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百年 系列--残阳如血剑如虹-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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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么严格的考试,最后第一期只录取了350人,加上被并过来的军政部讲武堂学生120名,黄埔一期不过五百人。
接着,我们要说一下黄埔军校的教学内容,对比于各地的讲武堂,黄埔军校完全是一所新式军校,新在两个方面,一是聘请苏联教官,此时苏联刚刚完成内战,这些人不光有极好的军校教育背景,更有丰富的带兵打仗经验,而苏联红军的管理、作战指挥、火力运用、协调能力已经位居世界前列,因此他们的教官教给我们学员的是最先进、最实用的观念。二是引进了苏军以党建军的经验,配备党代表、建立政治部,有意识的向学生灌输“*”、“党军”的概念,使学员认可党对军队的绝对指挥权,认可党的“主义”,并为正确的“主义”而战,同时,也要求学员们具备鼓动宣传能力,为以后招兵,育兵打下基础。在这样的办学宗旨下,黄埔军校内部政治气氛浓郁,国共两派的学员自行组织政治团体,“孙文主义学会”和“青年军人联合会”,宣讲自己的主张,发展自己的队伍,两派辩论起来也是异常激烈,激烈的和现在台湾的议会一样,没把子力气还真干不了那活。其第三任政治部主任,十分了得,叫周恩来,共产党人,有好事者给其排家谱,论证此人是三国周郎与小乔的后人,别说,从其“民国四大美男”的外貌上看,还真靠谱,而其后来所表现出的治国安邦之才犹在公瑾之上,在周恩来卓有成效的工作下,黄埔军校从第一期开始,就奠定了极盛的“议政”之风,以至于后人评说,黄埔军校是三分军事,七分政治。而黄埔军校政治鼓动的许多做法,一直沿用至今。
第三点,到实践中去,黄埔军校在撤离大陆前一直是短训班性质,且学期不定,基本是为战而训,针对性很强,训练完甚至在学习中就投入战场,这虽然未免残忍和急功近利,却不可否认,“在战争中学习战争”是一条成功捷径。
1925年初,广州国民政府向陈炯明宣战,誓师东征,此时被打到东江的陈炯明有五万人马。蒋介石以校长身份,亲率领以黄埔军校老师和一期毕业生为基干主组成的教导一团和二团参战,二期的炮科学员也被编入。这是黄埔学生第一次和世人见面,而这第一次却绝对的不同凡响,首先这些学员是知识分子,他有头脑,其次,他们受到了严格的现代的军事教育,有专业技能,第三,他们有政治理想和抱负,有为天下一战的雄心,这种为理想而战所迸发出的勇气绝对不是旧军阀以吃粮拿饷为目的的士卒所能比拟的,第四,在苏联的援助下,学生军的装备普遍好于他们的敌人。这只以学生为主组成的部队时称“学生军”,要搁现在,我们说谁谁是“学生军”,意思就是不成熟,不老练,可这只黄埔学生军却完全不同,“学生军”就是“骁勇”的代名词。“以一当十”通常被我们用作夸张修辞,但用这个词来形容东征中的“学生军”至多是名副其实,有些时候“以一当十”甚至只能当做谦词,因为他们在有些战役中竟然可以“以一当百”,打到后来,军阀部队如果听到谁喊一嗓子“学生军来了”,他们可以把枪一扔,转身就跑,已经到了闻风丧胆的地步。
别不信,告诉你这两个团都有谁,总司令是蒋介石,两个团的团长分别是何应钦和钱大钧,营长由黄埔一期的教官担任,比如后来的共和国元帅叶剑英,学员里面也是藏龙卧虎啊,看看这些名字吧,国民党方面的胡宗南、宋希濂、余程万、俞济时、桂永清、郑洞国、黄维、孙元良、杜聿明、陈诚,共产党方面的左权、刘畴西、徐象谦(徐向前)、蒋先云、王尔琢、周士第、许继慎、陈赓,“学生军”里的连排长、党代表甚至普通一兵都是由这些日后的兵团级以上领导担任,其战斗力的强悍是毋庸置疑的。
