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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红杏出墙-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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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她终于说道,“昨天我在楼梯上碰上一个人,他快活地一直爬上了四楼,哦,说起来,四楼的那个房客是个什么人?”
  “是个退休了的杂货商。”
  “哦,我后来看见他一直爬到了五楼,五楼的那个年轻人叫什么名字?”
  “不是个年轻人,”女门房嗔怪道,“那是个破了产的老伯爵夫人。”
  “真奇怪,”寡妇又说,“我可以打赌这栋房子里是有个年轻人。”
  让娜大妈对德玻伊夫人的亲热感到很惊讶,起初疑心她只是想跟自己说话,因此只是随便回答。但是说到年轻人,她的头脑活跃起来,她想把自己的情人描绘一番,她谦虚地把他想像成一个年轻的美男子。这时,她突然想起了信的末尾署着名字。
  “确实不错!”她高喊起来,“我们这儿是有一个年轻人——思特凡先生,他住在八楼。”
  “住在八楼!”寡妇说道,“那他是个穷临时工了?”
  “唉!他当然不太富裕,不过他今后会富起来的,我想他是在写小说和剧本。”
  “可怜的米内特,”寡妇说,“可怜的米内特,让娜大妈,好好照顾它。”
  她一面离去一面暗想:“太冒失了!他的求爱信要不是碰巧落到我脚边,会被别人捡去的。”而女门房也在窃窃低语:“胆子太大了!就这样向我扔下来甜蜜的信,我丈夫会捡到的。”最后,这两个女人都总结道:“这个思特凡先生看来是爱我爱得发疯了!”
  亲爱的读者,我深信无论是寡妇自私、功利的爱情,还是女门房狂热而可笑的爱情,在您身上都不会感觉得到。您才是思特凡理想的情人!微风本应该把他的亲吻带给您,这阵携裹着爱情薰香的微风实在太愚蠢,竟去招惹两颗根本配不上我们漂亮诗人的心脏。唉!亲爱的读者,要是您当时在附近就好了!我敢肯定,保护情人们的仙女在做了这件错事以后,为了弥补她的错误,会把第三张信笺带到您的身边。对了,您或许会问我,“那第三张信笺呢?”我不知道。去问微风,去问空中淘气的小精灵吧,它们很可能把信偷走交给女精灵了。再说,也许还会有一阵轻风会把它带回到这个真实的故事里来。
  

《一阵风》3(1)
傍晚,思特凡下楼的时候,在楼梯下面碰到了一位年轻的夫人,她优雅地向他致意。
  “哦,”他想,“我还不知道这儿住着如此迷人的女邻居呢,她是不是在向我的领结或黑背心致意?”
  他走过去以后,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那双大眼睛,似乎仍在向他微笑。
  他把钥匙存放到女门房那里,让娜大妈异常殷勤,她为挂思特凡先生的钥匙单独钉了一根钉子,并且表示她以后要亲自把思特凡先生的信件送到楼上去。此外,如果思特凡需要一个女佣,她将很乐意为一个像思特凡这样可爱的年轻人清扫房间,况且,可敬的思特凡先生不必谈起钱,她这样做纯粹是出于本性和友谊。她滔滔不绝地说着这一切,她的目光躲躲闪闪,但手势却很热烈。
  对这突如其来的恩宠,思特凡很惊讶,甚至有些想笑,于是他急忙离开到街上去了。就他的记忆而言,女门房对他从来没有这样客气过。诗人并不是不知道凡事都有其原因,但他实在想不出是什么可笑的原因导致了这样非常可笑的结果。他想不明白,便转而想到了他认为极其优雅的、有着棕色皮肤的夫人,然而他同样感到很吃惊。他孤僻地生活着,从不主动认识任何邻居;另一方面,他也不会太自命不凡,认为人家刚才向他致意是由于他自身颇有魅力。在散步时,他提出了无数个假设,抽掉了许多烟丝,但也没能解决这个迷题,最后,他决定回去尽量再发掘一些新的线索。
  他到门房里逗留了一会,女门房立刻变得容光焕发,思特凡发现她的头发比平时更有光泽,衣服显然也更加干净了。她开始诋毁她的丈夫,说他是酒鬼和赌鬼,她从未爱过他,以此表明她会接受另一个人的爱,而她是思特凡先生的朋友,为了他,她不惜粉身碎骨,哪怕是犯罪也在所不惜。
  思特凡大睁着眼睛,在心里盘算得抽完多少烟斗的烟丝才能离开眼前的这座迷宫。
  “唉!”让娜大妈最后说,“要是我的丈夫能向德玻伊夫人的亡夫学习就太好了,这样我接受别人的爱时就不必羞愧了。但是,思特凡先生,我向您发誓,我宁可死去也不能背弃我的责任。”
  听到这个太婆谈起羞愧、爱情和责任,诗人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是什么样的魔鬼让这个老太婆想起了这些名词?他努力克制着才没有放声大笑,与此同时,德玻伊夫人的名字倒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问道:“您是说那个棕色皮肤的年轻夫人吧?”
