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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巴黎圣母院同人)[巴黎圣母院]教皇之路-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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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兰古瓦愁眉苦脸地道:“当然是因为埃及人……您还记得前两天被绞死的那个埃及人吗?”
  约翰眼睛转了转,回答道:“当然记得。他可真够美的,对不对?”
  “如果那种美貌生在了女人脸上,一定会使圣母黯然失色。”格兰古瓦嘟囔着,向旁边看了一眼,又继续道:“不过,美貌又能有什么用呢?对宗教裁判所的大人们来说,无异于一片树叶或一点尘土……嗐,我想请求您帮忙的是,如果有可能的话,就在我向您哥哥发问的时候帮忙说句好话吧。”
  约翰打量了他一眼,说道:“这我可不敢保证,您究竟打算对他说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请求呢?”
  格兰古瓦继续愁眉苦脸:“这一点,您暂时就别问啦!我怕这时候说出来了,待会儿就没有勇气走进那扇小门了。”
  约翰见他坚决不肯说,也就撇了撇嘴,不再追问了。他们一前一后地上了楼梯,经过阴暗的走廊,一点一点攀上了钟楼。快要走上钟楼的时候,格兰古瓦忽然看到了一片笼罩在门前的崎岖黑影,不禁叫道:“这是什么?”
  约翰不在意地道:“大概是卡西莫多吧。”
  他们两人渐渐走进,果然从月光的笼罩下看清了一点人类的影子。约翰摸出一枚纽扣,随手打了过去,叫道:“嘿!嘿!驼子、瘸子和瞎子!你听得到我说的话吗?快点从你把守的门前让开,让我看看我光辉的副主教哥哥又在做什么好事!”
  卡西莫多倏地扬起头来,丑脸上露出了十分可怕的神情。他背后的门里忽然发出了一声很大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落到了地上的声音,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约翰心里有了怀疑,三步两步地跨到门前。卡西莫多却仍然牢牢地守在那里,不让约翰进去。
  估量了一下双方的武力值,约翰止住了脚步,和颜悦色地道:“让我进去吧,卡西莫多?我哥哥就在里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却在这里堵着我的路,未免也太不近人情啦!”
  因为知道聋子听不到话,他故意提高了声音,目的就是告诉门内的人知道。果然不过片刻,一声哨子的响声便悠扬地从门内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克洛德压抑隐忍的声音:“……进来吧,约翰。”
  好像接到了什么命令一般,卡西莫多迅速从门边离开了。约翰得意洋洋地打开了门,带着格兰古瓦一起走了进去:“晚安,我的好哥哥!您的弟弟怀着真挚的心情回应了您的召唤,带着礼物来看您了!”
  格兰古瓦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才转身面对着克洛德。不知道是燃烧了什么奇异的木料、还是炼金术试剂所发出的味道,屋里弥漫着一股相当令人沉醉的奇特香氛……而克洛德本人的脸色也不像是以往那样苍白,白色的衬衫外面罩着教士长袍,站在高高的书桌兼试验台前,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们。
  ……不对,并不像是在注视,而像是仅仅在失神。
  念头从心头一闪而过,格兰古瓦听到了克洛德不同寻常的压抑声音:“您来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格兰古瓦?”
  “承蒙您的教导,先生,我是来向您汇报自己的学习进度的。”格兰古瓦恭敬地道。出于某种奇特的直觉,他总觉得今天的副主教看起来很不对劲。
  “您已经出师啦,我没有什么可以再教您的。”克洛德冷淡地道,又看向约翰,“您呢,约翰?”
  “我是回应您的邀请才来的。”约翰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回答道。
  克洛德低下了头,半晌才道:“彼埃尔,请您将我落在地上的石臼捡起来。”
  格兰古瓦顺从地走了过去,捡起了石臼。可是在他把石臼放到试验台上、推到克洛德面前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瞪了一眼。
  他带着困惑地退到了旁边,想了想,又站在了壁炉边上,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些的距离。而且在寒风中站了那么久,他又没有避寒的厚衣服,手脚都已经被冻得有些僵硬了。
  约翰则没有他那么多的顾忌,大喇喇地站在那里,轻快地说道:“说实话,您叫我来是为了什么呢,副主教先生?如果是要给我添置衣物,大可不必,您已经用那些金灿灿的利弗尔打发过我啦,以后也可以继续用利弗尔打发我。”
  克洛德冷冷地道:“我叫您来当然是有着自己的理由。您就先在一边站着吧——彼埃尔,您又是为什么来的呢?”
