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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迷途-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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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在门外我就听见那女人在屋里和一些三姑六婆在那里说话,“——农村来的,连饼干都不会吃,蠢到死。又懒,又笨,像个活宝。——”我站在门外一边听,一边想,好象,生活不会像我想象得那么完美。
  我又再次上学了,这是我从前所没有想到的。当我走出曾经的那个学校大门的时候,我未曾想过我居然可以再次跨进学校的大门。
  当我小心翼翼地跨进这所学校的时候,我很兴奋。当我处身于这群烂漫的少年中间,我惊觉自己原来也是一个少年,顿时年轻了许多。
  我好奇地环望着这座学校的一切,一人一物,一草一木。正处于青春期的我,出于雄性动物的本性,目光到后来自然而然的开始停留在一群群的穿着短裙的女生身上。
  有那么一个女孩,她长得并不能算是十分出众,只是勉强可以称得上漂亮。一头不长不短的头发斜斜地披在脑后,一双眼睛不大却很有神。她站在一群女生中,和其他的女生在聊着天。我并没有特别的注意她。只不过,当我看她的时候,她也刚好抬起头来四下里望,正碰上我的目光。
  我与她对视了大约一秒钟。无论如何,这都不能算是礼貌的。我觉得很尴尬,解围地笑了笑。她见我笑了笑,也跟着礼貌性的笑了笑,笑得颇为狼狈。我发现,她笑起来,很美。但我不敢再看她。要是再被她看到就会误会了。
  接着,我拿着录取通知书找到了林校长。林校长领着我来到一个教室门口。到了以后,他就让我自己进去,然后走了。我站在门口,抬头看了看那块班牌:高一(三)班。
  我的心被这几个字激荡着——这就是我新生的开始吗?
  我深呼吸了一下,压抑住内心的波澜,然后走进教室。走进教室后,我扫视了教室一眼。什么都没看清楚,独独看清楚了那一张脸。我没想到,她竟会是我的同班同学。“呵,还真有缘分呢。”我心想。
  我本想找个和她近点的位子坐下。但是我又怕这样会引起她的误会,以为我是个给个笑脸就当爱情的白痴。所以我还是远远地找了个位子坐下来。不过,她也注意到我了,冲我笑了笑,我于是也高兴的笑了笑作答。
  我刚坐稳,就进来一个男老师。他就是我们的班主任,姓容。他说他不大善言辞,所以只自我介绍了一下之后就无话可说了。既然无话可说,那就只好开始安排位子了。座位应该怎样安排才能做到公平呢?这难住他了,他向我们解释说这是因为他是第一次当班主任。他这样说,我就不觉得他只是不善言辞了。
  后来,一个长得十分聪明的同学提议按学号来安排座位。这其实是一个非常愚蠢的提议。因为这很可能导致近视的坐后面,高个的坐前面的情况出现。但容老师把它当作一个相当及时且充满智慧的意见接受了。我的学号是20。这就是说,我的位置是在19号与21号之间。
  19号是个笨笨的男生,而21号居然就是她。当我和她坐在一起的时候,我难得的展示了我的表现欲。我故作幽默地耸耸肩对她说:“世界太小了。”她没有说话,又笑了,笑得十分灿烂。
  “你们认识吗?”那笨笨的男生问我。他讲的是当地的方言,我还没有学会,所以不知道他在讲什么,只知道他正在和我讲话。但我心想笑笑总归是好的,于是笑笑。
  他看起来是个相当热情的人,对着我绘声绘色的讲了一大通。我想他大致在自我介绍,于是我依然微笑着。但是,他的这段自我介绍好像太长了些,令我想起了列夫·托尔斯泰书中的人名。
  五分钟之后,我坚持不住了,我的脸都快笑僵了。于是,我对他说:“对不起,你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请你讲普通话,好吗?”