在苏联成功经验的鼓舞下,在苏联真金白银的援助下,国民党迅速的“苏化”,同时在苏联的帮助下,以“黄埔学生军”为样板,进而迅速扩充,创建了“苏化”了“国民革命军”,其特点就是,政府和军队受党的领导。
“学生军”的超强战力,让所有人兴奋,他们终于找到了一条行之有效的强军之路。事实上,虽然草台班子不都能登堂入室,但不可否认大多数登堂入室者都是从草台班子起步的,黄埔军校在战斗中迅速的成长着,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经历了三期学员的洗礼,就已经基本完成了整合,从而迸发出更加咄咄逼人的气势。于是,1925年秋,黄埔四期开始招生了,这次是大幅度的扩招,此时,广东的革命热潮方兴未艾,学生军声誉日隆,更是吸引了大批有志青年南下广州,与此同时,陈独秀和毛泽东连署了一个*中央第六十二号通告,要求各地积极选派党团员去投考黄埔四期,“此事事关重大,各地万勿忽视。”
在这个时候,湖北武汉共进中学有个瘦弱腼腆的小青年,也准备去考黄埔军校,他是共青团员,此时报考是相应党的号召,他叫林育蓉,一个很女人的名字,正好配合他沉默寡言的性格。他来自湖北黄冈回龙山区的林家大塆,在家乡的私塾他接受了启蒙教育,私塾的老师叫李卓侯,这老爷子一辈子在山沟里当小学老师,不为外人所知,可老爷子却非常的满足,因为他有一个非常出息的儿子,叫李四光,就是后来为中国地质事业奠基的那位著名科学家,当然还因为他教了三个学生,林育英、林育南和林育蓉三兄弟,林育英和林育南是同一个曾祖,林育南和林育蓉是同一个祖父,林育英和林育南死的太早,以至于后人多不熟悉,但大家肯定知道“二七”大*吧,林育南就是这次*的主要领导人,林育英则更加了得,他去世时,毛泽东,朱德亲自为其抬棺,如此待遇再无人出其右,因为此人在党史中地位太过重要,我们后面还会提到,此处暂时按下不表,当然,要说名气最大的,还得说小兄弟林育蓉,瘦弱且不够英俊的育蓉为什么没有被淘汰,有人说是因为两个堂兄走了在黄埔任教的老朋友恽代英、萧楚女的后门,但笔者掌握的资料看,这两位共产党员是在四期入学后才到黄埔工作的,所以说,*是凭自己的能力进入到这个人才济济的集体中的,当然他后来的表现也向世人证明考官是独具慧眼的。填写报名表时,他没有用那个女人气十足的本名,而是给自己起了一个粗狂桀骜的名字——*。
话说,胡景翼统帅的西北军国民二军,有个军官训练团,训练团中有个身高一米九的大个子,这小伙长的太英俊了,现在这些涂脂抹粉的大明星们和他比起来,非但英武之气远逊,就连清秀也难达其项背,也就二十多年前的那位唱“冬天里的一把火”的费翔,能有他八分神韵,此人就是后来名震天下的民国第一悍将张灵甫,而此时他还叫张宗灵。这日,国民党大员于右任路过军营,一眼就认出了鹤立鸡群的张灵甫,原来这张灵甫是个才子,写的一手好字,逢年过节经常帮人写个对子什么的,已经是乡间小有名气的书法家,一日在西安碑林习字,偶遇书法大家于右任,于一看张灵甫的字,直叹“人才难得”,此时在军营中见到张灵甫,甚是惊讶,你不是考上北大了吗?怎么又当起兵来,张灵甫答曰,生逢乱世,当投笔从戎。于右任一听,这投笔从戎也不是这么个从法,在这杂牌军里混,能有什么出息,既然你投的是“北大”的笔,那你就该从“黄埔”的戎,我给你写个条,你去广州吧,于是黄埔四期里多了个大个子。
黄埔四期一共招生两千六百余人,大批有志青年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了广州,除了*和张灵甫,还有谢晋元、胡琏、李弥、文强、刘志丹等,这些人此时只是十*,二十出头的大男孩儿。
经过前三期的磨合与探索,黄埔的教学愈发的正规与有的放矢,在四期增加了一个类似现在新兵训练营的阶段,所有学员先进行各种摸爬滚打的单兵训练,之后再进行甄别和分班。一群小知识分子们在这里开始接受正规严苛的军事训练,在新兵训练合格后,开始分班,黄埔四期直接按军队编制来分班,也就是直接分团、营、排、连,其中步科分两个团,一个叫步兵军官生团,一个叫预备军官生团,也叫一团、二团,看名字就知道一团比二团成绩好,其实就是快班、慢班,小个子*被分在了二团三连,大个子张灵甫被分在了二团二连,从这种分班的结果我们可以知道两点,一,这哥俩单兵素质不强,说也是,就*那小体格,能把新兵营的训练坚持下来已经很需要点精神了。二、这哥俩在政治上起码表现的不够积极,因为黄埔是最注重政治表现的了,而两个人的性格都是沉默寡言型的,你不说话,谁知道你进步不进步啊。