  格兰古瓦带着困惑,又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我来汇报自己的学习进度……”
  克洛德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身子好像晃了晃,半晌才隐忍地道:“如果您的理由就是这个,现在就可以出门离开了,格兰古瓦先生。”
  “……事实上,我还带来了我的作品。”格兰古瓦连忙说道,把自己的大作从怀里掏了出来,“我听说司法宫正在为明年王太子与玛格丽特公主的订婚而征集圣迹剧,刚巧我最近创作了一个……非常富含哲理,讽刺了当下的坏风气又歌颂了真善美……”
  克洛德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好像并不如以往那么寒冷,格兰古瓦便觉得自己受到了鼓励,连忙把手稿放在了克洛德的桌子上:“我等待您的批评和指导……”
  克洛德冷淡地道:“还有吗?”
  “还有……还有……就是……”格兰古瓦觉得这幅场景和自己的设想一点也不一样,屋子里好像总有种非常古怪的氛围。他求助地看了约翰一眼,才道:“我有一件事想要请教您……在宗教之中,爱上同性是非常不可饶恕的过错,对吗?”
  克洛德的身体猛然震颤了一下,浅色的红迅速蔓延上脸颊,嘴唇不自觉地开始紧|咬:“……当然是这样。”
  格兰古瓦更愁眉苦脸了:“……那么,与异教徒的通婚,同样也是被禁止的啰?”
  克洛德非常不客气地冷笑道:“您以为如何呢?”
  “唉,那么说来……”格兰古瓦垂头丧气地问道,“如果犯了亵渎异教徒尸体的大罪,也会一样下地狱啰?”
  克洛德身上寒气更胜,脸上的晕红却加重了色彩。他的手指紧紧抓|住桌沿,半晌才道:“您的问题结束了吗?”
  格兰古瓦不敢再多说,哭丧着脸点了点头。克洛德神色痛苦,低声道:“……没错,无论是爱上同性,还是爱上了异教徒,都是同样不可饶恕的罪孽……”
  他猛然间又抬起头来,狠狠地瞪着格兰古瓦:“您还不走吗?”
  格兰古瓦从未遇到过他如此凶悍的对待,战战兢兢地道:“我,我这就告辞……”说着便慌不择路地跑了。
  留下的只有约翰一个,面对着哥哥不同以往的态度,他心里不禁有些没底了,嗫嚅道:“嗐,我的好哥哥……你叫我来是为了什么呢?”
  “约翰。”克洛德神色冷漠,语气却和缓了许多,“您从在襁褓中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我的弟弟……”
  约翰困惑地看着他。从在襁褓中的时候……?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克洛德侧了侧头,仿佛在躲避他的目光,半晌才道:“有这么一个故事,一个女子因为其他人的过错而生下了一个男人的孩子,为了维护那个男人的家庭,这女人隐瞒了自己的事情,悄悄生下了孩子并抚养他。后来又因为种种原因,这个孩子被另一个家庭所收养了……而在他长大成|人以后,他的父亲又找到了收养他的那个家庭,您认为孩子应该跟着父亲回去吗?”
  “这么说,是个私生子啰?”约翰不以为意地道,“您都在操心什么呀,我的好哥哥?如果他的父亲要求他回去,那么他当然要回去。况且,这是别人的事情——您还没有说,您叫我来是为了什么呢!”
  克洛德嘴唇紧抿,像是在从空气中听取什么声音一样微微侧着头,半晌才道:“……我明白了,约翰。您看到桌子上的这把刀和这只石臼了吗?”
  约翰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克洛德轻声道:“现在……用这把刀在您手上割出一道伤口,让血液流进这颗石臼中吧。”
  “……”
  直到走出圣母院的大门,约翰也没能弄清楚哥哥叫自己来究竟是为了做什么。
  他困惑地挠了挠头,又因为手掌上传来的疼痛而嘶了一口气。抬头望去,好朋友浮比斯正在对面的阳台上和他的未婚妻含情脉脉地对视。
  约翰不禁愤世嫉俗地骂了一声,决定回到温暖的小酒馆里去找貌美的酒娘丽萨好好快活一回。
  ……
  而在圣母院北钟楼的楼顶。
  克洛德死死地抓|住桌沿,腰背不由自主地弓起:“……哈……”
  他的皮肤已经完全不复从前的冰冷,如今的热度烫得惊人。而显出了身形的艾斯手指正触碰着他滚烫的脸颊,浅浅地厮|磨着:“……血?”