  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哈哈哈!”我又听见了她的笑声,她笑得十分纵情,全班人都听见了,连容老师都听见了,都用奇怪目光盯着她看。她的笑声却丝毫没有止住。她笑得都趴在桌子上了,一只手指着我,一只手揉这肚子。
  看着她笑的这么开心,我于是也跟着笑,然后是那笨笨的男生,然后是全班,最后连班主任都跟着莫名其妙地一起笑了起来。
  在开学第二天,父亲就又出外做生意去了。家里就剩那女人、白明和我。我很喜欢白明,但他的母亲却让我无法忍受。所以我是能不留在家里,就尽量不留在家里。学校也就成了我待得时间最长的地方了。而我每天那么长时间的在学校待着,其实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希望不要失去任何一分钟看她的机会。这是一种颇为愚昧的想法,但我心满意足地持续着。我并没有什么太多想法,只是希望多看她一眼,多和她说几句话。尽管我们其实并没有说几句话。我有时自己都会取笑自己的这种幼稚,简直就像个幼儿园的小孩子一样,为了多看看漂亮的幼儿园阿姨而每天早早来校。
  虽然她对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但每天我都自我感觉生活得很不错,几近于快乐。这种朦胧的,模糊的感觉带给我相当大的满足感。我对这种朦胧的快乐颇为满意。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班主任在放学后将我们留了下来。
  “明天不用上课。”他宣布。
  “哦!”教室里于是不分情由地书包满天飞。
  “但是——,明天大家还是要照常来学校。”书包掉在地上。
  “明天学校组织大家在大操场开审判大会,进行法制教育。”
  “开审判大会?审谁?教导主任终于被抓了?”教室里一时间哗然。
  “明天任何人都不许迟到,要点名的。”班主任在这纷纷扰扰中大声叫了一句。然后便丢下讲台下哗然的同学,独自离去。走到门口时,他又突然折回来。重又站在讲台上,拍了几下桌子后,郑重其事地说:“我强调一件事,明天开完审判大会后,会有几个犯人被拉去枪决。任何人不得尾随。记住!绝对不能!否则,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客气。”班主任重重地一挥手,以加重语气。台下立刻寂静无声,很难得班主任居然这么强硬,大家都被震住了。“就这样,解散吧!”班主任似乎十分满意这样的场面。 
 
 
 
  
 第十一章
 
  第二天,全校师生都集中在大操场。正前方的主席台上挂着一个大大的横幅“审判大会”。字是白色,底是黑色,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李府治丧”之类的事。等到审判员们坐定之后。党委书记就开始讲一大通他自己都没有听的话。然后是审判员的头头,然后又是一个头头,再一个头头。再然后,便是将犯人一队队地押上台来。押上来的犯人先后次序是根据他们犯罪的严重程度来排的。先是有期,然后是无期,最后是几个罪大恶极的死刑犯。那一天所审判的人很多。我已经不大记得审判员们念得是什么了。只是记得犯人们每个都戴着写着红字的牌子。我隔得太远,看不清写的是什么,大概是描写他们的罪行的吧。
  坐在操场上整整四个小时,我对这场审判大会并没有什么太多兴趣,到后来几乎睡着。挨到最后,我被一个血红的叉给惊醒了。仔细一看,这个符号正划在那一排犯人胸前的牌子上。他们的表情同前面那些人截然不同。前面那些犯人,一律都是低头认罪的模样。这几个要么一脸的麻木,要么一脸的嚣张,一副死就死的样子。看到这些人,操场上的人都松了口气,终于快结束了。
  “我的儿啊!”场边突然传出一声含混不清的尖叫。一个老妇人冲了出来,被武警拦住。一个犯人微一侧目,之后又是一脸麻木。我想他们大概是母子吧。自这一刻起,我突然对这个死刑犯的命运关心起来。我很好奇,我好奇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真的和他的表情一样毫无感觉吗?
