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的夏季gl-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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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分手了。他说,那真是太可惜了,为什么要分手。我说,是我太任性了。接着他毫无介意地告诉我,照片里的人,就是他的爱人。我也得知了,他和他的故事。故事的开头青葱朦胧,少年的无忧青春;故事的过程传奇跌宕,一不小心,跨过了二十年;故事的结尾却令人唏嘘,相中人因车祸去世。于是那位大叔一个人去完成两人年少时的梦想——徒步进藏。”
在场那么多宾客,麦世宁并没有讲得太直白,但是夏奕诺听得懂,照片里的人,定是一名男子。
“大叔并没有因为命运的作弄而颓败,相反,他很释然。讲完这个故事,他送给我八个字:转山转水,殊途同归。我反复念这八个字,发现好像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不论国籍、宗教、年龄、性别、职业等种种因素,每个人都渴望被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除去生死,还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突然间,我想到季康常常对我说,圆规之所以可以画圆,是因为脚在走,心不变。于是我对大叔说,如果有一天,我和我男朋友再续前缘,我一定把这八个字送给他。”
夏奕诺朝梁觉筠看了一眼,梁觉筠感受到夏奕诺的目光,两人相视,会心一笑。
在座的年轻人,尤其是新郎新娘的同学和同事,已经站起来开始鼓掌了。
麦世宁笑了笑,调皮地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接着说道:
“在我的婚礼上分享这个故事,有两个原因。第一,希望恋爱和婚姻不被所谓的道德所绑架。我曾经看过这样一段话:我希望最终人们看到同性恋和异性恋一样毫不惊奇,对学业事业成功和婚姻美满的女性一样羡慕。我希望人们能对别人的私生活抱有敬而远之的态度,尊重每一个人自己做出的生与不生孩子,结与不结婚的决定,并且欣赏每一个活的精彩的人,无论他们是单身还是出柜了,家庭主妇抑或硕博连读。在此,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李沐偷偷地对旁边的夏奕诺说:“哇塞!麦麦姐太给力了!”
“第二,我终于有一个正式的机会,感谢在我生命中,包容我,支持我,无条件地爱我的人。一直以来,我的父亲,教育我做人的道理,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虽然咱们爷俩儿总是拌嘴,但是你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记在心上。我亲爱的妈妈,是世界上最美丽大度的人,我爱你,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我能做你的妈妈,把你给我的一切,也同样给你。感谢我的公公婆婆,从小到大,如同对待自己的女儿一般,对我的无限宽容和肯定,并且养育了如此正直优秀的儿子。感谢我的朋友们,也是我的兄弟姐妹们,感谢你们一路的陪伴,让我明目张胆,肆无忌惮。”
麦世宁说完,转过身子,面对早已热泪盈眶的新郎,目光灼灼:
“最后,谢谢你,张季康。一辈子并不长,我一路闹,你只是笑,转山转水,殊途同归。是你让我,从此以后,贪生,却不怕死。”
话音一落,张季康上前抱住麦世宁。
整个宴会大厅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夏奕诺心下潮湿一片,梁觉筠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十指交扣在一起。另一边,李沐也默默拉住姐姐的手。
炸毛的范大米同学却压低声音:“我靠!我靠!!她有没有准备演讲稿?没有的话,我范米从此以后承认她麦世宁是一个艺术家!!!”
夏奕诺莞尔:“不要说脏话啦……”
司仪走上前,无不动容地说:“新娘真是说得太好了!太令人感动了!不知道我们的新郎听了之后,作何感想?”
几个年纪不过七八岁的孩子,蹭蹭蹭的,从台下一溜烟小跑过去。是啊,少年,你哪里会知道那一句“殊途同归”的含义。可是,少年,你可以晚一点,再晚一点,懂得人世间的爱恨情仇。
张季康抹了一把眼泪,执起麦世宁的手,笑着说道:“年轻人,记得轰轰烈烈的恋爱,舍命的读书!”
