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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红尘有灵犀-第5章

小说: 红尘有灵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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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在诊所的人望向这对刚刚求婚成功的准夫妻,被他们的幸福所感染,起哄着喊着“答应答应……结婚!结婚!”
  叶慕青愣了半响,终于反应过来,她甚至涌出了泪花,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迫离港的小船,在黑夜的海面上摇啊晃啊,她错过小岛,陆洲和灯塔,她以为自己再也靠不了岸,却让他抓住了一块浮木,尽管那只是浮木也是好的。
  她的嘴动了动,做了一个好的口型。
  在场所有的人都开始祝福他们,说着漂亮的吉祥话。
  这大概就是所有童话故事的结局,公主王子,才子佳人。
  天造地设。
  就像所有圆满故事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八、一生桥

  叶枯荣被放回来的时候,已经被折磨得精神有些失常了,痴痴呆呆,看见了周邙来接他,却忽然捂住了脑袋,往叶慕青的怀里钻,哭一阵,疯一阵,没个消停。
  周邙是他的病源。
  周邙甚至只敢在叶枯荣睡着的时候靠近他,平时一直是叶慕青在照顾他。
  传言已经传成了那样,青禾镇是呆不下去了,周邙夫妻两个不得不带着一个疯了的叶枯荣,背井离乡,到T城重新创业。
  以前他在青禾时,受到政策的制约,厂办的一直很辛苦。到了T城,却赶上了好时候。那时候正是刚实现开放的那几年,各种思潮日新月异,经济飞速增长,而周邙的公司刚好在开发区,产业又是国家扶持的优势产业,几年的功夫就初具规模,有模有样。
  那时候叶慕青的肚子已经越来越大,已经没有办法照顾叶枯荣了,可是让别人来照顾他,他又不放心。
  周邙用赚到的第一桶金在H城修了精神疗养院,他记得叶枯荣还醒着的时候,就很想去H市,说那里山明水秀,很适合生活。
  所以,他要让他活在他想要的地方。
  他不想见到他,他就生活的远远的,只好一年一年的寄钱。
  他想要的,都会给他。
  叶枯荣被带走的那天,叶慕青忽然腹部强烈阵痛,当天晚上就生了一个女婴。周邙抱着皱巴巴的小婴儿,跟个小猴子一样,丑巴巴的,周邙却爱不释手,他逗着还睁不开眼皮的小丫头说,“嘿,小姑娘,你赶上好时候了,有福勒。”
  你……和那个人不一样,你是待着期待来到人间的。
  叶慕青看着自己喜不自禁的丈夫,心里咯噔一下,几乎要落下泪来,不知道为了这小生命的降生,还是别的什么。在丈夫坚持要让刚出生的女儿姓叶的时候,叶慕青终于知道当年的求婚,周邙究竟误会了什么。
  而现在,我终于明白,父亲让我姓叶,不是叶慕青的叶。
  而是叶枯荣的叶。
  母亲站在我的对面,用第三人称讲述这个故事,她笑了笑,笑得很苍白,“其实在整个故事里,我才是被瞒得最深,最迟知道真相的人,你应该记得你四岁的时候,我和你父亲的那场争吵吧……那时候我才知道真相,抑或也只是部分的真相。这段隐秘的爱恋中,从始至终我都是旁观者。”
  傍晚的时候,妈妈带着我,漫无目的的沿着澜溪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看见气喘吁吁的福生叔,他说,“大小姐,哦……夫人也在。找……找到了。”
  我的心跳忽然加速了,心中有预感福生叔即将告诉我的事。福生叔喘了好几口的气,疑惑的看着我一阵,“其实我觉得大小姐可能搞错了,同名同姓也不一定,因为我查了仁心医院的那个叶枯荣,一年以前就已经死了,说巧不巧,董事长发病的那天夜里。”
  “什么?”我感觉到母亲的身体明显晃了晃,之后脸色蜡白,像个木偶一样乱晃。
  我扶住了她,她轻轻靠在这个平时并不亲近的女儿的肩膀上,最后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不过还好,她总算老到不会轻易流泪。
  叶枯荣几乎是她少女时代所有的青春印象,他就像她人生路上的一座塔,隔开了理想和现实,时光弥久,她甚至忘记了叶枯荣身上的哪一点吸引了她,只是从那一天起,就固执的,一厢情愿的认为,世界上没有人再比他好了。
  可是这一天,这一座塔倒了。
