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不可抗拒之喵-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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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第一次的“全家出游”,决定搭“汤米的出租车”:这家包车公司会来曼哈顿接你(还有许多急着——而且很吵——离开城市要度周末的雅痞),把你们送到往火岛的渡口。我们买了一个普通的宠物提篮,塑料制成的,上面有金属护栏。既然两只猫都那么小,我们决定买一个笼子就好了。
我们在53街与第一大道交叉口等车,东西放上去之后人接着上车,尽量在众多珠宝、设计师服装及暴露出来的身体部位之间坐的舒服点。猫提篮则放在我的膝盖上。
出发十五分钟后,我认为缩在一个动物监狱里面可能不太舒服,于是我把提篮打开一寸,把手伸进去安抚这两个小家伙。马洛没有回应。它把鼻子埋在角落里,尽它所能地表现出昏厥三个星期的样子;可是诺顿却赶紧靠向我的手指,开始用它的鼻子向我的手指推挤。我摸了它一分钟,那时辛迪正面带惊恐地看着一对标示出电话号码的耳环——左耳吊了三个号码,右耳吊了四个;我认为戴着那副耳环的女人可能把区域号码刺青在某个我不想知道的身体部位——我把诺顿从提篮里拿出来,很快把门关上。
它感激地看着我,喵了一声。辛迪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当她看到猫出现在我膝盖上,她翻白眼。
“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么说,假装支持她对于携带宠物旅行所持的铁面政策,“但它在里面看起来很不快乐。”
“它没有不快乐,”她告诉我,“它是一只猫。不快乐的是你,因为你没有抱着它。”
我瞄了诺顿一眼,它在我的膝上卷成一个球,头靠在我的手背上。我对辛迪点点头,承认她的评估是正确的。
“你至少把手动一动,”她跟我说,“你坐成那样一定很不舒服。”
“我没关系。”我告诉她。
“你那样会舒服吗?”
“嗯……不会。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它看起来很舒服。”
“我想,”辛迪说,“我可能犯了一个大错。”
接下来的旅程一如预期进行。马洛缩在提篮里,努力模仿失明的海伦?凯勒;诺顿后来一点一点地向我的手臂移动,最后停在我的肩膀上,我们奔驰在长岛高速公路时,它就在那里欣赏沿路的乡村风光。
它在我肩膀上的姿势之所以讨人喜欢,就是它似乎没想过干脆把我推开,或是直接占据它想要的空间——我的肩膀就是它想待的地方,因此也就是它的归属。我不得不同意。而且看起来也很公平。它还小;它被拖着到处跑,并非出于它自己的意愿;它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或是为什么要去。如果它想坐在一个景观较好的地方,我凭什么抱怨?我感到非常荣幸——我认为这就是猫会做的聪明事之一——因为它选择我作为它的舒服家具。
事实上,我不但没有抱怨,还很迷惑地观察诺顿的第一次搭车旅行。它几乎整个小时都瞪着窗外,躬身向前,伸长了脖子,鼻子贴着窗玻璃。外面有什么东西吸引它的注意,虽然我说不上来是什么。它偶尔会转过来看看我,眼里充满了问号。它盯着我看,直到我自觉无知到极点,我会小声地说:“什么?你想知道什么?什么?告诉我——”显然我没办法解决它的问题,于是它又转回去面对窗户,继续它的监视。。 最好的txt下载网
《生命中不可抗拒之喵》 第二部分(6)
然而,它不像在看闪烁的营火那样,随着简单的声响或动作而目光涣散、呆滞;对于诺顿而言,这绝不是茫然地打发时间。它不只是瞪着看;它的眼神充满警觉,眼珠经常在转动,它的头来回地转,仿佛正在观赏一场充满精彩底线抽球的网球赛。
它是如此兴致勃勃,让我感到非常好奇。我表现得像个儿子就要赢得六年级拼字比赛冠军的骄傲父亲,一直拿手肘轻推辛迪,什么也没说,只是朝着诺顿眨眨眼,仿佛在说:“你看看它好吗?是不是很聪明啊?”
