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世子妃(连载中)-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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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药吧!”容景见云浅月进来,面色恢复一如既往,温声道。
“嗯!”云浅月也不矫情,点点头。女人嘛,都有那么点事儿,出糗就出糗了,若是一直害羞下去以后还怎么混?她对外面喊了一声,听雪、听雨连忙端着温水走了进来。
云浅月坐在软榻上,容景挽起袖子起身站了起来,开始给她伤口换药。
绢布扯开,果然伤口已经结了疤,如容景所说,仅是表面结疤,要想全部都结死大约还要几日,但这已经够让云浅月佩服容景的医术了,果然不是盖的。她不由赞了句,“医术真不错。以后我再受伤,就靠你了。”
容景手一顿,语气有些沉,“整日里胡言乱语,以后再不准受伤。”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哼道:“也不想想我是怎么受的伤?还不是因为你!你若是不愚蠢,我至于受伤吗?”
容景沉默,过了片刻道:“我以后不再愚蠢了,所以你也不准再受伤了。”
“你说不准就不准?你是我的谁?”云浅月不屑地撇撇嘴,见容景停下动作,她立即催促,“快些,我饿死了。你弄完我好吃饭。”
容景深深地沉沉地看了云浅月一眼,忽然垂下头,有些自嘲地道:“你说得对,我不是你的谁。你愿意受伤以后尽管受,除却这一次外,我再不会管你死活。”
云浅月心底一颤。
容景手上动作利索,很快就给她清洗换药包扎好,起身站起来,看也不看她一眼,抬步向门外走去。
云浅月一愣,问道:“你要去哪里?”
容景一言不发,挑开珠帘,出了房门,举步迈入雨中。
云浅月想也不想就追了出去,冲出房门,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她身上,她眼睛不适地闭了闭又睁开,伸手一把拽住容景衣袖,恼道:“没看到在下雨吗?你要去哪里?”
“回府!”容景吐出两个字,依然不看云浅月。
“你不是过两日才回府吗?如今说走就走?”云浅月问。
“我和你半两银子的关系都没有,我又不是你的谁,我留在这里做什么?你以为我很清闲吗?奉着自己好好的府邸院子不住跑来这里受你奚落嫌弃白眼。本世子还没这么廉价。”容景甩开云浅月,面无表情地扔下一句话,举步向外走去。细密的雨帘将他围拢,月牙白的锦袍顷刻间就淋上细密雨水斑点。
云浅月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站在原地看着容景离开,一动不动。
“小姐……”听雪、听雨本来在屋中侍候,没想到本来好好的二人话不投机突然就翻了脸,她们吓得赶紧追了出来。就见容景离开,云浅月站在雨中。二人连忙用自己的衣袖一左一右给云浅月遮住雨。
云浅月看着容景身影头也不回毫不留恋地出了浅月阁,心中有些恼有些怒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缠绕,让她只觉得心中被一团乱麻捆住,吐不出又发作不得。
“小姐,外面在下着雨呢!景世子就这样回府会淋坏了身子,您……”听雪大着胆子出声。这些日子她觉得景世子既然留在小姐房间日夜照料,绝对是喜欢小姐的,小姐虽然看起来很是厌弃景世子,但是能为他挡暗器想来也不是不喜欢景世子。本来她以为这二人从此以后会好上,不成想却是出了这等事情。
“是啊,小姐,景世子身子一向很弱,若是淋雨大病一场……”听雨也急急出声。她不明白往日小姐和景世子拌嘴都会一揭而过,今日怎么就翻脸了。尤其是在这等情况下。谁淋雨伤了身子都不好。
“爱走不走!回屋!”云浅月忽然恨恨地撂下一句话,推开听雪、听雨,快步进了屋。她有病才追出来。
听雨、听雪对看一眼,又看向门口,哪里还有容景的身影,连忙追进屋内。
云浅月进了屋子一屁股坐在软榻上,骂了一声“神经”,又想起自己那句话说得的确伤人,但往日里她说得比这话重百倍冷嘲热讽的都有过,偏偏今日他发了脾气,心中虽然后悔,但让她再追出去一次是万万不会。脸色阴沉地坐着,暗自气闷。
听雪、听雨进了屋,见云浅月阴沉的脸色,对看一眼,都不敢再说话。
“小姐,饭菜好了,奴婢给您端来吗?”彩莲将那些被单被褥送去了涮洗房回来,脚步轻快地进了房间,没见到容景,讶异地问:“小姐,景世子呢?”话落,她这才发现云浅月脸色不好,立即噤了声。
云浅月抬头看了一眼彩莲,对她道:“他离开了,你去给他送一把伞,别说是我让你送的。”
彩莲一愣,她虽然不太聪明,但这种情况大约也能想象小姐和景世子又闹翻了。点点头,连忙退了出去,很快就拿了一把伞跑出了浅月阁。
听雪、听雨暗暗松了一口气,想着小姐还是关心景世子的。希望景世子能明白。
云浅月想着他怎么也照顾了她两三日,外面还下雨呢!她不能太不近人情。这回滚开最好,最好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虽然这样想着,但心底还是说不出的不舒服。
不多时,彩莲去而复返,手中的伞同样拿了回来,她走回来对云浅月怯弱地道:“小姐,奴婢追出去的时候景世子已经上了马车走了。”
“弦歌回来了?”云浅月一愣。
“好像不是那个叫弦歌的护卫赶的车。”彩莲摇摇头。
不是弦歌?难道他早就准备离开了?云浅月对彩莲道:“你再去一趟大门口,问问守门的侍卫,那马车是什么时候停在门口的,再问问赶车的是什么人?”
