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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最辛德勒名单-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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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施还在不断地道歉。这个在克拉科夫无孔不入,手能伸到所有钱柜里的家伙,如今竟然因为怕失去六打成套的厨房用具,慌得汗流浃背。
  客人被召唤到桌前用餐。女仆先上了一份洋葱汤,伺候客人喝汤。客人边吃边聊,勒斯纳兄弟一边继续演奏,一边靠近了些用餐的客人,又不至于太近,以免妨碍了女仆和格特的两个乌克兰勤务兵伊万、彼得的活动。辛德勒先生坐在已经被舍纳窃据的高个儿姑娘和一位长相甜美、骨架纤小讲德语的波兰姑娘之间,注意到两位姑娘都盯着那个女仆看个不停。女仆穿着传统的室内制服,黑裙子、白围裙。她胳膊上没有戴犹太星章,背上也没有一道黄漆。不过她一看就是个犹太人。引起其他女性注意的是她脸上的伤痕。整个下巴一片青肿,你会觉得格特把处在这种情况下的女仆展现在克拉科夫的贵客面前,实在有失体面。两个姑娘和辛德勒先生都能看到,除了脸上的淤伤以外,她制服领子底下还隐约显出一片更让人心惊的青紫,就在她细瘦的脖子和肩膀的交会处。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辛德勒名单 序幕(6)
阿蒙?格特非但不想不做解释地就让那个姑娘隐没在背景中,他还特意把椅子转向她,抬手给她打着手势,展示给一众宾客观瞧。辛德勒先生已经有六个星期没到这儿来了,不过他安插的耳目已经跟他讲过,格特跟这个姑娘之间的关系是够扭曲变态的。宴请朋友时,格特拿她当谈资。只有在克拉科夫地区以外的高级军官造访时他才会把她给藏起来。
  “女士们先生们,”他叫道,模仿夜总会老板假作醉态主持歌舞节目的调调,“请允许我介绍列娜。经过我五个月的调教,如今她不论是烹饪还是举止都已经相当不错了。”
  “我从她脸上看得出来,”高个儿姑娘道,“她肯定是撞上了厨房的家具。”
  “这婊子本来还得撞一下的,”格特亲切地咯咯一笑。“没错。再撞一下。是不是,列娜?”
  “他对女人真够凶的,”党卫军头子夸口道,冲他高个儿女伴挤挤眼睛。舍纳本来应该并无恶意,因为他说的是全体女人,并没有专指犹太女人。格特一旦想起列娜的犹太人身份,她就得额外多遭些罪,要么大庭广众下当着晚宴客人的面,要么就迟些等司令官的朋友离开之后。舍纳作为格特的上司,本来可以命令他不要再打这个姑娘。可这么一来面子上可就难看了,阿蒙别墅里的友好派对也就泡了汤。舍纳不是以上司的身份来的,他现在的身份是朋友、同事,来寻欢作乐,来享受女色的。阿蒙这家伙是有点怪,可谁都搞不出他这样的派对来。
  汤之后是鲱鱼加调味汁,然后是猪手,都由列娜精心烹制调配。配肉食饮用的是一种烈性匈牙利红酒,勒斯纳兄弟开始演奏热烈的恰尔达什舞曲,餐厅里的气氛也热烈起来,军官们都脱掉了制服外套。对战争合同有了更多闲话可谈。制服制造商马德里瑞施被问起他塔尔努夫工厂的情况。是不是也像普拉绍夫集中营里的厂子一样属于军备物资监管局的合同工厂?马德里瑞施把这些问题都交给他那位苦行僧一样的瘦小经理蒂奇来回答。格特却突然间走了神,像是晚宴吃到一半突然想起当天下午还有亟待处理的公务忘在了脑后,必须返回黑漆漆的办公室去处理。
