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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焰雪炎雪.--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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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蠢钝如我,这下才意识到,前任男友遇上了现任男友,火星撞地球了。丁晓的眼神在警告我,如果我敢不上他的车,后果将会非常严重。赵文俊显然对他产生了敌意,他并没有把这个和他一样高大的年轻男子当作女友好友的弟弟,或许把他当成了不识相的人,或许把他当成了…情敌,他实在是帅得过火,帅得足以抢走别人的女友。
  
  “我们一块儿去吃饭吧,我知道有一家菜馆很好吃。”我自作聪明地作茧自缚。
  
  没法子我怕啊,我怕丁晓一个不高兴当着赵文俊的面把我扛起来扔车里,怕他一个不高兴就和赵文俊打起来,怕他混混的劲头一上来就把人往死里打,更怕赵文俊也是个中高手,双双打得血流成河…我想,我是不是成了祸水,那种我最讨厌的脚踏两船的祸水…
  
  “小秋吃饭啊,发什么愣?”赵文俊夹起一块麻辣鸡块放进我碗里。
  
  丁晓马上把鸡块夹回盘里,淡淡地说:“她不能吃辣。”
  
  祖宗啊,现在就是整盘辣子我也要吃下去。“我能吃…”我正要夹起鸡块他就挡开我的筷子,用汤勺乘了几个清汤丸子放进我碗里。
  
  “吃这个。”
  
  赵文俊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忙以最快的速度夹起鸡块塞进嘴里,随即就被辣椒呛了。丁晓递来一碗汤,我接过大口喝下去,喝完才发现那碗是他的,那汤是他喝过的。天哪,天哪,天哪…
  
  “呛着没?” 赵文俊关心地问。
  
  “没…”他没生气…我刚这么想他就站起身,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时间不早了,客户公司那边我还有事,你们慢慢吃,小秋我等会儿打给你。”说完他就走出了餐馆。
  
  “丁晓你…”我想骂人。
  
  “吃饭。”
  
  “吃你个头!”
  
  “你想吃?我砍给你。小姐请给我一把…”
  
  “我把汤全泼你脸上,你信不?”
  ※
  丁晓气走了赵文俊,以后的几天他都没有打电话给我,我本以为他不是小气的人,不会对一个小鬼…对啊,他根本不知道丁晓只是十七八岁的小鬼。完了,我觉得我要失恋了,更完了的是,我竟然一点不担心。我是个薄情寡意的人。
  
  我担心的是家里的事,担心丢失的宝马车找到没有,又不能打电话回去问,我知道爸妈不想我担心。尤其是老爸,他起先还不想告诉我。
  
  这天家里终于来了电话,车没找着,事情闹到了法院。律师说因为老爸向车主开了张停车票据,保管合同成立,所以这场官司怎么都是输,现在就看能不能少赔一些。
  
  “要赔多少?”
  
  “那是辆新车,最少要赔人家三十多万。”老妈像是带着哭音。
  
  “妈你别担心,才三十多万,我们家还赔得起…”拿出全部家当的话。
  
  “赔,拿什么赔,你爸把全部的钱都拿去搞矿山去了,还向银行贷了款,这没个半年一分钱也拿不到。”
  
  “妈你真不用担心,你闺女我现在还是挺成事的,如果真要赔,我来想办法。”大不了把自己贱价卖给公司。 
  “不说了,你爸不让我和你说的。记着回来一趟,把证给拿回来。”
  
  “恩。”都把开采证的事给忘记了。
  
  我准备去找丁晓,一出卧室就见他在门外,吓了我一跳。
  
  “找我?”他手指上转动着一个钥匙扣,环扣上只有一把钥匙。
  
  “矿山的开采证在你哪儿是吧,拿给我…”
  
  “你怎么不问这是什么钥匙。”他把钥匙拿到我面前晃悠。
  
  “什么钥匙,金的银的?”我看了下,一把很普通的钥匙。
  
  他收回钥匙捏在手中,“这是张爸爸给我的车库钥匙,你们家车库的钥匙。”
  
  “那给我吧。”
  
  “你真想不到?”
  
