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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村中路-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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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多少……钱?”二官又抬起一双充满疑惑的眼睛,盯着大官。

  “多……多少钱?”大官好像是在反问二官,又像是让俩兵兄弟决定。

  “他妈的……就三十块钱吧,给你三十块钱买你三只野兔。”大兵不耐烦地说。

  “三十……”大官嘟囔着。

  官兄弟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话大概让大兵无法忍受,他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没好气地说:“他妈的,在老子地盘的话早把你兔子抢了,费什么话!”。这时,二官的眼睛突然发亮了,他死死盯住大兵的打火机。那是一个普通的液化气打火机,在村里商店里也就是一块钱吧。

  二官盯着大兵的打火机,两眼泛出兴奋的光芒。“火……火!”二官像是原始人见到火一样,恐惧和兴奋并存。

  大官好像明白了二官的意思,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换……野兔”。

  二兵好像也明白了大官的意思,马上说:“打火机换三个兔子,不换拉倒。”二兵扯着女人腔,特别像擅长砍价的家庭主妇。

  大兵用肘顶了一下二兵,二兵没理会,继续说:“这打火机是城里新生产的,五十块钱一个,和你们换兔子算是便宜你们了!”。

  大官好像有些犹豫,但是二官已经跨越了“远观”的范畴,开始“亵玩”起打火机了,大兵也没阻拦,把打火机给了他。

  大官脸上呈现出一丝痛苦的表情,看着二官快乐地玩着打火机,转而回归平常。

  我对套兔子的艰难体会尤深。套兔子必须先找出兔子走过的路线,兔子是胆小的动物,它们出窝吃草,回窝走的都是同一条路线,因此找到兔子走过的路线,在路线的狭窄处下套,理论上就可以套住兔子。因为兔子蹄印和羊蹄印相似,所以不好找,一般人只有在下大雪的时候才可以找到兔子蹄印。但即使有大雪的帮助,套到兔子也是非常难的,小时候每次下大雪我都放好几个套子,可是直到现在一只兔子都没套住,也不知为什么。另外,为了防止别人抢你的猎物,你必须每天早晨四五点就起床检查套子,没有足够的毅力和韧劲是做不了这项工作的。

  两三秒后,我看到了最奇异的一幕。大官用三只兔子换了大兵已经用旧的打火机。兵兄弟和官兄弟都高兴地离开了。二兵挽着大兵的手臂,像电影里谈恋爱的年轻男女,村里好多人都惊讶地观望着他们。大官摸着二官的后脑瓜,像是父亲抚摸儿子一般,也离开了,后面跟着垂头丧气的老驴。

  我抬起猫着的酸痛的腰,一看表,“妈呀,还剩十五分钟回家吃饭!”,我飞奔回家,狼吞虎咽一番,又飞奔回学校。

  整天我的肚子都咕噜咕噜乱叫,一到下课,我就飞奔到厕所,后文就可以忽略了。

  就这样,一天过去了,晚自习的时候感觉有些虚脱,又不想回家。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后来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推我,我抬起眼睛,原来是校长,我们的校长其实是看门大爷兼教导主任,每晚总是他最后赶走留恋在自习室的好学生,每天早晨他按时开门,不过他总是按照自己自然醒的时间开门,这点让我们敢怒不敢言。每当他开门开迟的时候,我们就翻墙头进去。因此,我从小就练就一副翻墙头的好身手,不过,好马也有失前蹄的时候。一天,翻墙头的人特别多,围墙的几处薄弱环节都被占领殆尽。没办法,我只有开辟新的缺口,我绕着墙走了一圈,看见一处墙颇具开发潜力,那面墙不太高,且墙面有几处凹陷进去,可以蹬一下借力跃上墙头。

  于是,我和墙拉开五六米的距离,加速,看准凹口,登上去,借力,手爬上墙头。就在手触到墙头的时候,一股剧痛传来,我感觉到血马上染满了胳膊。我惨叫一声,掉了下来,手腕处被隔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血马上涌了出来,我吓了一大跳,感觉到我的大限将要来临,差点晕厥过去。幸亏附近有个捡粪的老头听到我的惨叫,把他上衣的袖子扯下来,将我的手腕死死绑住,又送到附近赤脚医生家,才捡回一条命。说也巧,那个老汉大清早因为我粪倒没捡到一颗,反而捡回命一条。

