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猫怪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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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村里的人都希望卖土地罗?”
“是的。面对眼前便利的现代化生活,谁也不愿被留在原地,能够住进全新的文明住宅,是令人雀跃的事。”
片山心想这真是个难题?在都市里,高喊着:“回归自然。”在乡村里却残存着对都市的僮憬。
“大家都知道常代不愿卖土地吗?”
“是的。村子的代表好几次来游说我妈。总之,虽说是农家,但年轻人一个个地离开,留下来的几乎是老人,农事对他们而言已经是件吃力的工作。”
“卖了地,往后要以何维生呢?”
“到商店里去啊。这点房地产公司也替我们考虑到了。售货员那样的工作,即使老人也可做。”
“原来如此。那……大家一定很伤脑筋吧。”
“最近,村子每天都有集会,商量有没好方法。”
“常代说过她为何不卖地的原因吗?”
“有。她说过。”
石泽苦笑地点头,“说些什么?”
“她的理由非常可笑,她说这里一开发成住宅区之后,猫们就无容身之处了?”
片山瞪大了眼,不发一言记下来。
“我已经非常嘹解了。今天就到此为止。”
“刑警先生,请你不要误会我才好……”
石泽挨近身子说:“母亲死了,我可是很悲伤的,恨不得亲手把凶手掐死,希望你明白这点。”
“是,我知道。”
“不过,这块地的事,我妈一直是错的,她不能不考庶村民的处境,我想你明白吧?”
“是的。我很了解?”
片山含糊其词,他已有点厌烦了。
“一个地主还是要负起责任才行,我老妈一直不了解这点。”
石泽唠唠明明继续说个不停,大概是没有比被别人看出自己曾有弑母动机更可怕的事。片山正想请石泽的太太来问话时,门口传来了一个声音:“恬不知耻?”
大家大吃一惊,全往门口瞧,那儿站着一位年轻女孩,手还握着门把,“立子?”石泽瞪大了眼,“你来啦!”
“刚来的。在街上听说伯母被谷了,嘿!你可称心如意了吧!”
“喂,你说什么话?”
“你心知肚明。四处借钱,弄得债台高筑,这会儿正好。”
“你不要胡说八道。”
石泽脸色大里,刈谷立子却冷静得很:“你说我胡说八道?警察调查之后,马上便如分晓啦。是你杀了伯母!”
“没这回事,已经知道凶手了。”
“请你冷静。”片山说:“石泽,你可以走了,我要请垫这位小姐,请你到那边去。”
石泽瞪着立子,说:“够了吗?刑警先生,这位小姐说的话不牢靠的,请不要相信,她是不良少年,曾进过少年感化院,是个说谎的家伙!”
“请你到那边去。”片山稍带强硬的口吻说。
“好,你不要被她骗了喔……”
石泽放心不下地说,走出客厅,换石津进来,说:“没联络上名叫刈谷立子的女人。”
“已经来这里了。”
“哦!”
石津目瞪口呆地看着沙发上坐着的小姐。
“刑警先生,刚才他说的是真的吗?”刈谷立子问。“已经知道犯人了吗?”
“有嫌疑犯。”片山回答,并注视着她。
“是这样吗?可是我一直认为杀死伯母的就是他。”
“你……果然就是!”片山说。“什么?”
“你曾在卧铺车上说你喜欢上铺吧。”
刈谷立子望着片山一会儿,才说:“啊!你是那时的……唉呀!真是碰巧。你是刑警吗?那时看不出来呀,真是失礼了。”
“不,没关系。托你的福,我在下铺睡得很好。”
片山微笑地说完后,看看记录簿,正脸色的说:“在这种情况之下见面,真是遗憾。”
“是的……伯母死得好惨……”立子低下头,强忍看眼泪,不过,只是一瞬问,她马上抬头正眼看着片山:“有什么问题请尽菅问。我会回答的。”她斩钉截铁地说。
“是。……你名叫刈谷立子,年龄?”
!”十三。”
片山记下她的住址。
“是公寓吗?”
“独居。”
“原来如此,你和常代很亲近嘛?”
“她比父母亲还疼我,双亲已经去世了。我的确在中学,高中时,曾误入歧途,也进过少年感化院。
但是,不论我做什么事,她从不责备我……只是,她会这么说:“你本来就是好孩子,所以一直用不着我担心。”——这么一来,我就渐渐改过来了。”
“说得是。”
“伯母真是个好人。”
“今天,来这里是为了……?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片山说。
“是伯母叫我来的。”
“石泽常代?”
“是的。”
“为了什么事?”
“不清楚,她只说对我非常重要,一定要来。”
“对你非常重要的事……你猜得到是什么事吗?”
立子摇摇头。说:“一点也不知道。因为最近都没有见面……而且来这里一看到他我就不愉快。”
“石泽常未?”
“对!讨厌得浑身都发抖。”立子皱着眉说。“自己不勤劳地工作,只会靠伯母吃饭,竟然还说这种任性话!”
“你知道土地要卖的事情吗?”
“知道,偶尔在电话中伯母会和我说。”
“她怎么说呢?”
“她说只要自己还活着就绝对不卖。”
“你认为如何?”