厢型车里有几个人终于不再热衷于分享自己的私事,静默的时间长得足以让他们注意到我的肩膀上站了一只猫,一只耳朵折起来的猫,它似乎对长岛的风景十分感兴趣。
有两个人伸出手来摸它。诺顿处理别人对它的注意——后来我明白——是以典型的自由放任主义来面对群众对它的崇拜。它并没有退缩或是匆匆跑回提篮里,也没有用自己的鼻子亲切地摩擦陌生的手掌,或是表现出任何鼓励他们的样子。它只是坐在那儿,恬淡寡欲地接受轻声细语、爱抚和赞美。它一度转头看着我,因为我们眼睛在同样的高度,它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没关系,这就是身为我的代价。”
我对它会意地点点头,抚弄结束后,它向我靠近依偎,转头不看陌生人,把它的脸埋在我的脖子里,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在厢型车上的马洛若不能以快乐形容,那么肯定可以用“静止”这个字;它也不喜欢从湾岸(Bay Shore)到火岛费尔港那二十分钟的渡轮行。它在提篮里一动也不动,当辛迪伸手进去安抚它时,它避开它的碰触。我想,若非它本质上是只贴心的猫,搞不好还会对着它发出嘶嘶声。幸好情况还没悲惨到那种地步。
当然,诺顿把情况弄得更糟,因为它面对开阔大海(至少是开阔海湾)的态度,仿佛它跟大力水手卜派有一点亲戚关系。
它就跟在厢型车上一样,把鼻子顶到(还穿过)提篮上面的金属护栏,它表达得很清楚:它想要出来。因此,我又把手伸进去,把它挖出来,让它坐在我的大腿上。
经过几分钟的实验,我们找到两者都最满意的姿势:我的左腿弯成九十度翘在右膝上,诺顿的身体在我右边大腿上,头靠在我的左脚上(对它而言,这还是它偏好的旅游姿势,虽然它年纪愈大,体型愈大,现在它的身体和头占去我右边大腿到左边膝盖的空间。对我而言,我则是年纪愈大,关节愈不灵活,这个姿势也当然不可能舒服。可是我已经训练得很好了,没有改变的必要;我宁愿牺牲一下关节,也不要同游的伴侣抱怨)。
渡轮出发大约十分钟后,它也认定了水跟高速公路差不多有趣。我紧紧抓住它的身体中间,但它又回到我的肩膀坐着,把前脚放在渡轮的扶手上。
辛迪看到这么危险的姿势有一点紧张,我得承认我也是。相信我,我已经预见自己跳下水拯救一只溺水的猫。但我的确在好好抓住它。而且,我就是很强烈地感觉到,这只猫不会鲁莽地做出类似从我的肩膀跳进冰冷海水中的疯狂举动。我不知道怎么会对它如此有信心,我只能说,它证明了我是对的。从一开始,我就预期它会如何如何表现,而它几乎都照做不误;我曾经把诺顿留在车门开着的车子里、把它留在机场的等候室,自己去确认机票、用餐时把它留在餐厅的座位上,自己去洗手间;我不记得它曾经跑开或是跳或是躲起来。我们在那艘船上招来非常奇异的目光:一个男孩与他以航海为业的小猫。二十分钟后,我们重新踏上陆地。这一路我们坐了出租车、厢型车,最后是渡轮;我们勇敢度过交通尖峰期、海盐的泼洒,还有疯狂爱晒太阳的人。诺顿真正的首次旅游的第一段行程,总算圆满结束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生命中不可抗拒之喵》 第二部分(7)
①桑德拉?伯恩哈特(Sandra Bernhard),喜剧演员,少数表演单口相声的女性之一。
②事实上,猫滚倒在地是因为感到威胁而采取的防御姿势,如此一来便可以利用所有的爪子。
③喂猫喝牛奶:一般来说,成猫体内缺乏乳醣酵素(Lactase)来消化乳醣,所以成猫喝牛奶反而会消化不良,拉肚子。
4。悠悠夏日长
诺顿立刻爱上户外生活。想到诺顿很可能会变成一个乡绅,就叫人捏一把冷汗。
我们把两只猫带到海边的小屋后,把提篮的门打开。马洛!可怜的家伙;希望不会有人把这一段念给它听,否则它会有严重的自卑感——就是不愿意出来。如果不是前几个月还看过它在外面活动,我会大胆地说,搞不好它现在还在那个提篮里。然而,诺顿却在几分钟之内就把新家检查完毕。
