门，一般借口买东西，让珠玉去探探情况、小宝则负责沟通和跑腿，文清风和文煜也会来帮忙。
起初的时候，很多东西都是障碍，不过只要跨过这一道坎，其他的就好说了。
这天早晨
许世颜向王太妃请完安后，提到她想回学士府看看，王太妃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说要回学士府自个去就是，不用来报备。若是程纪谦在府上，就拉他一块儿去。
许世颜回到学士府与许靖唠唠家常后就出来了。
接着往娉婷轩方向去。
“老板，楚公子邀您倚香楼一聚。”娉婷轩的代理掌柜对一身男装的许世颜说。
“楚公子？”许世颜正在翻帐目，听到代理掌柜说，手停在了刚刚翻好的一页。
“楚公子好像就是京城里有名的第一商人。”一旁的珠云说，其实这也是她不久前听来的，想着许世颜应该不会知道这个人。
“他找我会有什么事呢？”许世颜小声嘀咕。
“你回话过去，就说我有事，去不了，多谢他好意了。”许世颜对代理掌柜的说。
“楚公子命我来邀请你们主子去一趟倚香楼。”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进来了。
完了，逃不掉了。许世颜心里想，可她偏偏不能叫上倚香楼的掌柜，要知道倚香楼的掌柜可是她和文煜聘来的金牌掌柜，可这样一来两边就联系上了，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得自己上了。
“你回一声，我稍后就到。”不管了，豁出去了，许世颜对着那传话的人说。
许世颜带着珠云来到倚香楼，由小二带到雅间。
刚在门口站定，门就开了。
“楚公子？”许世颜询问，看着门口含笑春风的男子。
“正是在下。阁下应该就是娉婷轩的老板吧，还不知公子贵姓？”楚际看到眼前的人是个略带娘娘腔的公子，眼里的笑意增了一分，仍有该有的礼数。
“陈。耳东陈。”简洁。婆家程，去掉后鼻音，陈，也差不太多。
“原来是陈公子，久仰久仰！”楚际抱拳拱手，陈？。
久仰个啥呀，连姓什么都不知道还久仰，虚伪！
“陈公子进来说话吧。”楚迹侧来身让许世颜进来。
“不知楚公子叫在下来有何贵干？”许世颜走了进来，在椅子上就坐，开门见山，直接地说。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听说陈公子经营的娉婷轩有声有色，特来讨教讨教，看有什么好法子。再说了，我也想个陈公子交个朋友。交朋友，吃饭应该是很平常的吧。”
“讨教不敢当，好法子也没有什么，只是用心经营而已。至于交朋友，四海之内皆朋友，倒也无须如此阵势。”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还把人叫过来，只是吃饭交朋友么。
“说的在理，不知陈公子需要喝些什么？吃些什么？”楚际转移话题。
“吃喝就不用了，在下还有要事缠身，若楚公子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许世颜可是急着回王府。
“陈公子请稍等片刻，陈公子真是快人快语。实不相瞒，我很喜欢娉婷轩！我想开个分行，不知陈公子意下如何？”
“楚公子真是谬赞了，以楚公子的实力还需要开别人的分行么？”许世颜很惊讶，搞不清楚楚迹要干什么。他都号称第一商人了，怎么又会对一个小小的娉婷轩感兴趣呢？再说了娉婷轩卖的跟他也不对盘呀。
“陈公子不用谦虚，若是实在为难就算了，就当我开个玩笑。”楚际笑着说。
“其实，做经营，我觉得就是要把自己当做客人，想想自己需要什么，这样才贴近他们，才知道我们需要做的是什么。所以，我并不觉得开个分行就能怎么样。”
“不知娉婷轩还有没有其他老板？”楚际这话一出，让许世颜心下一惊，他怎么会这么想？难道他说的是清风么？
“不知道楚老板是个什么意思？”许世颜没有回答，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然是反问楚际。
“也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和娉婷轩的人交个朋友……若公子还有什么事的话就先去办吧。”
“那告辞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