  我又陪着母亲又走了一段,妈妈心情不好,所以我就知道沉默的陪着,妈妈说,什么都改变了,现代的文明亟不可待的摧毁人类的记忆,还好,人也是一种善忘的动物。
  可是,走过那些小桥,石子路,大厂,母亲还是会不时说起以前的事。那是他们共同经历过的青春,带着沙土,血泪的味道,张牙舞爪,却又倏然落幕。
  晚上的时候,我对妈妈和福生叔说,你们都回去吧,我给父亲守夜吧,妈妈看了我一眼,有些难过,说,“你真是周邙的女儿。”
  我眨了眨眼睛,眼里忽然涌了泪,“是呀是呀,我永永远远是爸爸的好女儿呀。”
  晚上的温度有些凉,迷迷糊糊我就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月光说巧不巧的洒在床头上,父亲就睡在这一片微亮的光晕中,不哭不闹,真好。
  夜风吹着窗帘,她忽然觉得窗户后面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或者一直站着,却不敢进来。
  我心里漏了一拍,他终于肯来见父亲,跋涉二十多年,来见他。
  我跑出屋外,院子里亮堂堂的,什么也没有,可是我却知道,他一定还没有走,在某一个看不见的地方。
  我笑了,“小舅舅,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你一定以为我是来给爸爸说好话的,是吗?”
  “才不是呢?”我摇摇头,“小舅舅,我是想要告诉你,我的名字,叫做叶灵犀。”
  月光漏过树叶,摇曳着,裁了满地的碎银子。
  我知道,他一定听见了,这样就足够了。
  那是一段只属于他们的故事了,很多年前,瘦竹竿似的叶枯荣,面前摆一个算盘,一本书,教周邙打算盘写字,青春期的孩子总是很毛躁,刚写了两下就不想写了,“真没劲,老子不想写了,不会算账又怎么样,老子照样赚大钱。”
  “连帐都算不清,还想当大老板?”
  周邙嬉皮笑脸,“嘿嘿,不是还有你吗?反正你会替我算一辈子帐的。”
  叶枯荣笑笑,“好的好的,周大老板,你以后的卖货钱,自己算。”周邙有些急了,“荣哥儿,好荣哥,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写,我念还不行吗?身无……彩凤双飞……翅膀,心有灵什么一点同,这个灵什么的,真的长在心上吗?这个东西真好,有了他,谁也不怕丢了谁了。我们这样,算不算心有灵犀呀?”
  “什么灵什么,灵犀!当然不能用在我俩身上。”叶枯荣憋了一通,说,“呸,那是用在情人身上的。”
  两个少年又闹了一阵,周邙固执的认为他们之间也是有灵犀的,像一条无形的线,牵牵绊绊,总能找到回家的路,叶枯荣终于妥协,靠着周邙身上,春光乍好,几乎又要睡去,“好吧好吧,你不要忘记回家的路就好了……”
  我慢慢走出医院,没有回头看一眼,攀附纠缠的命运终于在那一刻向我透露出本来的用意,原来一切真的自有安排。
  不管走过多远的路,漂洋过海,从美利坚到T城,再回到青禾,仿佛一切的波折,都只是为了这一刻,替爸爸告诉那个男人,我的名字。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去医院给父亲送饭的时候,父亲又一次消失了。不过这一次,我想再也不用找他了,到了下午的时候,父亲的律师忽然打电话过来,说父亲在一年前发病的时候就已经定下遗嘱了。
  我没有听他宣读遗嘱,却问起了另外一件事,那对年前跳楼的农民工夫妇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做小莳,大小姐的意思……是把送到孤儿院?”对面电话不确定的问。
  我摇摇头,“不是的,周莳以后就是我弟弟,是周氏唯一的继承人,从现在起,就要把他当做继承人一样培养。”
  终于要离开青禾镇了,我知道,无论谁也不会再回来——故事里的人都死了,疯了,哑了。这个秘密,我只好一日又一日的背负下去,像一只蜗牛一样。
  我最后一次回望了这个静谧的小镇,澜溪的河水一年又一年的静静流淌,从古至今,亘古不变。
  天上忽然飘起了小雨,淅沥淅沥,颇有种“春眠不觉晓”的意头。
  车子启动了,我靠着车窗沉沉睡去,恍惚中,又是哪家的少年指着架在河上的三座桥,嚣张又跋扈,“荣哥呀,你看这澜溪上面有三座桥,一座是千秋万寿桥,一座是百子千孙桥,中间的那一座是一世恩爱桥,听镇上的老人说,只要走过了哪一座桥,就能够实现哪一个愿望,那么,荣哥呀,你又要走哪一座桥呢?”
  ——荣哥呀,你又要走哪一座桥呢?
  故事的最后,我才知道,那个孩子终其一生都没有走过任何一座桥。
  ——可是又有什么要紧的呢?你不过桥,我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
  就这样愉快(?)的结束鸟。
  