“是!”彩莲转身又走了出去。
云浅月起身站在窗前看向窗外,这时细密的雨忽然大了起来。她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更觉心情阴郁。
听雪、听雨站在门口,大气也不敢喘。
不多时彩莲又打着伞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道:“小姐,那马车是刚刚来的,据说是宫里的孙嬷嬷赶的车,孙嬷嬷刚到就碰到景世子要回府,孙嬷嬷下了车,让那马车送景世子回府了。孙嬷嬷自己先去了老王爷那里,说一会儿上小姐这来。”
“嗯!”云浅月听不出情绪地应了一声。想着他倒是运气好,有现成的车坐!
“小姐……您和景世子怎么了?要不要奴婢再追去将这伞送给景世子?”彩莲等了半响再没听到云浅月声音,轻声询问。她总归是云浅月的近身之人,比听雪、听雨胆子大敢问。
“他都坐了马车了,哪里还用得到伞?不用理会了!”云浅月忽然转回身,想着她来哪门子的气和不舒服,她不是一直都期待那个混蛋离她远一些吗?如今远了岂不是更好?这样一想,气也没了,压下心底的不舒服,坐在桌前,对彩莲道:“饿死了,赶紧吃饭。”
“那奴婢这就去给小姐端来。”彩莲退了下去。
“奴婢们也去!”听雪、听雨跟随彩莲之后也退了下去。
不多时三人将饭菜端来,云浅月拿起筷子用膳,却总觉得饭菜到嘴里不是滋味,但她依然吃了很多,直到再吃不下才放下筷子,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进了浅月阁,她抬头向窗外看去,只见赵妈妈领着孙嬷嬷走了进来。
二人一边走一边笑着说着什么,两张老脸笑得像花一样。
云浅月看着二人,心情忽然好了很多,她对彩莲等人摆摆手,“将这些撤下去吧,端一杯热茶来,请孙嬷嬷进屋。”
“是!”彩莲等人连忙将桌子收拾了,摆上热茶。
“老奴奉皇后娘娘之命来看望浅月小姐,顺便给浅月小姐送皇后娘娘给王妃绣的祈愿符。”孙嬷嬷在门外恭敬地道。
“进来吧!”云浅月缓和了声音道。
赵妈妈上前挑开帘子,孙嬷嬷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锦盒,恭敬地递给云浅月。云浅月伸手接过打开,见里面躺着大小不一的七个祈愿符,绣线精美,绣功高绝,她赞了一下,问道:“这些都是出自皇后姑姑之手吗?”
“都是出自娘娘之手。王妃的忌日是七月初一,还有两日,浅月小姐千万别忘了那日晚上去王妃的坟前将这个烧了。”孙嬷嬷嘱咐道。
她娘的坟前在哪里?云浅月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好!我知道,请姑姑放心。”
“老奴恭喜浅月小姐成人!等老奴回宫去禀告皇后娘娘,娘娘定然会高兴的。”孙嬷嬷又笑呵呵地道。
云浅月眼皮翻了翻,没想到古人还挺在意这个,笑道,“那就谢谢孙嬷嬷了!”