席下,又是掌声一片。
喜宴间歇,麦世宁到化妆间换礼服,梁觉筠上前握住麦世宁的手,轻轻说了一句:“麦麦,谢谢你。”
麦世宁拍拍梁觉筠的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青岚一家和夏炎一家分别坐在不同的亲友席。新娘敬酒至夏炎那一桌,夏父眉开眼笑地恭喜季康和麦麦,邓柔月则直夸新娘漂亮,马上也就轮到我们家小宝了。张季康和麦世宁赶紧打哈哈,谢谢夏叔叔和邓阿姨赏脸参加婚礼。夏炎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睛里是满满的自豪和骄傲。这也是梁觉筠第一次见到夏父。如果说夏奕诺的眉眼以及不经意显露出来的一股认真劲儿来自母亲的话,那么见了夏炎,夏奕诺微微上扬的嘴角就有了解释。
夏奕诺特地拉着梁觉筠跟父亲介绍:“爸爸,这位是梁觉筠。”
“你好你好,常听小宝和小言说起你,小宝有你这样的朋友,真让我们放心。”夏炎主动伸出手。
“夏叔叔您言重了。”梁觉筠礼貌地与夏炎握手。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小男生已经热情地扑上去叫梁姐姐了。梁觉筠欠身,小男生凑到她耳边,悉悉索索地说着什么。
夏炎拍拍女儿的肩,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点酒的关系,力道有点大:“小宝,爸爸可就等着你的这一天了!”
夏奕诺笑了笑,没有答腔。
也许平凡的人生就是这样简单,找到归宿,找到港湾,举杯换盏,把酒言欢。然后,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婚礼结束,张季康大醉。麦世宁因为怀孕不能喝酒,全身而退。
当晚,三河山庄,李家。
临睡前,李青岚一边抹护肤品,一边对正在看书的丈夫说:“上个礼拜急症来了一个宫外孕的病人,后来家属还闹了起来,这事儿你听说了吧?”
李杜没有抬头:“你是说,孩子的父亲是孕妇的表哥,两家人还因此吵起来的那件事?”
李青岚应道:“嗯。”
李杜纳闷:“好端端说这个干吗?”
李青岚笑了笑:“你说,要是小宝和修恒……”
李杜放下手里的书,有些哭笑不得:“你呀,胡思乱想什么呢!”
李青岚笑道:“大概就是胡思乱想吧。”
李杜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替李青岚捏肩膀:“医院里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别想这些了。”
李青岚闭上眼睛:“嗯。”
作者有话要说:
☆、上班一族
六十九、上班一族
八月,夏奕诺的职业生涯拉开序幕。
AM公司所处的C城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离C大约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夏奕诺去公司正式报道那天,顾一稚因公外出,特意嘱咐助理小革,好生招待这位新来的技术总监。
夏奕诺与顾一稚的助理有过几次短暂的照面,只不过当时并没有正式介绍认识。总助小姐年纪轻轻,斯斯文文,乍一看,倒也觉得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如今成为同事,夏奕诺礼貌地说:“以后就请总助多多关照了。”
总助小姐甜丝丝地笑道:“公司里没有那么多规矩,什么总助不总助的。私底下你就和顾姐一样,叫我小革就行了。”
人家都这么说了,夏奕诺也不是端着的人,于是应道:“那好,想来我们年纪应该也差不多。”
办好人事手续,小革带着夏奕诺,一路脚步轻快,穿过技术人员的办公区,推开一间房间的门。
窗明几净,整洁清爽。隔着落地玻璃,可以看到写字楼外面的马路,以及公司的整个开放式办公区。
总助小姐介绍说:“公司起步不久,人也不算多,办公室有得是,就是小了一点。喏,这一间,就是夏总监您的办公室了。”
夏奕诺四下打量,笑得腼腆:“这间就很好。还有,叫我小夏就行了。”
总助小姐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哈哈,跟你开个玩笑嘛!以后你想要我这么叫你,我都未必肯哦!”
夏奕诺抿嘴:“那就好。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总助小姐走到窗前,兀自拉开窗户:“我叫周改革!改革的改,改革的革!”
夏奕诺闻言,差点没笑出声来。
见夏奕诺一脸难以置信,周改革拍了一下她的手臂,笑嗔:“干嘛呀!笑话我的名字啊!”
