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香如酥(出书版) 作者:雪灵之(架空)-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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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火泉,又飞快地落回山体,东天云在岩浆起落的间隙疾飞而出,鲲鹏顾不得鳞叶的杀招,急旋向后迎上东天云。东天云浑身还带着炽烈的热气,与海上潮湿的空气一遇,形成薄雾,轻灵潇洒地在呼啸而来的鲲鹏背上站稳。鳞叶的杀招此时已经劈到,东天云抬手甩出一道雷焰,啪的巨响,化解了鳞叶的杀招。
鳞叶没想到东天云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愣愣地看着他站在鲲鹏背上缓慢向他飞来。
东天云看了他几眼,淡漠地说:“即使我化为灰烬,也不许有人向胜寰府叫嚣。”
鳞叶一凛,郁沐知道不好,喊了声:“手下留情!”不过为时已晚,东天云的手指轻描淡写地一弹,一个团雷击向鳞叶,鳞叶还想挡,法器刚一挨上团雷就被轰成碎片,那雷直接击中他的胸膛,整个人瞬间化为齑粉,洒落海面。
郁沐脸色难看,东天云用眼梢瞥了瞥他,冷声说:“以后管好你们天族的狗。”
郁沐没有答言。
众仙仍在鳞叶就这么被打得灰飞烟灭的震惊中没有回魂,香苏一点儿都不觉得君上暴戾,反而觉得很解气。看他站在鲲鹏背上慢慢向她飞来,她鼻子一酸竟然哭了。离得近了,东天云身上的炽烈热气也散了不少,香苏这才看清他的样子其实有点儿狼狈,长袍的下摆被烧得残缺了,甚至那一头她暗自羡慕的乌亮长发的发梢也被烧焦。他向她一伸手,她赶紧用力抓住,飞快地跨上鲲鹏的背,“君上……”他的手火烫,一想他差点回不来,眼泪就哗哗地向外涌。
“好了,我回来了……”当着都在看这里的仙人们,东天云故作平静地摸了摸香苏的头。
听他这么平常地说回来了,香苏突然就满腹委屈,她多担心哪?听那些坏人说他死在火山里,她多难过?哇地哭出声,就差连他一起埋怨了。
东天云无奈地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实在可爱,只好把她搂入怀中,轻拍她的背算是抚慰,“香苏……”
听他喊她的名字,香苏又辛酸了,平时觉得他讨厌,可如果他真没回来,谁给她好吃的,谁给她出气,谁……能这么酥麻麻地喊她?她双手按在他的腰上,踮起脚就在他的唇上亲了亲,她真的很感谢他平安回来。
东天云倏然扭开头,那个吻便飞快的结束了,香苏疑惑地看着他白皙的脸上一片红晕,这是怎么了?到底被火山烧坏了吧?她又着急。
近处的元厚和青岁都很不知死地扑哧笑出声,东天云狠狠地瞪他们一眼,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完全没效果。
元厚又笑得风情四溢,“哎呀,小云,何必不好意思呢?哦,对了,你们家酥饼今天出风头了,看样子要招不少桃花,我劝你先下手为强,先把这坑占上。”
东天云的脸色恢复正常,看了眼怀里的香苏,“是么?”
元厚坏笑着看远处一脸落寞的拓赢,点头说:“是。”
青岁拿袖子遮着嘴巴,笑得很贼,“你们看,小红蛇气得要吐血了,真可怜。”
香苏扒着君上的胳膊看她,觉得青岁姐姐这幸灾乐祸的样子真没品,不过看看赤琳头也不回的驾着凤凰飞走了,她还是很高兴的,至少她不会又来缠君上,迁怒于她。
东天云催动鲲鹏,元厚妖妖道道地招手,“这就走?急着干什么去?”
东天云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觉得你的建议不错。”
元厚挑眉很猥琐地一笑,“今天你元气大损,还行不行啊?”
东天云瞧都不瞧他,催着鲲鹏就走,香苏探出他的怀抱向他和青岁姐姐挥手道别,元厚还很郑重地说:“别忘了……小酥饼还没到五百岁!”
香苏莫名其妙地抬头看君上,他又冷冷眯眼了,她真怕他对元厚帝君不利,元厚帝君虽然有时候疯疯癫癫的,可他是好人!