  “想不到什么?”我问,他也奇怪,一把钥匙我能想到什么。
  
  “有了钥匙,车库才没有被撬开,车才会丢,车丢了就要吃官司,就要赔钱。”他字字句句地说。
  
  我慢慢懂了他的话,一股寒流从脚底涌了上来,脸上冷得起了鸡皮疙瘩,脑袋有一瞬麻痹。
  
  “什么开采证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无证采矿,严重的话是会坐牢的。要把不严重变成严重也很容易。”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应该破口大骂,喉咙却被鸡骨头卡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说过张秋,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说过,你不要和他结婚…”阴谋得逞他该得意才对,可是他在颤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害怕得颤抖。可笑,倒像是我欺负了他。
  
  我终于发出了声音,“我是不是该配合台词问一句,丁晓,你的目的何在?”
  
  他从衣兜里拿出一本证件,是驾照,翻开凑到我眼前。
  
  “我不懂…你的出生日期!”整整提前了四年!
  
  “我可以和你结婚了…”
  
  “这算什么!”我打掉他的驾照,在脚下狠狠地踩,“学黄世仁?你就是黄世仁,我也不是那好欺负的喜儿!”
  
  我欲哭无泪,这么荒唐的事居然会发生在我身上,我不懂,“我不懂,我不是大美女,不是大才女,什么都不是,怎么会要人费这心。如果你觉得不甘心,那我告诉你丁晓,我喜欢你,你追了这么多年不上手的老女人早就喜欢你了,这样甘心了吧,这样够了吧。如果还不够我…”
  
  “不是,我不是!”他按住我的手,喊得比我大声,“我就想和你一起,你要结婚,我就和你结婚,不要和他,我和你结婚,我和你不好吗!”
  
  “你妄想!”
  
  “我妄想,妄想我也要想!”他抓住我一只手提得很高,我的腋窝就快要被撕开。“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他问。
  
  “真是好啊。”纠缠中突然响起第三个声音。
  
  丁辰!她什么时候上楼的!丁家不是没人吗!
  
  “不用看电视就有肥皂剧看。”她拍掌冷笑着。33 屈辱
  
  “真是好啊,不用看电视就有肥皂剧看。” 丁辰啪啪啪拍了很久的手,冷笑的样子格外刺眼,印象中她只对最讨厌的人这样笑,像是高中时的妖艳班花。
  
  “松手…”我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丁晓一松开手我整个人就靠在了墙上。
  
  他上前一步把我挡在身后,“不关你的事。”
  
  “呵,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张秋。”她还是那样冷笑,也不叫我小秋了。
  
  “丁晓你走开。”我伸手推开他,转过拐角下楼,眼睛盯着每一阶楼梯怕脚下踩了空。
  
  出了门我走到花苑最远的一个小公园坐下,正是晚饭的时间公园里人很少。我是懦夫,我不敢面对丁辰,解释的话只有留给丁晓留来说,她听到了多少,丁晓又会对她说多少。
  
  我的腿还在哆嗦,我怕得要死,二十几年来是第二次这样害怕。
  
  上小学时午睡过头错过了期末考,当老师把我拦在考场外的时候我想死的心都有了,走在大街上横穿马路,心想被车撞了也好。后来想起就觉得好笑,就为这点小事就要死要活的。事情总会过去的,没事,就算被爸妈、被丁爸爸丁妈妈、被所有人知道了事情也会过去,没事,以后再回头看这也是小事一件,没事的…
  
  听到熟悉的音乐声,我恍惚了很久才发现是手中的手机在响。
  
  “喂…”
  
  “你在哪儿?”
  
  “公园。”
  
  “闲情好啊。”
  
  “丁辰,别这样和我说话,丁丁,我也会受不了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我站起身走出公园,边走边哭,边哭边看有没有人在看我。
  
  她静静地听我哭,过了一会儿说:“你快回来,我等你。”我没回她,她又说:“回来,屋里就我一人。”
  
  我在小超市买了纸巾把脸擦干净后才回去,没有期望丁辰给我好脸色,她也确实没有好脸给我,冷冷的目光很扎人。我刚坐进沙发她就站起来走去倒水喝,然后手拿水杯靠着茶柜不再坐回沙发。
  
  “你打算怎么办?”她问。
  
  “他都给你说了?”我问。
  
  “说了,全说了。”
  
