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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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来又把电话留了下来,要老板在第四本到的时候,务必要联系我。店老板很爽快的答应了我。
晚上,我打电话给楚梦蓝,说要见她。楚梦蓝很爽快的答应了,并没有询问什么原因。
“这是送给你的。”刚坐下来,我就将三本书递给楚梦蓝。
“喜欢吗?”我问。
“当然!但是……能告诉我为什么要送给我这些书吗?”楚梦蓝看起来很高兴,她抚摸着放在桌上的书,欢笑着问我。
“每当我交一个新朋友的时候,我就会送他一份礼物。这个答案满意吗?”
“这样的话,那我就收下了。”楚梦蓝说着,把书很整齐的垒在一旁,接着,她又笑了,笑得有些狡猾,“不过……,今天你叫我出来,不会只是为了送这些书给我吧。”
“你真是聪明。”我的嗓音有些发抖,我端起可乐,慢慢喝起来,这样就可以既不说话,又没有沉默的尴尬了。
“最近你是不是收到一封特别的信?”我问。
“是的。”楚梦蓝收起笑容,但是还是比我自然得多。
“作何感想?”天晓得我怎么会用这种政治用语。
“收到情信会让女孩子觉得被捧到很高的感觉,我也很难免会有这样的感觉。”楚梦蓝一边说,一边镇定的喝着热牛奶。
“哦,是吧!……这些信是我写的。”我鼓起很大的勇气,终于说出来。
“是吗?和我想的是一样的。”楚梦蓝似乎并不惊讶。
“为什么呢?”
“我想不出除了你,还有谁能写那样的文字。”楚梦蓝看了看我。
“我爱你。”我坐在她的对面,对她说。
是的,我知道这样做实在太荒唐。我们完全不了解对方。但是,我确实这么做了。在她的对面,我说:“我爱你。”
“我很爱他!我不想任何人打扰我们之间的生活。”她凝望着我,认真的说。
“不用说了,我明白的。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你有权力知道。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联系了。是的,我知道我是爱你的。但是,我更加知道人不能只为自己而活。所以……”我想哭了。
“我明白的。”楚梦蓝的眼圈也稍稍有些红。
“至于电影的事,我会找别人和你联系的。”我的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好捧着装可乐的杯子,搓来搓去。而楚梦蓝也拿着书在桌上丢来丢去。
我们相互沉默了一阵,
“我所需要的是一种觉醒过后的爱,它不能太激情,也不可太狂乱,两种之任何一种都是害己害人的东西,算不得真正的爱。那样的爱情,只是一个狂妄的欲望。”她先冷静下来,又冷静的说。
我想用蒙田的一句话反驳她,一切耐人寻味及消化的情感都不过是平庸的情感。然而我没有,我已经没有这个力气了。我冲进了厕所,无辜的哭了起来。
我于是没有再约她,我们于是很久没有见面。
第二十章
在个星期六。
“梦蓝在楼下。”陈文突然说。
“是吗?”我将身子探出窗外,只能看到头发和衣服,但仍然可以认出真的是楚梦蓝。她好象是和她的同学有什么事,正在楼下谈着。起伏不定的波澜又再次在我内心深处波动。但是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的坐回床上看书。
“不下去和她说说话吗?”陈文问。
“我为什么要下去和她说话?”我紧张的反问。
“你快去吧,再磨蹭她可就走了。”陈文不理会我的装腔作势。
“阿文,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我静了一阵,对陈文说。
“什么事?”
