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同人)午夜朗读-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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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
安迪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惊人的发傻。他坐在地板上,僵持着,一半尴尬。一半不满。琼恩说他像画室里年轻的人体模特。
他躺在那儿:“好,忘了这个,安迪。我没跟你说过我有个哥哥在纽约吧?他在证券交易所工作了好几年了。”
“你没有。”
“那好,现在你知道了。我告诉你更多关于我的事儿了。”琼恩说:“我们得起从地板上起来?? 给我领带。”琼恩靠近安迪,让比他小几岁的男人为他系领带。“你应该穿上衣服。”安迪从地板上找到了他的内裤。穿上昨天穿过的衣服这个事实让他有点不舒服,不过他别无选择。琼恩的那些肯定不是他的号码。他又在别的地方找到了他的牛仔裤和恤衫。在床下找到了他的衬衫和那本《在异乡》。安迪想知道为什么这本书在床底下。他记得他把它还给琼恩了。
“你为什么站在那儿?”琼恩在他身后说。
“为什么你需要借钱?”安迪转过身,问了另一个问题。“你至少有咖啡店的工作。”
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是怎么来的,他想到了,于是就问出口。
“我经常把自己的钱搞得一团糟。不过这不是重点。”琼恩拉了拉他的浅蓝色宽领带,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把外套穿上。最后他停下来看着安迪:“重点是,这跟你没关系,安迪。”他说。“我以为你在上大学呢,孩子。现在是星期一的上午十点钟了,你应该在你们学院的讲堂里。”
安迪站起来。
“这周之内你会打电话给我?”安迪在大学里住套间宿舍,有自己的房间和电话线。
“也许。”
安迪毫不气馁:“那么我会给你打电话。”
“好吧。”
今天安迪已经完全错过了了早晨的演讲课,而且他肯定还会错过十二点的“中东安全”课。但是他还是开着那辆没引起琼恩注意的林肯“大陆”一路呼啸到培恩车站。他把车留在车站,在电话亭打电话回母亲的住处,告诉她让她的司机来培恩把车取走。
他在车站等了十分钟,赶上了下一班开往纽黑文的联合车站的短途火车。
安迪上车前拿了份早上的报纸。当他在车上找了个位置,准备开始看的时候,一个同学院的学生,他不确定名字是查理还是查尔斯,戴厚底眼镜的神经兮兮的男孩,不请自来的在安迪身边的位置坐下,他五官扁平的脸上的表情混合着阴沉和兴奋。查理(也许就是查理)说:“安德森,你听说了吗?今天早上发生的大事。”
“学院里吗?”
“当然不是。”查理刻板的说:“今天早上纽约股市全盘跨了。”他本应该表示出很大的忧虑,安迪想,但是查理却突然沾沾自喜的说:“我早就预料这会发生的。这是必然的。我上周的论文里就写的是这个来着。我预测了它会造成的社会影响。”他指着安迪手里的报纸,上面有两个版面的对股市分析。“他们早该准备好,证券交易所的蠢货们,他们今天可要忙瘫了。”
安迪把报纸打开。标题怵目惊心:“华尔街将一蹶不振!”
“情况有这么很坏?”
“像雪崩一样。”查理不慌不忙的回答,好像这不会影响到他一样带着幸灾乐祸的肯定语气。“我早就预料到了。”
安迪把昨天的报纸从头看到尾。查理说:“等今天晚上的新闻出来我们就知道了。”他补充说:“我们在经历一个历史性事件,你意识到这一点了吗,安德森?”