  我咬唇,全说了是多‘全’呢。
  
  “你打算怎么办?”她又问。
  
  “我…没打算怎么办…”
  
  她咚地把水杯砸在茶柜上,我抬起头看着她。
  
  “没打算怎么办?你就是这人,又想把事推给别人?我告诉你张秋,你们的事我没闲心也没兴趣去管,可是绝对不准扯上张爸爸!你们要殉情也好,跳河也罢,害了张爸爸我给你没完!”她一脸愤恨,好像那不是我爸而是她爸,我被她激怒了。
  
  “你也不看是谁害的,是你的宝贝弟弟!你不去找他,凶我干什么!这些话你去说给他听啊,这是我的错?是我错了?”
  
  “你好意思说不是你的错,真是应了那句话,会咬人的狗不会叫。以前我就觉得奇怪,他那一副谁也管不了的样子为什么单单就听你的话,还以为你心里装着刘星谁也入不了你的眼,你坚贞烈女的样子倒是装得好啊,一点看不出你们老早就勾搭上了!”
  
  “丁辰!”我喊住她,她的嘴巴毒,可是从来不用来对我。“我是你说的那种人吗?”
  
  “不是吗,在浴室淋浴你也任由他进去,你说你是哪种人,当初怎么就看不出你也是有招的人!”
  
  “我是哪种人,哪能比得上你,我那些招哪比得上你的千分之一,梁柯宇那样的人都给你上手了,谁比得上你!”
  
  说完这些话我马上就后悔了,这是和她相交十年来的第一次争吵,女人一吵架就口无遮拦,再好的朋友也是。她大概也知道说了重话,很久都不再开腔,端起水杯想喝却没喝,又放回了茶柜。
  
  墙上的钟走了一刻后,她走过来拿起包挎在肩上,最后说了一句。
  
  “该说的话我都给他说了,他这回是铁了心的,你如果劝不住他我只有告诉我爸妈了。”
  
  我想求她别告诉他们,可我们才吵了一回,我拉不下脸。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呆呆坐着盯着对面的大花瓶。曾经自负地以为自己在丁晓心中有一个不一般的位置,没有人可以取代的位置,他对谁不好也不会对我不好,所以在他面前我恃宠而骄、任性妄为,谁也没有见过我这样的一面。我想,如果有一个永远不会伤我害我的人,那人一定是丁晓。
  
  我高估了自己。
  ※
  十点,有人开门回来了,是丁晓。最近丁爸爸应酬多,丁妈妈在旁陪着,两人常在半夜才回来。
  
  他提着两袋东西,走过来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然后转身上楼。我没动,他又返回来打开袋子,从里拿出一个饭盒递给我,我接着,他把盒盖掀起,里面是两只烤鸡腿,还是热的。
  
  我盯着鸡腿,问他:“丁晓,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没有。”
  
  “做到这地步你就不觉得惹人厌?”
  
  他伸出双手捧住我的双手,两只鸡腿很有面子,要用四只手来抬着。他说:“张秋,我做到一步就没想过收手,你可以不答应就是别讨厌我。”
  
  我哭笑,“我可能答应吗?”
  
  “不答应,后果你就得承受,当然,我也要承担我的后果。”
  
  我不太明白他的话,很多年之后我向他问起这句话,他的回答惊出我一身汗。
  ※
  几天后客户公司的工作结束,我悄悄回了小城,找到矿山开采监督部门,在这里做事的朋友把非法采矿人的名单拿给我看,一共有五个人,老爸首当其冲。
  
  “办理好矿山开采证、工商营业执照和安全许可证等等,都要到这里登记备存复印件,如果没有上面就会去查,张叔叔应该有证吧,怎么不来登记呢?”朋友问。
  
  “证是有,不过不是以他的名字来办的…”
  
  “那也行啊,只要他负责的那一方有证就行,让办证的人把证拿来,再写个委托书什么的。”
  
  “可以重新以我爸的名义补办…”
  
  我没说完朋友就摇手,“不行不行,上面可是下了话,一定要严打。不同以往,这回能拿到证的人哪个没有后台,别说你先打了矿再去补证,就是事前申请也要看你有没有门路。小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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