  克拉科夫来的几位姑娘觉得无聊了,那位骨架娇小的波兰姑娘,嘴唇油光光的,至多二十,也许才十八岁,她把手压在辛德勒先生的右手袖子上。“您不是军人?”她低声道。“您要是穿上军装肯定帅极了。”所有人都笑了起来——连马德里瑞施也不例外。他一九四〇年曾穿过一段时间军装,之所以又能脱下军装是因为他的经营天才对战争更加有利。不过辛德勒先生本来就权势赫赫,从没有被迫加入国防军的危险。马德里瑞施心照不宣地呵呵一笑。
  “诸位听见了?”舍纳长官问在座的各位。“这位小女士把我们的工业家当作了军人。辛德勒列兵,呃?肩膀上披块毯子从他自己厂里产的野战炊具里捞东西吃。没准还是在哈尔科夫。”
  鉴于眼前辛德勒先生的楚楚衣冠、翩翩风度,这种描述确是怪异得很,连辛德勒本人都不禁笑了起来。
  “那个谁……”博施说,想捻个响指;“那个谁……华沙的那家伙叫什么来着?他就没能幸免。”
  “托本斯,”格特道,像是突然又回过神来了。“托本斯就没能幸免。险些。”
  SD头子楚尔达说,“哦,是呀。托本斯险些没能幸免。”托本斯是一位华沙工业家。产业比辛德勒和马德里瑞施都大。够成功的了。“希尼,”楚尔达说(希尼就是海因里希?希姆莱希姆莱(Heinrich Himmler;1900—1945);纳粹德国第二号人物。),“跑到华沙跟军备物资监管局的人说,把托本斯工厂里该死的犹太人都赶出去,让托本斯参军,而且……而且要把他送上前线。听清楚,是前线!然后希尼又吩咐我在那里的同僚,他说,用显微镜好好查查他的账簿!” 。 想看书来

辛德勒名单 序幕(7)
托本斯可是军备物资监管局的宠儿,军管局给他有利可图的战争合同,他则以不断地送礼作为回馈。军管局最终设法救了托本斯,舍纳一本正经地告诉大家,然后朝盘子俯下身来,露骨地冲辛德勒眨眨眼睛,“这种事决不会发生在克拉科夫,奥斯卡。我们都太爱你了。”
  或许是为了显示在场所有人对工业家辛德勒先生的热情,格特突然费力地站起身来,和着勒斯纳兄弟正在演奏的《蝴蝶夫人》主题音乐哼唱起来,身在危机四伏的犹太聚居区内这种危机四伏的工厂当中,衣冠楚楚的勒斯纳兄弟丝毫都不敢懈怠,恐怕任何一个同等处境的犹太手艺人莫不如此。
  此时,普费弗伯格和勤务兵里谢克正在楼上格特的浴室里,洗刷浴缸里的一圈顽垢。他们能听到勒斯纳兄弟的音乐和阵阵欢声笑语。楼下到了饭后的咖啡时间,受尽折磨的列娜为客人上好咖啡后,安然无恙地退回了厨房。
  马德里瑞施和蒂奇很快把咖啡喝完就告退了。辛德勒也想照此办理。那个娇小的波兰姑娘似乎对他恋恋不舍,可这个地方他实在待不下去了。在格特家里你尽可恣意妄为,不过,党卫军在波兰的无恶不作,却使你在这里说的每个字、喝的每杯酒都打上令人反感的反光,更别提什么*了。就算你把一位姑娘带上楼,你仍然忘不了博施、舍纳和格特也在跟你一道寻欢作乐呢,也在干着同样的勾当——不管是在楼梯上,在浴室还是卧室里。辛德勒先生决非六根清净的和尚,可他宁肯做个和尚,也不愿在格特家春风一度。
  他特意撇下那个姑娘跟舍纳聊天,谈谈战况、波兰匪帮、即将到来的苦寒冬天。让那个姑娘明白,他跟舍纳情同手足,他决不会跟兄弟争抢女人。不过他还是跟她道别,吻了吻她的手。行吻手礼时,他透过自己衬衫的袖口看见格特正走出餐厅的大门,朝楼梯井走去,一个刚才坐他身边的姑娘从旁搀扶。奥斯卡道别后几步赶上了司令官。他伸手拍了拍格特的肩膀。格特转过来,视线已经涣散的眼珠子竭力想聚上光。“哦,”他嘟囔道。“走了,辛德勒?”