“是的,我意识到了。”
安迪冷淡的回答。说实话,他感觉可够奇怪的。并非因为他确信他的钱(等到他二十一岁,格罗拉把信托基金签给他的时候,他就真正的拥有不少钱了)在这次危机中不会受到影响,才令他感到置身事外。他只觉得“大危机”如此突如其来,实在有点荒谬:就在今天早上,当他躺在琼恩的教堂街公寓的地板上的时候?安德森-库珀,耶鲁政治学学生,年轻又自信,如此关心社会现状,积极寻找却在这个关键时刻完全被抛在了外面。
他感到一阵懊恼。
他以前在大学里也听过新经济危机预测,都是学院里那些左/派学生在保守时代里搞出来的悲观论调。安迪不同意他们的看法,但又并非完全意见相左。总体来说,他就是轻视有些人谈论起时事来缺乏事实依据又过分狂热。他大多数时候只相信确实已经发生和正在发生中的事实。
他把报纸叠起来。琼恩的哥哥劳里在证券交易所工作。他突然想起来这个。
晚上他和几个学生在公共休息室里看电视新闻。汤姆布洛克以令人敬佩的镇定形象的出现在节目上。节目中间安迪回到自己的房间打电话给琼恩。
“不。劳里老家伙可惨了。我跟他说周末见。”琼恩的声音非常遥远。
“你的房租和账单呢?你付清它们了吗?”
“嗯嗯嗯,我会有办法的。”
安迪暗暗希望自己还没回到纽黑文,如果他现在身处教堂街公寓,也许他可以当面问琼恩是否需要帮助。但是他没告诉琼恩这个想法。他们讲了几分钟话,然后琼恩说他这次真的得出门了。他在格林威治的麦克道格大街一家以深夜脱口秀演出闻名的夜总会“喜剧窖”找到了新的机会。如果顺利的话,下周二他就会再次站在舞台上。
“我可不担心。”琼恩兴致勃勃的说。
事实上,令人恐慌的一切都在数月后烟消云散,一九八七年十月十九日的“黑色星期一”带来的影响虽然重要,并非是长久灾难性的。但“黑色星期一”听起来总是个令人不快的形容。安迪恨这个词儿,无论什么时候。那天正好是他第一次在琼恩的公寓度过的早晨。两者之间当然毫无关系。但是这巧合所导致联想并不是特别美好,而且难以摆脱。但是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过这些。他也不希望他的朋友听完后暗想:你们真是太戏剧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6。
琼恩最终得到了“喜剧窖”的工作。周五晚上,他和安迪坐在那家没有餐巾布的牛排店里庆祝。“劳里真是个好老家伙。”他说。“等到下周我就有钱了。”他毫不介意的从安迪的牛排边上舀了一勺奶油土豆到自己盘子里。他的已经吃完了,安迪却一直没碰奶油土豆。
一顶老式的吊扇在他们头顶的天花板上旋转。他们坐的桌子很小,靠近吧台。当他们凑近一点小声说话的时候几乎能碰着对方的头。
他们挨的那么近,以至于有时候安迪飘飘然的忘记自己在说什么。
一开始他们在说琼恩下周二第一次在“喜剧窖”表演的事儿,接着琼恩抱怨:“我希望有个地方让我做常驻表演。我从来没得到过常驻表演的机会。不是说我想要在什么地方生下根来什么的,但是每次我都不得不走人,真让我太沮丧了。”
安迪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你想在‘喜剧窖’试试?”
琼恩玩着手里的小餐刀,让它直直的插在胡萝卜蛋糕里。他说:”是的,我想。我想要做的事儿可真多。我想当百万富翁。”
“别开玩笑?”
琼恩双手的食指和拇指比划出一个长方形,举到安迪鼻子上面。“我想要这个。”
“什么?”
“电视。”琼恩说。“我希望我有机会上电视。我想在电视台工作,电视节目。”
“为什么特别想要去电视台?”
“因为,”琼恩仍然没把手放下,他没有丝毫犹豫的说:“我想出名。我想要成为一个明星,一个喜剧明星。我希望让更多人看到我。”
安迪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想要出名”。他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跟他说。安迪试着理解。他自己的父母是名人,特别是母亲格罗拉-范德堡—库珀,因为她的家族她几乎一出生就成名了。因为她设计的那些衣服,她现在仍然很有名。安迪和哥哥卡特也差不多。他记得小时候,不超过七岁,他有机会和刚刚回到美国的查理卓别林握手,背景是他的父母为喜剧大师筹办的欢迎晚会上,这张照片后来登上了报纸,和其他名流的照片在一起。而他童年时代的朋友多半都有名人父母。在耶鲁他认识的不是这一帮人,但是那些他没有遇到过谁,如此直白的说:“我要出名。”
“真的?”
