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钵-满朝凤华-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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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凛似是感觉到董清秋在看他,一把抓住董清秋的手腕,对她说道,“董卿,你今日有功,一会儿朝上,朕会当众封你为左丞相!”
这“左丞相”三个字顿时把董清秋给诱惑住了。左丞相可是掌握兵权的最高文丞!若兵权在手,她才有底气同孤竹国的国主对话。
不错,她在与虎谋皮,可是也只有在虎边才能威震山林!荣辱与否,就看自己该如何利用了!
董清秋眼前一亮,迎上文昌侯嘲弄的眼神,斩钉截铁地说道:“侯爷放心,清秋的下场绝对不会同侯爷一样的!”
直看得文昌侯瞳孔放大,绝望地望着一个侍卫托着一个银色的托盘朝自己靠近。董清秋便不再理会他,昂首挺胸地跟着上官凛走了出去。
从午门进入过金水桥便是保合门,保合门后地大殿便是保合殿,也就是楚国的金銮殿。皇上举行朝会和大典的时候便是在此。
五更二点,鼓声一响,庄严的午门大开,穿戴整齐的朝臣们,从旁边的两个门洞鱼贯而入,过金水桥,入保合殿,毕恭毕敬地站在殿内地两侧,等待着皇帝地圣驾。
这班大臣在入朝之前,相互都通过气,大体是知道今天皇上的目地是要对文昌侯进行册封,一时之间阿谀之声弥漫着,谁也没有想到今日的朝会,早已经更换了主角。
那班大臣左等右等,还没有见上官凛同文昌侯出来,细心的人便发现明月松这个有名无实的右丞相却也没有出现。正纳闷间,外面忽然一阵金属铠甲摩擦的声音响起,只见几队羽林军和金吾军执着兵器从外边小跑上来,这些人全副武装,铠甲正中央胸前的一面明光镜将整个大殿都映得明晃晃的。
大臣们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好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见那群军士将整个大殿都围了个水泄不通,里里外外,有三层,里边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一时也进不来。
再接着,大门掩上,整个大殿里头黯淡了些,随着那门重重掩上的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抖了一下,终于忍不住互相探寻,私语起来。
当太监那一声斯厉的“皇上驾到”响起,所有人都惴惴地跪倒在地,莫敢仰视,直到上官凛稳稳当当地坐在龙椅之上,太监才示意所有人平身。
那班老臣这才注意到,明月松和董清秋已经站在了大殿中央,可是唯独不见文昌侯,许多人喉咙里头都像卡了块骨头,想要把那块骨头给吐出来,却又不敢。
上官凛环视了一圈周围,淡淡道:“文昌侯今晨进宫,怀带利刃,意图对朕行凶,幸而被董卿和明相拿下,如今文昌侯已经伏法。”
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说话,立马引起了下边的轩然大波,所有人都听得出来,这不过是一个借口,那文昌侯老迈,皇上武功高强,文昌侯怎么可能会去刺杀皇上?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文昌侯已然伏法了。
群臣哗然,有几个想要跟上官凛质问清楚,人还没有走出来,旁边闪耀的明晃晃的刀剑又把他们给逼了回来。
董清秋站出来,又将刚才的那一番对文昌侯的指控又说了一遍,说得那班大臣战战兢兢。在文昌侯这棵大树下的人几乎占据了朝廷上的一半之数,这时候眼见得大树轰然倒塌,一下子乱了方寸。而董清秋,作为文昌侯之前最看好的门客,竟然是第一个倒戈相向的!
那班大臣登时犹豫起来,一个个跪倒在地,双腿发颤。
整个金銮殿被侍卫们围得水泄不通,上官凛扫视了一眼明晃晃的刀剑,逼视着跪倒在身下的臣子,“董卿刚才列数的罪状,诸位可有异议?”
第十八章 特殊使命
大殿里头鸦雀无声,只听见众人滴汗和擦汗的声。
上官凛又命太监颁布自己的旨意,将文昌侯的几个亲信奸党一并逮捕下狱,看着那些人一个个被拖下殿去,所有人都忍不住再擦了把汗。
上官凛看着恐慌的众人,淡淡一笑,举起一张纸条,对众人说道,“昨天夜里,朕听闻有不少人都聚在文昌侯的府内,甚至还有人为了取悦于文昌侯,找人在护城河边演戏给朕看。”他一说完,登时就有几个人吓得匍匐在地,头抬不起来。
“不过,朕就当这件事都没有发生过。”他说着,把名单凑着旁边的灯火,付之一炬,“朕知晓各位有不少都是昔日文昌侯的门客,或是心甘情愿,或是被逼无奈,只要你们从今日起,看清了文昌侯的真面目,朕一概不予追究。”
此言一出,登时让那些因惧于文昌侯,而不得不臣服于他的大臣们松了一口气,齐刷刷地喊道:“皇上英明!”