“因为是伯母的土地,她要怎样是她的自由,而且她知道卖了钱,儿子只会更变本加厉地荒唐下去,那对他本身反而不好。”
“原来如此。”
片山想或许就是这样。
“今天就到此为止,如果你还想到其他事,请通知我。”
“明白了。请问你是……”
“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刑警片山。”
“是片山先生。”
立子边说,边微笑地走出屋子。片山喘了口大气,靠在沙发上。
“怎么了?累了吗?”石津问,“不,稍征休息一下。”
片山觉得脑筋有点迟钝,所以静静地闭上眼。只要在美女或有魅力的女性面前,他就会因过度紧张,而感到疲倦。
“请你去叫石泽太太来。”片山说。
石泽太太名叫牧子,和立子截然不同,是个让人感觉精神不振,身材矮小,其貌不扬的女人,眼睛总是露出提心吊胆,战战兢兢,游移不定的神色,牧子的年纪比丈夫小很多,据说是三十四岁,但若要说她已经四十了,也没有人觉得奇怪。
“……因此你今天十点半左右就出门了?”片山说。
“是。”
“到达说明会场的时问?”
“十一点……差五分。”
“说明会开到几点?”
“本来预计到一点半,结果将近两点才结束。”
“来回都和先生一起吗?”
“是,当然。”
“在会场时也一直在一起?”
“是的。”
“村子里的人都在一个房子里吗?”
“是的。”
片山点点头。如此一来,要认定石泽是凶手似乎太勉强了。难道真是上野吗?片山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倘若上野就是凶手,那么他来的时问也未免太巧了,因为当时村里空无一人,只剩下目标常代。
不过,根据绢子的话,上野似乎只是突发性的想要犯罪,如果是这样的话,不是太过巧合吗?
“中午的时侯是分开的。”
石泽牧子一点一点的说。
“什么?”
片山不觉反问。
“中午时,对方给我们每人一千圆,说是午餐费。”
“那么就是中途到外面去了!”
“是。从十二点到一点,大伙都到社区那边的餐厅,各自吃各自的。”
“你到那里呢?”
“我到面店吃,因为吃不下油腻的东西。”
“你和先生各吃各的?”
“是。他说要吃中国菜……所以,一进社区就分开了。”
“你先生有没有和别人在一块呢!”
“和我分开时是一个人,以后我就不知道啦。”
“我知道了,谢谢你了。”
片山等石泽牧子一出去,就对石津得意地说:“有一个小时的话,就足够他去做案了吧?”
“是啊。若是那家伙的话就干得出来。”
“不看验尸报告,真是一点辨法也没有,不过至少在动机这点上,石泽是相当可疑的。”
“不过……上野在哪里呢?”
“不知道……。”
“他躲起来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他自己是凶手?那倒不见得。而且,倘若他不是自己躲起来的话呢?”
“什么意思?”
“如果凶手绑架啦,杀掉之类……”
片山考虑要请夏洛克.福尔摩斯帮忙。这时晴美闯进来。
“哥!”
“什么事?”
“刚才我站在前门,福尔摩斯叼了这个东西回来。”
晴美拿出来的是条绉得乱七八糟的手怕——摊开来看,约有三分之一沾了血。
“这是……”
“说不定是凶手的。”
“福尔摩斯呢?”
“在前门等着。”
“好,咱们走吧!”
三个人赶忙跑出去,福尔摩斯坐在前院,一副想说你们让我久等啦的样子。
上野死在树林子里。若不是福尔摩斯带路,一时恐怕还不容易找到。因为尸体离村子有点距离,在山里面的树丛中。
上野好像是抓着日本刀刀刃的中问部分,往自己腹都插进去。腹部当然都是血,除此之外,其他身上各处的血,大概是砍杀石津常代的猫溅到的,福尔摩斯叼回来的,或许是抓刀身时,用来包里刀子的手帕吧。总之,情况一目了然,不容置疑。
“大概上野就是凶手吧。”片山喃喃道。
“好可怜……绢子。”晴美把脸别过去说。
“喂,石津,马上去通知她。”
“是的。”
石津点头,一副就包在我身上的样子。片山想:石津真是不可思议的家伙,看到死尸倒还很冷静,要是这是个猫的话,一定吓得脸色发青,落荒而逃。
“唉!就此解决了。”
片山才一说完,走在前面的福尔摩斯忽然回头看他,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是如此认为吗?华生?”
“怎么,我说错了吗?”
“对啊,哥。”晴望说。“就算凶手是上野,但是其他的猫到哪儿去了呢?还有,社区内企图谋害小孩的案子呢?”
“那不是我的辖区嘛。”
“是吗?我总觉得得……”
“什么?”
“直觉上,我认为这件杀人案子,和对小孩行凶的事件似乎有某些相关。”
“直觉是没有用的啦。”
“唉呀,就听一听女人的直觉嘛!你说对不对?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短短地喵了一声,好像在回应晴美的话。
第二章 红色猫
春眠不觉晓……片山打了个大哈欠,要是能到户外走走的话就好了,坐在书桌前,面对一堆文件,不知不觉地脑筋便模糊起来,就像眼前降下一层薄纱般……“如果能响个电话什么的,也能使人清醒些。”他望着电话自言自语道。心里想着:“至少我可以打个电话出去。”
此时电话却发出尖锐的铃声,片山吓了一跳,“果真就响啦。”
会不会是听错或是在做梦,片山瞪着电话。
隔壁的根本刑警莫名其妙的问道:“喂,片山,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呢?”
看来,真的是电话在各。片山一楞一楞地说:“你没看今天早上的报纸吗?”
“怎么了!”
“听说电话一响,马上就接的人,很容易得癌症。”片山说完才拿起电话筒:“喂,我是片山。”
“片山刑警先生吗?”
是年轻女孩的声音,感觉上好像听过,不过,年轻女孩的声音几乎都很相似。
“是。我就是。”
“啊,片山先生,我是刈谷立子。”
那个卧铺车上的白色猫。
“唉呀,上回真是不好意思。”
片山很流畅地说出应酬话,虽然对方是位美女,但在电话里谈话,自己就可以比较不紧张。
“有一件糟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