“真的。”琼恩说:“听起来有点疯狂是不是?” 他的肩膀垂下来。安迪在他收回手之前抓住了他的双手。
“不是。”安迪说:“但你为什么想要出名?”
琼恩笑起来:“为什么?喜剧表演需要这个。我要别人看到我,我需要更多的人看到我。表演成功就是这么衡量的,‘梦想成真’本来就是这么定义的。这还用解释吗?这是个事实。当然啦,现在我连个常驻表演的机会还没有。”他做了个相当夸张的鬼脸。
他让安迪觉得自己问了蠢问题。
“我也希望在电视台工作。”安迪说。“我离开耶鲁后想要给新闻电视台当记者。这会是我的。。。事业。”
琼恩笑了起来,“你这么说是为了让我高兴吗?”
“你不能这么说。”安迪回答:“我不讨好人,即使是你。”
“即使是我?”琼恩笑了起来。“我能把我的手拿回来了吗?”琼恩抽回手,又吃了一勺土豆。“你想要去哪儿当记者?”
“我不知道,”安迪但肯定不是儿童台,或者‘第一频道’那种给中学生看的电视台。他们又不会想要真正的新闻。我想要真正的新闻。abc,或许。”。
“不,我是问你要去哪里找新闻。”琼恩说。
“我不知道,中东或者东非的什么地方。”安迪说:“虽然我几年前就去过非洲了。。。越南,我想去越南。你看了那本书。”
“越南?你是认真的?”
“和你一样认真。”安迪说:“你不相信,或者你觉得这想法很奇怪?”
“我只是好奇你这个念头是从哪儿来的。”
“一直都是这么想的,我看过一个新闻纪录片,叫‘冬兵,为什么那么多美国人死在那里,为什么一场我们的人牺牲了战争成为国家的耻辱。我就是对死亡和战争的意义感到好奇。但是我不会坐在那儿读哲学来想这个。想要了解什么,就得靠近什么。”
“继续。”
安迪放下叉子,他开始讲述——他第一次一口气跟琼恩说过那么多:“我是说,我一直对像个‘知识分子’一样玩弄知识或者聪明的批评这个或那个并不在行。我不是个书呆子,不是个‘评论家’。在大学里我参加很多活动,我非常努力的去找一些有意义的事儿做。我几年前自己去过东非。”
他突然滔滔不绝起来。他讲了他在寄宿中学的时候的经历:不是那种出类拔萃的好学生,曾经有读写困难症,他母亲认为他进不了任何一所常春藤盟校,十几岁的时候的非洲旅行,他进耶鲁后身边人认为他是靠一些有份量的推荐信才做到的,等等。
“我给拖住了。”安迪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毫不介意的把这些告诉了琼恩。“我想快点摆脱这种处境。只有离开学校,离开耶鲁我才能完全把过去给推开。”
“你想做什么?”
“‘去外面的世界’,”安迪笑了:“这听起来幼稚?但我是认真的。我想成为记者。我知道外面有那些地方,需要被报道的,需要帮助的,没人敢去的地方。这将会是有意义的,对我自己和别人来说都很重要的事情。就像你说的,这就是梦想成真什么的。不过只要我将来能做我想要做的事儿,我不介意现在要呆在大学里。”
“哦,“琼恩向后靠在椅背上,微微一笑说:“我明白了。‘虽然我不会拉小提琴,但是我会让一个小村落成为伟大的国家。’”
安迪盯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阿拉伯的劳伦斯》里的台词,”琼恩说:“你刚才说的话让我想起我喜欢的一部电影了。你有点像里面的那个劳伦斯。”
“为什么?”安迪咽了口唾沫。
“你听起来很像。”琼恩说:“那样的人物。你没看过那部电影?还是你不喜欢我的比喻?”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安迪说。
“那是什么?”
“那部电影,”安迪说,“是我最喜欢的电影。我看过一百遍了。”
“啊哈。”
“不是‘啊哈’,你不明白你这么说对我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安迪擦了擦嘴巴。“意味着我是正确的。”
不像那些通俗小说里写的,“我们喜欢看一样的电影”于是人们就坠入爱河了,要知道成千上万的人都喜欢好莱坞经典电影“阿拉伯的劳伦斯”。是电影背后的什么突然出现了。像是他从母亲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