夏奕诺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就是觉得很有趣。”
周改革指着窗外,振振有词道:“小夏,你看,外面是欣欣向荣的高新产业园区;再回头看,我们的公司,有一群蓬勃朝气的有志青年。难道不觉得骄傲和自豪吗?所以我跟你讲,我们这一代,都是沐浴着改革开放的春风长大的,为建设全面小康的富强国家而根正苗红!我的名字叫改革,有什么奇怪的。”
夏奕诺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是不是还有个弟弟或妹妹,叫周开放?”
这下轮到周改革惊讶了,嘿嘿一笑:“咦!你怎么知道的?”
哈?还真的?
总助小姐接着又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猜到了,那我私人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姑姑叫周红,我爸叫周专,又红又专!怎么样?”
哈?这都行?
麦世宁总说自己冷幽默,夏奕诺觉得这位总助小姐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厉害!”
另一边,柯定豪早就盼着夏奕诺赶紧上班,见夏奕诺一身职业裙装,柯定豪乐呵了半天。夏奕诺无语:“你到底在笑什么啊?”
柯定豪:“没事,我觉得很好看嘛!想到我们家甸甸将来上班了也会这个样子,开始有点期待了!”
“听说甸甸要转博?”
“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钟情女博士了。”
“你可真是够了。”
“哎,说实话都不行。你可是我的亲师姐,将来还是我顶头上司,你得罩着我。”
“不好意思哈,我怕我罩不住你,你得找顾师姐。”
“别啊!最好两人都罩着我!快午休了,我带你去楼下餐厅吃饭啊!”
师姐弟两人嘻嘻哈哈,顿时又回到了在唐树良实验室的学生时代。夏奕诺觉得,新环境、新气象,工作会非常有意思。
既然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科学与技术自然是不能分家的。那么,公司研发与高校科研有什么区别?
就目的而言,公司研发一般是以产品、服务为导向的,较多的受市场的驱动,而学校则主要是面向一些基础科学问题的探索和研究,培养学生从事科研的能力和基本素质;就过程而言,公司研发人员进行的是实验…检测…市场…实验…检测…市场的循环,而对于高校师生来讲,科研则是实验…检测…表征…实验…检测…表征,这个“表征”就比“市场”复杂了许多;而最终目的,公司达到客户的需求和满意度,获取商业口碑和利益,高校的师生们则凭此发论文,拿学位,申基金,继续追求学术梦,探索未知之境。
两者之间角色的转变,关键还在于两个字——心态。
公司的研发部挂靠在技术部,统称技术研发部。总监John又要抓外包服务,又要抓研发,累得够呛。夏奕诺的到来,最痛快的无疑是John了。John就像亲切的大哥哥,安排夏奕诺一开始在技术部做事,等慢慢上手后,开始带独立领一个小团队,主要负责一个专利的申请。两个星期下来,工作也算顺手。
只是天气真是热到爆,天气预报的最高气温甚至一路飙升到了42度。实验室常年保持室温25度,不觉得夸张,可一出门,一个热浪打过来,真真使人喘不过气来。
夏奕诺跟梁觉筠开玩笑说,再持续这样42度的最高气温,做transformation的时候热休克都不用水浴了。
虽然夏奕诺出生在八月,甚至姓的都是夏,但夏奕诺并不十分喜欢夏天。不喜欢夏天电梯里汗津津的味道,不喜欢夏天出了汗粘糊糊的感觉,不喜欢夏天人们的脾气容易随着温度飙升。最重要的一点,夏天太多的蚊子,而自己又实在是太招蚊子的喜爱。
梁觉筠表示:“这些理由都是你对夏天片面的概述,你该如何解释,夏天可以穿清凉的衣物,可以去游泳,可以吃冰激凌和西瓜。”
夏奕诺:“唔……第一,在大街上看到穿着过分暴露的人,美观程度并不高,有些甚至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第二,你知道我没有多少运动细胞,所以我不会游泳啦啦啦;第三,冰激凌西瓜什么季节都可以吃,又不是只有夏天。”
对此,梁觉筠只能评价为——强词夺理。
这一天,大概是窗户没有关严实,半夜的时候夏奕诺被蚊子摧残,醒来只觉得身上好几处都被咬了包,小心翼翼移开梁觉筠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准备起身。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零星地洒进来。夏奕诺腹诽,蚊子啊蚊子,旁边