  

  ☆、番外?今生今世

  周邙第一次听到今生今世这首歌时,是在女儿的收音机里,女儿叶灵犀已经长到了追星的年纪,每一日坐在收音机前,不放英语磁带,专门放这些被周邙称为靡靡之音的东西。
  可是这首歌嘎然滞住时,周邙碰巧问它的名字,女儿轻巧的吐出那四个字的时候,周邙怔住了,这么多年他刻意去忽略的东西瞬间击中他的心脏,仿佛被时光束住手脚一般,站在原地半天动弹不得。
  是啊,今生今世啊。
  他周邙的今生今世啊。
  一过了三十岁,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的,很快就步入中年,老年,然后就是一辈子了。周邙最近经常睡不着,做梦,梦了却什么都没有。
  辗转反侧,却是只梦闲人不梦君。
  周邙想,一份恨意究竟要强烈到何处,才会连入梦都不愿。
  如此煎熬了一夜,第二天自然是精神不佳,导致他的火气很大,撞在枪口上的两个小职员被他骂的很惨,简直狗血淋头。
  骂了人,周邙心里也没有痛快多少,反而更加郁结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更年期到了,所以才会看周围的人很不顺眼。
  当然,他的女儿叶灵犀除外,所以在小姑娘劝他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的时候,他简直就像女儿才是他爸爸一样,一一点头。
  可是也仅仅是点头,周邙知道自己心理某一块是有病的,可是却不愿意去医,任他腐烂流脓,因为他实在害怕极了,怕医生把他的病魔赶出去时候,也同时把那个人也同时赶出去。
  只是那个人不知道,他是他的病源,也是自己的。
  又过了几天,却出了事,前几天周邙发火骂了因为工伤纠纷没处理好的事情被骂着狗血淋头的小职员,今天回复说,那对没有拿到赔偿的夫妻今天一起跳楼了。
  周邙万万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他不清楚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却知道他手上的罪业,又多添了一桩。
  他再一次感受到生命的无常,在他看来不值得一提的东西,很可能会要了另一群人的命。在命运面前,谁都只是芸芸众生。
  当天晚上,周邙摸黑溜进了女儿的书房,打开了她心爱的收音机,整晚不睡的放着同一支歌。
  一生啊,周邙的一生又都干些什么呢?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他忽然觉得茫然了,明明他已经拥有一整个自己打造的王国,可是为什么心这么空呢。
  他周邙的今生今世,大概不会有那个人了。
  第二天凌晨,周邙推了所有的安排,直飞H市。
  每一年他都会来一次H市,不是为了观潮,也不是为了游湖,只是去一趟仁心医院,远远的站了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就走。
  今年却提前了。
  他照例站在原来的位置,观察那人的生活起居,明明从来没有在这里生活过,他却比谁都要更清楚这里的生活起居,可是,今天却不同,按照平日,这个时候,那个人应该在二层楼上晒太阳的,可是今天却没有。
  他的心没来由的慌起来,这超出他的控制了,他很不安。
  他抓住了一个护士就问叶枯荣在那里,小护士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坏了,“他呀,在前面花圃里,和孩子们呆在一起呢。”
  在周邙飞快的跑到花圃时,看见男人握着树枝在地上叫几个智障儿童写字时,他瞬间悟了。
  ——原来他已经醒来,只是不愿意来看他一眼。
  叶枯荣显然也感受到了男人的存在,却不动声色,依然耐心教着小朋友写字,周邙害怕连挪步都困难,他一直知道,他是他的病源,他的靠近会让他发病,可是他也没有说服自己离去。
  时光终于厚待了一次叶枯荣,他仍旧是当年的模样,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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