“浅月小姐客气了,从您受伤后这两日娘娘就一直寝食难安。您只要养好伤,皇后娘娘就宽心了,老奴也是高兴的。”孙嬷嬷连忙道。话落,她看了一眼四周,低声道:“娘娘还有两句体己话命老奴转达给浅月小姐。”
“你们先下去吧!”云浅月意会,对彩莲等人摆摆手。
彩莲、听雪、听雨、赵妈妈等人连忙退了下去,并且关上房门,走远了些。
“浅月小姐,娘娘说您不愿意入宫也不愿意嫁给太子殿下她知道,她也不愿意你再入宫步她后尘。景世子……娘娘说景世子太好,遭了天妒,才大病卧床十年,如今也只是好了一半而已,即便以后全好了,他太过复杂,也实非小姐良人。况且皇上龙心难测,荣王府和云王府屹立百年至今,支系庞大,即便景世子喜欢您,对您不同,皇上也是万万不准许荣王府和云王府联姻的。所以,为了避免小姐以后受难痛苦,若是您对景世子有什么心思还是最好绝了。而且景世子大才,云端高阳,您又是这般名声受累……若是出了变故关于您和景世子的,皇上必定会保景世子而舍您。到时候恐怕就难以收拾了。”孙嬷嬷压低声音,垂着头,不敢看云浅月,一字一句清晰地道。
云浅月眼睛眯了眯,看着孙嬷嬷,并不言语。
孙嬷嬷抬头看了云浅月一眼,从她脸上看不出情绪,她垂下头,又压低声音继续道:“娘娘说若是你真喜欢容枫公子,娘娘是同意且欢喜的。容枫公子虽为荣王府旁支,但从文伯候府独立门户后,就与荣王府疏远了。如今文伯候府就他孤身一人,背后无甚太多援助,若是您嫁给他,必会简单许多。还有容枫公子回京参加武状元大会,无论和染小王爷最后谁输谁赢,容枫公子大约都会得到皇上重用的。若是容枫公子也喜欢您,皇上想要容枫公子忠心不二,也许会同意您嫁给容枫公子也说不定。”
云浅月继续沉默,并不言语。
孙嬷嬷明显感觉到来自云浅月的压力,让她这个在宫中生活了半辈子的老嬷嬷都有些承受不住。这回不敢再抬头看云浅月,继续将话压低声音说完,“娘娘说您也快及笄了,再不能胡闹下去了。即便表面胡闹些,但您心里也要有个谱,皇上如今什么想法谁都说不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时刻是关注着云王府和浅月小姐您的。只要行错一步,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小姐凡事还是要想清楚,三思而后行。说有什么事情小姐可以去宫里找娘娘商议。娘娘虽然不得皇上宠爱,但夫妻半辈子,还是了解皇上的。但分能助小姐一臂之力,定然不会袖手旁观。那日观景园之事是老王爷想要试探太子殿下,早就知会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迫不得已才配和太子殿下的。娘娘说就算您不是她的侄女,她看在已逝的王妃是您亲娘的份上也会帮衬着小姐的,希望那日之事小姐不要对皇后娘娘心存芥蒂。”
“娘娘就说这些,老奴都转述完了。”话落,孙嬷嬷垂着头再不开口。
云浅月没想到她刚刚和容景出了这件事情孙嬷嬷就来对她说了这么一番话。她心中此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想冷笑,又笑不出来,想恼怒,又无从发泄。若是那日她没在皇宫藏着听见皇后和明妃一番话的话,她此时定会将孙嬷嬷怒打出去,但偏偏她那日听见了那一番话。知道皇后是一番好心,她这个姑姑似乎真对她极好。偏偏那日她初来乍到阴差阳错遇到了她配合夜天倾演了那么一出给她半分好印象也没有的戏。导致即便知道她对她很好后也亲近不起来。
她这个皇后姑姑这一番话不得不说分析的极为透彻,可见良苦用心。那日她派孙嬷嬷去大约就是想说这样一番话敲打警醒她的,偏偏她受了伤在府养伤,这才派孙嬷嬷来转达。
云浅月压制住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清声问孙嬷嬷,“我姑姑派你转达的这一番话可同时转达给我爷爷听了?”
孙嬷嬷一惊,似乎没想到浅月小姐如此敏锐,恭敬地垂首,“皇后娘娘特意让奴婢先去老王爷那里转达给老王爷,之后若老王爷允许再来转达给浅月小姐。奴婢刚刚已经转达给老王爷了。”
“这么说是我爷爷同意这番话?”云浅月挑眉。
“老王爷听完后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让奴婢将皇后娘娘给王妃绣的祈愿符给小姐送来。”孙嬷嬷摇摇头,低声道:“老奴觉得是老王爷默许了,所以就将皇后娘娘的话转达给浅月小姐了。”
“好,我知道了,辛苦嬷嬷了。”云浅月点头,又道:“你告诉姑姑,我知道该怎么做。她不必太过操心。”
“是!”孙嬷嬷恭敬应声。云浅月的话虽然极少,但经此一番,她也敏感地察觉浅月小姐绝对不像外面传言一般。这等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