回了胜寰府,鲲鹏在胜云殿前的玉台上停住,东天云拉着香苏进了殿门。香苏还是第一次进胜云殿里面,瞪大眼睛四处看,她的流苏殿都有那么多好东西了,这里更是宝物堆山积海吧?结果有点儿失望,陈设很古朴,大椅子大桌子,气派是气派,空荡荡不像住的地方。绕过屏风是一道有珠帘的门,香苏眼睛亮晶晶地四处扫,原来这里就是君上睡觉的地方啊。君上的床很大,床帐上是淡墨山水,除了几颗夜明珠,君上的卧房也没什么好宝物嘛。君上没有停步的意思,绕过床边的一个小门,里面还有名堂,香苏笑嘻嘻,越往后走是不是越藏了好东西呀?
出了门竟然就是后院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假山上流着水量丰沛的瀑布,聚集成一个大池,池子是用黑色的玉石打磨后铺砌的,水润在上面晶莹奢华又不与山石产生突兀感。池水应该是温泉,水面萦绕着雾气,香苏发现雾气并没随风四散,池上应该有结界,抬头细看时,果然山后探出来的花树叶子和花瓣都掉不进来。香苏叹为观止,君上真是个会享受的人。
君上一直不说话,香苏认为是分别时元厚帝君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让君上不高兴了。
东天云沉默地脱去被烧毁的外袍,信手变出一把精致的剪刀,回头瞧了香苏一眼,抬了抬手,香苏已经被训练得很有眼色了,立刻狗腿兮兮地上前接过剪刀。东天云也不说话,款款坐在黑玉池边,背对着她。香苏心领神会,跪坐在他身后,细心地为他剪焦掉的头发。
“香苏。”他低低地喊了她一声。
“嗯?”香苏全神贯注地剪着头发,不甚留意。
“你……想和我一直在一起么?”他语气平静地问。
香苏一愣,握着剪刀停下来,一直……是一辈子吗?他们的一辈子太长了,一直在一起?她还打定主意他铸好剑以后就回青岁府去呢。
见她没有回答,东天云缓缓转过身,坐着的他正好与跪着的香苏平视,他什么都没说,只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香苏险些握不住剪刀,搞不清是心发麻还是身子发麻,当君上这么看她的时候,她窝囊地觉得,就是他要她的命,她也愿意给。
“嗯……好啊……”她其实还想讲讲条件,比如不要对她阴阳怪气啊,不要一生气就让她吃闷亏啊,可“好啊”刚说完,她就被他搂住,还扑倒在黑玉池边。“小心!”她手上有剪刀呢!
东天云看也没看,手一挥,剪刀便从她的手上滑脱,哗啦作响着在石台上滑开很远。
对君上又来“谢”她,香苏倒不怎么意外,可是他非要压在她身上吗?嘴巴又要忙,她有点儿喘不过气来了!她嗯嗯呀呀地抗议,在东天云听起来却是极为娇媚的诱惑了。他又吻了一会儿才抬起头,香苏大口大口地呼吸,抬起腿用膝盖顶了顶他的腰,“君上,你不要压我,很难受。”
东天云低低一笑,“我也很难受。”
香苏不服气地嗤了一声,他压着她呢,难受什么呀!香苏发现他又那么看着她了,那双漂亮的眼睛一下子就把她的魂魄都吸进去,尤其离得这么近,鼻尖都快要碰在一起,她招架不住啦!
“香苏……”他低声喊她,语气有点儿缠绵,香苏觉得自己一下子就瘫了,这是什么妖法?她也要学!“如果真决定了,是要进行订约仪式的。”
有仪式啊……香苏手被他压着,只能仰起下巴望天做思考状,“那……”她转了下眼珠,又看他,“君上能保证这辈子对我好,不向我发火,不暗害我,不一生气就不给我吃好东西,不让赤琳再用火烧我,不让鲲鹏再用嘴啄我……”她费尽心思,把桩桩件件能想到的要求都说出来。太专注了,都没发现君上已经起身,抱起她走进水池。
水池的水有些热,还深,香苏觉得一下子浮在水面踩不到底,只能紧紧搂着君上的脖子。
君上微笑的时候,香苏也忍不住要和他一起笑,“嗯,都答应。”他很痛快地说。
香苏没想到他今天这么大方,如果这些都能办到,一辈子跟在他身边也很好!她喜笑颜开地去“感谢”他,这回他没有躲开,反而咬着她的嘴唇倒过来“感谢”了她,直到都有些喘才彼此分开。
“以后有人的时候,不可以这样谢我。”他说的时候,悻悻地板起了脸。
香苏点点头,他却又“谢”她了,唇齿缠绵地说:“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可以。”
香苏挂在他的脖子上,疑惑而又悠闲地一下一下踩着水,“君上,仪式是要脱衣服的吗?”