  审判大会终于结束了,随着一声“解散”,众人哄的一下子就像洪水般作鸟兽散了。我依然坐在凳子上,看着那个死刑犯。他被武警押上一辆军车。我看见他好象无意地看了一眼那昏倒在武警怀里的母亲。然后,他闭上眼睛,紧紧地闭上眼睛之后转过身去。我很失望,我真的很想知道在那一刻充斥他眼中的到底是什么。愧疚?悔恨?抑或只是泪水?然而我看见的只是他脸上的决绝。
  车,开动了。有几个胆大的同学跟着尾随而去。我一抬腿,也跟了上去。因为走大路会影响市民的正常生活,所以车选的是崎岖的小路。因为这样,我们才能够跟得上。等车开到预定的郊外一个枪决地点时,我才发现原来跟来的人有那么多。学生很多,但更多的是一些闻风而来的市民。他们一个个兴奋异常的站在那里等待着好戏上演。枪决的过程简单而迅速。抓着绑好,旁人散开,“砰”,下一个。犯人死的很快,枪一响就立刻仆倒在地,连呻吟都没有一声。有经验的人在一旁赞道:“这个行刑手够专业。”又“砰”的一声,又下一个,再“砰”,再下一个。
  他是第四个,我看见他被武警拉下车,依旧是一脸的木然。站好位置之后,他的双眼看见了黑洞洞的枪口。他似乎刚刚醒来,开始拼命的挣扎。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我要活着!我要活着!”他那么猛烈的呐喊着。我想他必定是突然看到了崭新的世界,因为几分钟前这世界对他还是那么可厌的。他也许是突然发现,刚才的世界早已先他一步死去,而眼前的这个,与刚才的毫不相干。
  “砰!”他居然没有死,依然挣扎着,大概是没有打准吧。我听见他长长地喊了一声:“娘——啊”行刑手大概觉得很丢人,赶紧又补上一枪。“砰!”,他沉默了,抽搐几下之后,终于死了。
  他死的是最不安稳的,死状也是最惨的。血不仅染遍了全身,草地上也被洒红了一大块。人群终于体会到死亡的气息了,一个个被吓得目瞪口呆。很多人很快地跑开了。我也随着离开了。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见证一个人从生到死的全部历程。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生命就是这样?想着,想着,我有些害怕,有点冷。我发现原来生命是这么脆弱。只需要一声“砰!”,就可以结束了。尽管我自杀过,但我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原来死是这么可怕的。这个夜晚,我整晚都无法睡去,我沉浸在一种恐怖的忧郁之中。
  第二天的课间,我把我的感觉告诉了坐在我旁边的楚铃。我只有她一个可以倾诉。
  “我觉得你应该找个地方散散心。”她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说。
  “是吧?”我仍然有些魂不守舍。
  “明天是我的生日,到时我要在家开个生日宴会。你也来吧?”她又说。
  “这算是邀请吗?”我问。
  “当然!”她说。
  “我会来的。”我说。
  “我真高兴!”她依然笑得那么甜。
  第二天,我带了一张贺卡去参加了楚玲的生日宴会。她热情地接待了我。一群十六七岁的少年好不容易有机会闲着凑在一起,当然要胡闹一顿了。这时的我不是很喜欢静,但我也不喜欢过于喧闹,尤其是眼前这种杂乱无章的闹哄哄。不过,看在楚玲的份上,我只好忍受了。送礼物的时候,她收到了很多各种各样的礼物,只有我一个人只递给她一张写着“生日快乐”的贺卡。旁边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但我看不出她收到我的礼物与收到别人的礼物时有什么不同。
  宴会开到后来就显得漫长而无聊了。有些人甚至睡着了。醒着的男生围成一圈打起牌来,还有的一边打牌一边喝酒,抽烟,自以为这样就很成熟,其实十分讨人厌。女生则找出一些无聊的影碟来看。我对这些都毫无兴趣,于是蜷缩到一个角落里闭目养神。
  “觉得很无聊啊!”在我即将睡去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睁开眼,她竟坐在我的身旁。
  “你是跟我说话吗?”我看看我的四周只有我一个人,于是我问她。
  “不是你还有谁?”她笑着说。
  “叫我做什么?”我问你。
  “你看上去好像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场面。”她歪着头,看了看我,说。
  “哪有?”我故作轻松的说。
  “咿,这是什么?”她注意到了我刚才随意在一张白纸上的涂鸦。
  我在上面写道:“可怜的孤独者是可悲的。当人们举杯欢庆白日的快乐之时,却正是他们沉沦于黑暗的无边痛苦之际。”
  “这是谁的诗句?”她问。
  “我的。”我说。
  “你的?”她好像很惊讶。
  我点点头。
  “你怎么了?”她的眼神温柔起来。
  “我没事。”她的过度关怀,反而使我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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