  “当然是她!”女门房回答道,“她是个寡妇,住在二楼,花园就是她的。”
  她指手划脚地说着,并且突然紧紧抓住了思特凡的手,“唉!那个女人是幸福的,要是您对她说:‘我爱您’,她立刻就能回答您……而我呢?可惜的是,我不能!”
  “上帝!”思特凡想到,“这个老太婆是个魔鬼,而且是个最可怕的魔鬼!我必须得走了,她只会使我头脑失常。”
  他使劲挣脱被她紧抓着的手,让娜大妈动作粗鲁地阻拦着。这时,她的胸口露出了一张粉红色的信笺,思特凡留意到了,他在老太婆狂热的目光下仓皇逃跑了。
  “真见鬼!”他暗自想着,“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这样的信纸?”
  他爬了两层楼,一边思索着,“那位寡妇向我点头致意,这说明我并未使她感到不快,再说她还拥有一个很大的花园。作为邻居,我为什么不去请她允许我在花园里自由地散步呢?就算一无所获,认识一位这么可爱的女人也是件乐事。”
  思特凡总是严密而合乎逻辑地推理,而且一旦计划制订便会立即付诸实施。于是,他走下一层楼去敲门,过了一会,一个女仆前来开门并通报说思特凡先生来了。
  房间里很阴暗,一些微光从长长的帷幔中透进来,所以刚进去时诗人只能徒劳地寻找着这里的女神,最后他看见她深陷在一张巨大的安乐椅里,身着丧服,沮丧地垂着头,好像承受着一种永恒的痛苦的重压。在她旁边的一个香炉里点着一些香料,散发着充满肉欲的、诱人的香气,与房间里的哀伤奇特地交织着。思特凡对这样的氛围有些不习惯,之后又微笑起来。
  “夫人,”他以相当轻松的语调说,“我以邻居的名义来打扰您。我从窗口看到了您那些青翠的林间小道,就不能不萌发了到树荫下散步的愿望。我想我运气不太好,竟在您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时候来打扰您。”
  “先生,”一个微弱的声音答道,“我并不像许多人那样自私自利,他们在自己痛苦的时候就希望他们周围所有的人也都感到痛苦,而我只把眼泪和黑暗留给自己。为了不使任何人难过,在悲痛中我也能承受阳光,甚至也能露出微笑。”
  她唤来女仆,命她拉开窗帘,阳光立即快乐地照了进来,使这个一度压抑的客厅即刻变得喜气洋洋。思特凡是个典型的怀疑主义者,他带着些恶意地暗想,德玻伊夫人是否在他等在门口的时间里,刻意布置了房间并穿上了寡妇的装束。
  有一阵,两人东拉西扯,他们说了各自的身份,相互试探,最后终于说起了她的亡夫。
  “唉,”德玻伊夫人抽泣着,又恢复了她已经丢掉了片刻的令人心酸的声调:“他是一个好人,一个有些愚蠢的好人,与其说他是我的丈夫,不如说他是我的兄弟。”
  

《一阵风》3(2)
诗人赶紧回答,“我理解您的痛苦。”但很快他就意识到,没有什么比这番表白更愚蠢的了。
  “他满足了我所有的愿望,可是我们之间,并没有那种在我十六岁时就梦想过的心灵相通。”
  思特凡无从回答,只好谨慎地保持着沉默。
  “哦!爱情,爱情”她接着说,“在这世上有谁能自夸已得到了它?无数次我为自己的青春太短暂、无法寻找和我息息相通的心灵而悔恨!真可惜!第一次婚姻是被埋进了装饰着鲜花的坟墓,当有一天从坟墓中出来,发现玫瑰花已经凋谢,嘴唇已变得苍白,而情人的亲吻也早已飞到别处去了。”
  “真见鬼,”思特凡想,“我们离好人德玻伊先生可太远了。”
  年轻的寡妇稍稍挺直了身子,她本想向诗人展示一下她那凋谢的玫瑰花和苍白的嘴唇,唉!可是她的脸却泛着潮红,就像个成熟的桃子,正令人愉快地微笑着。
  她接着又说:“人是会老的,当自由伴随守寡到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心灵仍然年轻,而身体却不配得到爱情了。相通的心灵经过了几次,但它却认不出我的心灵了。”
  “啊!夫人,”思特凡感慨道。