上官凛意气风发,“朕也请心有不甘的人听仔细了,文昌侯已经死了,你们是愿意为一个死人抛弃大好前途,还是为朕效命,步步高升,就看你们自己的选择!”
他总共就说了几句话,但每一句话都让那班臣子情绪激荡,还有谁会选择帮一个死人报仇呢?所有人都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位年轻的皇帝布局诱文昌侯上钩,毫不犹豫地就将文昌侯处死,心思缜密若此。狠辣果决若此,这样的君王,谁人敢违背?
众人跪倒在地,高颂万岁。那山呼声听在上官凛地耳朵里,第一次觉得如此受用。董清秋抬起头仰视着上官凛。心里头直想着,也就只有他才当得上君王二字吧。
正看着,上官凛的眼神忽而转移到董清秋身上来,四目相对,董清秋不知怎么,竟然也同那群大臣一样,不敢与之对视,心里头忽而乱了。看来这皇帝的气场太大了,把她给镇住了。
上官凛又命太监颁布第二道圣旨,“上天眷命,皇帝圣旨:董清秋、明月松明德有功,献俘太庙,益显臣节,进董清秋为左丞相,赐虎符,与明月松齐掌六部……”另有一些什么赏赐,董清秋一个也没有听进去。因为她听见了上官凛说的“赐虎符”。这虎符乃是调兵遣将的必备之物,一般有两爿组成,半边在出外征战地将军手中,另一半则在皇帝的手中。当然。上官凛赐给董清秋的这半边应该是文昌侯攒在手里的。可是上官凛竟然放弃那半边虎符,转赐给自己?
有了虎符,就有了兵权?董清秋跃跃欲试。如今的她应该是除上官凛之外的第一人吧?即使是明月松,也不过是右相啊!
董清秋兴奋异常,待圣旨一念完,就跪倒在地,山呼万岁,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喜悦之情。她站起来的时候。却只见群臣都用怪异地眼神看着她,想来是对董清秋采用这样的方式三级跳有些不满。
董清秋才懒得理会他们的目光,同明月松接过圣旨,正好碰触到明月松疑惑的目光,看来他对上官凛真的把董清秋封为左相有些难以相信。
下了朝,明月松借口回去休息。上官凛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但是却不放董清秋回去,“董卿。随朕回章华宫,朕将虎符给卿。”
董清秋听着这话,就算再困,也硬着头皮跟着上官凛回章华宫。文昌侯早已经不在此地,董清秋忽而心里只觉得没底,章华宫里头有些阴霾。
上官凛将虎符递给董清秋,看着她眼中冒金星,不禁笑道:“董卿,朕且问你,如今文昌侯新死,朕最该做的是什么?”
“将文昌侯的顽固奸党一并除去,对于其他人一概不追究。皇上今日在朝上已经做到了。”董清秋答道,“另外就是安抚民心,文昌侯为人如何,民众心里自有一杆秤,皇上之前也让明月大人做好此善后工作了。”
“哦,那董卿呢?该为朕做些什么好?”上官凛轻巧地问着,听在董清秋的耳朵里却有些刺耳,是呵,能够扳倒文昌侯,的确有她的功劳,但今天能够杀死文昌侯,说起来都是上官凛已经设计好地,自己压根就什么都没有做,只在旁边打盹……
可是以上官凛这样冷酷的人怎么会无端端封自己一个左相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上官凛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缘由。
桌子前边还剩有一个银色的托盘,托盘中央是一个精巧地酒壶和一只杯子,杯子里头还剩有没有喝尽的酒水。这杯子莫不就是刚才文昌侯饮下的?独霸一方的文昌侯就这样被上官凛用一杯毒酒解决了。
董清秋看得怦然心惊。也不知是太监们手忙脚乱还没来得及把这些犯罪证据搬离,还是上官凛刻意留在这里刺激董清秋,董清秋的脑子里只觉得那杯酒就是上官凛想要给自己提的醒。
迎着上官凛探寻却又毋庸置疑的目光,董清秋不知前方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只得向上官凛俯身道:“皇上要清秋做些什么,清秋一定办到。”
上官凛很满意董清秋地领悟力,脸上的寒气渐渐化作了一团柔和,他指着虎符说道:“董卿可知这虎符的另一半在谁人的手中?”