  因此,我也有了“割腕”的经历。从此,我每当见到某人家的围墙上树满玻璃渣,就对这家人充满鄙视。

  言归正传,校长见我将近11点还没回家,感动得差点流泪。

  “孩子,注意身体呀!看你小脸儿白的!”,校长关切地说。

  “哦,老师……今天,不知为什么……睡着啦。”,我不好意思地说。经过将近三个小时的睡眠,感觉身体好多了,好像突然变轻了一般。我收拾起书包,和校长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风清月朗。早春时节,路边的大树已经长出了绿油油的小叶子,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响声,周围没有一点人的嘈杂声,经过一天紧张的学习和大肠的折磨,此情此景下感觉特别舒服。正当我沉浸在醉人的春风和皎洁的月色中时,突然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叫我的名字。

  “于飞!”声音短促有力,像是有些生气。

  我大概心中有鬼,竟然想起以前学过的一篇文章,大意是说一个美丽的女鬼叫人的名字,人若答应,就被缠上了,哦,对了,好像是鲁迅写的,题目是《阿长与山海经》还是《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唉,看我这记性。正当我在考证这个故事到底在鲁迅的哪篇散文里出现过时,那个声音走近了我。

  “你没看我的信吗?也不给个答复……”声音的深处似有风铃的清脆音,特别好听。但是还是颇含怒意。

  我没有答话,抬起眼睛,原来是路小线!只见她皱着眉头,眼睛里充满埋怨、失望、嗔怒混合的复杂情绪。

  “信是你……你的吗?我还没看,写了……写了什么?”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古以来还没有漂亮女生这样质问过我,我有些局促,觉得眼睛不知该盯着哪里。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她一扭头走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追上去安慰或解释一下,我也不知道解释什么,因为我不知道信说了什么,自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盯着她的背影注视良久,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淹没在夜色中。

  回到家中,已是11点半了,家人早就睡了,我打开房门。母亲听到脚步声,翻起身轻声说:“现在才回来?赶快睡吧!”。

  “我再看会儿书……”,我答道,我其实是想看看信。我悄悄摸到奶奶的房间,打开灯。奶奶由于眼睛和耳朵都不好使,所以夜里一般不开灯。我想开夜车的时候就到奶奶房间学习。

  我翻开信,信纸特别可爱,是粉红色的,纸上印着几只小猪,我还从来没见过这种信纸。我带着期待,好奇的心情,小心翼翼地翻开信纸。在25瓦灯泡的暗淡的光芒下,我读起了这封信。

  于飞:

  你好,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路小线,挺男孩的一个名字吧。

  昨天真是对不起,明明你帮助了我,我还冲你发脾气,不过说真的,我昨天真的见了鬼啦,那个鬼和二描述的一模一样,她说:“听说你不怕我,我就出来会会你!”,真是吓死人啦。

  我想……我想你能不能晚上和我一起回家,那个鬼想起来就害怕。我学习很差,想多自习一会儿。叔叔说,我如果今年什么学校都考不上就不让我读书了,想想真觉得害怕。

  我知道每晚一起回家你会觉得不方便,不过,你若是愿意的话,今晚十点半我在原来的地方等你,你给我个答复吧。

  再次谢谢你。

  路小线

  2003年4月2日

  怪不得她那么生气,我害得她在夜里等了我半个多小时。唉,明天向她解释一下吧。我叠好信纸,藏在抽屉的最底层。心里感觉暖暖的。

  这时,父亲的鼾声从隔壁屋子传来,在深夜里感觉特别安详。

第四章  焦尸
这之后的几天,我们都是自习到校长来赶我们出去时才离开,然后一起回家。

  渐渐地,我发现有一种温柔的情感在内心产生,在和她一起回家的过程中,我常常会想,如果我可以一直这样保护她就好了。我也弄不清楚这是什么感情,不过这是我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那就是给予异性关怀可以使我感到幸福。

  就这样过了几天,我们很少说话,一路上两个人静静地走下去,直到她到家的时候,她会说一声:“我到了。”,我会说:“好的!”。虽然沉浸在一直走下去的遐想中,在她走进家门后,我还是离开了。