“帮我下去看看她。”
“什么?”陈文好像没有听清我的话一样。
“不用做什么,只是需要你去看一眼就行了。就算你带我的眼睛去看了一眼。”我慢慢的说。
“你确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陈文严肃起来。
“没什么事,只是看一眼,看一眼你就走开,假装去图书馆就行了。”
陈文没有再问什么,沉默了好一阵,他走到隔壁拿了几本书,又走到我门口:“你说这算不算作孽呢?”我没有说话。
过了没几天,许幻来电话,问有没有空出去吃东西。我正好整天不知所措,于是说有,于是就一起去了。
许幻是我大学时代唯一一个关系良好的女生。我们是在大一时候成为朋友的。那时侯,她正在谈一场近乎轰轰烈烈而且相当辛苦的恋爱。我们偶然在路上相遇。因为是同学,所以到学校的湖边聊了几句。那时侯正是他们俩对爱情最崇拜的时候,但我却悲观的断定他们终究是要散的。不过,最后我不忍心她的满面愁容,还是祝愿他们可以白头偕老。
事实证明我的祝愿远没有我的预言灵验。但是,许幻却因为我那一次预言,因而觉得我是一个相当智慧的人。我们于是也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不过,许久以来,由于种种的事情太多,导致虽然是同学,居然还没有一起吃过饭。
原本是打算吃肯德基的,但是许幻觉得吃得太多,有些厌了。而且觉得总是吃肯德基似乎太过于崇洋媚外了,于是改成吃日本料理了。
日本料理的价钱着实不菲,但也实在好吃。所以虽然心痛,吃起来还是津津有味的。
“我们好象一年多都从没有在一起聚过呵。”幻说。
“是啊,大家都没有时间。”我说。
“哪里!?都是你不好,不知道约我出来。还要等女孩子来叫你,真是大牌。”许幻嗔道。
我抱歉的笑笑。
“你说像我这种人是不是不应该谈恋爱?”许幻吞下一块寿司,问。
“怎么了?”
“我总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喜不喜欢别人。说不喜欢吧,在一起会很开心,分开也会想他。但是,一想到真的要在一起,就会在心底里莫名的反感,最后搞得连朋友也没有办法做。”
“我想大概是你大一的恋爱谈得太辛苦吧。”
“可能是吧。”
“你们最后为什么要分开呢?”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分了。现在想起来脑子里还有些糊涂呢?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分了呢?先前还跟家里要死要活的。”
“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道德上来说我们谁也没有对不起谁。”
“两个人恋爱到头来要靠道德来评定是非,不是太可悲了吗?”
“是可悲啊。但是你说还能怎么办?”
一阵沉默。
“你呢?觉得自己适不适合谈恋爱。”许幻问。
“不知道,没有想过。”
“你会不会心甘情愿的陪女孩子逛街?”
“偶尔吧。”
“那我看你也是不适合谈恋爱的了。还是老老实实和我一样当孤家寡人吧。”
“逛街对女孩子真的很重要吗?”
“错,不是很重要,是非常重要。一个女孩子可以因为喜欢你而让你陪她逛街,也可以因为你不陪她逛街而不喜欢你。”
“有这么严重吗?”
“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内心深处或许不是。”
“哦,只是表面上而已。”我稍感轻松。
“但是有几个人有空是天天看自己内心深处呢?又有谁的人生不是在表面中渡过的呢?”许幻几乎是在质问我。
我无语。
“爱情只是无聊时随便哼哼的歌……”许幻边吃东西边唱了起来。
而我只能是沉默再沉默。
和许幻一起回到学校的时候,看见一对对恋人从身边相拥而过,心中有些淡淡的悲哀。然后看到身旁的许幻,于是想起楚梦蓝。
当我和许幻在路上走着的时候,不知道她正在做着些什么。或许,正伏在桌案写着情信,或许正在对着他温柔蜜语。甚至可能已经躺在别人的怀抱里。想到这些,我心中实在是很难不忿忿不平。
这天夜晚,我在街上游荡。我想去找部电影看。可是我站在电影院的宣传橱窗前看见的除了粗俗的港产片,装腔作势的美国片,就只剩下了国产片。
天,国产片有几部不是专为折磨人的而拍的?
我一夜之间洞穿了几乎所有影片虚伪的面目。要么就是哭啊,哭啊,要么就是打啊,打啊,最后一招就是苦啊,苦啊。简直是无聊透顶。
“全他妈是骗人的!”我说。
电影院旁边是一间disco,我于是进去了。
disco外面很静,一进去里面可是热闹得不得了。音响几乎可以说是震耳欲聋,可是人群的喧闹的声音居然比音响还要闹。
我包了一间卡拉ok房唱起歌来,我也不晓得我怎么会想到要唱歌。我一直以来都是坚决不唱歌的。后来有一次同学聚会时,逼着非唱一首不可,无奈只能唱了半首。从此,同学就再也没有人敢逼我唱歌了。
我在房间里撕心裂肺正唱的起劲的时候。一位穿推销员服装的小姐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吗?”我问。
“请问先生需不需要喜力啤酒?”