董清秋摇了摇头,只是看这虎符的形制精致而大气,想来掌握此虎符的将帅所统领地军队也不是一般。
“龙骧大将军江望寒。也就是文昌侯地义子。那半边虎符就在他手中,朕的半壁江山也握在他地手中。”上官凛看向董清秋,“这就是目前,朕最棘手的问题!”
董清秋陡然心惊,是呵,怎么把这么个人给忘了?!她也听闻过大将军之名,只是从来不曾见过,也没有把他和此事联系起来。如果说文昌侯别的奸党因为今日完全蒙在鼓里,已经被上官凛轻松就借机除去了,那么身为文昌侯的义子,戍守在边关的大将军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他手握重兵,加上边关到京城距离遥远,消息往来,他定然知道文昌侯已经伏法的事,想要轻易把他给骗倒,似乎没那么容易。
“皇上,您的打算是?”董清秋忽而有点奇怪,她出来乍到,不熟悉楚国的军情倒也不稀奇,可是以上官凛缜密的心思,会没有想到大将军这一茬么?按照上官凛的话,大将军手中握有楚国近乎一半的兵力,如果大将军起兵反抗,上官凛纵使其他兵权在手,也势必会造成两败俱伤,甚至全楚内乱,这只会让他称霸的愿望推后。
“朕想你去劝服大将军归于朕的麾下。”上官凛对董清秋说道,“大将军手握我大楚的命脉,让朕不得不忧心。他若是一怒之下,拥兵自重,对于我楚而言,只会是晴空霹雳。董卿你可是响当当的天下第一才子,口才了得,天下无人能及,朕不想让我大楚起硝烟纷争,只好拜托董卿去劝服大将军。”
第十九章 顺藤摸瓜
董清秋背后湿了一大片,上官凛几时这样夸赞过人?她看着眼前这皇帝,简直有些难以置信。他这不是把自己送羊入虎口吗?上官凛今日的颁旨,已经让朝廷上下都知道董清秋是杀死文昌侯的功臣,那江望寒反不反皇帝,是一回事,但对于自己这样“反复无常”、“背信弃义”的小人物,那根本就是送给他祭旗的!恐怕还没等她开口,就已经先把她撕成碎片了吧?
他上官凛究竟打着什么算盘?难道封自己为左相,就是想要让她去收服江望寒?越看越觉得上官凛的心思比海要深得多。
“皇上,大将军应该恨我入骨,只怕清秋此去是有去无回了。”董清秋努力地摆出一副凄然的模样,不过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因为她的凄然丝毫没有博取上官凛一分同情,他只是说道,“董卿也不必如此沮丧,大将军虽然是文昌侯的义子,可毕竟不是亲身儿子,董卿对他晓以大义,必定能让他看清楚形势。”
上官凛把董清秋的这些小把戏用他的一张冷脸就给轻轻松松地化解了。手似无意间碰触到银盘,发出噌地一声响,董清秋看着那银盘,听着那响声,只觉得心里头的水桶七上八下的,对上官凛恨得牙痒痒。
董清秋看上官凛这架势,自己想要保住这官位,看来是甭想把这件事给推脱掉了。她咬牙看了看手中的虎符,安慰着自己,若是能将江望寒收为己用。那自己可就真正掌握了兵权;若是自己坚持不去,只怕自己这个左相做不长久不说,小命也呜呼哎哉,“清秋什么时候启程?”
“即刻。”上官凛坚决地说道,依照他的推断。江望寒要是知道文昌侯新死,必定会据守边关,拒绝入京,看清形势,再作图谋。那么这段时间,就是劝说江望寒地最好时机。
董清秋呆了一呆,“这么快?”看着上官凛那张俊俏的脸,只是那张脸上写满了得意。权欲和杀气。
她心中叹了一口气,那张脸哪容得一丝反驳和背叛?自己的生与死恐怕在他的眼里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董清秋心知自己若是一见到大将军就被他给砍掉了,上官凛连眼睛也都不会眨一下的。
“那个,容清秋回府去交待一声。”董清秋忽而想到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