  思特凡这个“啊!”的潜台词是:“啊!夫人,您和您的女门房几乎有着同样的感觉。啊!夫人,您的丈夫去世了,因此您现在似乎很自在。啊!夫人,对您来说,情人将是您随心所欲的玩具。”
  谈话又进行了一段时间,这个悲痛的美人允许思特凡常来安慰她。最后他总算能站起来打算走了,他向门口走去,发现在架子上有一个打开的象牙首饰盒,里面装满了各式信件,而其中有一张粉红色的信笺特别漂亮。
  “瞧,”诗人在向自己的八楼走去时想道,“这张信笺很像女门房的那一张,我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
  

《一阵风》4(1)
让娜大妈和德玻伊夫人为何如此殷勤,思特凡实在弄不清楚,他决定坐享其成,不再为此操心了。对他来说,如今这栋房子成了一个真正的天堂。女门房很疼他,就像对待溺爱的孩子。如果他回来晚了,她绝不会去睡觉,以免让他在门口等得太久,而和他说话时从来都咧开嘴微笑着,在他面前既不好奇抱怨,也不蛮横无礼。看门的女神啊,但愿您能学学这个善良的让娜大妈!
  但玫瑰总是带刺的,一旦进入门房里,场面往往会发生变化。老太婆情不自禁地挥舞着双臂,转动着无神的眼睛,此时,思特凡对她在说些什么很是费解。他只好想当然地解释,结论就是女门房有点发狂了。他点起烟斗,豁达地忍受着她那些可笑的想法,实际上他充耳不闻,只要发现有一点机会便会逃之夭夭。
  他也经常到德玻伊夫人的花园里去,他躲进最隐蔽的角落的阴影里,以便能不受任何干扰地阅读和幻想。除了这短暂的自由,在其他时候他会“偶然地”碰到漂亮的寡妇。他们谈话的话题不再是她的丈夫,而是广泛涉及大自然、艺术,尤其是爱情。这难道不是一切年轻的女人会采取的巧妙计策吗?她们明知道火一定会燃烧起来,但她们还是要玩火。但是思特凡从一开始就看清了德玻伊夫人的意愿,他不会做这个善于卖弄风情的、优雅而虚伪的美人的情夫。对他来说,她只是他在树荫下发现的一座有栩栩如生的、迷人的雕像,而这只是出于艺术家的爱慕,他感到她是一件美丽的首饰。此外——请原谅我出言不逊,我要预先告诉您——一个月以后他就会让她做自己的情妇,但他对她的尊重仍然不会超过第一天。但迄今为止,我可以肯定,寡妇那挑逗的目光、阴晴不定的面容,只是让他觉得十分可笑。他梦想中那个美好的女人在最严密地保护着他,眼前这个女人根本无法与之相比。然而很快,思特凡惊讶地发现,这样柔弱、优美的女人,就像一把竖琴那样在他的指头下颤动着,他就像得到了一件美妙玩具的孩子,一心想找出这个好玩的机器的全部齿轮。直到有一天,心灵沉默了,感官躁动起来——美人鱼总是诱人的,即使人们已经知道也是枉然——好奇地听美人鱼歌唱的冒失鬼,一天晚上十分吃惊地发现自己躺在她的怀里。这也正是我刚才出言不逊的原因,不过直到现在,我还为此感到羞愧。
  除了拥有一个善良的女门房和一个在大花园里的可爱玩偶之外,诗人又增添了第三种乐趣。有一天上楼时,他看到在他前面几级楼梯上有一个大约十六岁的动人的女孩,她有着金黄色的头发,神态优雅却又有点胆怯。她轻盈地滑开了,并没有留意我们的诗人。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她的面孔,她就推开一扇门,走进诗人楼下的房里去了。
  在诗人的小房间里,思特凡自言自语道,“真奇怪,我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女孩。”
  他连着抽了三烟斗烟丝,这表明他正在全神贯注地思考。
  另一天,他装着走错了楼层,前去敲那个小女孩的门,没有人答应,他想,“她不在这儿,真遗憾。可是,见鬼的是我能跟她说些什么呢?”
  于是他默默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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