它仔细地嗅了嗅这个迷你的家——绕了沙发一圈,走到普尔曼厨房,爬上梯子到睡觉的阁楼。探索了楼上之后,它从阁楼边探出头俯视我们——我完全知道它心里在想什么。当我们的眼神相会,我只坚定地摇了一次头——我深信这就是为何它后来会选择从梯子下到客厅的地板,一次跳一小步,而不是从十二尺高一跃而下。我知道(它也知道)它大可这么做,但我知道(而且我确信它也知道)我可能会因此心脏病发作。
下楼之后,它去厕所检查了一下,跳上浴缸的边缘,然后滑进浴缸里。浴缸是乙烯基树脂做的,非常光滑,像它这么小的小猫不太容易跳出来,因此它开始很不耐烦地喵喵叫,我只好去把它抱出来。后来这变成家常便饭,直到它长到成猫的大小,可以自行脱离为止。我每天至少会听到一次悲伤的喵声回荡在浴室中,然后就得去救它;我得承认,我通常会等它自己试个三四次以后才伸出援手,部分原因是因为它打断我的工作或娱乐,或是把我从睡眠中吵醒,还有部分原因是看它挣扎实在很有趣。它看到我,在里面蹦蹦跳跳地试图跳上浴缸边缘,因为跳不到又滑下去,一直滑到排水孔的地方。经过几次失败的尝试后,它会尖声地喵,只喵一次,让我知道游戏已经结束,它需要我的帮忙——立刻就要。它拒绝为了让我开心而继续羞辱自己。
诺顿特别喜欢这个海边小屋的墙壁,因为整面墙都覆上了一层粗麻布,这当然非常好看,但也非常适合攀爬。
当辛迪跟我正竭尽全力地哄马洛出提篮的时候,我们听到一个很短暂的撕裂声——事实上,大概是五或六个短暂的撕裂声——转头一看,诺顿已经接近天花板了,正用它的爪子抓住墙上的布料。
而我,当然,觉得这是我所见过最伟大的事情之一。我已经准备将诺顿与哥伦布、汤姆?索亚、约翰?格伦①,以及第一个以邮购方式购买肉品的人同列在伟大探险家的名单中。还好,辛迪想到我的银行户头,很快指出要把屋里每一面墙都换新壁纸可能要花上不少钱,因此我们很快把诺顿拉下来,试图阻止这种刺激的行为。尽管如此,未来这也成了家常便饭。
接下来,我们特地带领这只富有探险精神的猫熟悉房子内部。猫砂盆已经在厕所准备好了,我们带诺顿到那边去,这样一来它就不能以不知道为借口制造任何意外(结果,在火岛的三年来,它一次也没有用过猫砂盆。室外就是一个供它尽情使用的超大猫砂盆;我想,能够像祖先那样解放一定让它很满足)。我们也帮它及马洛准备了食物和水——当然是用各自的碗——但我们觉得马洛可能还要好几个星期才肯吃饭。诺顿很快地吃了几小口,表示它知道食物在哪里,但它在想别的事情。它想出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生命中不可抗拒之喵》 第二部分(8)
虽然它直接往纱门走去,但它还那么小——还不到三个月——为了它的健康着想,辛迪认为我们不该真的让它到外面去,它还太年轻,不该被暴露在外面不知名的细菌、虱子……还有其他充斥在大自然里,而我根本不敢想象的奇怪东西之下;但是它看起来却那么急着想去探勘未知的天地……
我想到一个解决办法。那天是晴朗的天气,因此我们很快就换上火岛的正式装扮——短裤、赤脚,我打赤膊,辛迪穿个背心——泡了杯冰茶,着手将诺顿变成室外猫。我们在它身上系上蓝色的项圈——配上它的灰毛显得特别好看——从罗克特歌舞女郎那里拿来一条很长很长的绳子,可能有三十尺长。我们把绳子当作临时拉绳,带诺顿到门廊去,把它绑在门把上。
待在行动监狱里的马洛还是动也不动,于是我与辛迪拿了我们的冰茶——顺带一提,这些是不含酒精的饮料;这点值得解释,因为我们学到一个教训:在长岛的任何一个酒吧或餐厅,不知为什么,如果你点了一杯冰茶,他们会送来足够让大象昏倒的酒精饮品——懒散地躺在棉布海滩椅上,等着看会发生什么事。
我们并没有等太久。
诺顿只花了几分钟就掌握了方向感。这跟被移到陌生的客厅不一样。这像是被带到一个陌生的星球走了一遭。
首先,它蹲伏在地。它紧张地四处张望,仿佛预期会有什么东西对它进行突袭;然后它放松了一点;它向前走出一步,仍然对可能冒出来的危机保持警戒;它的鼻子抽动了一下,吸进几百种新鲜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