  一天早晨,我还像往常一样,跑步回家,经过菜市场时,令我奇怪的是,市场中竟然没有一个人,正纳闷时,二猛拍我的肩膀。“小呆,死人啦!还不快看去……”。二自从从娘胎出来就有对奇闻异事的敏锐嗅觉。他拉着我的胳膊,向死人的方向跑去。这个舅舅,有什么新鲜事总喜欢与别人分享。

  我们很快就到达了一处破窑洞,这孔窑洞位于村子的西北角,这片地区是村子最早的聚居点。据父亲说,我家的祖先在乾隆二年从洪洞大槐树迁过来时就是住在这里。由于村子东南面水源丰富,新的田地被开垦出来,村子西北角的居民就渐渐迁走了。这里现在几乎没一家人住,到处是残垣断壁,窑洞的门窗不知是腐烂了还是被人拆下来了,只剩下一个拱形的空壳,很多窑洞里面有六十年代备战备荒时期留下的地道的入口。以前村子里有不少小孩从这里爬地道,有一些小孩还因为地道坍塌被掩埋在里面。所以,家人视之为地狱的入口,千叮万嘱不可以爬地道。

  俩官兄弟就住在这孔破窑洞里,大概是这片地区唯一的居民吧。我和二跑到破窑洞前,最恐怖的一幕呈现在我的眼前。只见一具完全烧焦的尸体摆在窑洞前面,在尸体旁边还有一具烧焦的大牲口尸体,应该是驴子吧,因为一只驴蹄子还出奇地保存完好。焦尸十分恐怖,我真的有些后悔见到这一幕,可是好奇心还是唆使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尸体。

  尸体的面容保存得较为完好,起码眼睛、鼻子还较为完好,我马上认出了那个人是大官,因为我曾经与大官有过一面之缘,他的长相我永生难忘。大官的四肢被烧得只剩下焦黑的骨头了,其中右手的小臂几乎完全消失。他的后背烧得焦黑,体侧的肋骨完全暴露出来了,灰土等杂物已经进入胸腔。体侧和肚皮烧焦的肉与各种灰石、杂草烧结在一起。他脸上的肉几乎消失了,露出被灰土染成深色的颧骨。保存完好的眼珠突出,几乎要冲出的样子,使得整个尸体更加恐怖。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直接地见到死人,以前爷爷死的时候是在凌晨,等我被父母的哭声惊醒的时候,他已经被一张麻纸盖住了脸。在我各家各户报丧后回家时,他已经入棺材了。今天这么直接地见到一个可怖的尸体,我精神上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我隐隐感觉自己的手有些发抖,慢慢地周身骨头都有些发抖,胃也感觉不舒服。大概是因为曾经和大官有些过节,呆的时间越长,我越觉得害怕,因为我似乎觉得大官的魂魄就在不远处。我赶忙离开现场。

  正当我离开的时候,我余光扫到了躲在一个隐蔽角落的二官,只见他蜷缩成一团,手里紧握着一个打火机,打火机的塑料外壳已经破碎了,液化气早已跑光。

  回到家中,我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父母,他们一阵唏嘘,对俩官兄弟的遭遇十分惋惜。

  这几天,二的声音又在男生堆里响了起来。

  “你们知道大官是怎么被烧死的吗?”二拉长声音问。

  二顿了一下,吊了吊听众的胃口。继续说道:“据说二官不知从哪里捡到了一个打火机,在大官夜里睡觉的时候把房里的驴草给点着了……”。

  “那大官没跑出么?”一个人急切地问。

  “跑出来啦,大官当时拖着二官就跑出了窑洞。”二耐心地回答。

  “那……那他又是怎么死的?”又一个人疑惑地问。

  “大官走出房门时才意识到驴子还在房里,他又推开房门的时候,一股火扑来,他就倒在了火里。巧的是,这时门梁塌下来了,砸在大官的腰上,大官就这样被烧死了……人们推测,大官死的时候右手死死抓住了驴蹄,因为有个驴蹄保存完好,而且大官的右手几乎烧没了……”二的声音越来越低,好像也有些后怕。

  “等等,二官在外面吧,他怎么没拉一下。”我对二的故事感到奇怪,二官当时不可能不把他哥哥拉出火堆呀。

  “那家伙,早就吓懵了,不知躲到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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