  “必须得回家了,”奥斯卡说。等在家里的是他的德国情妇英格丽德。
  “你他妈可真是匹种马,”格特说。
  “还是比不上你老兄啊,”辛德勒道。
  “对,你说得没错。我是个要命的奥林匹斯山神仙呢。我们要去……我们要去哪儿?”他把头转向那个姑娘,不过自己回答了。“我们要去厨房监督那个列娜清理餐具。”
  “不,”那个姑娘大笑着道。“我们去那儿干吗?”她拖着格特上楼。难得她出于姐妹情谊,挺身而出保护了厨房里那个遍体鳞伤的瘦弱姑娘。
  辛德勒看着他们——笨重的军官和搀扶他的纤弱姑娘——跌跌撞撞地朝楼上走去。格特看似一个会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的主儿,可奥斯卡知道司令官惊人的体魄和生物钟。凌晨三点,格特兴许就会决定爬起来,给他身在维也纳的父亲写封信。再睡上一个小时的回笼觉,最多七点他就会出现在阳台上,手持来复枪,随时准备将拖拖拉拉的囚犯就地正法。
  等那个姑娘和格特爬到了第一个楼梯平台,辛德勒悄悄沿走廊朝后房走去。
  普费弗伯格和里谢克没料到司令官这么早就上了楼。听到他进了卧室,开始低声跟那个姑娘嘟囔,他们俩悄没声地收拾起清洁工具,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想从一道便门溜出去。格特还没醉得不省人事,看到了他们逃窜的身影,尤其是他们手里的刷子,不禁吓了一跳,还当他们是刺客。等里谢克走上前来,哆哆嗦嗦地汇报时,司令官这才弄清楚他们不过是两个囚犯。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辛德勒名单 序幕(8)
“司令官先生,”里谢克确实有理由吓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希望向您汇报,您的浴缸里有一圈污渍……”
  “喔,”阿蒙道。“所以你叫了位专家来。”他招手让那个男孩靠前。“过来,亲爱的。”
  里谢克战战兢兢地挪过去,当即重重地挨了一下,一下子就趴在了床脚下。阿蒙再次招手要他靠前,仿佛觉得那姑娘看着他对囚犯温言软语会觉得开心似的。小里谢克站起身踉跄着朝司令官走去,再原样挨一轮打。当那男孩第二次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时,普费弗伯格照他长久以来的坐牢经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他们会被拉到底下的花园里由伊万当场处决。好在司令官只不过怒吼着叫他们滚蛋,他们乐得立即照办。
  几天后,普费弗伯格听说里谢克死了,是被阿蒙给毙的,他以为是因为浴室的那件事。事实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是因为里谢克事先没有请得司令官的允许,就擅自为博施先生套了辆马车。
  别墅的厨房里,真名叫海伦?希尔施(她总是解释说,格特纯粹是因为懒才叫他列娜的)的女仆一抬头,发现门口站着一位宴会的贵宾。她放下手里端的盛碎肉的盘子,猛地跳起来立正站好。“您……”她望着他的礼服努力为他找个敬称。“主管先生,我是想把骨头拣出来喂司令官先生的狗。”
  “请便,请便,”辛德勒先生说。“你没必要跟我汇报,希尔施小姐。”
  他绕着桌子走了几步。他不想让她觉得他是针对她来的,可她仍对他的意图充满恐惧。虽说阿蒙以痛打她为乐,她的犹太人身份却总能救她免受公然的性侵犯。不过也有些德国人在种族问题上不像阿蒙这么挑剔。然而,这个人讲话的口气她却实在太不习惯了,就连那些跑到厨房来跟她抱怨阿蒙的党卫军军官和军士也不是这样讲话的。
  “你不认识我吗?”他问,就像个名人——足球明星或是小提琴家——因为一个陌生人竟然没认出他来而略感受伤一样。“我是辛德勒。”
  他伸出手臂抱住她。当他的嘴唇触到她的面颊时,他真切地感受到她身体的紧张。
  他喃喃道,“这不是那种吻。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吻你是出于怜悯。”
  她忍不住泪流满面。辛德勒主管先生正热烈地吻着她前额的正中,那是波兰人在火车站告别时的亲吻方式,是热情的东欧民族嘴唇吧嗒作响的重吻。她看到他也已经泪流满面。“这个吻我是为了那个……”他挥了挥手,她知道他指的是那个正处在深重黑暗中的诚实部族,只能睡在狭窄的床板上或是躲藏的密林中,对于这个备受格特上尉惩罚虐待的民族,她实际上在中间充当了缓冲物的作用。
  辛德勒先生放开她,从侧袋里掏出一大条巧克力。这看起来也像是只有战前才有的奢侈品。
  “把它藏起来,”他建议她。
  “这里倒是不缺吃的,”她告诉他,仿佛他没觉得她濒临饿死,倒是有伤自尊的。事实上,她最不担心的就是吃的。她知道她肯定会死在阿蒙的别墅里,不过肯定不是因为缺少食物。
  “你要是不想吃,就卖了它,”辛德勒先生告诉她。“干吗不增强一下自己的体力呢?”他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她。“伊扎克?斯特恩跟我说起过你。”
  “辛德勒先生,”姑娘喃喃低语。她埋下头去痛苦失声,不过只敢哭了几秒钟。“辛德勒先生,他喜欢当着那些女人的面打我。我来这里的第一天,他打我是因为我把吃剩下的骨头给扔了。他半夜三更跑到地下室问我把骨头给扔哪儿了。他要喂他的狗,这可以理解。那是我第一次挨打。我当时问他……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问;放到现在我才不会这么问呢……我问他,你为什么打我?他说,我之所以打你就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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