“不要叫我先生好吗?”我说。
“那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那小姐尴尬的笑笑,问。
“你为什么一定要称呼我呢?”我问。
“那……对不起了。”小姐说着,红着脸退出去。
“给我来一打吧。”我发觉自己到刚才好象不是很礼貌,于是说。
“好的,马上来。”小姐小跑着出去了。
没有多久,那小姐就拿了啤酒进来了。
“是一罐一罐开,还是全开开。”小姐问。
“一罐一罐开。”我说。
“好的。”小姐打开一罐。
“你要是还要开就叫我,我就在门外。”小姐说。
我于是又开始撕心裂肺的唱,渴了就喝酒。喝完了就把小姐叫进来再开一罐。喝到最后一罐的时候,那小姐都已经我熟了。
“你是哪里人啊?”小姐问。
“你呢?”我醉醺醺的反问一句。
“我是湖南人。”小姐说。
“湖南我去过,但是我的地方你一定没去过。”我觉得头好沉,好象就要从肩膀上掉下来一样。
“是吗?你的地方是哪儿?”小姐好奇的问。
“我的地方是天上,……对,就是天上。”我靠在沙发上,稍微轻松了一些。
“你真会开玩笑,哪有人住天上?”小姐笑了。
“谁跟你开玩笑。人……当然不能住在天上。可……可是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是人啊。”不行了,实在不行了,头太沉了。
“不是人那你是什么?”小姐笑得愈发灿烂。
“住在天上,还……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是神……”我的一头磕在玻璃茶几上,醉过去了。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那小姐已经不见了。茶几上也收拾得很干净。
签了帐以后,我走出门去看音乐还是那么吵,人也还是那么多。
我也跳进舞池拳打脚踢了一阵,到后来差点摔在地上才肯爬了出来。在厕所狂吐了一阵以后,我才稍稍清醒了些。于是摇摇晃晃的走出酒吧。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依稀看见对面走来一个浓装艳抹的女子。
凭直觉,我看出她是一个妓女。我们互相盯着,在就快要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却停了下来,站定了看着我。我赶紧低着头,走过她的身边。
走出几步去之后,我本来想回过头去看看她。但是我不敢,因为我感觉她就站在我的身后,等着我回头。然后我就清白不保了。
我看见她的影子被昏暗的路灯拉得长长的。长到好象永远无法走出去一样。我闭上眼睛,赶紧加快步伐。走了好一阵,我才睁开眼睛。一看,她的影子终于没了。我再一回头,她居然还看见她站在那里。
我的酒吓得醒了大半,腿上也有了力气,于是撒开腿来就跑。跑得几乎断气的时候,才敢偷偷往后睨一眼,终于不在了。
我于是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蹲在地上呕心沥血的吐了起来。
第二十一章
回到宿舍居然还没有关门,进宿舍看了看闹钟,原来才十一点多。平时这个时候是决不会打电话给楚梦蓝的,但是由于喝了酒的关系,我还是打了。她接了,问我是不是喝了酒,我没有说话,又把电话挂了。
我是一个很讨厌信件的人。因为我觉得每一封信件里都是废话连篇,好象财务报表一样烦琐而无味。而我又不得不也寄还一份财务报表,这难道不是互相折磨么?
但是这一段时间,我却疯狂的写信。我给我的老师,同学,除了父母以外,凡是认识的人都写信。
往往是写完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地址,于是只好丢在一旁。最后,我虽然写了很多信,但是却没有几封真正寄出去。
没有几天,我收到敖老师的一份回信。她已经嫁人了,有两个女儿。她还附信给我寄了两张相片。另一张是她的单人照,好像是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