不过二人虽然都是慢班,但形象挺拔的张灵甫很快凭借其出色的书法在黄埔军校里小有名气,而*则始终默默无闻,若不是因为一次打架事件,他几乎在黄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当时,新兵训练阶段,*没按规定上交枪械,晚上睡觉时候自己拨弄,竟然鬼使神差的走了火,一枪打穿了上铺的床板,幸亏上铺的林伟俦出去喝水,否则的话一下两个抗日将军就都交代了,林伟俦在后来作为陆军中将军长,率部参加了辽沈和平津两大战役,被这个睡在下铺的兄弟打的落花流水,直到最终兵败被俘。
这枪声一响,执行官就进来了,这还了得,文强,是怎么回事?文强现在是*的班长,他的姑姑文七妹就是毛泽东的母亲,他加入共产党的介绍人是周恩来,加入国民党的介绍人是邵力子,此人一生很是坎坷,作为参加过南昌起义的共产党干部,却因为党内斗争而被迫脱党,转而投入国民党阵营,成为军统少将,其最为得意之作就是通过对各种情报的分析得出了日军要“偷袭珍珠港”的结论,可惜的是这一情报没有被重视,关于这点,我们在谈及抗战中的军统时,还会涉及。后来,在国军失败后,文强作为战犯被关到了1975年,之所以被关了这么久,就是因为他不光拒写悔过书,而且还要喊:我曾经是红一师政委,毛泽东是我表哥,周恩来是我入党介绍人,*是我的部下。就差喊文天祥是我老祖宗了,哈哈,弄的这些革命家们即使想给他走后门都走不成。
此时,执行官一问,谁打的枪,文强就交代了是*,执行官很是生气,宣布*私藏枪械,且还放了一枪,二罪归一,明天禁闭,执行官一走,*就急了,文强你小子就这么出卖兄弟啊,两个人吵了起来,越来越激烈,内向的人急了眼往往比外向的人要凶恶,*就属于此类,他受不了这个气,冲过去,和文强厮打起来,比武的结果证明了*主义的伟大——物质第一性,没有物质基础,单凭精神是没有用的,瘦小的*自取欺辱,败下阵来,从此不理文强。
很多学者认为,国共两党的派系之争从黄埔初期就开始了,老师对老师,学生对学生,理由是这些人当时就有政见之争,且最终分化成了水火不容的两派,我倒不这么看,其实在黄埔初期,国共之间并没有泾渭分明的政治分歧,在黄埔工作和学习的后来的共产党人,当时也都是国民党员,而孙中山领导下的国民党是“以俄为师”的,在共产国际眼中,中国国民党是比中国共产党更靠谱的无产阶级先锋队,起码是可以经过改造和引导而成为无产阶级先锋队的,“孙文主义学会”和“青年军人联合会”之间的论战,也并非是后来的国共两党宗旨与主义之争,事实上1921年才成立的、弱小的、作为共产国际支部存在的*,尚无自己独立的、鲜明的政治主张,也未获得自己独立运作的授权,连他们的领导人之间也还存在着诸多认识上的分歧,让他独立行动,也是没有能力的,所以,我认为共产党当时的官方思想就是遵照共产国际的命令,真诚协助甚至是全情依附于国民党的,例如后来的国民党一级上将胡宗南在学校期间与时任政治部主任的共产党高官周恩来过从甚密,后来的共产党大将陈赓当时对蒋介石忠心耿耿,深得蒋介石信任,被任命为蒋的侍卫长。两党真正的纷争是在后来革命形势大好之后,而这一纷争缘于失去了一个强力的平衡人物——孙中山逝世了。
就在孙中山在广东联俄联共的时候,人家北方也没闲着,直系老大曹锟靠贿选当上了总统,奉系张作霖养精蓄锐后再次南犯,1924年9月,两家来了回二次直奉大战,这回张作霖带来了长子张学良,培养提携之意已很明显。直系老二吴佩孚率部亲征,两派打的不可开交之际,直系第三军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