东天云抿嘴一笑,“是啊,我帮你脱,你帮我脱。”
香苏再次眉开眼笑,君上脱掉了她的衣服,她也扒光了他,觉得很平等,不再受压迫。水面雾气腾腾,香苏只看见君上线条完美的脖子和肩膀,被水汽润泽后,君上的皮肤看上去比她这个泡过清泽池的都好,她忍不住摸了摸,都想咬一口了。君上也摸她了,香苏觉得很正常,跟着他学,也捏了捏他的胸膛,硬硬的,什么都抓不住,只能蹭一蹭。
她觉得君上的喉咙咕噜一声轻响,身上一凉,他把她举出了水面,他也踩着台阶上到池边,把她放在黑玉上时,香苏有点儿不乐意了,“凉……”
君上又压住她了,他的声音也闷闷的:“一会儿就热了……”
仪式开始的时候,香苏又一下子用膝盖顶开他,哼哼唧唧地说:“疼……”
君上听了,低低一笑,说不出的魅惑娇娆,他又“谢”她了,时间有点儿久,香苏觉得自己长久呼吸不畅,脑袋一片空白,等尖锐的疼痛骤然袭来时,她哇地哭了,想扭动甩脱却发现手脚完全被君上制住。
“这……这是什么仪式啊!!”香苏哭着控诉,觉得好像又受骗了。
东天云的额头浮起一层薄汗,苦笑了一下,“永远在一起的仪式啊,看,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他抬了抬身子,香苏仰起脖子看了看,还真是……
第18章 以末为准
香苏难受得昏昏沉沉,后脑一下一下撞着黑玉石台,虽说不重也让她觉得天旋地转。君上额头的汗滴落下来,有一滴掉入她的眼睛,辣辣的疼,想用手擦,胳膊又被君上一直用力地抓着,香苏更大声地抽泣,有点儿抗议的成分。君上听了她的哭声,反而动得更快了,轻轻发出又像难受又像舒服的轻吟。香苏眨了几下眼,才看清了君上的神情,他眉头微微蹙着,眼睛幽幽地像要滴出水来,眸子也就越发的黑了,一眼陷进去滋味销魂蚀骨。“君上……”香苏的声音起伏不定,轻喘着这么一叫,东天云直觉一股酥麻从心底流窜全身,竟是他从未领受过的快慰。香苏其实只想问问他是不是也和她一样难受,没想到刚这么一叫,君上像是疯了,弄得她一下像要断气,连话都说不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香苏觉得被他抱着进入暖暖的池水,身子轻松了,脑子也渐渐清晰起来。
东天云一直抱着她,本来就又小又轻,借助浮力在他怀中更是柔若无骨。她睁开眼睛看他的时候,他的心像被羽毛轻拨的丝弦,原本带有几分稚气的小脸经过这番欢 爱,染上了轻浅的艳色,更显得清丽绝世。他忍不住亲了亲还泛着樱色红晕的娇嫩脸庞,她不安地轻咬嘴唇,他又恋恋不舍地瞧着那一双娇润的嘴唇……
“君上,”香苏皱眉,好奇又困惑,“你……也疼吗?”她记得君上被汲风剑的戾气伤得满手流血神色也没半点改变,从火山里跳出来浑身都冒烟了,照样面不改色,可刚才他都哼哼了,不会是比她还难受?
东天云僵了僵,无语地看了她一会儿,忍笑又无奈地说:“是啊。”
香苏若有所思地点头,看来承诺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代价还是很重大的。
“疼?”君上低着嗓子轻声问她的时候,她会忍不住微微轻颤,要说这种感受……香苏搜索枯肠想对自己解释,这感受就像被喜欢的人调戏,又有点儿高兴又有点儿不安吧?她走神了,直到君上用中指点上她的眉心,灵力汩汩流入她的元神,香苏才大惊失色。
“不用了,君上!”渡灵力这种事是消耗对方修为的,就好像她在喝君上的血,吃他的肉一样。她急急向后躲,想阻止君上这种自毁的举动。
东天云也适时停手,“给你的这点儿修为,足够你在我铸剑期间自保。”
香苏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君上这也想得太长远了。能不能自保她不知道,反正她不难受了,浑身舒坦。有了精神她开始一下一下用脚丫划水,东天云看了一笑,指点她如何游泳,没想到香苏学法术笨头笨脑,学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倒是一教就会,不一会儿就能像只小狗一样刨着水欢快地游来游去。
东天云也不再管她,兀自到池边拿香露沐浴。
香苏悠闲地刨着水,绕着东天云慢慢地游,君上幽黑的长发飘在水上,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