  冰蓝色的眼睛亮得惊人,克洛德望着因为注入血液而腾起了浅浅光晕的石臼,声音嘶哑地道:“……是让你长生不老的药引。”

  ☆、第六十一章

  
  这一天注定是许多巴黎人一生都难以忘怀的一天,更是在诸多野史传记中不断被人津津乐道的一天。
  从早晨开始,许多嗅觉敏感的人就已经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那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清晨的时候异常地冷,整个巴黎城都弥漫着浓雾;从东方照常升起的太阳不是温暖鲜艳的红色,而变成了冰冷浓郁的金色;到了中午,雾气忽然散去,天气又变得异常地热,像是夏天一样催人流汗……直到晚上的时候,草地上又重新结满了霜,刚刚换上薄衣服的人们不得不又翻出厚衣服来,因为天气的骤然变化而忽然病倒的人也不在少数。
  “这一定是不同寻常的一天。”
  自从被法王路易十一请进了王宫就一直在小范围内活动的隐修士抬头望着窗外的浓雾,十分笃定地对自己的弟子道。而弗朗西斯三人前两天刚刚见到了秘密摆放的温尔里克,闻言便心照不宣地互相看了一眼。
  而被派来陪伴他们的宫廷侍从也十分机灵,闻言便说道:“这的确是不同寻常的一天,阁下。我在巴黎城长到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早晨会有这么大的浓雾。”
  阿尔弗雷德忽然指着天空问道:“法国的太阳总是金黄色的吗?”
  侍从朝窗外看了一眼,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不,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太阳。”
  “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隐修士说道,神色庄重地在胸口画着十字,“最近城里有发生过什么大事吗?”
  “有是有一桩——就是在您进城的那天发生的,有一个犯人因为宗教罪名而被绞死了,就在圣米歇尔桥头——”
  隐修士的神色骤然凝重起来,连他的三个徒弟眉头也都紧皱起来。侍从顿时感觉亚历山大,不明就里地看着他们,结结巴巴地问道:“怎,怎么了?难道——”
  “十月三十一日,十一月一日,十一月二日。今天已经是十一月三日了。”隐修士神色十分凝重,“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
  弗朗西斯接口道:“这样的话,应该是昨天……”
  隐修士摇了摇头:“也许有什么别的原因。”他又问道,“罪犯是什么人?”
  侍从悄悄擦了把汗:“……是个无足轻重的埃及人,因为涉嫌用巫术谋杀一名队长而被判处绞刑……”
  隐修士神色更加凝重了,看得侍从心里十分慌乱。他说道:“那么,也许是因为在等待……但是假如等待不到正确的人……假如没有人能够明白……”
  他喃喃地说着,在屋里转了几圈,忽然向外走去:“阿尔弗雷德,去准备马车……我们要去圣米歇尔桥头。”
  阿尔弗雷德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事实上如果真的按照耶稣三天受难的惯例,他们应该在昨天就出发的,不过那样未免会让人觉得冕下在走前辈的老路,对信仰的传播、冕下在天界的地位都有影响(温尔里克语),所以他们也就善解人意地配合了冕下的计划,直到三天期满、城卫军要赶在尸体影响市容之前把他从绞索上解下来时再进行动作。
  他们见识过艾斯的力量,本就对他的身份深信不疑,如今又恰好在这一天发生了天象的异变,心里就更是笃定艾斯可以成功复活、成为教廷当世的代言人了。阿尔弗雷德手脚利落地赶来了马车,一行人便带着侍从做向导,快马加鞭地赶向圣米歇尔桥头了。
  侍从虽然还有些糊里糊涂的,但是隐修士几人的表现太过凝重,也让他从中嗅出了几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他不但指了路,还站在马车前面,大声地命令那些碍事的市民让开。当马车终于前进到圣米歇尔桥头的时候,一队城卫军刚好围在了绞刑台前,推推搡搡地谁也不愿意上去触碰尸体。
  “这里可真有够邪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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